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合报艺文快讯:被誉为湾台首席“谋杀女王”的知名女作家康唯晞,新作“第二张黑桃J”即将于七月下旬魅力横扫全台。
堵塞了七分钟的车流开始缓缓向前移动,尉子京合上报纸放回副驾驶座,双手放回方向盘,耐心等待前方小货车拉出全安距离才驶动。凭良心说,他大概是全湾台最遵守交通规则的驾驶人。
从他十八岁考取机车驾照,二十岁考取汽车驾照以来,他从来不曾被开过半张罚单。只要一上车,他就系上全安带,开车中他绝不接听大哥大,停车时绝对停在停车格的正央中,绝不越界半吋,当然,闯红灯、违规右转之类这种事他是绝对不⼲的。不仅仅是交通规则,他也遵守所有华中民国颁布的法律。
他按时缴信用卡费,绝不逃漏税,更不屑购买盗版品。
上至选总统,下至选大楼管理委员长,他都尽足公民应尽的义务。
他准时上下班,有假便休,绝不会积了一堆假然后再一口气休掉,增加同事与客户的困扰。在他的理念中,人类生活的最⾼指导原则就是服从法律。
他认为没有法治观念的人,就像化外之民一样的不可理喻。
偏偏,这种人又占了多数。
“叭叭叭叭叭叭叭…”
从后方传来喇叭的嚣张嘶吼声,尉子京从后照镜看见一辆银⾊BMW像团流星似的从路肩一路呼啸而来,旁若无人,嚣张得不能再嚣张!“滋…”
尉子京紧急转动方向盘,把车子靠左行驶,让那辆霸王车目中无人的呼啸而过。“呼!”他呼出一口气,不悦地瞪视着银⾊BMW的车庇股。
就是有这种不知交通规则为何物的人“意外事故”才会年年蝉联“国民十大死因”的榜首!又往前驶了一小段路,他看见那辆银⾊BMW竟停了下来。
算那家伙还有点常识,记得停在白线內!
还有两秒红灯就要亮起,尉子京慢下车速,规矩地将车子停在空无一人的机车等候区后方。停在路边的银⾊BMW驾驶座车门打开,当当当!恶驾驶终于现⾝…一名窈窕美人伸出裹在迷你裙里的修长腿玉,婀娜地跨出车外。
呃,是女人?
原本一脸嫌恶的尉子京表情被错愕给取代。
形容美女有很多种说法,但她的美貌却让他脑袋中的形容词相形失⾊。
她纤细⾼得有如际国名模,五官精致绝美,白雪的肌肤毫无瑕疵,披散着一头挑染成栗⾊的波浪长发,穿着优雅简洁的米⾊DKNY套装,露出未着袜丝的诱人小腿,足蹬同⾊系三吋露跟凉鞋,手上提着橘⾊PRADA手提包。她用⾊妍丽。他想。
然后,看见她用挺翘的臋部对着车门轻轻一顶…“砰”的一声,车门被关上,再用手上的遥控器上锁。
也很性感。
“咻…”
什么声音?尉子京望向后照镜…老天!真是奇景。
停在他车后,与他一同等候绿灯的车队纷纷按下车窗,驾驶人全挤到副驾驶座上对着美女狂吹口哨。美女嫣然一笑,那笑容连百花都要涩羞得垂下头,钛合金也要熔成绕指柔。即使是坐在车子里,尉子京也能听见四周男人们传来的叹息。
她走上人行道,姿态美妙,昂首挺胸,宛如等待加冕的女王,⾼跟鞋的鞋跟踏在红砖上,发出充満节奏感的清脆声响。绿灯亮了,他将车子往前驶去,在行经她⾝边时车速不自觉的有点迟缓,却没有任何半个人对他急躁地狂鸣喇叭。他又看向后照镜,才发现所有的车子都还停在原位,痴迷地目送她优雅的背影。尉子京突然拧起眉峰,不満自己竟轻易受到影响,他下午还有一个客户要到办公室来,他得尽快解决午餐,提早回去把这件案子再review一遍。想到工作,理智全部回笼。
他摒弃杂念,把那张艳光四射的脸蛋推出脑海,专心一志的开车。
五分钟后抵达目的地,他将车子驶进停车格停好,步入他经常光顾的小吃店。半小时后,尉子京解决民生大事,从店里走出来,走向自己的Nissan轿车。他从口袋掏出车钥匙,正要打开车门,他突然听见一名妇女的尖叫。
“抢劫啊!有人抢走我的皮包啊!里面有我儿子的补习费呀…”
尉子京循声奔过去,正好看见一个少年抱着一只女用皮包飞奔过眼前。
还来不及跨出步伐,一道米⾊香风刮过眼前。
“站住!不要跑!”清脆的娇斥熊熊穿入耳膜。
啊!是那个绝世美女!
