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喀、喀、喀，⾼跟鞋踩在擦拭得清洁明亮的花岗石地板上，发出清亮而规律的响声。

　　然后，脚步声停伫在软体研发室的大门前。

　　"抱歉，‮姐小‬，这里谢绝参观。"一名女职员走了过来，笑容温和却态度坚定。

　　弯弯的柳眉微微颦起，风情万种。

　　"你弄错了，我没有要参观。"

　　"是吗？那么，请问你来这里有事吗？"

　　"我要找人。"她拨了拨垂落在颈边的‮媚妩‬长譬发，"去，把你们首席程式设计师叫出来。"

　　她有些傻眼。"呃？"

　　"程式设计师。"她又重复一遍，"快点，去把那个人叫出来，我要见他！"

　　女职员错愕的看着她。这女人是怎么回事？首席程式设计师是任她说见就见的吗？⼲脆直接叫警卫来处理算了！

　　"‮姐小‬，请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否则我…"

　　"二‮姐小‬？"

　　女职员如见救星，"经理，这个人…"

　　王经理推开她，赶紧恭敬的<img src="in/ying.jpg">上前，"二‮姐小‬，请同你过来这里有事吗！"

　　蓝奷媛只得再次重复，"我说我要见首席程式设计师。"

　　"好的、好的，我马上叫他过来！"

　　纤纤⽟手轻轻一扬，"不用了，你带我去找他就行了。"

　　"知道了，二‮姐小‬，请往这边走！"

　　在王经理领着她离去之前，女职员困惑的轻轻拉扯他的⾐角，他回头蹙眉低语，"她就是代理总裁啦！"

　　一时间，研发部的所有职员个个好奇的挤在后头，争看蓝奷媛窈窕纤细的背影。原来就是她呀…传言中那个外表美丽⾼雅，却脑袋空空的天兵代理总裁！

　　尾随王经理走向办公室里，蓝奷媛左右张望了一下，"那个人叫什么？"

　　"谁？哦，你是说那名设计师吗？他叫石杰，虽然竿纪轻轻但是能力很強，进⼊公司才三年多的时间已经成为首屈一指的程式设计师。二‮姐小‬你知道吗？我们公司目前最畅销的游戏软体，灵幻战将'，就是由他构想设计的！"

　　"哦。"

　　哦…只是这样？！王经理的笑脸僵了僵。代理总裁的反应这么冷淡，害他实在不晓得该怎么乘机接下去褒扬一下自己体恤员工、‮导领‬有方…

　　大家都说公司快倒了，因为出了这个啥都不会的天兵代理总裁，可是世事很难预料啦，不管怎么样，人家就是代理总裁，管她能当多久？多巴结着点，错不了的啦！

　　"二‮姐小‬，这一位就是石杰。嗳，石杰，代理总裁说要见你啊，还不赶紧站起来跟二‮姐小‬打声招呼！"

　　座位上的年轻男子始终背对着他们，只是一径的用手撰着下颌，专注的盯着电脑屏幕上快速跑动的程式。

　　"经理，我在忙啦！"他没啥劲儿的低喊。

　　王经理赶紧对蓝奷媛陪笑，下一秒又回头对着部属龇牙皱眉，"听不懂我说的话啊？转过来跟二‮姐小‬问声好啊！"

　　"我说了没空咩！"

　　那颗头还是紧紧盯着屏幕瞧。

　　任由这个叫石杰的男人这么不尊重的对待，她蓝奷媛也不动气，真诡异！可能是自己今天心情好吧？

　　将飘落在肩膀上的几缯发丝撩到耳后，她樱<img src="in/chun2.jpg">轻启，"喂，我有话要跟你说。"

　　唉，真烦耶！不堪其扰的石杰终于不耐烦的转动椅子面对他们，浓眉紧紧皱起，"说了我在忙嘛！万一找不出里面的Bug，我设计的'无敌桃太郞'会变成万年⻳孙子耶！"

　　下一秒，他怒喊的嘴巴闭了起来。

　　盯着她！

　　"⼲吗？"

　　他挑挑朗飒的眉宇，"'你…长得还不赖嘛！"这个女人就是这些天，大伙儿窃窃讨论的天兵代理总裁？

　　向来不爱八卦的石杰只听见众人批评她脑袋装⽔泥的评语，却没注意到所有人对她美丽容貌的赞美。

　　敝不得他吃惊，今天蓝奷媛穿着细肩带长洋装，娴丽优雅的‮红粉‬⾊碎花图案遮掩了布料耝糙的缺点，⾼<img src="in/yao.jpg">的设计在<img src="in/xiong.jpg">线下围系上了一个美丽的蝴蝶结，裙边更是梦幻飘逸的荷叶边，走起路来感觉轻飘飘的，<img src="in/xing.jpg">感中带着纯真，亮丽中不失‮媚妩‬。

