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被子剩下来的钱呢?”上官敬璘沉声质问。
这天阮元姬又跟着上官敬璘出门,因为他<img src="in/gen.jpg">本斗不过她。
要她在家里做家务,她一件也没做;不给她银两,她却有办法把他的金元宝找出来。所以他放弃了,她要跟就让她跟吧,免得她又玩其他的花样。
“我留着慢慢用,等我花完了再跟你要。”阮元姬面不改⾊地说。
“是吗?那你可要省着点用。”上官敬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会啦!啊…”阮元姬突然叫了一声,原来是有个十来岁的小伙子撞到她。
“别跑!捉贼啊!”有名男子在他们后头大声嚷嚷。
原来这小子抢了人家的银子,阮元姬一把就揪住他。
⾐衫褴褛的小伙子死命的挣扎,想要摆脫阮元姬的钳制,但阮元姬可不是省油的灯,他想逃脫没那么简单。
“看你还往哪里跑!”被抢的男子一见到偷钱的小伙子,挥着拳头便一阵猛打。
阮元姬看偷儿穿着破烂,想必是家境不好,对他有些同情,于是她轻轻推开那名男子。
“钱已经拿回来了,你就放过他吧!”
“不行,我要把他送官。”男子态度坚决地说。
“人是我抓的,我会教训这偷儿,其他的你就甭管了。”
男子因为有急事耽搁不得,临走前还不甘心的警告偷儿。
“哼!下次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元姬,快放了他吧!别多管闲事。”上官敬璘佩服她的胆量,但他可不希望⿇烦上⾝。
她已经管了,怎能半途而废?
“喂!你叫啥名字?”
偷儿非常不甘心,好不容易到手的银子,竟被一个婆娘给坏了好事。
“你四肢健全为什么要做偷儿?像我没钱花就跟我相公要,也是要得问心无愧。有道是人穷志不穷,没钱没关系,哪怕是做乞丐,若是正大光明的跟人要钱,那也是问心无愧。”阮元姬一口气说了一大串。
“你这婆娘说够了没?你嫁了有钱的相公⼲我庇事啊!”偷儿狠瞪阮元姬一眼。
“的确不⼲你的事,我只是想劝你别再做偷儿,不会有好下场的。”啧!真是好心没好报。
“你这恶婆娘懂什么?偷了钱才有钱,有钱就不会被打,没钱就会被打得⽪开⾁绽…”
本噜咕噜…
这时偷儿的肚子发出一阵声响,他抚着饿了好些天的肚⽪。
“相公你肚子饿啦?正好我也饿了。”
其实,她知道肚子饿的人是谁,她看得出这名偷儿还満有骨气的,所以不想让他认为自个儿是在同情他。
“我又没…”上官敬璘觉得莫名其妙。
阮元姬不⾼兴的瞪了他一眼。
上官敬璘再看向偷儿,当下也只好妥协了。“反正也快晌午了,一起去吃饭吧。”
“走吧!苞我们一起去吃饭。”偷儿不肯走,阮元姬怎么拉也拉不动他。“走啦,别不好意思!”
哼!谁不好意思来着?这老爱胡说八道的女人!但现下他正饥肠辘辘,有人请客还客气什么?
阮元姬他们带偷儿到面摊叫了几碗面、点了几样小菜。
菜一上桌,偷儿便开始狼呑虎咽的狂扫桌上的小菜。虽然只是普通的小菜,但对已经饿好几天的人来说,已算是山珍海味了。
偷儿在跑餐一顿之后,却乘机溜了。
“你看!他连谢一声都没有,你这好人⽩做了。”上官敬璘觉得自个儿难得做一回好人却没被人感<img src="in/ji.jpg">。
“其实他还算有良心。”
“他这样还算有良心?”上官敬璘不噤要怀疑她的脑袋是不是坏了。
“因为我的钱袋早被他扒走,方才他又乘机放了回来。”
有这回事?他怎么没发现?
“这么说来,他还算有点良心。”
“不知他为何会沦落到做偷儿…”阮元姬有些纳闷。
…
“可恶!老子要你去偷钱,你竟然连一个子儿也没偷到!”一名⾝形壮硕的大汉大声斥责偷儿。
壮汉名叫刘大运,多年前收留了偷儿,因为他没有名字,刘大运都他叫阿发。美其名是收养,刘大运却时常打骂他,老拿他出气。
“我是偷了,不过被人发现又收回去了。”
“你真是笨,我养你有什么用!”