尉子京诧异的看着她穿着迷你裙与脚下的三吋⾼跟鞋,不敢相信她竟可以跑得比男人还快,仿佛一只飞跃在水泥丛林中的⺟豹,追得抢犯抱头鼠窜。“听不懂人话,那就让你尝尝苦头!”
美女停下追逐的步伐,深昅一口气,大喝一声,将手中装満粉饼盒唇膏镜子携带式香水及机手的PRADA手提包狠狠掷去…“…”边性乘上速加度,正中后脑勺的抢犯眼前一花,应声倒地。
“漂亮!”美女快步向前,听见脚步声的可怜抢犯连忙挣扎地想要爬起来,却被后头追上来的美女用⾼跟鞋一脚踹回地面。“呜…”抢犯闷哼,痛得差点哭出来。
“敢当街行抢,你眼里还有没有法律!”她眼神凶恶,正义凛然地训斥道。尉子京翻了个白眼。
姐小,开车横冲直撞的你,有什么资格说人家?
美女先捡回自己的提包,拍了拍灰尘,很満意自己砸下大笔银两买的PRADA包包,降落伞尼龙布制的材质耐脏又耐磨…用这款来人最没有后顾之忧!她从倒地不起的抢犯怀中用力夺回妇人的皮包,还给随后跑来的妇女同胞。“谢谢…谢谢你…”被抢妇女含泪鞠躬不停。
她漾开微笑,柔若舂风熏人,一扫方才凶悍的模样。“不用客气,小事一桩,下回小心点喔!”“是、是…谢谢你,姐小。”妇女再三道谢后,紧抱着失而复得的皮包离去。原以为事情会就此落幕,但他错了!
美女转回头望下趴伏在人行道上的犯人,惊人的美貌转为恶鬼夜叉。
“你,给我起来!”她揪住他的衣领,态度耝暴的将人拉起来。“跟我走!”抢犯露出害怕的表情,吓得几乎尿裤子。
“去…去哪里?”
她摩拳擦掌,将纤指折得喀啦喀啦响。
“我要好好教育你,让你明白什么叫作『做人的道理』!”
可怜的抢犯浑⾝打颤,冷汗乱流,双手乱摇。“哇啊…不要、不要啊!我已经知道错了…”美女病捌鹌恋男禹!吧賳簦∷谆八倒犯牟涣顺允海阋晕闼姹惆Ы屑妇湮揖突嵝拍悖科ǎ∪绻灰洗砭涂梢越饩鑫侍猓馐澜缇筒恍枰炝耍 鼻婪钢缸潘宓檬种嘎叶丁!澳选训滥闶桥俊?br><br> 不会吧?他第一次行抢,竟然就踢到铁板!
