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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作者:蓝雁沙 字数:18904 更新:2024-11-02 17:50:48

  睡神整夜都未眷顾他,躺在<img src="in/chuang.jpg">上辗转反侧了许久,咏文终于按捺不住地坐起⾝子,无言地盯着天花板上成串的嵌灯发呆。

  睡不着!尽管他的躯体明明⽩⽩地显现出‮理生‬上的疲惫,但他的神智却还是持续地保持清醒。并且全都围绕着那个叫小瑜的女郞打转儿。

  出社会已经久得有时会今他错以为自己一生出来就已经这幺老了。形形⾊⾊的人看太多也了解太多了,⾝为公众人物之后,对⾝边来来去去的人们,也习惯不去加注感情和注意力。因为,他太明⽩那种嘲来嘲去热闹过后的空虚感!

  但自一接触到这个有双受惊小动物般眼眸的女郞,他却不由自主地想放下自己严密防守的盔甲,而去接近她。说不上来什幺原因,但她似乎有某种特质,使我几乎要无法克制自己,总想紧紧抓住每个可以跟她共处的时刻。

  或许是她的自然吧!渡到窗前,凝视远处海上升起的薄雾,将天与地,海天一⾊全染了层薄纱般的静蓝。

  向来跟他接近的女人可区分为两类:一种是在他面前矫<img src="in/rou2.jpg">做作、费尽心机想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希望得到他的青睐。另一类则是故意漠视他的存在,或是⼲脆以敌对的态度挑,处处逞強争锋,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藉以引起他注意的手段!

  一直以来,在面对异<img src="in/xing.jpg">朋友、同事或是闻风而来的书<img src="in/mi2.jpg">,以及仰慕的电视追星族,咏文都竭力以一种冷淡有礼的态度,将彼此的关系定位在很单纯的公事范围。尤其在因为上了那位万人<img src="in/mi2.jpg">般话题人物的⻩金女郞的节目之后,如何清现实和传播媒体所塑造出的自己,成了咏文最重要的课题。

  离开了电视屏幕所架构出来的框框,咏文让自己成为一个随<img src="in/xing.jpg">的生活者,也因此他不忌惮<img src="in/jiao.jpg">游的对象,不论贩夫走卒和显贵政要,在他眼里都一视同仁。但也因着他开放的<img src="in/xiong.jpg">襟,反使他更透出道特殊的光环,更加炙手可热,处处受人<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ying.jpg">。

  但在这种假象之下,他的心灵却是越来越感到空虚。⽇⽇夜夜周旋在言不及义、热闹却贫乏的酬诈中,他越来越想有个简单的生活方式或是伴侣:初见小瑜时,咏文毫不讳言自己是被她充満古典韵味的外表所昅引。但随着断断续续的接触,他却开始期待每次与小瑜的见面,⾝为大秀的艺术总监,咏文有太多的机会见到参与这场盛事的每一份子了。

  她安静、认真地做着笔记的样子,着实今咏文印象深刻,许多已成气候或仍在往上爬的模特儿,往往只负责将自己部分的台步及位置背牢,其它的便<img src="in/jiao.jpg">给服装人员及秀的指导员。但咏文曾不经意的注意到,小瑜是唯一从头到尾做笔记的人,这令他为之<img src="in/ji.jpg">赏不已。

  再来就是她对这场秀的重视,在求好心切的导演和制作人的要求之下,她可以面不改⾊一遍又一遍的重来,直到摄影师拍到了満意的宣传照为止。

  而在所有的工作人员累得人仰马翻之际,她会在应观众要求下,来段精采的翩翩起舞,或是很体贴地为大伙儿泡壶仍然拿捏不准比例的咖啡。像朵解语花般的惹人疼爱!这是咏文听了不下数百次,泥程工作室员工们所做的评论。

  想起她所说蛊时的俏⽪逗趣,咏文忍不住轻轻地笑了出声。此时隐隐约约传来的低泣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循着异样的声响来到泥程门外,咏文心里打了个突,轻轻地敲着房门,敲了许久都没有反应,咏文诧异地推开门。

  “泥程,你想⼲什幺?”见到泥程手里那条睡袍的⾐带,咏文只觉得⾎<img src="in/ye.jpg">一下子自他⾎管里全都消失了。

  几个箭步冲过去抢下已悬一半在<img src="in/chuang.jpg">架‮端顶‬横贡上的⾐带,咏文怒气冲天的伸手将泥程推倒在<img src="in/chuang.jpg">上。

  “你在⼲什幺傻事!这样能解决任何问题吗?”

  “咏文,你不要这幺生气,我…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看到咏文铁青的脸⾊,泥程慌了手脚的叫道。

  “你这幺做实在是太不负责任!想想看那些员工们,为了完成你纪念二十五周年的秀,他们这样没⽇没夜的赶工,一遍又一遍的排练,即使你失踪了,他们还是没敢偷懒,他们为的是什幺?是为了你,泥程,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你啊!”将⾐带<img src="in/chan.jpg">绕在手腕里,咏文愤怒的来回渡步,气愤使他的声音都不能自抑地带着抖音。

  “我知道他们都是一群很认真的小朋友,只是,咏文,我再也没法子去面对这该死的嘉年华会了。因为,那些都是假的,<img src="in/gen.jpg">本不是我的光荣。相反的,那反而⾚裸裸的提醒我,自己是个多无能的窝囊废,我扯不下脸来承认自己已经才华枯竭,我贪求着不该属于我的光彩,要这样剽窃别人的创意,茍延残<img src="in/chuan.jpg">地维持虚名。”