　　开玩笑！这件⾐服可是她走遍了台北大小夜市、路边摊，好不容易在一间即将倒闭关门的精晶店里找到的，当然美喽，不然她也没必要为了价钱，跟那个老板杀价对喊三个小时！

　　结果，当然是她赢了，所以现在⾐服穿在她⾝上。呵，说起来自己还真厉害！

　　"你看起来像个公主耶！"

　　可能是类似的赞美听多了，她没啥欣喜的表情，只是无谓的耸肩。"我知道啊，大家都这么说。"

　　噗哧！石杰失笑。有趣哦，这个女人美则美矣，只是脸⽪厚了点！突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代理总裁应该蛮好亲近的。

　　"唉，可是你知道吗？公主通常没什么脑袋，像⽩雪公主啊，⽩痴⽩痴的，人家随便给个苹果她就吃了！"

　　一旁马上响起王经理的菗气声。敢说她没什么脑袋？！天呐，二‮姐小‬八成会摘了石杰的脑袋吧？哎呀，不好，自己该不会遭受连坐处分一起被⾰职吧？！

　　一想到此，他赶紧掌手陪笑，"二‮姐小‬，你别理他，这小子就是爱开玩笑…"

　　谁知蓝奷媛<img src="in/gen.jpg">本没注意他，只是一径望着坐在椅子上却矮自己没多少的石杰。"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本来就不期望自己很聪明。"

　　懒女人要太多智慧做什么？她又不需要靠脑袋来‮钱赚‬，只要练好自己的签名，懂得怎么刷卡买东西就行了！

　　"喂，蓝‮姐小‬，你不错哦！我们<img src="in/jiao.jpg">个朋友吧？"简单的一句话，让豪气率<img src="in/xing.jpg">的石杰个<img src="in/xing.jpg">中的洒脫不羁显露无比。

　　然而那一张‮媚妩‬俏颜却丝毫无动于衷，"我不是来跟你做朋友的，我是要叫你帮我做一件事。"

　　他帅气耸肩，"好啊，说吧！"

　　蓝奷媛睇着他。

　　"你说啊！"

　　"教我打电动。"

　　不只是石杰，就连一旁的王经理也讲不出半句话。

　　能不愣吗？！

　　叫公司的首席程式设计师教她玩电动？有没有搞错啊，他的时间多宝贵呀，设计出来的东西都能卖钱耶！钱耶，就是蓝氏集团现在最缺乏的东西哦！

　　相较于两个男人的错愕，蓝奷媛美丽的脸庞上显得冷淡而理所当然。

　　"我对灵幻战将很好奇，可是我不会玩，你来教我吧。"

　　看来，谣言说的没错，他们公司真的快不行了！

　　望着她美丽无双的容颜，石杰这么想着。

　　"人都到了吗？"

　　刘秘书赶紧回答，"是的，乔先生。"

　　点点头，乔麟合上文件疾步走出总裁办公室。

　　"对了，我请你准备的资料你都已经弄好了吗？"

　　等待回答的他没有听见刘秘书的声音，蹙了蹙眉，微微侧过俊脸…这才发觉她竟被自己远远甩在⾝后！

　　皱起了眉头，他⼲脆站在原地等她。

　　刘秘书轻<img src="in/chuan.jpg">着快速走过来，抚住起伏的<img src="in/xiong.jpg">口，她仰起头歉意的朝他笑了笑。"乔先生…你…每次都这样，连走路都讲求效率。"

　　乔麟怔了怔。他有吗？

　　嗯，好像是。这句话以前也有人对他说过，对了，就是蓝富仁！

　　想起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蓝富仁夫妇，他不自觉的微微噙起嘴角。有着圆滚滚啤酒肚的蓝富仁走起路来特别慢，好几次，他这个总裁特助已经远远的走在前头，那位总裁大人却还落在六、七百公尺后头慢慢的走慢慢的<img src="in/chuan.jpg">。

　　是呵，他也曾气<img src="in/chuan.jpg">吁吁的对他说："你真是个注重效率的家伙，连走个路也不想浪费时间！"

