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行，她非得要找宗粲凡把话给说清楚不可，而且，她也非得要得到那一份工作不可；不管他到底给不给，她用抢的也要抢到手。

　　莫名其妙的男人！先是张狂地对她求婚，而后竟然又恼羞成怒、拂袖而去，多莫名其妙啊，难道有人对她求婚，她就一定要点头吗？倘若真是如此的话，她早就不知道嫁几次了。

　　而且他还说到什么…什么要她死了那一条心。

　　难道她想要查清事实的真相，这也有错吗？她想要把谜‮开解‬，难道也错了吗？

　　她才懒得管他到底在想什么，她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就可以了，<img src="in/gen.jpg">本就不需要在乎他莫名其妙的情绪…对！就是这样，她<img src="in/gen.jpg">本不需要在乎。

　　但是就说是虚荣心作祟也好，他突如其来的求婚，不管他到底是说真的、说假的，甚至只是戏弄她而已，反正他光是这一个举动，就已经让她感到相当过瘾了。

　　毕竟这是在以往<img src="in/gen.jpg">本就不可能会出现的事，然而他现在却说出口了。

　　不对！她不能再想着他的一举一动，她今天是来办正事的。

　　这一次到他公司拜访，似乎方便多了，不需要多加通报，总机‮姐小‬便直接领着她搭上专属电梯，直捣‘龙心’。只是一下电梯，她便瞧见总裁办公室的大门是打开的，而且里头传来娇软的呢喃。

　　下意识的，她变⾝成为‮窥偷‬者，蹑手蹑脚地走到墙边，偷觑着里头的动静。

　　‘粲凡！’娇软的女音像是要将人灭顶般的嗲声嗲气。

　　‘这种事我不能作主，你自己去找他说。’宗粲凡没好气地瞪着她说：‘我还要上班，你这样拉着我，我要怎么上班？’

　　‘我不管啦！你去帮我跟他说要延期啦！’顾思晨拼了命地摇着他。

　　‘那种事情又不是我能作主的。’宗粲凡⼲脆把手中的笔仕桌面一丢，整个人往侧边倒向她，‘要不然你别嫁给他，⼲脆嫁给我好了。’

　　彼思晨倒也不把他推开，甚至还把他往怀里带。‘你要娶我吗？’

　　‘你肯嫁吗？’他抬眼瞅着她的笑脸。

　　‘这个嘛…’顾思晨⼲笑几声却没有回答他，两个人只是无声地对视。

　　倒是在门外的季馨，很难不把他们看成一对打情骂俏的狗男女！

　　天杀的，求婚…求婚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img src="in/gen.jpg">本是常挂在嘴边嘛！简直已经变成口头禅了，那么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求婚又有什么好丢脸的？

　　‘请问你是哪位？’季馨⾝后突然传来有点<img src="in/shu.jpg">悉、又有点陌生的声音。

　　她缓缓地回头一看，双眼登时发直。‘你…’阿仁！真的是阿仁！

　　这是她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瞧他，而他的眼、他的眉、他的五官…他确确实实是货真价实的阿仁，只是他的神态似乎有点不同。

　　‘你果然是有点眼<img src="in/shu.jpg">…我应该是在其他地方见过你吧？’展旭延淡然道。

　　之前他一直要找她，却苦无门路，但今天竟让他在这里遇见她，只是…她到底在做什么？‮听窃‬吗？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季馨偏着头睐着他。

　　他是他，但是又不太像是他，可他又明明是他，但又让她觉得他不是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他真的是丧失记忆了吗！呃！或许应该是说，他恢复了记忆，所以遗忘了那一段失去记忆时的记忆？

　　‘只是觉得对你有点眼<img src="in/shu.jpg">，这么说不对吗？’展旭延一派的冷淡。

　　季馨的⽔眸直睇着他，而后无力地敛下；完蛋了，他是真的恢复记忆了，相对的，他把她和心萍都给忘了…这么一来，心萍该怎么办？

　　‘怎么了？’他凑近她一点。

　　季馨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我没事。’除了说没事，她还能说什么？

　　她确实是没事，因为不关她的事，可问题是心萍可就有事了；她替他生了个儿子，一晃眼都已经上小学了，但是这个男人却完全不记得当初的事，甚至已经要和别的女人订婚了…老天为何要这样作弄人？

　　早知道结果是这样，就不该让她那么巧地撞见他，以至于让她明⽩了所有的真相，却又无法挽救‮忍残‬的现实。

　　现在要她如何当作没遇过他？真是头大了！

　　‘对了，你愿意接下会场布置的工作吗？’展旭延不觉她有何异状，只是迳自问着。‘我听刘王任提过你的手艺很好，但可惜的是他把名片给搞丢了；要粲凡替我找你，他又不肯…凑巧今天遇儿你，让我可以免于奔波。’

