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万宝路和那个黑男人热络的<img src="in/jiao.jpg">谈着,何雁飞在一旁冷眼旁观。
她已经不担心姓郭的会出卖她了,他似乎晓得她不希望两万元的事曝光,所以十分聪明的告诉宝路他们只是初相识的朋友。
不过不管他有没有这么做,对她来说毫无差别,若他真将事情全抖出来,她只要全盘否认就行了,反正他也没送她到医院去,更没有什么证明,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有这件事很奇怪。
“你怎么知道我姓何?”她整个人戒备了起来。刚才他拍她肩膀时,是叫她何姐小没错,但她从没跟他说过她的名字。
正热烈<img src="in/jiao.jpg">换<img src="in/bang.jpg">球心得的郭弼先与万宝路,被她的问题给打断。
冰弼先没有<img src="in/luan.jpg">了阵脚,反而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的<img src="in/bang.jpg">球知识全是偶尔与金力一同看职<img src="in/bang.jpg">转播而来的,嗯,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家里没装第四台的金力常到他家看职<img src="in/bang.jpg">转播,而他则在一旁做自己的事,偶尔抬头看他在叫什么而已。
这叫万宝路的大男孩的确是个<img src="in/bang.jpg">球狂热者,华中队的出赛球员他都能倒背如流,⾝家背景知道一清二楚。其实刚才大部分的时间他都只是点头与附和,就在最后一丁点的<img src="in/bang.jpg">球知识也即将用罄时,何雁飞的问题简直就像旱地里的甘霖,救了他一命。
“刚才你们在填问卷时,我不小心看到的。”他赶紧掰了个理由。
“你们不是早认识了?怎会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万宝路好奇的看着他们两个。
“呃…”郭弼先一时间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常来店里买咖啡,所以我们只是认识,但并不知道彼此的名字。”怕他又没大脑的说出惊人之语,何雁飞急忙打断他的话,说出她非常完美无缺的理由?
冰弼先佩服的露出笑容“就是她说的那样,我常去喝咖啡。”他顺着她的话尾说。
万宝路喔了一声,就将这件事抛到脑后,继续与郭弼先热烈的讨论起<img src="in/bang.jpg">球。
冰弼先常被何雁飞有意无意的瞪视给弄得分了心,一直不太专心听万宝路说话。
报完名,填完该写的东西,缴完订金后,他们一同步出旅行社。
万宝路与何雁飞不同,与郭弼先这么一聊,似乎觉得两人颇意气相投,就算他年长了自己八岁也毫不在意,不但互相留下了电话与地址,还邀他参加他后天的生⽇派对。
“太快了吧?你还不了解他。”闻言,何雁飞大声劝阻。
“喜<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bang.jpg">球的都是好人。”万宝路一句话堵了回去“而且那个派对我<img src="in/gen.jpg">本不想参加,郭大哥来的话,我还有那么点出席的意愿。”
“你怎么可以这样,那是镖哥好心帮你办的耶。”她生气了。
“那又怎样?”他一副⼲我庇事的冷漠表情“我又没求他,而且要不是你多嘴,他怎么会记起我的生⽇。我打算一个人过的计画全被你破坏掉了!”
冰弼先听出他对那位镖哥很感冒。但镖哥是谁?是她引勾的另一个男人?
何雁飞戒慎的瞧了他一眼,然后靠近万宝路耳边,降低音量。“镖哥是好心,他还找了许多辣妹来耶!我也邀请了你的那些好朋友呀,你那天一定会玩得很愉快的。”
“找辣妹?我又不是男公关。”万宝路毫不领情“而且你说的那些好朋友,全都是一些惹是生非的混蛋,我巴不得再也不要见到他们,结果你又自作聪明的把他们全找来,搞庇呀!”
何雁飞楞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我不知道你讨厌他们。”她真是惊讶了,他平常跟他们称兄道弟,难道全是假的?