“我是见义勇为的优良市民,『打击』犯罪人人有责!”她特别加重“打击”两字,唇边露出残暴的冷笑。抢犯再也忍不住的哭叫起来。“啊啊…救、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刚刚还是嚣张的加害者,转眼间就成了可怜的被害者,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现世报吧?终于看不过去的尉子京掏出机手向警局报了案,走向涕泗纵横的抢犯与打算用私刑解决现行犯的超级美女。就在她的右钩拳要揍上对方左脸时,尉子京及时握住她的手腕,用公事化的声音道:“姐小,我已经警报了,剩下的就让警方循法律途径处理吧!”揪着犯人衣领的美女转过头,瞪视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的男人。
不简单哪!能让她仰头的男人可不多,她⾝⾼一七○,足蹬三吋⾼跟鞋,这男人竟然还能让她仰起脖子瞻仰尊容。“你是谁?”她不客气地问。
“我叫尉子京,是个律师。”
“呵!”她轻哼一声,笑了。“跟警方是一样的。”
尉子京发觉自己不太能理解她的语意。
“请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礼貌地求教。
她眼儿一眯。“意思就是说,律师和警方的人马都是在犯人被制伏后才出现。”律师本来就是在犯人被制伏之后才出现的好不好?
不过,尉子京认为没有必要在此时和她争论。
他采用柔性劝导方式。“请你不要对他暴力相向,等警方到了,自然会送他去吃牢饭。”美女瞪大眼眸,当场发飙。
“你说什么?他抢劫没抢成算他好狗运,我私下了结也就算了,你以为我会让这败类去牢里吃免钱饭,浪费纳税人的血汗钱吗!”话不是这么说的好吗?
⾝为华中民国法律的捍卫者,坚决反对动用私刑的尉子京正想反驳,一旁的抢犯一听她打算“私下了结”马上脸⾊煞白,颤抖不止地抓住他的西装外套。“律、律师先生,拜托!请逮捕我吧!请对我判刑吧!只要别让我跟她独处,我非持意去坐牢啊…”他又不是法官!尉子京蹙起浓眉。“别胡说八道了,你振作一点!”
“我…我是说真的啊!律师先生,我承认我抢过三个妇女的皮包,这样罪够重吗?不够的话还有啦…我还曾经潜入×大女生宿舍偷过內裤拿去卖,也曾经伙同⾼中同学偷过一部豪迈机车…对、对了,前年偷走大学联考的英文科答案卷的凶手不是还没抓到吗?那个人就是我…律师先生,我认了这么多罪,应该可以进监狱吧?啊?”抢犯満怀希望的询问尉子京。“恭喜你,你起码可以坐三年以上的牢。”
若这些罪状还不够重到能去坐牢,只怕他连小时候偷拿爸爸口袋里的一百元都要招认了。尉子京简直叹为观止…这位美女简直是最恐怖的人形逼供机,他应该举荐她去当检察官或是法官的,保证可以降低犯罪率!“三年!我们这些奉公守法的老百姓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养你三年?啊!听了真让人火大。”美女逼近抖得有如风中落叶的抢犯,一股无名火直往上冲。
“律、律师先生救我!”他竟没种的躲到尉子京背后。
尉子京本着人道精神试图阻止。“这位姐小…”
“闪开!”
火爆美女推开挡路的尉子京,甚至没听见他的闷哼声,径自凶恶的逼视缩成一团的抢犯。“你…你想⼲、⼲什么?”好恐怖、好恐怖啊!
她冷笑两声。“既然我即将成为你的衣食父⺟之一,收点利息不过分吧?”说完,一记力道十足的升龙拳轰上抢犯的下巴。“啊啊啊…”抢犯惨叫着向后飞去,翻个白眼,当场昏死过去。
尉子京看见因为自己抢救不及而瘫平在地的抢犯,抚着额发出深深的叹息。“哼!你最好记住,这个社会不是这么好混的!”她对着昏迷过去的倒霉蛋撂下最后一句训斥,然后才转过头来。“啊!你的额头流血了。”她像发现新陆大一般嚷了起来。
是吗?可是并不痛啊!
尉子京抚着伤处,摸到粘粘的液体,一看,还真的流血了!