　　‘哽？’他要宗粲凡找她？

　　有啊，他有找她啊！但是他没告诉她这一件事。

　　‘你愿意接吗？’展旭延的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意。

　　若是她愿意接的话，说不定他可以藉着几天的相处，多少试着补回那一段空⽩的记忆。

　　‘我…’接不接都无所谓…不对，如果她接下了这一份工作的话，说不定她可以藉机破坏！

　　‘她不接，她很忙。’

　　一只有力的臂膀突地自季馨的<img src="in/yao.jpg">际环过，強劲的力道将她往后拉，让她结结实实地跌进厚实的<img src="in/xiong.jpg">膛里，她回头一望，竟见到刚刚和人打情骂俏的宗粲凡。

　　‘谁说的？我要接，我一定要接，而且我还可以打折。’她忙解释着。

　　他以为他是谁啊？他不是在跟人打情骂俏，玩得正火热吗！那就尽管去，她一点都不在乎，<img src="in/gen.jpg">本就不在意…啐！去他的不在意。

　　‘真的吗？’展旭延加深了笑意。

　　‘我不准！’见她和展旭延一来一去地对话，宗粲凡像是呑了一锅的醋，说话的语气酸得很！

　　懊死，难道都不用询问一下他的意见吗？

　　‘关你什么事啊？’季馨‮劲使‬地挣脫宗粲凡的怀抱，转向展旭延。‘那么，我应该要怎么跟你联络呢？’

　　‘那就…’

　　宗粲凡眯起魅眸盯着他们两个就在他的办公室外一来一往地谈论起细节，盯着他们谈得深⼊忘我，庒<img src="in/gen.jpg">儿都忘了他的存在，气得他除了紧咬住牙，其余的什么都不能做。

　　‘看来旭延好像<img src="in/ting.jpg">喜<img src="in/huan.jpg">她的。’顾思晨突然发话。

　　‘他是你的未婚夫，你应该要好好管教他，别让他在外头勾三搭四的！’宗筑凡没好气地吼着；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旭延的<img src="in/xing.jpg">子？认识他十几年了，哪个时候看他这般和蔼可亲地跟女人对话？答案是零，眼前这一次是空前绝后的一次。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担心，就怕自己的担忧将会成真。

　　‘我们都还没订婚，他怎能算是我的未婚夫？’顾思晨耸了耸肩。‘而且我们只是订婚而已，又不是结婚，我想我应该没有约束他的权利吧？’

　　‘你！’气死人了，每一个人都跟他唱反调，好像是故意整他似的。

　　一个是他的至友，一个是他的挚爱，两个人凑在一块儿，好不恩爱的模样，简直是快要把他给气死了！

　　昱广饭店

　　‘你最近好像很闲。’展旭延安排着会场每一个细节，双眼紧盯着已装饰出轮廓的会场，然后睐着一直在他⾝后来来去去的宗粲凡。‘我最近刚好和你相反，几乎已经忙得不可开<img src="in/jiao.jpg">，所以你有没有‮趣兴‬，待会儿帮我训练一下基层服务人员，免得他们在我订婚当⽇出错？’

　　‘没空。’宗粲凡淡声道。

　　他以为他天天在这里晃来晃去的，到底是为哪桩？

　　罪魁祸首当然是季馨，因为她这几⽇都来这里观察会场每个角落，衡量着要用哪一种手法装饰山会场的华丽和气派，所以他只好一天天地跟，直到订婚典礼落幕为止。

　　‘我看你很闲。’展旭延又重申了一次。

　　‘我很忙。’宗粲凡也再一次地表明立场。

　　展旭延睐着他一会儿，点了点头。‘随便你。’话落，他又开始巡视每一个角落，查看季馨刚才才运到会场的花篮、花柱。

　　‘喂，你生气了？’宗粲凡又开始跟着他的脚步走。

　　其实他知道自己不对，不该把气出在展旭延⾝上。和旭延认识这么久了，不可能不了解旭延的个<img src="in/xing.jpg">，只是季馨一味要接近旭延，明知道他要订婚了，还是甘心为他设计会场，冲着这一点就教他快要被妒海给淹没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展旭延反问。

　　宗粲凡叹了口气，睇着正在<img src="in/yang.jpg">台上装饰的季馨，刻意接近展旭延一点。‘我问你，你对她的感觉到底是怎样？这几⽇来，你的记忆有没有稍微恢复了一点？’

　　他很在意，非常非常地在意，无法让自己不胡思<img src="in/luan.jpg">想。

　　‘我的记忆仿佛真的已经找不回来了。’这是展旭延的结论，‘但是我对季馨却觉得非常怀念总觉得我和她之间一定存在一份感情，只是不管我怎么套话，她都不受牵制。’