“既然是我的生⽇派对,我总有邀请别人的权利吧?郭大哥来,我就去,他不来,我就一个人过。”他威胁着她道。
她看着郭弼先,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希望他来还是希望他别出现。
“如果是晚上的话,我有空。”他打破沉默“可以带一个朋友去吗?他也很喜<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bang.jpg">球。”
“当然,喜<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bang.jpg">球的我都<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ying.jpg">!”一谈到<img src="in/bang.jpg">球,万宝路的心情就⾼昂起来。
“那后天晚上见。”他说完,转头就走。
“你先走,我待会就来。”何雁飞对万宝路<img src="in/jiao.jpg">代完,转⾝朝郭弼先跑去。
追上了他,一个转⾝,她气<img src="in/chuan.jpg">吁吁的挡在他面前。
冰弼先不解的看着她,不知她到底有什么事?
她有些别扭的说:“谢谢你没将两万元的事说出来。说真的,我都没想过会再遇见你。”
“小事一件。再说,台北就那么大,你的没想到倒真是让我没想到。”
何雁飞撇撇嘴,不欣赏他绕口令式的幽默。
“就算我们认识了,我还是不会把钱还你的,我没钱。”
冰弼先苦笑了下。“说来说去,你还是认为我会向你要钱,你放心好了,给你的就是你的,我不会再要回来的。”况且两万元对他来说如同九牛一⽑。
他不是一掷千金的人,也不会小气得一⽑不拔,他的钱只用在需要的时候,况且那两万元让他认识了她。
“看得出来你很在乎万宝路,你喜<img src="in/huan.jpg">他吗?”看出何雁飞的软化,他趁胜追击。
“你脑子放⼲净点!”她怒骂道,语气倒没之前严厉“他一出生我就认识他了,还帮他包过尿布、喂过<img src="in/nai.jpg">呢!他就像我的亲弟弟一样,我们之间有的只是亲情。”
他了解的点点头“可你对他的态度那么亲密,男朋友不会吃醋吗?”他试探的问。
何雁飞原本张嘴<img src="in/yu.jpg">答,又像忽然想到什么,然后慢慢阖上嘴,杏眼流露出狡猾的眸光。
她嗤笑了声,不答反问“你怎么会认为我有男朋友?”
她的表情让他联想到猎人站在自设的陷阱旁,得意的瞧着陷阱中动物的模样。这女人实在无法让人等闲视之。
“你很漂亮。”
“所以,你就认为我该有男朋友?你也长得很帅,你女朋友知道你跟个美女搭讪的话,会不会吃醋?”她微笑着等待他的答案。
“我没有女朋友。”郭弼先回答得很⼲脆。
何雁飞没说话,只是挑⾼眉,露出个我就知道的表情。
“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的⾝上。”她打断他的话“我对像你这样的男人没趣兴。”她说得斩钉截铁,一点也不考虑听者的感受。
她是说认真的,从发育期开始,她就没谈过世人所认定的恋爱,她的对象没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姐弟恋更是不可能发生在她⾝上,她只对年纪大的老男人有趣兴。
宝路说这是恋⽗情结,因为她始终陷在过往的慈祥回忆里,所以才会在别人的⽗亲⾝上寻找⽗爱的影子。
他说得很有道理,她也赞同他的话,但这改变不了她喜<img src="in/huan.jpg">年纪大的男人的事实。
而眼前这个…不可否认,他长得不赖,很<img src="in/yang.jpg">刚又很有男人味,⾝材也⾜以媲美伸展台上的男模,但唯一的缺憾就是他的年纪,若他的年纪跟他的声音一样苍老,她还可以考虑跟他<img src="in/jiao.jpg">往,就算他是个穷光蛋也无所谓。
冰弼先还是生平头一次遇到这么坦⽩敢言的女人,他微楞一下后笑了起来。
可惜这女人是碰不得的毒葯!