　　不期然地，乔麟想起前天晚上潘妮对他说过的话。

　　你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对于没有能力的人更是缺乏耐心，可是你却一再纵容蓝奷媛的无知和愚蠢！

　　嫣红的<img src="in/chun2.jpg">畔噙着恰如其份的礼貌<img src="in/xing.jpg">微笑，她风情万种的环顾四周的同事，接着再转头<img src="in/ying.jpg">视乔麟瞅视的双眼…

　　总觉得那双‮媚妩‬柔<img src="in/xing.jpg">的眼眸里，隐隐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瞧得他忍不住皱眉。

　　"其实，我觉得代理总裁有没有出席会议，好像没有太大的分别。各位，你们说是不是啊？"她语调软哝的说着。

　　"呃，这…"

　　"好像，"宜传部经理有点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对着周围的同仁傻笑。"是没有那个必要，哦？"

　　"嗯，对啊、对啊！"

　　有人开了头，深有同感的⼲部们马上齐声附和。

　　乔麟望了望众人，接着将凌厉的视线锁在潘妮那一张漾着得意神情的美<img src="in/yan.jpg">脸庞上。

　　只见她昂起下颌，随意捻在指尖的钢笔轻轻撑托在嫣红丰厚的下<img src="in/chun2.jpg"><img src="in/chun2.jpg">瓣上，媚眼含笑，仿佛在对他说：这样，你还坚持要找蓝奷媛过来吗？

　　淡漠的菗离视线，他摊开手边的资料，不再看她。"现在马上开始今天的主题！"

　　低沉而稳重的嗓音清晰的传人每个人耳里，成功而迅速的让众人专注于公事之中。

　　"对于即将完成测试的游戏软体，我建议早⽇展开宣传广告，让消费市场提早知道蓝氏集团即将推出的产品，所以宣传部的工作很重要，务必让它一炮而红，因为我们必须借重这一次的软体来刺<img src="in/ji.jpg">蓝氏集团的股票！"

　　整场会议中，乔麟的目光极少落在潘妮⾝上。

　　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他向来不欣赏工于心计的女人！

　　墙上的时钟时针指向十一点零五分。

　　‮机手‬的和弦铃声不知道响过第几遍了，办公桌前的乔麟就是不接听。最后，⼲脆将它关机。

　　他知道潘妮找了他一整晚究竟是为了什么。

　　女人，很奇怪！

　　饼去这段⽇子以来，他们两个都知道这段维持了将近十年的恋情已经走到了尾声，潘妮之所以不主动谈分手，是因为她还没有找到一个有钱有势又合意的男人，他晓得这一点。

　　而他自己呢，不开口提分手，是因为没必要。感情不是他现在的重点，所以有没有都无所谓！有个‮全安‬的<img src="in/xing.jpg">伴侣维持稳定的<img src="in/xing.jpg">关系，这也没啥不好，因为这是正常的‮理生‬需求。

　　可是，最近这样的关系改变了，应该说，是潘妮变了。

　　因为蓝奷媛的出现，让她突然开始紧张起两人的关系，并努力迫问起他的行踪！现在在做什么？和蓝奷媛在-起吗？你心里想什么？是不是在想她？

　　哼，有这个必要吗！她之所以迫问，不是因为爱他，而是纯粹的生怕自己的"所有物"被蓝奷媛抢走吧？

　　自己不想要的，虽然不珍惜，可也不愿让其他人拥有。

　　所以，女人很奇怪！

　　而坦⽩说，他乔麟也不是个那么容易被女人控制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相处了那么多年，潘妮竟然还会犯这样的错误。

　　在文件下方洋洋洒洒的签下自己的署名，乔麟合上卷宗，往后靠躺在椅背上稍事休息。

　　有时候想想自己这么费心尽力究竟是为了什么？再怎么拼命，也只是个总裁特助！自己如果聪明的话，早该接受董政要的建议转而投靠他，暗中替他拉下蓝奷媛的位置。

　　他敢确定，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蓝氏集团的大小员工，肯定没有一个人会跳出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叛徒…因为这个代理总裁真的很天兵，在她的‮导领‬下，公司营运蒸蒸⽇上是笑话，早早倒闭关门才是真的！

　　叹口气，他推开椅子站起来，捞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走出总裁办公室。

　　可是为什么明知如此，自己却还不死心、还想力挽狂澜呢？

　　替蓝奷媛保住她的总裁位置，对他有什么意义？

　　报恩吧，他想。因为自己想感谢蓝富仁对他的知遇之恩！告由初在一片质疑、诋毁和讥讽之中，蓝富仁还是执意启用阅历尚浅的他担任总裁特助的重责，这种毫无质疑的看重与任用，到今天乔麟仍然不明⽩为什么？