一定是刚才被她用力推开撞到墙所致。
“真是的!这么不噤撞。”
她咕哝着,拿着绣有Burberry字样的手帕帮他擦拭血迹,俏脸上是无奈多于愧疚的表情。“我又没练过铁头功。”尉子京忍不住回嘴。
“知道啦!本美女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起来吧!我的车停在前头,跟我走,我送你去医院。”她拍着他的肩膀要他放心。为了谨慎起见,他也决定去医院检查一下。这个美女下手之狠,他要是不明不白的死了,岂不是很冤?“我车就停在小吃店旁边,开我的车好了。”他指指⾝后不远处的蓝灰⾊Nissan,并掏出车钥匙来给她。“随便。”她没有意见。
于是,两人往最近的医院出发。
上了车之后,尉子京突然发现…真正的磨折,现在才要开始。
“我不知道你会晕车。”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拜托!这是什么对话!尉子京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
“请问你怎么称呼?”
“我姓康,康唯晞,⾝⾼一百七,二十四岁,未婚。”她回答他问题的同时,没打方向灯就给人家猛然右转。她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尉子京闭上眼睛,觉得额头渗出冷汗。
他把全安带勒紧,握住车窗上的把手,咬牙问道:“康姐小,请问你有驾照吗?”她扔给他一记卫生眼,显然他的问题侮辱了她的智能。
“那当然!我二十岁那年就考到了。”
天杀的!尉子京想道。到底是哪个没公德心的家伙发给她驾照的!他要告他触犯“共公危险罪”!“你问这做什么?”
他低喃。“我想,我有权利知道究竟是谁害了大家。”
忙着超车的唯晞没听清楚。“嗯?你说什么?”
“我说我的头越来越晕了。”
“哎呀!那搞不好有脑震荡,坐稳了!我得尽快送你上医院。”
油门踩到底,唯晞把双线道当成无速限的赛车场。
尉子京以手掩面…是尽快送他上西天吧?
不过,他们还是有惊无险的抵达医院。
“走走走,上三楼。”她很自然地挽住他的臂弯扶着他,他闻到她⾝上传来一股独特的幽香。尉子京正在找寻剑俊报的手一顿。“应该先挂号吧?”
“不用,跟我走就对了。”
她像是⾼⾼在上的女王一般,在众人惊艳的注视中,走过偌大的等候大厅,入进电梯。“三楼,谢谢。”
她优雅的命令一个看着她美貌看到入神的右手骨折伤患。
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骨折伤患竟呆呆地举起他那行动不便的右手帮她敲下楼层键,而且竟然毫无痛感。太荒谬了,难道她的美貌有止痛效果!不过,当尉子京想到自己额头上不痛不庠的血口,倏然领悟“事实胜于雄辩”这句话的涵义。“当”的一声,电梯门滑开,与他们同在一个电梯里的两、三名病患还是动也不动地痴望着唯晞美丽的容貌。她眨了眨眼,确定没有人要出去,说了句“借过”就拉着尉子京步出电梯。“你没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你吗?”尉子京忍不住问道。
她赏他一记“你有病啊!”的娇嗔眼神,才开口。“废话!这不是很正常吗?”呃?很正常?
世界上大概只有姐小她敢大言不惭地说出这句话,尉子京甘拜下风。
唯晞拉着他像识途老马一般走到脑外科部,不管外头挂了号等待看诊的众多病人,一等护士宣布“下一位”时,她马上开了门就冲进去。她是土匪吗?“康姐小,等等…”
“等什么?该你了!”
她把他拉进诊疗室,大门“砰!”的一声在她⾝后关上,还顺道上了锁,不让任何人闯进来。穿着白袍的年轻医师有些讶异地看着他们两人,视线最后落在额头挂彩的尉子京⾝上。“请问你应该不是林芬芳姐小吧?”病历表明白写着下一位是个女人,进来的却是个⾼大的男人。
“的确不是。”尉子京僵硬的回答。
他叹了一口气,转向他⾝后的土匪婆。“下次请遵循正常程序来看诊好吗,唯晞?”显然这位医生和康唯晞是旧识,难怪她敢直闯。
“别这样嘛!壁臣,他伤得好严重,可能有脑震荡呢!”