他的笑声低沉,何雁飞看着他因笑柔和许多的刚毅脸庞,不噤微微出神。
“恕我直言,你是很漂亮、很有魅力,但我真的没有任何想追求你的意思。”他说的都是实话。
“你是Gay?还是有喜<img src="in/huan.jpg">的人了?”她好奇的问。
“我还有事要办,后天见了。”他没回答,说完即笑着离开。
看了眼他的背影,她耸耸肩后回过⾝,万宝路的⾝影早就消失不见了。
将车子停在街边,郭弼先与金力下车走到另一条小街,而万宝路的家就在小街里,生⽇派对则在他家对面,一栋立独宽敞的洋楼里。
“郭大哥,我不知道你也喜<img src="in/huan.jpg">参加生⽇派对耶!”金力亦步亦趋的跟在郭弼先⾝后,奋兴得不时拉拉⾝上的新衬衫与牛仔<img src="in/ku.jpg">。
“我是不喜<img src="in/huan.jpg">,不过这次是非来不可。”
“为什么?”他不解的问。
冰弼先没回答,对金力来说,大人的世界仍是复杂了点,而他也还不确定下一步要怎么做。
“你不是喜<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bang.jpg">球吗?今天的寿星跟你一样热爱<img src="in/bang.jpg">球,你们一定可以聊得很愉快。”这也是他带金力来的主要原因,若以他对<img src="in/bang.jpg">球的了解继续跟万宝路聊下去,难保不会露出马脚。
提到<img src="in/bang.jpg">球,金力马上露出不甘又沮丧的表情。
“真希望能跟你一起去札幌帮华中队加油。”郭大哥太奷诈了,竟然瞒着他去报名加油团。
“你有工作,而且还得照顾你妈妈,你要记住自己的责任。”他严肃的告诫“以后还是有机会的,若华中队能在亚运赛得到前两名,明年便能到雅典去参加奥运,你从现在开始努力工作、努力存钱,到时你要去加油,我绝不反对,还可以帮忙照顾你妈妈。”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看见灯火通明的豪华洋楼,金力精神一振。
不知是他们来晚了,还是派对提早了?一进屋里,震耳的头摇乐与七彩旋转霓虹球<img src="in/ying.jpg">面狂袭,并且已经有人开始跳舞与吃吃喝喝了。
在场的全是年轻人,初次见到这种场面的金力虽与他们年纪相仿,但感觉有些格格不⼊。
冰弼先同样不习惯如此吵杂热闹的环境,忍住掉头走掉的冲动,站在一旁往屋里梭巡,试着在狂舞狂叫的年轻男女中,寻找万宝路与何雁飞的⾝影。
找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他们的人,他才放弃。
“礼物给我,你去拿点东西吃吧,想跳舞的话就跟着他们一起跳。”说着,他接过金力手上的袋子。
冰弼先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満室随音乐起舞的年轻男女。
他们都非常时髦,女孩子的⾐着非常大胆,露在外面的⾝体比包起来的还多,头发及脸上五颜六⾊,肢体舞动得极为<img src="in/xing.jpg">感撩人。
男孩子也不遑多让,各种造型都有,有个男的还打着⾚膊,露出背后的刺青。
他都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开放了,反观正站在一堆蛋糕前,思索要吃哪几种口味,穿着规规矩炬的衬衫牛仔<img src="in/ku.jpg">的金力,掺杂在那群人里,显得很突兀。
“嘿!要不要跳舞?”一名绑着头巾,穿着辣火的年轻女孩走过来,大方的问。
冰弼先笑着头摇“你知道万宝路在哪里吗?”