阿发轻蔑一笑。他哪有养他?每次都叫他去偷钱给他,不但要让他有得吃,还要有得赌。
“你笑什么?再笑我就撕烂你的嘴,还笑!可恶,我非打死你不可!”
话一说完,刘大运对阿发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待气消了他才肯罢手。
他还得靠阿发偷钱给他花用,绝对会留他一条<img src="in/jian.jpg">命的。
“趁天还没黑之前,再去给我偷点钱回来,听到了没?”
阿发強忍疼痛,一步步地向外走。
他可不是要照刘大运的话做,只是不想待在这令人生厌的地方。
…
“真是气死我了!”
刘大运虽已见不着阿发,可对他仍然有气。
他不仅要怪阿发,还要怪自个儿的运气背,本想叫他阿发,可以让自己多赢几把。没想到他却只有小赢过几次,多半都输得惨兮兮,这次更惨,他欠了赌坊二百两,眼看还钱的期限就快到了,别说二百两,他⾝上连二两都没有。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若是期限一到,他还付不出二百两,肯定会被砍手砍脚。出去碰碰运气好了,他可不指望阿发会偷二百两回来。
走没多久,刘大运觉得自个儿的运气实在太好了,可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眼前的两人,那男的不就是上回讹诈他的上官老板,他⾝旁的女人他也记得,是随着众人一同嘲笑他的女人。
听那女的叫上官老板相公,想必是他的媳妇,那天他们毫不留情的羞辱他,自个儿都还没能报仇呢。
嘿嘿,他们分开了,好机会!
刘大运灵光一现,突然想到一个法子,而且也是能最快赚到钱的方法。
刘大运悄悄的跟着阮元姬,待她转进一条无人的小巷,便从背后打昏她。
…
哎哟,脖子好痛!咦,她的手怎么碰不到背?她感觉得到手指头在动,可是手腕像是被绳子绑住了。
“唔唔…”嘴也被人堵住了。
奇怪!她没跟任何人结怨,为何会被人绑了?
阮元姬看了看残破不堪、勉強可以遮风避雨的屋子。
刘大运听见声响,便朝阮元姬走去。
“你醒啦?”
阮元姬抬头看着说话的男子,她觉得他好眼<img src="in/shu.jpg">,好像在哪儿见过…啊!她想起来了,他就是在酒楼里嚷着快饿死,结果被相公敲诈的男子。
“唔唔…”“算你运气不好,今儿个被老子碰上,你就给我安分的待着,待你相公拿钱来赎你,你就可以安然回去。要是你敢耍花样,我就把你先奷后杀!”刘大运比了个杀头的手势。
阮元姬从没被人掳走过,说不害怕是骗人的。
“唔唔唔…”阮元姬摇着头,不断地出声示意要说话。
“想说话?”
见阮元姬用力的点头,刘大运拿掉她嘴里的布条。
“不行、不行!我的肮脏病还没好,连我家相公都不敢碰我。”无论如何,她一定要保住清⽩。
“你有肮脏病?”刘大运连忙跳开。
“我回来了。”
这时阿发从外面回来,他看了阮元姬一眼,假装不认识。
阮元姬见到⽩天遇上的偷儿,原本还窃喜着有救了,但一看见他冷淡的目光,她便明⽩他们是一伙儿的。
“你绑了人?”阿发质问刘大运。
“你以为你偷的钱够老子花用啊?老子亟须银两,不绑人成吗?”
“我刚才偷到十两银子。”
“等她的相公拿赎金来,我就有一大笔钱了,还在乎这十两⼲什么?把这十两拿去买瓶酒和一些吃的!”刘大运催促着他。
这个被刘大运绑来的姑娘不就是请他吃饭的人吗?不过,有刘大运在,他是不可能救她的,得趁刘大发不注意时…
“你在想什么?还不快去!”刘大运耝鲁的推了阿发一把。
阿发虽然不想被他使唤,却只能忍气呑声。
总有一天,他一定要摆脫他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