  “胡说!泥程,你还没到稿木死灰的地步。也许你只是短时间的低嘲而已,说不定过些⽇子你就会恢复到你以往的⽔准。”

  “别再安慰我了,咏文,我自个儿心知肚明。我的风光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我唯一怕的就是随着时间消逝,人们会忘记我,忘了我泥程。”呜咽地低语着,泥程双手揷进自己微秃的前额,又搔动着凌<img src="in/luan.jpg">不堪的长发尾。

  “所以你想一死了之?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使人们记住你?”板起脸<img src="in/bi.jpg">近他,咏文真想狠狠地撞他几拳,看能不能打醒他。

  “我…你看那些有名的人,像玛丽莲梦露、詹姆士迪恩,甚至猫王,他们哪一个不是在最璀璨的时候走进死亡,如果不是这样,现在又有几个人会记得林黛、乐蒂,还有阮玲⽟。”低着头嘟脓了半晌,泥程这才抬起头认其异常的说。

  “记得了又如何?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些人继续活下去的话,或许他们现在的成就不只于此!‮杀自‬是儒弱的行为,泥程,我不认为你会是这幺儒弱。我印象中的呢程是不可一也,是优雅骄傲得一如炫耀的孔雀,像这样战败公<img src="in/ji2.jpg">般的泥程,不是我所认识的泥程。”

  被咏文一席话讲得哑口无言,良久良久之后,泥程挤出个扭曲的笑容。“咏文,你知道要维持孔雀般的约烂得花费我多少心思?为了要保护形象,我得虚情假意的跟所有的人尔虞我诈,我…甚至为了形象,我也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爱的是男人而不是女人!”

  “你为什幺要活得这幺辛苦?钱,你已经赚得够多了;名气,于你也无需再锦上添花。泥程,我着实不明⽩,到底你还在眷恋些什幺?”

  “我…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我所拥有的都太不实际了,所以找反而更想牢牢地抓住些什幺…我不知道,或许我该好好的想一想…真的,我应该好好的想一想了,我好累…真的好累了…”像个困惑的小孩,微偏着头,泥程断断续续的说着,连连<img src="in/rou2.jpg">着泡肿的双眼。

  拍拍泥程的肩膀,咏文协助他钻进被窝里。“既然累了,那就好好的休息吧!什幺事都等明天再说吧!”

  看着泥程安然地沉人睡梦中,咏文却说什幺也不敢离开一步,就这幺盯着他,百到远处传来<img src="in/ji2.jpg">鸣阵阵,他才稍事梳洗后,満怀心事的做着早餐。

  现在,面对満脸期待又焦虑的小瑜,咏文不由得感染到她的不安。想起了昨个儿夜里泥程的话,咏文的心不噤越来越凝重。照目前的情势看来,无论孰是孰非,泥程都会是最大的输家!

  “他还要睡到什幺时候啊?”百般无聊的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小瑜忍不住脫口而出。

  扬起眉看着她像只小猫般的蟋缩在大大的藤椅上,咏文不动声⾊地将刀叉塞进她手里。“泥程这一觉非睡到⽇上三竿不可,咱们先填満自己的五脏庙,然后再拿些食物去引<img src="in/you.jpg">看看他会不会破例在正常人吃午饭的时间前起<img src="in/chuang.jpg">。别客气啊!”怔在那里看着咏文狼呑虎咽的进攻面前丰腺的荷包蛋和香松<img src="in/you.jpg">人的烤松饼,小瑜几乎要难以置信地望向他。“你是说,他一直都是这幺懒散度⽇?天啊,像我姐姐这幺勤奋的人怎幺会受得了这种老板?或者,就是因为有这幺懒惰的老板,所以我姐姐才会时常忙得菗不出空来跟我吃顿饭!”

  听着她的指控,咏文只是哈哈一笑,但随着她的问题逐渐变得尖锐,咏文也越来越笑不出来了。

  “你跟我姐姐…似乎很<img src="in/shu.jpg">?”玩弄着刀又,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小瑜意有所指似的瞄着他。

  “我,嗯,是吃过几次饭,或者我跟她接触过<img src="in/ting.jpg">长的一段时间。你也知道的,她是泥程的助理,有时候我们这班朋友想找泥程都得经由她才我得到泥程。”

  “噢,我姐姐似乎很喜<img src="in/huan.jpg">一个男人,你知道…”

  “我知道,事实上我也是最近才得知。”

  “你是说你从来都没有注意到?”

  “呃,这种事总要男有情女有意才行,有时候难免会天不从人愿,譬如说…”

  強忍着怒气,小瑜真是恨不得将手遏那盘漂亮的<img src="in/nai.jpg">⽔炒蛋往他脸上砸过去。混帐,全都是混帐至极!姐姐是怎幺回事,有个奴役她的烂老板,外加个<img src="in/gen.jpg">本对她的真心付出视若无睹的“A”君,姐姐实在是运气太背了一点吧!

  “譬如说有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同<img src="in/xing.jpg">恋!”她冷冷地逐字逐句帮他把话说完,看到他那大吃一惊的模样,小瑜更是十⾜的肯定自已的推测。

  瞪着她⾜⾜有十来秒的时间,嘴里传来牙齿和⾆头间的庒轧,将咏文的思绪拉回现实。

  “你…你全都知道了?”出乎意料之外的讶异使咏文的思路<img src="in/luan.jpg">成一团,在第一时间內跃进他脑海的是─她会为泥程保守这个秘密吗?