女孩耸耸肩“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问完,她就自顾自的走掉。
看着女孩的背影,他想起之前何雁飞说过的话,看来这些年轻女孩全是那位镖哥邀请来的,难怪她会问那种问题。
机手铃声倏地响起,他接起机手。是万宝路打来的,要他跟金力到万家找他,他不想过来这儿了。
于是金力捧了两手満満的食物,跟着他来到万家。
冰弼先一点也不意外会在万家看见何雁飞。
她正绷着一张脸坐在角落,闷闷的按着遥控器,见到他时还狠瞪了他一眼。
“你早该叫我过来了,那里实在太吵,也不适合我的年纪。”他说。
“知道就好。”冷冷的闷哼声从角落传出来。
“你要是不⾼兴的话就滚回你家,不要拿我的客人出气!”万宝路被何雁飞的态度给惹火,不満的咆吼着。
她变得更加面无表情,按遥控器的手又重又快。
冰弼先拍拍万宝路的肩膀,将袋子递给他。
“这礼物是金力建议的。”他将不好意思的金力拉到⾝边“他说你一定会喜<img src="in/huan.jpg">。生⽇快乐。”
万宝路勉強一笑,道了声谢,抱着没任何礼物可以取代坏心情的想法,打开了袋子。可是当他从袋子里拿出华中队的蓝⾊<img src="in/bang.jpg">球⾐,及一颗签名球时,他整个人由不可置信,到狂喜,接着是大叫。
“你怎么会有这颗签名球?!”他不敢相信又爱不释手的反复看着手里的<img src="in/bang.jpg">球。
天呀!他梦想已久的陈金锋签名球,他的签名可是<img src="in/bang.jpg">球好手里最难拿到的前三名呢!
“靠点关系才要到的,你喜<img src="in/huan.jpg">最重要。”郭弼先简单带过。
奋兴得脸颊泛红的万宝路连声道谢,小心翼翼的放下签名球后,又感动的拿起印有CT字样的<img src="in/bang.jpg">球⾐。
“我一直很想要这件⾐服呢!在札幌巨蛋时,我一定穿这件⾐服去加油。”他很想要,但没钱买。
“你也有参加加油团?”原本一直将目光放在何雁飞⾝上的金力,听到他的话,马上将注意力转向他,満脸羡慕与嫉妒。
万宝路点点头“你也有参加吗?”他満怀希望的问。现在的他已将郭弼先与金力当死<img src="in/dang2.jpg">看待了。
金力摇头摇,看了郭弼先一眼。“我还要工作。”
“不能请假吗?这机会很难得耶!”万宝路难掩失望。
“不行,我必须先将工作做好。没关系,反正还有明年的雅典奥运,到时再参加就行了。”
“对,我们一定可以去雅典奥运的。”万宝路与金力惺惺相惜了起来“你是哪一队的球<img src="in/mi2.jpg">?我有统一狮所有球员的签名球,想不想看?”
“我也是统一狮的,你真的有所有球员的签名球?哇!酷!”
两人边走边聊,相偕上了楼。
客厅只剩下郭弼先和板着脸的何雁飞。
他没有跟她聊天的<img src="in/yu.jpg">望,便坐在小且旧的仿牛⽪沙发里,环视着这间不大的客厅。
从墙上斑驳的油漆与格局设计可窥知,这条街上的建筑物大约已有五,六十年的历史了,这种老旧的透天历与对面簇新又时髦的洋楼形成強烈的对比,不知当初在那里建洋楼的人是什么心态?
客厅里的摆设很简单,电视、三张单人沙发、一张小茶几,和角落一支正卖力转动着,还不时发出疲劳吱吱声的电风扇,
见何雁飞的脸⾊依然不善,他也不想去碰钉子,便起⾝走到屋外,靠在一<img src="in/gen.jpg">电线杆旁,燃起一<img src="in/gen.jpg">烟。
他有些疑惑,既然何雁飞与卢雅雄的感情那么好,为什么不设法捞一栋新房子来住?就算是在外租屋也比住在这种老旧的房子好。
再者,若对面那栋喧嚣的洋楼别墅是那位镖哥所有,那么那位镖哥应该也不是泛泛之辈,依他愿意听她的话为万宝路举办生⽇派对来看,她在镖哥心里的地位应该不轻。
有了两位举⾜轻重的男人,他相信只要她开口,要什么有什么。
但为什么她还住在这里?是放不下万宝路,还是她并不是个手段⾼強的狐狸精?他想,该是前者的原因居多,因为她对万宝路的在乎显而易见。
冰弼先吐出口烟,袅袅腾升的烟雾突然被一道疾走过的⾝影给弄得飞散。
他看着那名⾝材矮胖的中年男子走进万家,起初也没什么在意,直到⾝后传出一阵咆哮声…
冰弼先出去后,何雁飞就将遥控器丢到一旁。
她对宝路很不満,非常不満!
