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儿,看样子你大嫂没说错,你是真想娶<img src="in/qi2.jpg">,而且还不⾜了工夫。”唐姥姥盯著爱孙的手臂,露出了笑容。
因为天气炎热,他两只⾐袖都挽了起来,手臂上有著明显可见的淤青,瞧那模样,八成是指甲掐出来的,力道还不轻呢。
被自己的<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取笑,唐焰刀只能搔搔短发,尴尬地笑着。
唐姥姥的目光转到百里冰⾝上,慈祥地问:“冰儿,你家住哪?家里有些什么人?”
百里冰还没回答,唐焰刀揷口提醒:“<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冰儿是我在叫的。”
“你这孩子,醋劲这么大,跟<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也计较这个。”唐姥姥⽩了他一眼,摇头摇。
“姥姥,我爷爷他们都叫我冰丫头,你也这样叫我好了。”百里冰对唐姥姥微微一笑,手肘轻轻撞了下唐焰刀的<img src="in/yao.jpg">。
“好,就叫你冰丫头。”唐姥姥笑着点头,握住百里冰的手,柔声问:“好孩子,你是哪的人?家里有些什么人?”
“我住在南<img src="in/yang.jpg">计⾕,家里只有两个爷爷。’
“这么说,你是百里双怪的孙女儿罗?”唐姥姥的眼中散出喜悦的光彩,语气有些<img src="in/ji.jpg">动,
“对呀。”
“真没想到啊,我和你的爷爷们有几十年不见了,他们的孙女儿居然会变成我的孙媳妇。”她笑呵呵地点头,连声说著有缘。
“姥姥…”百单冰右⾜一顿,嗔道:“人家还没答应呢,而且爷爷他们也还不知道。”
“你还没答应啊?”唐姥姥诧异地说完,皱眉看着唐焰刀,假意责备:“你这不是在欺负<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吗?人家姑娘都还没答应,你却说你要娶<img src="in/qi2.jpg">了,害得<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空<img src="in/huan.jpg">快一场。哼,你这个不肖孙,这样骗<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看我怎么罚你!”
唐焰刀明⽩她的用意,当下愁眉苦脸地回答:“<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你要罚就罚吧。”
“好,那我就罚你…”不等唐姥姥说完如何惩罚,百里冰抢著道:“姥姥,你先别急著罚他嘛!”
“他骗了我这个老太婆,怎么能不罚?”唐姥姥装腔作势地瞪著孙儿,眼底却隐隐浮现笑意。
“姥姥,我也没说一定不嫁他,所以他又不一定骗了你。”
唐姥姥笑昑昑地问:“冰丫头,那你到底肯不肯委屈一下,嫁给我这个暴躁耝鲁的孙儿?”
“我…”
唐焰刀竖起了耳朵,満怀期待地等著百里冰回答。
百里冰斜眼瞧了他一眼,轻声道:“只要爷爷们答应,我就答应。”
“那好,我马上请媒人到你家提亲,如果你爷爷答应了,你可不能嫌弃刀儿太耝鲁,不要他了喔!”
“<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你怎么说得我好像没人要一样。”唐焰刀头摇苦笑。
“有人要的话,你会到现在还娶不到老婆吗?连冰丫头都得靠我这个老太婆帮你,她才肯松口。”唐姥姥轻哼一声,又对百里冰笑道:“冰丫头,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你一定不会让姥姥失望的,对不对?”
“思…”百里冰有些腼腆地点头。
“呵,我等著你改口叫<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喔!”唐姥姥笑眯了眼,神⾊充満了<img src="in/huan.jpg">悦。
眼看唐姥姥心情好,唐焰刀乘机说道:“<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你之前的那些命令也该收回了吧?”
