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张翼轸体內热力一出现,倾颍便有所感应。倾颍素知无<img src="in/gen.jpg">茶乃是戴婵儿心爱之物,极少示人,今⽇如此大方已经出乎意外。而张翼轸茶一⼊口体內气息大涨,呼昅间便增加不少道力,着实让倾颍吃惊不小。无<img src="in/gen.jpg">茶虽有安神清心作用,于修行而言可以辅助提⾼心境而非道力,却不知何故竟能助张翼轸道力大增。
张翼轸连连称赞无<img src="in/gen.jpg">茶的妙处,听得戴婵儿喜笑颜开,目光频频向倾颍威示。倾颍这才明⽩,戴婵儿喜怒随心,现在⾼兴,拿出心爱之茶炫耀,便是想告知她,戴婵儿让张翼轸⾼兴他便⾼兴,下次让他死他也只死路一条。
张翼轸先由种茶说起,然后说起小时上山打猎、下河捕鱼,田间劳作上捉鸟,山村生活虽是清苦,却也其乐无穷,听得倾颍和戴婵儿目瞪口呆又无限向往。对于从小生长在远离尘世的宮殿之中的倾颍和戴婵儿而言,哪里知道在她们眼中实在不堪的山村生活,竟也有这般数不清的乐趣,不说那追赶一只野兔误⼊野猪的地盘险些让张翼轸丧命,不说那一只五彩的山<img src="in/ji2.jpg">被张翼轸<img src="in/she.jpg">中却被一只路过的老虎顺手牵羊叨走,气得少年跺脚大骂老虎不劳而获却又无可奈何,但是那一次张翼轸和一只偷<img src="in/ji2.jpg">的狼斗智斗勇一连<img src="in/chan.jpg">斗了半月有余才将它捉拿归案,这些精彩的故事经少年绘声绘⾊地描述讲来,听者和讲者一样⾝临其境,随着少年的经历忽而喜悦忽而沮丧,两位少女一时掩口惊叫,一时又展颜轻笑,说不出的妙趣横生,小小无烦居中谈笑风生,其中妙处不⾜为外人道也。
不觉⽇上中天,时候已到正午时分。张翼轸对两位听故事⼊<img src="in/mi2.jpg">的仙子抱歉道:“我这无烦居并无吃食,如今午饭到了,这般慢待仙子,实在抱歉得很。”
倾颍调⽪地一笑,眨眨眼说:“你却忘了,翼轸,我和戴婵儿乃是仙子,不用食用这凡间食物的!”
戴婵儿也是点头称是,忙催促道:“快快再讲你最后如何捉得了那头野猪?”
张翼轸放下心来,说来也怪,喝了无<img src="in/gen.jpg">茶后,平常一到此时便觉饥饿,今⽇却丝毫没有感觉。一时也不多想,难得两位仙子喜<img src="in/huan.jpg">听他山间野趣,便又细细讲来。
“那野猪怕是有三四百斤重,寻常三四个壮汉也奈何不得。这畜生也精明得很,总是趁夜间前来偷吃。我家院墙用上好的粘土再掺加稻草垒成,端的是结实无比,却也被野猪的獠牙拱出一个大洞来。它偏爱吃苞⾕,新打好的苞⾕放到⾕仓,不知怎的被这畜生找到了。晚间它偷偷溜来,拱破院墙,一次就偷吃了一二十斤。”
“山村土地不如平原肥沃,打些粮食实属不易。为了不让这畜生找到,我们便将苞⾕蔵在房顶。不料过了几⽇,这畜生又趁夜间偷溜进来,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跑上了房顶,不但偷吃了一二十斤,还报复似地在剩下的苞⾕中撒了一泡尿。野猪这畜生,心眼小又记仇,极难对付。”
“我气不过,便想了一个法子,说什么也得捉住它。我将苞⾕装成口袋,挂在梁上,在下面掘出一个大坑,坑里埋上尖头朝上的木桩,又上坑上辅了一层薄席,席上洒上土,伪装成平常的样子。苞⾕挂得不能太⾼,太⾼让它够不到它就不跳了。又不能太低,太低这畜生不会上当,它也晓得有圈套的。”
“结果当天晚上三更半夜过后,忽然听见一声惨叫。我忙跑过去一看,这畜生果然跌到了坑里,被木桩尖刺中动弹不得。我喊来乡亲,来了四五个壮汉才将它绑个结结实实,抬到了村中空地上。第二天一早里正判决这畜生作恶多端,应当处死。也不知它吃了多少家的粮食,宰杀之后⾜⾜有三百斤⾁,几乎每家每户都分了几斤。全村一片<img src="in/huan.jpg">腾,便如过节一般热闹。”
少年一边讲,一边回答两位少女好奇的问题,诸如一些乡村趣闻,婚丧嫁娶一类也是令她们听得津津有味。倾颍听道张翼轸讲到村中<img src="in/ying.jpg">娶新娘,吹吹打打好不热闹,众人一起闹洞房、羞得新娘抬不起头来时,忽然间神情黯淡下来,想到自⾝的⿇烦事情,不由地暗中叹息:这人间婚娶还讲究个两情相悦,虽不过相处几十年光<img src="in/yin.jpg">,却总好于她⾝不由已被迫嫁给一个并无半分好感的人。
戴婵儿听得咯咯直笑,连道有趣:“想不到这人间也有这般趣味,苦是苦了一些,倒也有许多惊喜和意外。翼轸,你是否有了意中人,打算何时娶亲?”不知不觉,戴婵儿也和倾颍一起称呼少年为翼轸了。
张翼轸哈哈一笑,说道:“怕是一时半会我也不能娶亲了,我⼊三元宮当道士,虽然还未正式出家,也没有娶亲之限,但眼下却有一件大事未办,此事事关重大,没有完结之前,娶亲一事是万万不可的。”说话间又想起遥不可及的方丈和亲生⽗⺟,张翼轸心思一沉,神⾊间便有些黯淡。
“哦?”倾颍好奇心起,便问张翼轸所为何事。张翼轸也不隐瞒,刚想将亲生⽗⺟一事说给两位仙子听,忽然门外传来急急的声音。
“翼轸,翼轸,你在哪里?快快出来见我!”正是灵空来了。
“二位仙子,师傅叫我有事,二位请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
戴婵儿正想开口,却被倾颍一把拉住,按庒住她的胳膊。
“如此我们二人这就告退了,翼轸,后会有期!”也不等张翼轸说话,眨眼间二人消失不见。
张翼轸以为灵空找他有何要事,原来只是灵空见他未吃午饭,以为他忘记,特来相告。二人絮叨一番暂切不提,却说这小妙境上空的青天之中,却有一片突兀的⽩云停留在上面。有二人正站立在云端,正不停地在争执什么。
这二人正是倾颍与戴婵儿。倾颍一脸决毅之⾊,语气坚决地说:“我就是舍了<img src="in/xing.jpg">命也要保护张翼轸周全!”
戴婵儿眉宇之间一片杀气,与方才在无烦居中托腮出神听少年讲故事的少女判若两人,容貌美丽依然,只是多了凶狠之⾊:“别道我不敢杀你,就是你嫁到我家做我的嫂子,惹恼了我,一样杀你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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