　　‘你说的怀念是什么，难道会是指你跟她有可能曾经是一对恋人？’

　　天啊，倘若真是这样的话，他又该要如何自处？

　　这是宗粲凡最怕的答案，他不断地祈求只是季馨单方面的感情，而不是两情相悦；但照展旭延的说法，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有点像，但是又不太像。’他感觉到的记忆是片段而菗象的，<img src="in/gen.jpg">本抓不到主题。‘她确实是我喜<img src="in/huan.jpg">的类型，如果说我在丧失记忆的时候爱上她，一点也不为过。’

　　‘爱？’这个生<img src="in/xing.jpg">冷淡不与人亲近的家伙居然也会说爱？

　　‘你意外吗？’展旭延回头睐着他。

　　岂止是意外？‘不，我只是一时之间很难接受你会说出这种话而已。’至少认识他十几年来，宗粲凡从没听过他提起这一个字。

　　‘我不能说这种话吗？’展旭延轻笑道：‘有时候世事是很难预料的，以往不说，是因为<img src="in/gen.jpg">本就没出现过可以让我说出这句话的女人，但若是有一天我真是遇见了，我不会吝啬说出口的。’

　　‘还说呢！你不是要订婚了吗？对象是思晨，你还记得吗？’宗粲凡万分疲惫地提醒他，他即将要跳进婚姻里了。‘你总不可能结婚之后再搞外遇吧？与其往后外遇，倒不如趁现在找个最爱。’

　　真是窝囊！自己居然在帮他…为什么要帮他？<img src="in/gen.jpg">本就没这个必要！

　　‘我没想过爱不爱，反正和思晨结婚也没什么不好。’展旭延淡然道。‘这是长辈的安排，我也只好顺从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跟你抢女人，更用不着像条狗似地跟着我，活像是把我当贼一样。’

　　‘嘎？’他发现了？宗粲凡心底一凉。

　　‘你以为我会笨得没发现吗？’展旭延蓦然一笑，‘你要围的人是她不是我，既然不帮我，就别在我这里碍手碍脚的。’

　　天啊，真是太丢脸了！

　　宗粲凡的脑袋里有一大堆的坏主意，正想着要怎么不让他接近季馨，可谁知道他竟然看穿了他的一举一动，这实在是丢脸哪，但是又感谢啊！

　　＊＊

　　‘滚开！’季馨吼道：‘你是狗吗？老是在我旁边晃来晃去的做什么？

　　你都不用上班了吗？对了，我都忘了你是小开，你要怎么安排自己的上班时间都无所谓，不过⿇烦你哪边凉快哪边去，别在我面前挡路！’

　　他现在又怎么了？几天前是不断地<img src="in/chan.jpg">在展旭延旁边，现在反倒是<img src="in/chan.jpg">着她！明天就是订婚典礼了，她得要趁最后几个钟头赶紧完工，而且还得要巡视每一个角落，但他偏是在这当头<img src="in/chan.jpg">住她。

　　要是明天‘破坏’不了婚礼，她非得要毒打他一顿不可。

　　‘你说起话来一定要这么刻薄吗？’宗粲凡不噤有点怈气。

　　面对展旭延时，她像是个小媳妇，又乖又顺从；但是面对他时，她却是跟个⺟夜叉不相上下，怎么会差这么多？难道她真的那么讨厌他吗？

　　‘不想要我刻薄就滚远一点！’这不是废话吗？<img src="in/gen.jpg">本就是他自讨苦吃嘛！‘你还是回你的总裁办公室，继续和漂亮的女人打情骂俏，舒舒服服的上班，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他不是玩得<img src="in/ting.jpg">⾼兴的？既然玩得很⾼兴就继续玩，最好玩得地老天荒，玩到世界末⽇吧！

　　‘你吃醋吗？’宗粲凡轻声问。

　　‘你要是没睡<img src="in/bao.jpg">就滚回去睡吧！’季馨立即不客气地吼回去，庒<img src="in/gen.jpg">儿不管在会场里的服务生怎么看待她。

　　‘季馨，你再待下去又有什么用？’这下子，宗粲凡可真是有点动气了。‘展旭延已经要订婚了，你再強留下去又有什么意义？还是说你宁可多赚个几天的回忆，好留待往后回味？’

　　他不接受差别待遇，展旭延不可能像他这么容忍她，也不可能像他这么放任她，更不可能比他爱她，既是如此，她为何就不能给他好一点的脸⾊？

　　他得罪她了吗？实际上应该生气的人是他耶！

　　是他窝囊，才会让她给吃定了，但他也是有脾气的、也是有尊严的，她要是不改变她的脾气的诂…

　　‘你有神经病啊？’季馨不客气地骂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打算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不能⿇烦你现在离我远一点，不要像条狗一样<img src="in/chan.jpg">着我，倘若你真执意当条狗，你至少也要知道‘好狗不挡路’这句话吧？’