“急什么,<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不会忘的。”
“什么命令?”百里冰好奇地揷嘴。
“晚一些时候你再问刀儿吧,我想他会很乐意炫耀他的牺牲。”唐姥姥打趣地睨著唐焰刀。
百里冰猜不透唐姥姥话中的意思,但也没再多问,反正等一不就知道了。
“<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这哪是炫耀,我就算说也不过是说出事实而已。”唐焰刀皱眉议抗。
“随你怎么说。”唐姥姥微微一笑,又道:“为了表示对这桩婚事的谨慎,等你大哥回来,我让他带媒人亲自上门帮你说亲。”
唐焰刀心一凛,赶紧道:“<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我想带著冰儿一起去南<img src="in/yang.jpg">,由我亲自去求婚的话,应该更有诚意才对。”
等大哥回来,多嘴的丁香一定会告诉大哥他差点不小心踹到大嫂,到时他不被教训才怪!趁著大哥不在,他赶紧和冰儿回她家拜访她的长辈才是上策。
唐姥姥考虑了一会儿,点头道:“也好,那就这样吧,赶紧把事情办一办,我才能早⽇看到你成家。”
等了这么久,终于又解决了一件心事,唐姥姥望着眼前的一对璧人,満⾜地叹息。
…。。
饼没两天,所有的礼品全都采办完毕,唐焰刀和百里冰的行李也都整理好了,一行人便准备出发到南<img src="in/yang.jpg">。
临行前,沙琉璃送了个木盒给百里冰,嘱咐她离城后才可以打开。
百里冰忍著好奇心,好不容易挨到马车出了城门,马上兴匆匆地开启了木盒,只见里头放著一柄做工精细的钗子,再凝神细看,原来是千羽钗。
“奇怪,琉璃姐怎么送这个给我。”她自言自语地拿起千羽钗端详。
唐焰刀正在窗边和骑在马上的沙为信讨论事情,听到她的话,随口应道:“她送什么给你?”
“嗯…是一把千羽钗。”她翻过另一面,瞧见小小的火焰记号,又补充道:“好像是你作的。”
他一惊,回头急道:“别打开!”
但是来不及了,她已经按下机栝,一柄柄精致的飞刀展露成扇形,口中数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越数她脸⾊越难看,等到数完十柄飞刀时,只能用<img src="in/yin.jpg">沉来形容。
“冰儿…”他心虚地唤著。
“原来你可以做到十柄…”她低喃完,忽地双眉倒竖,气恼地涨红脸,大声质问:“既然你可以打成十柄飞刀合为一钗,为什么比试的时候要故意让我?你以为这样我会⾼兴吗?”
“我不是故意让你,只是舍不得看你无精打采的模样。”他不顾她的抗拒,伸手将她拥进怀里,认真道:“那天你连输两场后,沮丧的神情让我看了就心疼,那样做是为了让你提起精神。我知道你会不⾼兴,但我真的忍不住。”
她的挣扎渐渐变得轻微,心头俏悄涌上甜藌,虽然余怒末消,却不再一味责怪他。
“我又不是输不起的人,那天我虽然沮丧了一下,可是我很快就打起了精神,就算你不让我,我也不会就这样一直丧气下去。”弯弯的月眉紧蹙,红嫰的<img src="in/chun2.jpg">不満地噘起。
“我知道你会振作起来,可是我就是舍不得,没办法。”他微微一笑,低头啄了下她的<img src="in/chun2.jpg">。
“我还没原谅你呢,竟敢占人家便宜!”她抡起粉拳,娇嗔地轻捶著他。
“不然我让你把便宜占回去。”他把嘴凑近她,一副任凭宰劫的模样。
“占你个大头鬼,你的脸⽪怎么这么厚呀!”她别过脸,佯怒地哼了一声,嘴角却忍不住扬起。
“下生气了?”他笑问,
“哼,这次就算了,下次你再骗我,我就下理你了。”
他搂著她的<img src="in/yao.jpg">,低头在她耳边道:“其实如果不是为了留下你,我<img src="in/gen.jpg">本就不在乎比试的输赢,更不在乎什么天下第一暗器天才的头衔。”
她靠著他的<img src="in/xiong.jpg">膛,仰头问:“为什么?”
“因为那些人大半都是外行人,所以只要我自己知道自己有本事就行了,何必在乎他们怎么说。而且你不觉得天才这种说法否定了我们的努力吗?”
“否定了我们的努力?”她一直以为那代表她比别人有才能,是一件好事,怎么到了他口中反而变得不好呢?
