萧默会一路跟随紫瞳假扮的我来到勤政殿,也算是我意料之中的事。让墨焰作为唯一的侍卫跟来,正好可以挡住萧默靠近的脚步。让萧默跟紫瞳之间保持⾜够的距离,紫瞳就算有一些破绽,也无法在昏暗的光线下被萧默看清,何况还有墨焰在那里扰<img src="in/luan.jpg">萧默的观察。
“二王子请留步,公主<img src="in/jiao.jpg">代,要一个人安静一会儿,任何人不得靠近。”
“什么事让公主如此烦心?不是⾝体不适么,这么晚一个人呆在空旷的大殿,只怕要让病症加重了。”
“究竟是什么事令公主烦心,这墨焰也无从得知。既然公主选择勤政殿,多半是国事纷扰吧…这不是墨焰有资格去追问的事。至于公主的⾝子,二王子可以放心,公主离开银龙宮之前已经披上了厚厚的披风,凉不着的。”
我半蹲在勤政殿⾼的离谱的横梁上,能清楚的听清墨焰阻止萧默的对话声。
只有我跟萧默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萧默才会表现出他的控制<img src="in/yu.jpg">,现在有墨焰在场,墨焰更是以家国大事当成挡箭牌来让萧默有所顾忌。这样一来,萧默不敢进⼊大殿,我也就可以放心的开始行动了。
“二殿下,既然公主想静一静,不如我们避开一会儿。墨焰也正好有事想要请教二殿下。”
“哦?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
萧默的警惕是不容小觑的,我呆在⾼处,也不噤要为墨焰的这个借口捏一把冷汗。
自从我带萧默回宮,墨焰就对萧默异常冷淡,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这种时候,墨焰突然说有事请教,这突如其来的改变也未免太不自然了吧?!
“自然是有关西爵国的事。”
“…好。这件事我也一直想找你聊聊。你似乎对我有些误会。我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澄清一下。”
“那么。二王子请。”
“请。”
两个男人极具江湖气概地互相抱拳之后。离开大殿侧门。我听着他们两个离去地脚步声。苦笑着头摇。
这个墨焰。果真不懂什么是惧怕么?他不是男宠。仅仅作为银龙宮地侍卫总管守护银龙宮地全安。竟然敢这么对萧默说话。
我记得。墨焰第一次见到萧染时。可不是现在他对萧默地这种态度。面对萧染。墨焰要恭顺地多。也要敬畏地多。
以我对墨焰的了解,他只会对自己心服口服地人表现出恭敬,对让他心怀不満的对象,即便不得不卑躬屈膝,也都带着显而易见的不甘。他这种个<img src="in/xing.jpg">。直慡的让人无奈,好在他还懂得为人要低调谨慎,否则必然会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宮树敌四方。
紫瞳在下面做头痛状已经有一会儿了,他知道萧默跟墨焰一同走远,调⽪的抬起脑袋冲我眨眨眼睛,又挥挥手,小声说:“公主下来吧!他们走啦!”
⾝体轻盈的从横梁落下,从萧染⾝上复制过来的內力越来越能运用自如。像这种登⾼跃下地动作,也比曾经要轻快迅捷数倍。
下了地。二话不说,我就去掀紫瞳的袍子。
紫瞳被我吓了一跳,蜷起腿双惊道:“公主你做什么?”
“我要到下面去,在我出来之前,你继续假装头痛就好。”
“头痛?”紫瞳显然不明⽩我在说什么。
“废话!你一手撑着头,眉头紧蹙,那不是头痛是什么?保持那个动作,不要做声,萧默若是闯了进来。你就用最<img src="in/yin.jpg">狠的眼神去瞪他!不必跟他说话。墨焰会想办法拖住他的。我尽快回来。”
“下面?下面有什么东西?”
“就是这个东西。”
繁复的⾐袍被掀起来,露出下面的地毯。我一把撩起地毯。又迅速取下地砖,以极快的速度跳进那个小小的黑洞。
“把地砖跟地毯铺好。脚踩在上面。我要上来地时候会推推地砖让你知道,若是不方便,你尽管用脚狠狠踩下去。方便的话就挪开双脚。”
“是!紫瞳知道啦!公主你快一点哦!”笑着应了,紫瞳在上面把地砖盖好后,从黑洞顶部传来地亮光即刻消失。我打亮随⾝带的火折子,火着的很旺,说明这洞里一定连同多个通风口以保证里面有充⾜的氧气。
那一股甜腻的香气混着嘲<img src="in/shi.jpg">的空气扑在我的脸上⾝上,这种香味,太浓烈了,闻得我有些头晕。
令人惊叹的,除了洞口只有一个人的大小,进⼊洞中之后,那通道却变得非常宽敞。人行走在里面,<img src="in/gen.jpg">本用不着低头哈<img src="in/yao.jpg">。
越往里走,香气越浓,我取出一些提神地葯粉昅⼊鼻孔,免得被这种香味弄昏了头,睡死在这不知道做什么用途地地下密室里。
在火折子尚算明亮的火光照耀下,我瞧见不远处地通道洞壁上长着一些奇异的植物。它们紧紧地附着在墙壁上,从稀疏到密集。许多尖锐的针刺,埋在那深绿⾊的叶片之中,行走于此,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划伤⽪肤。
当终于踏步在这植物之上,我确定了,那一股甜腻至极的香味就是这种植物散发出来的。
这东西,该不会有毒吧?
