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倒是不错,不过这块黑木炭却是不配这么响亮的名字!声风剑,倒还不如叫黑木炭来得实真!哼…九灵老儿,比烧火输在我手中,却是趁我不在打起我徒儿的主意来了!”灵空竟是一脸不満,连哼了几声,脸上的愤愤不平之⾊愈加浓重。
“我且问你,翼轸,那九灵老儿可曾说我坏话?是否说我烧火烧菜皆不如他?是了,他定是还烧菜给你吃了,这老儿,用心当诛!千万莫听九灵老儿胡言<img src="in/luan.jpg">语,他那点本事不及我万一,无非比我更会花言巧语罢了。翼轸,九灵老儿所言你切莫当真,这个老儿最会<img src="in/luan.jpg">说一通,全无半点可信之处。这块黑木炭,你寻个机会还给他就是了,剑不剑<img src="in/gun.jpg">不<img src="in/gun.jpg">的,哪里比得上我送你的神<img src="in/gun.jpg">威猛无比!”
“还有,他骂我的话,你全反着听就是!说说看,他都说我什么坏话,我一定去找他骂还回来。”
张翼轸哑然失笑,这灵空和九灵果然有九分相似,都是将对方说得非常不堪,又都唯恐对方说自己坏话,不知为何这二人这般不对,莫非二人有过重大嫌隙?
又看到灵空郑重其事、气愤不平的样子,张翼轸又不好说些什么,只好低头不语。
灵空见张翼轸心不在焉的样子,只当他被九灵蛊惑太深,心中更加痛恨九灵的所作所为,忽又想起一件事,一时又得意地笑了起来,深为他当时路过括苍山时所作的决定感到英明无比。
“翼轸,师傅知道你年少离家,自是思念⽗⺟,是以此次我从王屋山返回之时路过括苍山,专程到太平村中看望了你的⽗⺟…”灵空故意停顿下来,见张翼轸果然双目放光,忽地站起一脸的<img src="in/ji.jpg">动和期待,这才満意地点点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你⽗⺟一切安好,你的书信他们已然收到,让你切勿挂念家中,尽管放心修道,以便早⽇修为有成,好去那方丈寻你亲生⽗⺟。你的一切情况师傅都详细告知他们,他们也甚是欣慰。另外师傅见我徒儿的⽗⺟自然不会空手,只是当时⾝上并未多带银两,只留下十两银子略表心意!”
灵空悠然自得地说完,非常満意地看了一眼感动得双眼含泪、口角嚅嚅无法言语的少年一眼,扔下一句话一转⾝便潇洒地扬长而去。
“待我去会会那九灵老儿…”
灵空走后半晌,这初次远离家乡的少年才从无法自抑的思乡情深之中恢复过来,心中对灵空所做深为感<img src="in/ji.jpg">。虽说灵空行骗人间,品行颇有不端之处,但平素行事倒也是一位<img src="in/xing.jpg">情中人,竟是特意记得去太平村看望他的爹娘,让他心中淡淡生暖,对灵空的感观又好了许多。觉得除了醒目的酒糟鼻之外,灵空的胖脸倒也不再给人感觉全是贪婪和市侩了,竟有了些许可爱与温馨。
张翼轸将金子放好,心道等回家之时<img src="in/jiao.jpg">与爹娘,也好让他们少受些劳累。目光又落到声风剑之上,暗叫不好,这才想起刚才心情<img src="in/ji.jpg"><img src="in/dang.jpg">之下,竟是将鸟笼囚噤戴戠和戴婵儿之事忘记告诉灵空了!
话说灵空从小妙境出来,心中颇为満意刚才的小小手段,心道如此一来,九灵老儿的一番苦心怕是⽩费了,张翼轸定会与他心意相近。只是一想到九灵老儿竟趁他不在,煞费苦心地拉拢张翼轸,使出这般釜底菗薪的无赖之法,灵空就气忿难消。
灵空脚下不停,不消多时便来到三元宮的后院,穿过厢房和休息长廊,径直推开热气腾腾的“五脏阁”的大门,一眼便瞧见一位头戴⽩巾⾝穿围裙的老道正坐在地上烧火。灵空悄悄走过去,来到老道⾝后,伸手递过去一<img src="in/gen.jpg">木柴。
“炉火太旺,庒庒火,免得烧出的饭菜过<img src="in/shu.jpg">,烂则无味!”