  “嗯,只要将前因后果串连起来,很容易就可以导出这个答案。”望着咏文连狼呑虎咽都十分<img src="in/xing.jpg">感的德行,小瑜不由得在脑?锵胂笞潘土硗庖晃弧巴踝印痹谝豢槎那榫啊D魏蔚叵肜聪肴ィ贾荒芟氲浇憬惴考淠切┱掌系哪喑谈斡轿摹?br><br>  是不是就因为段咏文和泥程的特殊“关系”所以姐姐愿意这幺无怨无悔的帮助泥程,甚至将自己的心⾎结晶双手奉上也在所不惜?

  在他们“王子跟王子”的快乐逍遥中,可有人普想到这是姐姐多大的容忍和痛苦所堆积出来的代价?

  想到这里,心头的那股怒气越发的难以平抑,她更加的忍不住疼惜起姐姐的委屈。

  咏文一方面却被源自心底的那股騒动所动摇。

  一面在脑海中思索着该如何向她解释泥程跟小韩之间的情况,

  呜哇,原来她发起脾气来,可不只是像只小猫般的撒泼,更如颗小小的朝天椒,辣味十⾜哪!苞咏文向来所习惯的名媛闺秀,或是演艺圈中装腔作势的女明星们都不同。瞧她杏眼圆睁,双颊因为太过气愤而染成绯红,咏文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瞧得目不转睛。

  “咳,其实,在这个时代,同<img src="in/xing.jpg">恋已经不是什幺大不建的事儿了。起码在我国,早就有断袖之癖,篆养优伶或蛮童的事。所以…我们也不必以太奇异的眼光去看这档子事,你说对不对?”由于不太明⽩她到底知道些什幺,咏文只有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

  静静地盯着他几分钟,小瑜眼底写満了谴责。“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对同<img src="in/xing.jpg">恋这些人并没有任何的偏见,我只是受不了不诚实的隐瞒和感情的勒索。”

  “不诚实的隐瞒和感情的勒索…此话怎讲?”被她<img src="in/bao.jpg">含敌意的眼光盯着浑⾝不自在,咏文不安地挪挪⾝子,试图理解她的指控。

  “如果有人不表⽩自己的⾝分,等无辜的第三者对他产生<img src="in/mi2.jpg">恋,而予取予求的将她的一切都庒榨光了,再告诉她:自己是个同<img src="in/xing.jpg">恋者,拍拍庇股跟他的“王子”远走⾼飞,这种人所犯的罪行,甚至比杀人还要狠毒上千百倍!”

  “呃,会不会是这个人有他难言的苦衷?”

  “还有什幺苦衷可以令一个人如此正大光明的去欺骗玩弄别人的感情?特别是他掌握了一切对他自⾝有利的资源之际…”

  瞧着她说得义愤填膺的模样儿,咏文心里感到有股不太寻常的悸动,但彼此这样打着哑谜,总感到不够痛快,况且这事<img src="in/gen.jpg">本是介于泥程跟那位韩苓的私事,自己⾝为泥程的好友,再怎幺也使不上力!

  “我们别再讨论这些令人消化不良的话题了。快吃你的食物,然后我们再去看看能不能叫醒咱们的泥大师。”

  “在你的心目申,泥程就是比我姐姐重要,对不对?”恨恨地举刀用力切割焦香脆薄的培<img src="in/gen.jpg">,一边想象着那就是眼前这个罪魁祸首的⾁。

  他闻言讶异地耸了耸肩。“话也不是这幺说,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在目前的情况下,先找到泥程,总是教人比较安心些。”

  “是啊,反正我姐姐只是个女人,在你们这些人的眼里,她<img src="in/gen.jpg">木就算不了什幺!”食<img src="in/yu.jpg">全消地将那盘原本相当<img src="in/you.jpg">人的食物端到⽔槽边,小瑜站在那里瞪着细细涓流的⽔龙头半晌,而后转过⾝冷冷地盯着他道。

  “我…”我们这些人?天,我又招谁惹谁啦?

  “你们是一群最自私的人,只想到你们自己。我相信,我姐姐必然很后悔认识你们!”

  百口莫辩的咏文还来不及提出异议,门口那软软语调的尖叫声,引起他们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去。

  “不,你错了,她…苓她并不后悔,事实上她还祝福我们,要怪只能怪上苍捉弄人,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总是去爱上不该爱的人。”挂着満⾝皱巴巴的⾐物,泥程像个游魂般地晃进来,不理会咏文递给他的牛<img src="in/nai.jpg">或柳橙汁,他径自来到吧台前,扭开瓶酒,呼噜噜地灌下大半瓶。

  “这就是你唯一的解释?”将垂落在脸颊的发丝拂开,小瑜忍不住提⾼了嗓门。“你⾝为既得利益者,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对我姐姐有道义责任?”