　　对了，说到蓝奷媛，他好像一整天都没见到她了。她在⼲吗？⾝为代理总裁，居然一整天不露脸！就算她空空的脑袋再怎么不济，就算她只会坐在位子上念名牌经，也好过无故旷职吧？

　　想起下午刘秘书曾经说过她好像在研发部，乔麟疾速行走的步履稍稍缓了缓。

　　现在几点了？他直觉的举起手腕看表，所有人早就走了吧！更何况是那个无心于公司的天兵代理总裁？哪一次不是时针才刚指向五点，她的人已经一脚踩在公司门內、一脚踏出门外了？

　　然而，即便这么想着，他硕俊的⾝形还是转了个弯往研发部走去。

　　研发部。

　　"姑<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你玩够了没有？可以让我回去了吗？"

　　频频翻着⽩眼的石杰一手撑着下颌，一手捂住嘴巴打哈欠。

　　不敢相信！整整一天的时间，将近十个小时的工作时数，自己居然一事无成，只有坐在这里陪这位千金代理总裁打电动？！别说王经理翻⽩眼了，连他都忍不住想捶<img src="in/xiong.jpg">顿⾜来发怈自己的郁闷！

　　好想工作哦…他头一次晓得原来自己这么"敬业"。

　　"别吵，我还没破关。"蓝奷媛看也不看他一眼。

　　"二‮姐小‬，基本上你连第一关都还没过，好吗？"郁卒的用手捂着嘴，他无聊到用手指敲着桌面打发时间。

　　"为什么灵幻战将的画面都这样灰灰暗暗的？"她突然开口问。

　　他没啥兴致的别了别电脑屏幕，"这样没什么不好啊。"也没听其他人嫌弃过，就只有她，意见多多！

　　蓝奷媛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游戏画面上，"可是这种网路游戏，应该也有不少女孩子在玩吧？对于女<img src="in/xing.jpg">玩家来说，游戏中设计一些⾊彩鲜<img src="in/yan.jpg">华丽的场景不好吗？"

　　原本无趣至极的石杰突然顿了顿，直起⾝子瞅看她。咦，这个点子…好像不错哦？

　　她瞟了他一眼，又不理他，继续玩。"整个灵幻战将的背景不是暗蒙蒙的古堡，就是<img src="in/shi.jpg">答答的沼泽，谁会喜<img src="in/huan.jpg">这种东西？"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为自己辩护，"二‮姐小‬，我设计的这款游戏是公司最卖座的…"

　　"可是玩它的女孩子很少吧？"她轻哼，"拿刀子砍来砍去的，不然就是用什么灵气把对方震出去，真无聊！"

　　"喂！"<img src="in/gen.jpg">据市场调查结果，的确是男<img src="in/xing.jpg">玩家占了绝大多数。只是…她怎么会知道这一点？

　　"没有购物的游戏吗？"

　　女人，就是脫不了吃、喝和⾎拼！"游戏里头有设计<img src="in/jiao.jpg">易市集，可以让玩家买卖武器和补充能量。"

　　"就这样？"

　　她口吻中的讥诮惹得他不大痛快，"二‮姐小‬，男人不喜<img src="in/huan.jpg">将太多时间花费在购物上！"不像你们女人！

　　"所以你的游戏开发不了女<img src="in/xing.jpg">玩家。"

　　坦⽩说，石杰真的有点恼火了！

　　却又不得不承认蓝奷媛说的是对的…虽然他再度开口，语调仍然不太热忱。"既然你这么行，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应该怎么改进呢，二‮姐小‬！"

　　"当然是做一些<img src="in/ying.jpg">合女<img src="in/xing.jpg">喜好的改变啊。"她又冷淡的睨了他一眼。

　　气得石杰牙庠庠的！

　　可又忍不住想听听看她的意见。尽管不太愿意承队，不过坦⽩说…真的蛮受用的！

　　只见盯着屏幕玩电动的蓝奷媛悠闲的开口，"网路游戏我是不清楚啦…"

　　他撇开脸，叹口气。自己真愚蠢，竟然会想要认真的聆听这个天兵代理总裁的意见！

　　"可是我知道大部份的女生要什么。"

　　他赶紧又将脸转过来面对她。

　　"你知道LouisVuitton吧？"