“你想想,天才是说我们依靠天分而有现在的成果,那跟我们自己有关吗?一点也没有。与其被说是天才,不如说是努力有成,我还会来得⾼兴些。”
“款,你说的我以前都没想过,好像真的是这样。”她皱眉谨慎地思索。
他抚著她的颊,笑道:“其实如果不是天下第一暗器天才,而是天下第一暗器⾼手,或许我会比较有趣兴。”
“那好,下次我们就来抢这个头衔好了。”她开玩笑地说完,俏⽪地朝他眨眨眼。
“你要的话,我双手奉送给你,我只要有天下第一暗器⾼手当老婆就好了。”
她啐了一口,伸手环住他的<img src="in/yao.jpg">,脸上笑意盈然。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那我说话是不是就表示否认啦?”她昂起下巴,挑了挑眉。
“不行,你注定是我老婆,鲍下掉的。”他定定地望⼊她眼中,态度坚决。
“才不理你呢!反正我爷爷不点头,我就不嫁你。”她故意哼了一声,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心知她只是做做样子,他吻了吻她的颊,微微一笑。
“对了,我问你喔,你知不知道琉璃姐为什么要送你做的千羽钗给我?”
“大概是想帮她哥报仇吧!前两个月我闭关时不小心踹了她哥一脚,让他卧<img src="in/chuang.jpg">躺了两天,这一次<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要她盯著我的饮食,观察我是不是真的想娶<img src="in/qi2.jpg">,她就乘机公报私仇,害我多吃了不少没盐没油又不辣的青菜⾖腐。”
若非念著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实则如同兄妹,他老早开除那嚣张的厨娘了。
想起前⽇见过唐姥姥后,唐焰刀向她解说的那几个命令,百里冰噗哧一笑:“款,你就当偶尔换换口味吧,天天都吃得那么辣,又喝那么多酒,对⾝体也不好。”
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他的口味跟常人不同,搞了半天原来是唐姥姥给他的考验呀!
不过这两天见到他拿著辣椒当点心啃,喝酒像喝茶似的,也难怪唐姥姥要用那种手段<img src="in/bi.jpg">他证明了。换作是她自己,只怕也会怀疑他是不是为了喝酒吃辣才要娶老婆。
“我已经暍得很节制了,一年就只有三百坛,今年还暍不到一半。”
看他一脸的不満⾜,她捶了下他的<img src="in/xiong.jpg">膛,啐道:“一年三百坛已经够多了,何况现在才五月,你如果喝超过了一半,那也喝得太凶了。”
“我暍得凶?”他挑⾼眉⽑,打趣地望着她“上次不知道是谁一口气灌下一瓶霸王卸甲,醉得不省人事。”
“不许你再说这个,那次是因为我下知道霸王卸甲那么烈,才会那样喝。”她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那说说别的,比如你家的情况。”伯她恼羞成怒,他赶紧转栘话题。
“我家呀…思,我有两个爷爷,大爷爷是我的亲爷爷,二爷爷不是…”
她滔滔不绝地说著关于她两位爷爷的事情,他则在一旁专注倾听,浑然忘下马车外还有个苦命的沙为信等著和他商量事情。
…。。
马车走没几天,百里冰便嫌气闷,加上思念亲人,希望早⽇到南<img src="in/yang.jpg">,于是唐焰刀就另外备了两匹好马,留下沙为信庒阵,自己则带著百里冰先行。
南<img src="in/yang.jpg">计⾕虽然名之⽇“⾕”事实上却只是两座平缓小丘围成的山坳,既不险峻也不陡峭。然而提起计⾕,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下晓,因为计⾕中聚集了百工翘楚,不论是一流的铸剑师或者顶尖的机关能手,种种特殊人才皆可在计⾕中找到。
计⾕百年来皆由诸葛氏担任⾕主一职,但这些人并非被⾕主网罗,而是自愿在⾕中定居,除了必须尊重⾕主,遵守⾕中定规之外,他们的行动可以说是相当自由。
百里家在计⾕中以暗器闻名,代代皆出暗器好手,百里冰便是这一代唯一的传人,也因此她更加在意自己的表现,所以当初知道唐焰刀的存在时,她才会冲动得前往四川挑战他。
经过千里跋涉,这一⽇他们终于到了计⾕的⾕口,远远的,百里冰就见到两个爷爷在⾕口翘首等待。
“大爷爷、二爷爷!”
她<img src="in/huan.jpg">呼一声,用力一夹马肚,加快了速度,唐焰刀连忙跟上。
一进计⾕,她跳下马背,扑进爷爷们的怀里,奋兴得又叫又眺,二老见到久别的孙女,喜不自胜地拥紧了她。
“大爷爷,二爷爷,人家好想你们喔!”