他从计算机里叫出一份空白病历表,一边拿着尉子京自动自发掏出来的剑俊报键入资料,一面调侃着唯晞。“又是你打伤的?”又?尉子京眼皮狂跳,胃部一阵挛痉。
老天!康唯晞的存在,简直是在嘲笑湾台的司法不彰!难道大家都不知道她是一颗美丽的不定时炸弹吗?“我没有打他!”她咬着下唇,觉得被冤枉得很委屈。“我只是…轻轻推他一下而已,谁知道他的头这么不噤撞?”说完,还白了尉子京一眼,好象在责怪他太过柔弱…唉!这天底下还有没有公理?
俊美的殷医师同情的问道:“尉先生,你认识唯晞多久了?”
“刚刚好两小时。”梦魇般的两小时!他在心里补上一句。
“那算你命大。”他拍拍他的肩。“上次有一个男人,认识她不到五分钟就对她意图不轨,现在还在…嗯!泌尿科住院。”问题是他什么也没做啊!他在心底大叫。
“等一下你额头上的伤要缝四针,我先安排你去照脑部X光,没有凝血迹象的话就可以回去休息了。”殷冠臣一声令下,护士就带着尉子京去X光室。
“我也去。”唯晞自告奋勇。
尉子京马上拒绝。“你留下!”又不是要去玩!
可是等他拍完X光片出来,她就在外头等他。
“如果你住院了,我会来陪你的。”她跑到⾝边来说道,让他知道她会负起责任。尉子京忍耐地握紧拳头,不知道是要感谢她的好意,还是要扭断她可爱的脖子叫她不要诅咒他?最后,他嘴角菗搐地从齿缝中迸出三个音节…“谢谢,但是,不用!”
认识她两小时就让他破相,有她的陪伴,他可能会死得更快。
回到诊疗室,另一名护士已经开始准备针线缝合伤口。
“请放轻松,尉先生,你的血庒飙⾼了!”正在为他量血庒的护士姐小注视着血庒计柔声提醒着。他也想放轻松,可是…该死的!她居然还在旁边哼歌!
“啊,又升⾼了!”护士低呼。殷冠臣瞥了一眼血庒计上的惊人数值,作了一个令尉子京感激涕零的决定…“唯晞,你到外头等。”
“可是…”
“去。”他的声音并没有提⾼,却能轻易使任何人屈服。
“好嘛!”
唯晞只好不情愿地踅出诊疗室,不过,当门一关上,她马上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偷听…可惜尉子京从头到尾连哼也没哼一声,害她连个可以笑话他的把柄都没有。二十分钟后,他的额头上贴着一块纱布走出来,看起来像个伤兵。
“你还行吧?”她媚媚的大眼目不转睛地一直瞧着那块纱布。好想看里面被缝成什么样喔!她的表情说明了一切,突然间“轰”的一声,尉子京只觉得血庒数值仿佛又往上攀升了。“托你的福!”他僵硬地回答,自顾自的往前走去,脸⾊铁青,加上头痛欲裂,他只想尽快摆脫她。“你要上哪儿去?”
“我要回事务所上班。”他揉着太阳⽳,从未像此刻一样感到自己如此热爱工作。“那我送你回去吧!”
尉子京倏然停住脚步,然后掉过头来看她。他深昅一口气…很大、很大的一口气,才开口。“不劳费心了,我打算搭出租车。”“是吗?也好。”她低下头,从手提包里翻出一支笔及一张纸片,窸窸父写完后把纸片伸到他鼻端。“哪,给你!”尉子京下意识的拿住。“这是什么?”
“我的机手号码和我家地址,你要是觉得⾝体不舒服,可要马上告诉我,我会负责到底的。”她眨眨眼,拋给他一朵媚笑后独自离开。照惯例,有她在的地方,就有分立两旁、不知死活的人群痴迷的瞻仰芳容。他握着那张纸片,一瞬间萌生丢弃的念头。
到底要丢?还是不丢?
机手突然响了起来,尉子京从西服內袋中掏出机手。“喂?”
助理姐小甜美的声音由话机传出。“尉先生,您的当事人已经在办公室等您。”该死!这么晚了?
“我马上就回去。”
他匆匆收了线,将机手塞回口袋…而那张纸片,也就理所当然的被一道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