起初进洞,我只当是我讨厌浓重的香味所以头晕,现在再看这奇形怪状的植物,才觉得其中定有蹊跷。
摘下一枚针刺,在火折子下面照了照,刺的尖端不像底端那样是如叶片一般的深绿⾊,而是骇人的乌黑。
自知有抗毒体质,我并不太担心这种刺真的将我刺伤会产生多么严重的后果。但在这里种了如此奇怪的东西,到底是为了掩蔵什么?难道种这东西地人就不怕自己被伤到?
还是…他/她自由办法突破这种机关?
蹲下查看,瞧不出植物有被踩踏过的痕迹。也许,这地方有不止一个的⼊口。
沿着被植物覆盖的走廊往里。拐过两个弯道,前方突然出现一间更加宽大的暗室。用火折子的光<img src="in/gen.jpg">本不⾜以照亮整个空间。
靠近暗室,脚下踩到一个硬物,低头去看,竟然是一个木柄的火把。
由于已经受嘲,这火把点着的时候发出一阵刺啦声,我能闻到⽔汽蒸发地嘲味跟裹在火把端顶那些油布被烧糊的呛味。
然而,当我用火把去照亮暗室。看清里面的情景后,这些感官都呆滞在了那个瞬间。
这…是什么?
那些被藤蔓<img src="in/chan.jpg">绕的,是人吗?他们还活着吗?
他们是些什么人?里面会不会有…真正的萧帝?!
脑中闪过的念头让我再也顾不得荆棘満地,右手拿着火把,左手就去抓<img src="in/chan.jpg">绕在那些人⾝上的植物。
被刺狠狠的扎伤,有⾎<img src="in/ye.jpg">流出,可这个时候,我一心想要看清被藤蔓挡住头脸地人的相貌。全然顾不得这些小痛小庠。
第一个露出脸来的,是个样貌不俗的中年男子;第二个,也是俊美的男人;第三个…第四个…直到第五个。
当我剥开那些恐怖的荆藤,露出来的,是一个女子的脸。而她,不是别人,正是该每⽇端坐朝堂地萧帝!
“这…陛下!陛下!”
<img src="in/ji.jpg">动的情绪无法按捺,我几乎冲口而出“妈”这个字。这张脸不会是假地。与我那么相似的容貌,可苍⽩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就连双<img src="in/chun2.jpg">也已经煞⽩。
那些藤蔓,我本以为上面的刺都已经刺进萧帝的⽪⾁,可在我剥掉之后,才发现萧帝⾝上并没有被刺伤的伤口。仔细想来,不止是萧帝,其他几个人也都是一样的情况。
这些植物像是有自己的思想,避开了人体,朝着其他方向生长。
这究竟是什么植物?它的毒<img src="in/xing.jpg">又是怎样地?
我能感觉到手指触碰下,萧帝地⽪肤仍然带有温度。她颈部的动脉还在跳动。只是每一次跳动距离下一次。时间长地令人心惊。
“你…不要…”
一声低沉的,犹如从地底发出地男声传⼊我的耳朵。愕然回头。是刚才第一个被我从荆棘中释放出面部的男人。
他气若游丝,却还是挣扎着想要起⾝。
“你别动。这些刺本没有伤你,你这一动肯定要被刺伤的。”我小心的将萧帝的⾝子放在没有荆棘的地面上,转⾝走到那个人跟前蹲下。
帮他一点一点去处⾝上的藤蔓,他不解的看我不顾尖刺去抓那些植物。
“我不怕这种毒的。倒是你,还有陛下,你们都被关了多久?”
一时情急的问话,哪来得及考虑是否合理?
男人微微一笑,缓缓头摇道:“姑娘,若是你关在这暗无天⽇的地方,恐怕也会无法区分时间流逝了多少吧…”
“呃…那么,至少告诉我,你们都是谁。”
“姑娘先告诉我你是…你,你…你该不会是…”他话说到一半,我取来火把,照亮了我们两人的脸。
俊逸的中年男人,严重蓄満震惊。
“我是萧离,萧家王朝的大公主。”
“你…你是离儿?你真的是离儿!”
些许惊讶,这个人,他认识我,那么,在十数年前,我的灵魂尚未离开萧家王朝时,他也是鉴证我的出生跟成长的某个重要人物么?
“你…”越看他,我就越觉得他长相非常<img src="in/shu.jpg">悉。
“我是陛下的男宠,也是陛下的大哥。”识。
原来这人,竟是我的大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