老道接过木柴一看,随手扔了回来,也不回头训斥道“笨手笨脚!这般长的木柴当烧火<img src="in/gun.jpg">还差不多,怎可用来烧火?⼲活不要偷懒,只图省事把柴劈得不合乎长短。须知这烧火乃是天下最难掌握的技巧,火大火小全由木柴而定,你怎的又不听我话,胡<img src="in/luan.jpg">应付一通…”
“九灵老儿,我这木柴也比你那黑木炭好上百倍!咄,你这老儿恁的无赖,趁我不在拿<img src="in/gen.jpg">黑木炭哄骗我徒儿,是何居心?”灵空接过木柴,冷不防朝老道头上敲了一记。
老道头上吃疼,跳到一边,也不恼,哈哈一笑:“灵空老儿,你说话要凭良心,我教他剑法送他声风剑,哪里哄骗翼轸了?倒是你,连哄带骗将他带上山,不就是为了收个便宜徒弟好让你回到三元宮,你用心不正却来指责我,脸⽪倒是厚得可以,哼哼!”这烧火老道,竟是被张翼轸认为是不世⾼人的九灵道长!
“声风剑?我看是地地道道的黑木炭,比起我的神<img src="in/gun.jpg">差了十万八千里!你倒说说,你挑拨我和翼轸的师徒关系,又私自教他剑法,岂不知翼轸乃是我的弟子,莫非存了与我抢夺弟子的不轨之心?”
“你那神<img src="in/gun.jpg">?哈哈,让人笑掉大牙!也不知你是从哪里捡到的烧火<img src="in/gun.jpg">,也敢枉称神<img src="in/gun.jpg">,也不怕被人聇笑?不过这神<img src="in/gun.jpg">之称倒是符合你的行径,四处行骗,自称神仙…再说翼轸和我一见如故,我随意教他一些剑法也是情理之事,要你罗嗦!”
灵空气得一把将九灵拽出五脏阁,来到僻静之处,说道:“九灵,你莫要耍赖,要讲道理!不就是你下棋输我,烧了一辈子火还不如我这个半路烧火的冒牌烧火道士烧得好,再加上我七年时间又烧菜超过你许多,你便愤愤不平,心生忿恨,所以就去抢我唯一的徒弟,好让翼轸对你心生好感,借机胜我一次?”
九灵一把甩开灵空的手,轻描淡写地说:“灵空,切莫言过其实。我九灵作为三元宮的厨房总管,无论烧火还是烧菜的⽔平举世公认天下无双,又岂是你这才烧了十几年的冒牌门外汉所能相比?下棋一道,你只会耍赖,若是不用你那乾坤袖吹<img src="in/luan.jpg">棋局,我哪里会输你手中?”
“哦,你的言外之意便是现在就要和我一局定输赢了?”灵空斜着眼睛问。
“只怕你不敢应战!”九灵丝毫不让。
“好,你我这就去下棋,谁输了谁就弹谁脑奔儿!”
“一言为定!”九灵暗中摸摸⾝上的定风珠棋子,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的笑。
委羽山中一处人迹罕至的巨石之上,有两人临风而坐。⾝边便是万丈悬崖,山风吹过,呼啸作响。二人须发被风吹动,远远望去,飘然若仙。若是走近一听,⼊耳的却是面河邡⾚地争吵不休。二人为一颗棋子争来让去,吵闹得不可开<img src="in/jiao.jpg">。
“怪事,九灵老儿用的是什么棋子,我的乾坤袖竟吹不动分毫。怪不得他敢与我对弈,原来早有准备。这老儿,越来越难对付了。”灵空连输了三盘之后,数次暗中鼓动乾坤袖想搅<img src="in/luan.jpg">棋局,棋子却如铁铸一般纹丝不动,让灵空暗暗吃惊之余不由地大为头疼。
看着灵空一脸吃憋的表情,九灵老怀大慰,一张老脸笑开了花,不无促狭地看着灵空说:“如何?灵空老儿,这下无计可施了吧?说是一盘定输赢,这已经连输三盘了,还要再输几盘才肯甘败下风?”
灵空一脸通红,吃吃了半天才说:“今⽇我不在状态,来⽇再赢你不迟!”
“哈哈,好,随时奉陪…”
二人的声音忽然一低,一阵山风吹来,卷来一大片云气,将二人的⾝影裹在其中,看不分明。二人的声音也听不清楚,似乎还在<img src="in/jiao.jpg">谈什么。
隐隐约约中还可听见张翼轸的名字,似乎还有什么“中土之秘”“海外之遥”以及“天庭之远”如是等等,听上去半点也不象绝世⾼人的密语,倒如两个<img src="in/xing.jpg">情耿直的老儿在气恼斗嘴。
远处云涛翻动,⾝边风声阵阵,山⾊如黛,林深如海,直让人便<img src="in/yu.jpg">乘风而去,不再留恋世间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