  “我…我曾经想过要补偿她,但她拒绝了。她想要的,是我永远也办不到的条件…”抬起头悲哀地和咏文<img src="in/jiao.jpg">换目光,泥程的神情顿时像老了十岁。

  看他们彼此<img src="in/jiao.jpg">换着复杂的眼神,小瑜重重地将玻璃杯放在流理怡上,然后走到两个目瞪口呆的男人面前,碎一声地双手撑在桌面,严肃的盯着他们。

  “算了,我跟你们怎幺扯都没有意义,现在我只想找到我姐姐,把她从你们这群只会想到自己的人⾝旁带开!如果你们还有良心的话,就快些把她的下落告诉我,这样也不枉费她还愿意给你们祝福的心意了。”铿锵有力的说完,小瑜看也不看他们一眼,背脊<img src="in/ting.jpg">得很直,像个皇后般庄严的越过他们。

  “喂,这小丫头片子真的是苓的妹子?”搔着腮帮子,泥程又灌了不少⻩汤,‮头摇‬晃脑地凑近咏文,病捌鹧鄣內滴实馈?br><br>  “恐怕是真的,<img src="in/ting.jpg">辣的小辣妹一个!”找了个杯子为自己也斟了杯酒,咏文慢条斯理地哎饮着,想到小瑜那像是蕴含无限生机、火山般的脾气,他<img src="in/chun2.jpg">畔漾出抹笑意。

  被咏文语气中某种特殊的东西所昅引,泥程抬起头,专注地盯着他。“等等,咏文,我似乎嗅到了什幺不寻常的气味啦。你…跟她…”

  将泥程指向自己和小瑜远远走去方向的食指扳正,咏文抿抿<img src="in/chun2.jpg">。“别瞎猜啦!你刚刚又不是没看见她那个态度。她啊,只差没有拿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迫你说出她姐姐的下落,我看你还是尽快说出来,省得夜长梦多!”

  “哇,这幺凶悍啊!苞苓完全不同,这幺多年来,我从没见苓发过脾气,连大声说话的情况都没有过,想不到她的妹子却是个小辣妹。”吃吃地笑着,泥程的笑意却只是浅浅地浮在⽪⾁表层。

  “泥程,你别老是顾左右而言他,她在哪里?”

  “她很好,只是需要时间…”

  “泥程,将心比心,如果今天易地而处在她妹妹的立场,你能不急吗?换做是我,早就把你大卸八块了。”

  “呃…咏文,我想,或许过几天她自己想通了,就会回来也说不定。现在我们把事情宣扬开来的话,记者们一定会追<img src="in/gen.jpg">究柢,那…我担心他们会把我写得很难看,所以…所以…”呑呑吐吐地说着,泥程的眼睛闪躲着咏文。

  “总归一句话,你就是害怕自己的同志⾝分曝光,宁可让小瑜这样没头没脑的担忧害怕?”看到泥程畏畏缩缩的模样,咏文真是既好笑又好气,不知是该一拳打醒他的<img src="in/mi2.jpg">梦,还是可怜他的委屈遮掩度⽇。

  像是被当头<img src="in/bang.jpg">喝一顿,泥程<img src="in/mi2.jpg">茫地看着他。“我承认自己就是看不透名利。咏文,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的世界一直就全是这些虚荣浮华的假象所构成的,除去这些,我恨木就是一无所有…我还能怎幺办?只有继续走下去了。”

  烦恼重重地以手指梳过自己凌<img src="in/luan.jpg">的头发,咏文叹了口气。“老兄,我真的很同情你,但事情不能就这幺样的“挂”在那里!所以,无论如何,你都得带我们去找到韩必苓。最起码,那是你亏欠她们姐妹的。”

  “啊?”没料到咏文会这幺说,泥程的嘴巴张得⾜⾜有一个碗口般大。“我…我…”

  “我去找小瑜,你赶紧去梳理换换⾐服,我们马上就出发去找苓。”边走边朝后头⾼声叮咛着,咏文迅速地来到那间标明为“绿晶”的房门口。

  菗菗噎噎地拉开门,小瑜在看到门口的那个人时,没好气地自鼻孔里发出声闷哼,懒洋洋地破了开去。

  小心翼翼地来到她⾝旁,打量那‮肿红‬如兔子般的双眼,咏文故作轻松地拍击着自己的手掌。

  “喂,有什幺好伤心的呢,快去洗把脸,然后我们跟泥程一道儿去接你姐姐回来。”

  不出他所料的,当他的话一说完,原木板着脸盯着窗外波涛起伏浪花的心瑜,立即将注意力全转移到他这边来,两颗⽔汪汪的眼睛骨碌碌地转。

  “你问出我姐姐的下落了?”

  “呃…也不尽然啦,虽然泥程没有说出你姐姐的下落,但我们可以带着他去找啊,总有办法可以<img src="in/bi.jpg">他…”外头突然传来尖锐的轮胎擦地声,两人面面相觑地愣在那里。还是咏文首先恢复过来,拉着小瑜冲到外头,却只见泥程开着他那辆大大的克莱斯勒,正以急惊风般的速度朝路的另一头殡去。

  “泥程,喔…”眼见泥程丝毫没有减缓速度或回头的打算,咏文当机立断地将小瑜推⼊他车里,随即踩⾜油门追着泥程的车而狂奔。

  被咏文极⾼的车速和扭曲约道路颠得七晕八素,小瑜扶着头,以充満怀疑的眼光瞪着他。“你不是说我们可以带着他去找我姐姐…”目光又移回前头那辆对矮胖的泥程而言是稍嫌大了点的车上,因为自车后头望过去,浑然看不出有人开车的迹象。

  “呃,技术上是这幺说没有错啦!反正现在他不是也正要带我们去找你姐姐吗?”暗暗咒骂着摆了自己这一道的泥程,咏文还是不敢稍有怠忽地紧紧追逐着泥程。

  “你最好确定他真的会带我们去找到我姐姐,要不然…要不然…”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幺狠招数,真可恨!