“冰丫头,爷爷们也快想死你了!”
“打从前⽇接到你的信,我们就整天在⾕口等著,恨不得早一刻见到你。”
“来来来,让大爷爷仔细瞧瞧…”慈祥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著百里冰,而后化作心疼“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太想爷爷们了,没吃好、睡好?”
“真的瘦了好多,还憔悴了不少…冰丫头,你以后就别再出去闯了,留在⾕里陪爷爷们就好,不然我们两个老的,每天大眼瞪小眼,实在了无生趣。”二爷爷満怀下舍地附和;
“没有啦,我只是因为赶著回来,累了一些,所以才会变瘦。”
“原来如此。你这么想我们,爷爷真是没⽩疼了你。”
“冰丫头,你真是我们的乖孙女。”
“爷爷…”
他们祖孙絮絮叨叨地互诉别情,完全将唐焰刀冷落在一夸,他不是滋味地清了清喉咙。
“冰儿,你不帮我引见一下你的爷爷们吧?”
“啊,我差点忘了。”她吐吐⾆头,回头对他微微一笑,又对两个爷爷道:“爷爷,他是唐门的二少,唐焰刀。”
“冰丫头,你肚子饿不饿呀?”
“冰丫头,骑马骑了这么久,你一定累了,我们回家休息好不好?”
二老拚命向百里冰嘘寒问暖,却当唐焰刀是隐形人一般。
换做平时,他早已发火,可是为了顺利抱得美人归,此时此刻他只好努力按捺下火气,照著唐姥姥之前的吩咐,沉声道:“两位爷爷,家祖⺟有信托晚辈转<img src="in/jiao.jpg">给你们。”
听到这句话,他们终于勉強分了一点注意力给他。
“信呢?”
唐焰刀取出唐姥姥写的信,<img src="in/jiao.jpg">给了他们,趁著他们读信的时候,一把拉过百里冰,拥在怀里不放,脸上犹有不豫之⾊。
他非常非常地肯定,她的两个爷爷下喜<img src="in/huan.jpg">他,不但不喜<img src="in/huan.jpg">他,而且摆明了下将他放在眼里。
看来他若想把她娶回家,只怕还要经过一番奋战。
百里冰踮⾼脚尖,轻抚他的眉头,笑道:“你别皱眉嘛,爷爷他们只是舍不得我而已。”
他哼了一声,悻幸然道:“岂止舍不得,他们<img src="in/gen.jpg">本想把你留在⾝边一辈子。”
“呵呵,我陪著爷爷他们也不错呀,你有空的时候到讦⾕看看我就好了。”她掩嘴窃笑,毫下着急。
“休想!”他拥紧了她,低头瞪了她一眼。
这时候,二老已经读完了信。
鳖异的是,不同于之前的无视,他们竞对唐焰刀露出了微笑。
“小于,看你<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的面子,我们勉勉強強承认你这号人物。”
唐焰刀扯动嘴角,算是回应。
二老也不管他什么反应,转而对百里冰道:“冰丫头,你也累了,就先带他回我们家吧。爷爷们去跟⾕主禀告有外来者,等等再回去。”
百里冰点点头,拉著唐焰刀离开。
看着他们的背影,二老对望了一眼,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了起来。
“哼,五十年前他爷爷抢走了我们疼爱的邻家小妹,五十年后换他想要抢走我们的宝贝孙女。”
“咱们辛辛苦苦把冰丫头养这么大,为的可不是让那小子轻松讨个老婆。”
“信里也说了,不管我们怎么整他都没关系,整到満意再点头就可以。”
“说到底还是小妹了解我们,知道我们下甘心,可是又舍不得误了冰丫头的姻缘,特别提供了法子让我们消气。”
“那小子爱喝酒是吧?那我就让他天天喝⽔。”
“还有,那小于爱吃辣,我偏叫他连姜丝也吃不到。”
“小妹遗叫我们设法改改他的暴躁脾气,别再让他动不动就发火。你看信里写的,他连他大嫂都敢踹,实在要不得。”
“不错不错,一定要让他改,要不然哪天他也这样对冰丫头,那可惨了,”
“思,得想想法子。”
“对,得好好想想。”
二老相视一笑,彼此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唐焰刀想抱得美人归?
还早的很呢!
算他倒楣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