好声好气的拜托他至少去生⽇派对上露个面,他死都不要,好像客人一看到他就会把他给吃掉似的。
好,他不想去她也不勉強他,但至少也该去跟镖哥道个谢吧!毕竟他花了大把钞票筹办派对想讨他<img src="in/huan.jpg">心,结果呢?他还是死都不去。
“⼲我庇事!我又没求他。”又是这两句千篇一律,使人抓狂的叛逆词汇。
他对她这个从小替他把屎把尿、喂<img src="in/nai.jpg">吃葯的邻家大姐姐如此恶劣,那个姓郭的才和他认识几天,只不过是收到颗签名球与球⾐,就感<img src="in/ji.jpg">涕零得像要他趴在地上吻亲对方的脚指头,他都愿意做那般。
这算什么?没良心的小混蛋!她出钱带他到⽇本看<img src="in/bang.jpg">球赛,他连谢都没谢一声呢!
听见一阵重重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还在气头上的何雁飞回过⾝,打算破口大骂一顿,但当她瞧清楚进屋来的不是郭弼先,而是镖哥时,她的咒骂马上咽了回去。而他那张胖脸上横眉竖目的暴怒表情,让她不噤胆怯了起来。
镖哥看到她,一脸涨红,铜铃般的凸眼圆睁着,嘴巴抿得紧紧的,耝短有力的双手<img src="in/jiao.jpg">叉在肥厚的<img src="in/xiong.jpg">前,短脚分开而立。
他虽又矮又胖,可气势一点也不输庙里凶神恶煞般的力士。
何雁飞缓缓的从小沙发里站起⾝来。宝路那小混蛋真是害死她了。
“镖哥…我有劝宝路去派对上露个脸,可是他就是不去…”
“少废话!”他突然大喝一声,一步步<img src="in/bi.jpg">近她“你是不是又跑去跟那个姓卢的见面了?你给我老实说!”他面⾊铁青的质问。
她心一沉,一个糟糕的念头闪进脑海里,顿时整个人慌<img src="in/luan.jpg">了起来。
“没有呀!”她眨眨眼睛,努力表现出无辜的模样。“我很久没见过他了。”
她才说完,一个巴掌便重重挥过来,她尖叫一声的跌进沙发里,<img src="in/shu.jpg">悉的辣火感瞬间在左脸颊蔓延开来。
“我警告过不准说谎!”镖哥怒骂着连头也不敢抬的何雁飞“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前天有人看到你跟他去看了场电影,还亲热的挽着手,有没有这回事?”他质问的咆吼声大得传递了整条街。
何雁飞只是坐着,捣着脸颊默不作声。
她这种等于间接承认的态度让他更加怒不可遏,拳头一记记的往双手抱往头,缩成一团的她⾝上落下。
“你为什么老是要作践自己?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老是要跟老头子在一起?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要在他们⾝上捞钱,你不是<img src="in/ji3.jpg">女!明不明⽩?你不是<img src="in/ji3.jpg">女!”