  “要不然怎幺样?你又要再对我下什幺可怕的蛊了是吧?”打趣地挪愉她,咏文发出阵阵慡朗的笑声。

  被他的调侃说得一时为之语塞,小瑜双臂<img src="in/jiao.jpg">抱地瞪着前面那辆像⽑虫又似蛇行般、弯弩曲曲地朝似乎没有止境的道路冲了出去的车。

  镑种猜测却不请自来的弥漫在脑?铩=憬愕降资堑侥睦锶チ耍课茬壅飧瞿喑桃庋辽炼愣悖慷肀叩恼飧鼋卸斡轿牡哪腥耍钗颐曰蟆?br><br>  假如他真像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体贴和善良,为什幺他要对姐姐的付出漠视至此,他跟泥程之间到底有些什幺不⾜为外人道的纠葛?

  低垂头,心不在焉地轻抚着自己的双臂。随着泥程而奔驰,车子在⾼速公路竞速追赶,一路来到个不同景致的风景中。路的两旁是⽩茫茫一片的芒花,夹道的⽩芒花在风中阵阵拂过时,像煞一匹匹⽩毯,又如嘲浪般生生不息。

  “冷吗?”将车窗完全关闭,咏文伸手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拉了过来,披在小瑜⾝上。

  “谢谢。”以最快的速度将⾐服穿上⾝,小瑜发现自己突然陷进了个温暖气息所构成的网。有着他⾝上经常飘来的淡淡卡文克莱CKONE的味道,厚重的⽑质军装式外套,有股令小瑜不<img src="in/shu.jpg">悉的‮全安‬感,正慢慢蔓延着…

  “看到那些芒草了吗?‮湾台‬共有两种芒花,一种是这些生长在比较低海拔约五节芒,另一种是⾼山上的‮湾台‬芒。每次看到这种壮观的生命力,都会使我心悸,感受到造物者的神圣和英明…这大概是年轻如你,很难体会的心情吧!”望向在夕<img src="in/yang.jpg">金光中散发着温暖视觉享受的苦在,咏文突然有感而发的说。

  凝视他如铐刻出来,像雕像般的俊朗五官,小瑜沉重地叹口气。“我很怀疑。有时生命的历练,并不是非得用岁月为轴而来的。生命它未必公平:但只要发生过的事,都会留下它的影响,在生命里沉淀出它应有的精华,无论是好是坏,都是生命对岁月的见证。”

  讶然地瞥她几眼,分心使车稍微偏离了车道,轮胎在路旁分道标上碰撞出刺耳的声音,咏文连忙将车导回‮央中‬。“你很令我惊喜,事实上你的这些话,是我近几年来所听过最深得我心的看法。看来,你并不如我想象中的稚嫰,我得好好地对你另眼相看了。”

  理不清是什幺原因,但小瑜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心正快乐得如刚拉开软木塞的香槟,泊泊然地冒出阵阵喜悦的气泡!

  是因为他的赞美吗?不安地挪挪⾝子,平视着前头仍在刚铺设好般漂亮且平整的柏油路上奔跑的克莱斯勒,小瑜心虚地垂下眼脸。我在想些什幺啊!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姐姐,别忘了⾝边的这个人可就是罪魁祸首啊!

  “嗯…我们已经追泥程追了快一天了,他到底要到哪里去?”将头枕在玻璃窗上,小瑜避着他的眼光,视而不见的皱起眉头。

  “我也不清楚。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十分确定─他在绕着圈子,试图摆脫我们。”瞄瞄指针逐渐下移的油表,咏文的心有点不安地回答她。

  闻言马上坐正⾝子,小瑜拉拉⾝上勒得她难受的‮全安‬带,忧心忡忡地绞着自己的手。“那怎幺办?”

  “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你姐姐的,要不要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我们的油已经要见底了,必须到加油站休息几分钟。”将车切进慢车道,缓缓地往加油站滑行,咏文淡淡地向她解释着。

  “可是,泥程他…”看着泥程的车渐行渐远,小瑜焦急的叫了起来。

  “没关系的,只要几分钟,我们很快就可以追上他。现在我要你去洗把脸,我去买些东西,我们可能必须在车上吃晚餐了,快去吧!”推推小瑜,看她往厕所的方向跑过去,咏文自已则是拿着地图向加油站的人询问。

  以最快的速度解决‮理生‬问题,小瑜草草地往脸上泼了泼⽔,将长发随便地用条丝带绑住,深深昅口气,她定定地望着镜子里那个忧形于⾊的女郞。

  “快了,我快要找到你了。姐,我就快找到你了!”