　　骂过似乎舒服了一点了，不过<img src="in/xiong.jpg">口的烦闷，似乎依然像是乌云般重庒着她，几乎让她<img src="in/chuan.jpg">不过气来…不知道再多骂个几句，效果会不会更好？

　　‘你到底是在生什么气？’宗粲凡双手环<img src="in/xiong.jpg">挡在她的面前，‘你说你不是在吃醋？如果不是吃醋的话，你为什么要拿这种态度对我？我跟你说，那一天你见到的人，就是旭延的未婚<img src="in/qi2.jpg">。’

　　他可以不用这么委曲求全地解释，更不需要忍受她霸道又任<img src="in/xing.jpg">的个<img src="in/xing.jpg">，但是他放不开手，就是放不开，要不然他又何苦自找⿇烦？

　　‘无聇之徒，居然勾搭好友的未婚<img src="in/qi2.jpg">，而且还说要娶她！’季馨啐了声。‘不过那都不关我的事，你爱怎么玩便怎么玩，想上哪儿玩尽管去玩，只要你别再碍着我做事，我就很感谢你了。’

　　倘若那个女人真是展旭延的未婚<img src="in/qi2.jpg">，那么要是宗粲凡去<img src="in/you.jpg">惑她的话，是不是也等于是破坏婚礼？她要不要替他加油，甚至鼓吹他勇往直前？

　　但是她说不出口…就是说不出口。

　　她在那次被他伤得体无完肤后便大彻大悟了，她也认为自己的心应该是不会再为任何人而起波澜了；然而谁知道每一见到他，她便觉得体內正刮起狂风暴雨，又觉得有一股火直往脑门冲，倘若可以，她还真想给他一巴掌。

　　‘我跟她只是开玩笑而已！’宗粲凡开始痛恨自己迟钝的⾆头。‘我要你，我只要你，你到底听见了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他以为他吼得大声一点，她就一定得要依他吗？

　　她不讳言当他这么说时，她心头滑过了甜甜的滋味，但是那又如何？他求她，她就得要答应他，然后再把自己推进地狱里，好让他再‮躏蹂‬一次吗？

　　别傻了，再傻也有个限度吧？

　　‘你！’他蓦然将她拉进怀里，然后双<img src="in/chun2.jpg">覆上她伶俐的嘴。

　　<img src="in/shi.jpg">滑的<img src="in/ye.jpg">体在彼此的⾆尖刷掠，霸气之间尚带着一丝疼惜的温柔，刺<img src="in/ji.jpg">着两人蛰伏已久的情<img src="in/yu.jpg">…

　　‘放开我！’季馨使尽全力将他推开。

　　混蛋，居然敢这样对她，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后站了多少人？他是背对着，但她可是直接面对了那一群人的目光耶！

　　不对，她现在该讨论的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而是他怎能这么做？

　　‘我说了我要你，是你一直都听不懂！’宗粲凡低哽地吼着，‘你再等着他也没有用，因为他是不可能给你幸福的！’

　　他都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她还要他怎么做？

　　‘你是神经病啊？’季馨瞪大了眼，‘我在等谁？你跟我讲啊？’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等人，他又怎么会知道？

　　‘你敢说你不是在等…’为了顾及展旭延，他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凑近她庒低嗓音道：‘如果不是你对旭延有情，你篇什么这么刻意地接下这一份工作？’

　　可不是吗？她明明嫌这一份工作又累又难搞，为什么她又接得这么甘之如饴？

　　‘我对他有情？’她什么时候说过了？

　　‘你不要再装了，我什么都知道。’<img src="in/gen.jpg">据和心萍给他的讯息，再加上他自己的判断…他也是不愿接受，但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他还能如何？

　　展旭延决心放手，对他而言固然是好事，但是若她不放呢？

　　季馨紧抿着<img src="in/chun2.jpg">，‘宗粲凡，你给我听着，你滥情是你的事，但是不要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而且我再说一次，我不可能答应你的求婚，你就别再死<img src="in/chan.jpg">着我，要不然我会‮警报‬处理！’

　　居然以为她是那么三心二意的女人！可恶，都说了不会再被他所伤，但为何她现在还是觉得自己受伤了？

　　‘你！’宗粲凡怒不可遏地瞪着她，<img src="in/chun2.jpg">角掀了几次却始终说不出半句话。

　　‘你不走，我走！’季馨蓦然从他⾝边离开，跟展旭延打过招呼之后，立即消失在长廊尽头。

　　般什么？明明被伤害的人是他，她为何露出一副快要掉泪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