在被郭弼先拉开时,镖哥仍<img src="in/ji.jpg">动得无以复加,显然已气得失去了理智。
何雁飞蜷缩在沙发里,不停的啜泣着。
看见她的模样,郭弼先不由自主的心生怜悯,而且觉得事有蹊跷。
听到吵闹声的万宝路与金力冲下楼来,见状呆楞在一旁。
镖哥挣开郭弼先的箝制,表情悲愤心痛的开口。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钱吗?我可以给你,你不需要出卖你自己!”他突然哽咽了起来,连忙做了几个深呼昅“我跟你说过了,卢雅雄是个⾊胚,他已经有了两个老婆,你想去当第三个吗?可以,除非我死!听清楚了没?除非我死!”他<img src="in/ji.jpg">动的大嚷。
何雁飞突地站起⾝来,清丽的脸庞上満是泪⽔,左颊则是一片肿红。
“我没有出卖我自己,我跟他之间是清⽩的。”
“少骗人了!同样是男人,他在想什么我心里明⽩。清⽩?我呸!”他朝地上吐了口口⽔。
“是真的,我们是清⽩的,我也从来没拿过他的钱。”她因委屈而不停流着泪。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已经跟他断得⼲⼲净净了?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他不明⽩她为什么到现在还要撒谎?
何雁飞闭目不语,两手紧握成拳。
“如果没做见不得人的事就说。”镖哥<img src="in/bi.jpg">着她回答。
她张开眼,一副豁出去的神情“因为他像⽗亲,让我有被疼爱的感觉!”她喊得声嘶力竭。喊完,她跑过他⾝边,推开郭弼先哭着冲出门外。
见状,郭弼先想也不想的尾随在后追了出去。
万宝路站在原地,怒视着镖哥。
“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他指着门口大吼,脸⾊铁青,<img src="in/xiong.jpg">膛急速起伏,一双黑眸被怒火燃得发亮。
金力拉拉他的⾐袖,希望他冷静点。他总觉得这个像角头老大的中年男人不太好惹。
万宝路挥开他的手,继续对镖哥咆哮“你除了会暴力相向,还会什么?妈妈就是这样才会跑掉,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说何雁飞?滚出去!”
被他这么一说,原本怒不可遏的镖哥一下子气焰全消,整个人的气势顿时由角头老大变成了一个平凡的⽗亲,
“宝路…”
“滚出去!”万宝路用尽力气大喊,接着转⾝跑上楼。
不知如何是好的金力,看了眼可怜的镖哥,最后还是选择了万宝路的追上楼。
甭独的站在客厅里,镖哥疲惫的抹了把脸。
“喝下去,心情会好一点。”
双眼肿红的何雁飞抬头看了来人一眼,默默接过他手中的啤酒。
“不急着喝的话就贴在脸上,可以消肿。”郭弼先在她⾝边坐下,拉开啤酒拉环。
他们俩并肩坐在河堤边,堤岸两旁晕⻩的灯火照映在宽敞的河面上,像一条金⾊的⽩龙。
这里常是情人们月下谈心的地方,只需一点想象力,就能幻想成极致浪漫的地方。
但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这也是个只需要惆怅便能到达极致寂寥的地方。
他们默默的坐着,晚风轻轻的吹拂掠过。
冰弼先望着漆黑的河面喝着啤酒,等待她开口。
约莫五分钟后,何雁飞拿下贴在脸颊上的啤酒,拉开拉环喝了一口。
“你看不起我的话也没关系,我不在乎。”她幽幽的说。
“我的看法对你并不重要。”他淡淡的回答。
“没错。”她⼲脆的将啤酒一口气喝完。
除了偶尔传来的谈笑声与脚下的流⽔声外,他们之间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正当他以为她不会再说话时,她又开口了。
“镖哥不是第一次打我,不过他这次打得最重、最痛。”她轻叹了声“他从我八岁就照顾我到现在,像我的爸爸一样。”
“这么说,你有两个爸爸了?”
她嘲讽的嗤了一声“两个爸爸?也可以这么说,只不过一个早就死了,应该死了。”
“什么意思?”
“我四岁那年他就拐了别人的老婆跑了。”何雁飞一手捏扁手中的铝罐。
冰弼先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难怪你跟万宝路的感情会那么好。”她将万家人当成家人了?他终于可以隐约摸清一些事情的轮廓。
没想到她摇头摇“因为我老爸拐跑的是他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