  忧郁地吐出一直积闷在<img src="in/xiong.jpg">口的那口气,她很快地跑出去,正好见到抱着一大袋东西、另一手拿着个热狗大亨边走边吃向车子镀来的咏文。

  “喏,袋子里有吃的跟喝的。我刚刚问过加油站的人,这条路往前没有加油站,也没有别的岔路了。这条路是才铺好的新产业道路,旧的马路都已经封闭了。”将东西全往小瑜怀里塞,咏文咀嚼着热狗和面包,若有所思地指着笔直的马路说道。

  “你知道这代表什幺意思吗?前面没有别的路,也没有加油站了。泥程的车油箱比我们大不了多少,所以我们只管往前开就好,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他老兄现在已经因为汽油用完了,坐在路边等我们救呢!”松开手煞车,咏文让车再次滑进车流并不繁忙的车道內。

  面无表情地拿起<img src="in/gen.jpg">硬硬的法国面包涂上浓浓的芥茉酱,小瑜漫不经心地咬下一口。他是什幺意思?我们、我们的叫,似乎表示我跟他是…是有着什幺特殊的关系似的亲密,但事实上,我们只是不得不凑在一块儿…

  稠稠的芥茉酱自她手里的面包上往下涧,沈溺于自己思绪的小瑜却浑然不觉。

  伸出手接住那一小团浅⻩浓绿的芥茉,咏文很自然地将手指塞进自己嘴里。“小心,⾐服沾上芥茉,可是很难处理到看不出痕迹!你倒是満有创意的嘛,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芥茉可以有这种吃法哩!”

  将面包扬了扬,小瑜砚规地吐吐⾆头。“因为我很喜<img src="in/huan.jpg">芥茉的味道,所以…”

  “唔,那我们倒真是同好了。我小时候家里的女佣是受⽇本教育的,我从懂事以来,就是芥茉的拥戴者,有时候连吃饭都要拌点芥茉。只是,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把芥茉涂在面包上的味道会是如何…”

  看看他,再看看手里那胳臂长的拐杖长面包,小瑜很大方地撕下一小块,沾満浓浓的芥茉,想他不想地送到他<img src="in/chun2.jpg">畔。“你吃吃看,我觉得味道很<img src="in/bang.jpg">!”

  双眼盯着前方陆陆续续出现的修路标志,咏文低下头就着小瑜的手,洁⽩的牙咬住那块撕成一口大小的面包,他的<img src="in/chun2.jpg">跟⾆头很自然地硫只着小瑜手指上残留的芥茉。

  车內的温度突然⾼了起来。涨红了脸,小瑜拚命地想说服自已:全都是因为芥茉的缘故:或者是因为⾝上厚厚的羊⽑外套…她飞快地缩回自己的手蔵置于⾐服內,试图漠视心里如战鼓隆隆的心跳声,或是颤抖连连的手。

  漫不经心的咀嚼有着浓浓辛辣呛味的面包块,咏文却无法不去偷偷瞄瞄粉颈低垂的小瑜。天哪,我其不敢相信自己在⼲些什幺!

  或许是因为在国外生活过数年,加以工作关系又多和演艺圈,或是那些时髦风尚的开放女郞们相处,在平常生活中,他和那些大女人主义们的朋友们<img src="in/jiao.jpg">往,都有着奔放狂逸的任<img src="in/xing.jpg">,他们习惯于在人前人后,如此公然亲密地相互‮逗挑‬,那代表着彼此对自我魅力的自信,以及对对方昅引力的肯定。

  但那毕竟是在风气较为开放的演艺圈,所有的人都明⽩自己在做什幺,也明了这些行为后面,是为了追求自我陶醉和炒新闻的目的。可是,小瑜她:深深懊恼于自己的放浪,咏文⾆抵在齿间,苦苦思索着该如何向她解释自己的孟浪。在他转过头去,正想好好地跟她说个分明之际,旁边有辆鲜红的跑车,却以极快的速度,相当贴近他的车呼啸而过,庞大的侧风,使得他们所搭乘的车明显地震动了一下。

  他咒骂着将略略偏了的方向盘抓回来,刚才苦思而来的话,临到嘴边,却又全都想不起来了,这更是令他悻悻然地猛踩油门,以至于差点错过了路旁的那两辆车…

  “停,快停下来!”紧紧拉扯着咏文的手臂,小瑜在见到路迸那布<img src="in/shu.jpg">悉约克莱斯勒时,连声音都忍不住斑了八度音。

  刺耳的紧急煞车声,不待车子完全停妥,小瑜已然追不及待的冲了出去,伸手就要去拉开泥程的车门。

  “喂,‮姐小‬,你怎幺可以随便动别人的车子啊?”背后传来<img src="in/yin.jpg"><img src="in/yin.jpg">哑哑的喝叫质问,小瑜头⽪发⿇地一回头,我见到此刻她最不想见到的人─DannyLee,正娇噴地玩着自己的长发,嘟着红<img src="in/yan.jpg"><img src="in/yan.jpg">的<img src="in/chun2.jpg">望着小瑜。

  “我…我要找泥…”小瑜的话还悬在嘴边,那个上⾝穿戴的加荷叶边⽩缎斜边系带似衬衫,下⾝是条紧⾝黑绒马<img src="in/ku.jpg">,长靴打扮,外披一件大大斗篷,看起来像是要去参加叱装舞会的DannyLee,已经发出阵<img src="in/huan.jpg">呼声,飞也似的朝咏文奔去。

  “我…我要找泥程。”好不容易才将泥滞在<img src="in/chun2.jpg">畔的话说完,小瑜眨着眼睛地看着Danny褛住咏文的颈子,连连地在咏文两颊发出啧啧的吻声,还有一个个⾎盆大口所留下的鲜红刺目<img src="in/chun2.jpg">印。

  像是察觉到小瑜那深深不以为然的目光,咏艾稍稍地将Danny推开一些,再在他的亦步亦趋中,尴尬地来到小瑜面前。“呃,小瑜,这位Danny,你应该见过他

  “我见过他,而且知道他,因为他…非常令人印象深刻!”肴着像个撒娇的小女孩般紧贴着咏文的Danny,小瑜突然发现自己的心底,竟然感到不是滋味。

  大概是我再怎幺也没办法接受一个男人,竟装扮得如此娇娆且妖<img src="in/yan.jpg">吧!她在心里一再地为自己那股不知打哪儿来的怒气解释着。

  三个人站在月升缓缓的山麓,气氛是诡异中透着丝丝的突兀荒唐。望着时而被云雾遮住的月,咏文突然感到十分好笑。好吧,为了找那个神经质又畏畏缩缩的泥大师,他们…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天知道该说他是男的还是女的的搅和大王,就这样地僵在这里!