　　"嗄？"换话题了？

　　不理会他脸上的错愕，她继续说道："以前的LV给人比较老气成<img src="in/shu.jpg">的感觉，所以年轻女<img src="in/xing.jpg">的客源比较少，可是后来他们陆续和别的设计师合作，从二OO一年的涂鸦设计、O二年的童话拼贴设计，到最近O三年和⽇本人村上隆合作的樱花系列跟EyeLove系列…对了，你看过我说之前的那种包包吧？"

　　见石杰傻傻的‮头摇‬，她皱皱鼻子不以为然的哼了哼。

　　"没⽔准！"

　　苞那个臭黑脸一样。当初他们两人见面的时候，他连GucCi的双C缇花布手提袋都说不完整呢！

　　莫名其妙的被她这么一哼，石杰直觉的想替自己反驳，"喂，我…"

　　蓝奷媛马上截断他的话，"反正呢，商品应该要给人感觉更加的新嘲和多变，相对的也能替自己的品牌找到不少年轻消费者，所以，在自己的产品里面加⼊一些新的元素和适当的调整改变，这种做法比较能<img src="in/ying.jpg">合消费市场的嘲流。"

　　他听得一愣一愣的。"你…"

　　"⼲吗？'

　　"你的脑袋不是那么空嘛！"

　　蓝奷媛狠狠的横了他一眼。这人是怎么回事？老是说她脑袋空空！

　　不过自己也真奇怪，过去谁敢骂她，她绝对不轻饶，可是这个家伙三番两次说她笨，自己却好像都可以不在意似的…真诡异。

　　坐在她⾝旁的石杰像是提起无比兴致似的，咧着笑直往她⾝边凑过来。"喂，既然你的脑子里还装了一点东西，为什么不表现出来给那些经理⼲部震惊一下"

　　相较于他的兴致雀跃，她显得冷淡极了。"我本来就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名牌的事情而已。"

　　真的？"可是，行销这种东西的基本理论是一样的啊，只是看卖什么商品然后略做调整而已嘛！"

　　"够了，别吵我，我要玩电动。"

　　"好啊、好啊！你玩，你继续玩，我奉陪到底！对了，二‮姐小‬，你还觉得哪里需要改进的？"一改之前的郁闷索然，石杰此刻显得认真转注、兴致<img src="in/bo.jpg"><img src="in/bo.jpg">，"画面太灰暗了，然后呢？还有哪里不好？"

　　"嗯，我觉得特效太无趣了，不是闪电就是火焰，应该要多一点…"

　　"我懂、我懂…慢、慢一点啦，我做个笔记咩！好了，还有呢？"

　　"你设计的神兽看起来都很丑，不是青面暴牙就是咧嘴凸眼，难看死了！找一些比较可爱的东西嘛，像是…"

　　他们…似乎聊得很愉快！

　　默默站在研发部的办公室角落，地毯昅附了乔麟原本就轻浅沉稳的脚步声，叫坐在电脑屏幕前的蓝奷媛和石杰没有察觉他的到来。

　　"还有啊，你的设计太繁复了！竟然还要拿计算机去算什么经验值跟战斗力，顺便考人家数学啊？'，"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增加游戏困难度'，才不会轻轻松松的就让人破关！"

　　"是吗？那像我这种不喜<img src="in/huan.jpg">复杂的人呢？这种⿇烦的游戏就昅引不了我。"

　　"嗯，这个嘛…"

　　这里似乎没有他开口介⼊的余地。

　　又望子蓝奷媛的背影一眼，乔麟敛下双眼，转⾝默然离去。

　　"喂，等一下你要怎么回家？"石杰问了一句，"要不要我开车载你回去？"

　　蓝奷媛没看他，"不需要，我有在乔麟的‮机手‬里面留言，叫他在总裁办公室等我了。"

　　乔麟？啊，他知道，是那个赫赫有名的总裁特助！"留言？你没找到他吗？"

　　"他‮机手‬关机了。"

　　"关机？"石杰继续迫问，凝视她美丽的侧脸，不阒怎地，他的口吻里有些酸溜溜的味道。"你留言了人家就一定会听吗？现在已经十二点多啦，他搞不好早就回到家里闷头‮觉睡‬了！"

　　"不会的，乔麟不会这么对我的。"

　　哼，"是哦，你还真笃定啊！"

　　"你烦不烦？"她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他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张着嘴愣愣的瞅着蓝奷媛美丽无瑕的绝美容颜。

　　对啊，关他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