  山风挟着凌厉的锐劲,将三个人穿著的⾐棠吹得鼓<img src="in/zhang.jpg"><img src="in/zhang.jpg">且发出喏喏的声音。心念一动,咏文走过去把小瑜⾝上的军装外套的扣子扣好,将她安置在⾝后,为她挡住刺骨的寒气。

  “Danny,你怎幺会到这里来?”转向用斗篷紧紧裹住自己的Danny,咏文诧异的问道。

  闪烁的眼神自他⾝上转向他⾝后的小瑜,Danny露出了颇为失望的表情。“我是跟着你们的车而来的。今儿个一大早我想到泥程的别墅找我上回掉在那里的耳环,我在路口先见到泥程冲出来,后面按着你又冲出来。我以为你们要飞车到哪里去玩。你是知道的,我最喜<img src="in/huan.jpg">热闹了,所以一路跟着你们来,你们到底要上哪儿去啊?”

  原来如此,咏文怈气地叹了口气。“我们是追泥程而到这里的。小瑜的姐姐是泥里的助理,她也失踪了。但依我们的推测,泥程应该知道她在哪里。”

  “那…泥程呢?”听完他的话,Danny两手一摊,在扑面而来的‮大硕‬野风中,⾝上的斗篷似团黑雾救她笼罩着他。

  闻言快步地跑到泥程的车旁,面对里面空无一人的车,咏文疑惑地转向Danny。

  “别问我,我也才比你们早到个两分钟,我看到泥程的车停在这里,以为这里就是你们的目的地,但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而且我到的时候,泥程就已经不在车里头了。所以,我才会停在这里等你们。”

  “我们<img src="in/gen.jpg">本没跟泥程约好任何事,事实上他躲我们都还来不及哩!咦,他车子的钥匙还留在这里…”试图扭着钥匙,咏文毫不意外的看着油表的指针已到红线底了。

  “他会不会是上哪儿去解决‮理生‬问题啦?”站在那里左顾有盼,Danny在经过小瑜时,摆出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理都不理会小瑜。“或许他马上就回来了!”

  扬扬眉,咏文推开车门走丁出来。“我倒不这幺以为,车子的油用光了,况且他还要躲我跟小瑜…”

  “你是说泥程他用走的?”Danny満脸难以置信地大叫了起来。“那怎幺可能?泥程那个人是能坐着绝不站,能躺绝不坐的人。如果他明知道你就在后头,他一定会坐在这里等你救的,除非…除非他真的很害怕见到你…或是那个女孩子!”

  望向焦虑程度绝不下于他们的小瑜,Danny提起她的表情,就好像是讲着什幺惹人厌的蟑螂或臭虫。

  似乎没有察觉出Danny跟小瑜之间的暗嘲汹涌,咏文神情凝重地在泥程的车附近,前前后后、来来回回地渡着步子。

  “没有任何迹象显示出泥程还会回来的可能<img src="in/xing.jpg">,但他的钥匙又都没有取走…泥程不是那种人!即使是要上断头台了,他也会慢条斯理地打扮好才去送死,这…”茫然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小瑜只能跟在他⾝后团团转。泥程是我找到姐姐的唯一希望,现在他又不见了:一再⾝瞧见在強劲山风吹吏下,几乎要站不稳的小瑜,咏文很自然地伸出手拉住她的肩膀。

  “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你姐姐的,我保证,好吗?”拍拍她冻僵了的脸颊,咏文忍不住想安慰她。

  “但是我们现在上哪儿去找泥程啊?”突然地硬切进咏文和小瑜之间,Danny唆声嗲气地叫了起来。“他就这样闷声不响的失踪了,我们上哪里去找他?”

  低下头,看到小瑜的脸⾊因为Danny的话而为之黯然不已,咏文横了一眼将斗篷拉紧裹在⾝上的Danny,试图心平气和的理出个头绪。

  “我们一路过来,并没有车跟我们<img src="in/jiao.jpg">会,那表示泥程不可能走回头路,这附近…”他指指车道两旁陡峭的山壁。“依泥程的体能跟个<img src="in/xing.jpg">,除非他突然长出了翅膀或变成壁虎螂蛛之类的玩意儿,否则他也爬不上去。剩下的,就只有往前走了。况且泥程又把车扔在这里,他跑不了多远的!”

  “那我们还等什幺,快点去找他啊!我正要找泥程去上我所主持的卫视节目,以他现在的新闻热嘲,一定可以把收视率炒⾼不少。”兴匆匆地拉着咏文往他自己的车走去,Danny就当小瑜不存在般的视若无睹。

  “等等,我总觉得不大对劲…”凝神倾听了一会儿,咏文快步地来到泥程的车后行李箱,揷进钥匙后,喏地一声,他猛力掀开后行李盖,在小瑜和Danny的惊呼声中,扶起了里头那个被五花大绑的矮胖男子。

  “泥程!我的天,你是不是遇到強盗土匪啦?”推开正要迈步过去的小瑜,Danny连连踝脚,捧着自己的头太呼小叫。

  在泥程⾝旁的工具箱里摸索了半晌,咏文找半天才找到把锋利的美工刀,一一将捆在泥程⾝上的耝童军绳切裂,而小瑜则是在他的示意下,用力撕去贴在泥程嘴上的胶布。

  “呼呼,咏文,刚才我以为你们要走了,快把我吓死啦,幸好你有听到我的求救!”虽然因为撕去胶布而使<img src="in/chun2.jpg">上的⽪肤被扯裂了条伤口,抖动着手脚以舒通⾎<img src="in/ye.jpg">循环,泥程在咏文和小瑜的协助下,步履蹄珊地坐在后座,两脚悬在半空中,<img src="in/chuan.jpg">着气说道。

  “泥程,你真是历劫归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看我们用的标题就写上“苦难中的救赎”吧!”喋喋不休地在泥程面前踩着步子,Danny突如其来的拍击着自己的手,得意洋洋地大叫,似乎对自己的主意非常満意。

  泥程闻言为之⾊变,立即跳了起来,头笔首地朝车顶撞去,发出不小的声响。“不,我不会去上任何节目,这件事我们就全当没发生过,我什幺都不会说的。”

  “但是,泥程,你明明被五花大绑的塞在行李厢里面,如果不是咏文发现得早的话,说不定你死在里头都没有人会发现哩!”大惊小敝地冲到泥程面前,Danny‮奋兴‬得两眼发光。“而且,我都已经想好了节目的內容了,你们听听看:“同志爱的最⾼升华,英勇追踪解救挚友。”啧,其可惜我的摄影小组不在这里!呃,我的服装也不太搭调,我应该穿那套狩猎装,或是<img src="in/mi2.jpg">彩装,要不然至少也该穿牛仔装…”

  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咏文桡着泥程到山壁下的一角。

  “泥程,你要不要把详细经过说给我听?”

  “没…没什幺好说的,咏文,这只是一场误会!”

  “误会?泥程,都什幺时候了,你还在避重就轻?天大的误会都可以好好的排解,把你五花太绑锁进行李箱里,如果你因此而…而丧生的话,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没那幺严重啦!咏文,我想他只是要警告我而已啦,真的没什幺。再说,多谢你救了我,这件事我们就到此为止了好吗?”‮摩抚‬着手腕上明显的绑痕,泥程表情不太自然地说道。

  “泥程,这件事没那幺简单!绑你的人是谁?他不可能知道我们在追你,知道我没有听到你踢车盖的求救声,你…你可能必须在这里待到有人好奇的打开行李箱,而那,不知道会是多久以后的事了。”

  “咏文,就像我所说的,这件事到此为止,好吗?”

  “泥程,你不能这样姑息养奷…”

  为难地看一眼在旁默不作声的小瑜,泥程无意识地挥挥手,看样子是不想再扯这档子事了。

  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咏文重重地叹了口气。“泥程,无论你再怎幺逃避,事情总是要解决。现在,我看我们最好一件一件的来。首先,你必须带我们去找小瑜的姐姐,然后,我们再来讨论该怎幺处理这件事。”

  “苓她很好,我想她大概不会希望见到你们。”双臂抱在<img src="in/xiong.jpg">前,泥程満脸戒备的神⾊,紧紧盯着小瑜道。

  “我不相信,她是我的姐姐,我们一直都是相依为命,她不可能不想见我!”往前跨出一大步,小瑜以不容反驳的语气,理直气壮地顶回去。

  “是啊,泥程,我看你就带我们去找她吧;至于要不要见她的妹妹,就由她自己决定。”咏文再次游说着。

  “泥程,反正她就是要找她姐姐,如果你知道她姐姐人在哪里的话,带她去不就结了。然后,我会到你的大秀做现场采访,保证把气氛炒得high到最⾼点!”大大方方地勾搭着泥程和咏文,Danny快如连珠炮般的说着,拉着他们往咏文的车走过去,并且很自动地就要坐进前座。“我们走吧!”

  “等一下,小瑜!”制止住Danny,咏文走过去托着小瑜的背,示意她坐进前座,而后转向泥程和Danny。“泥程,你坐我的车。至于你,Danny,你最好把你的车开走,要不然车横在路‮央中‬,被撞到也是你自己的过失。”

  “咏文,那我们到哪里会合?”不悦地倪了小瑜几眼,Danny很快地收敛起失望的表情,佯装轻快地问。

  “呃…Danny,你不是还有一大堆的节目要录,以及写书录唱片的计画?我看你先回去忙你的吧!等事情都处理完了,我跟泥程再跟你约个时间聚聚。”

  先是征了一征,在看到咏文颇为坚泱,及泥程那似乎事不关己的漠然后,Dan-ny耸耸肩,脸上堆満了不怎幺舒坦的笑容。

  “呃…呃,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咏文,别忘啦,你跟泥程一定要来找我哦,你是知道的,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无聊!”钻进自己的车里,Danny还不忘连连叮咛,而后来个急转弯,迅速地融⼊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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