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张翼轸乍听此言,一时愣在当场。虽然之前听到倾南说起,倾景也由因为炎洲和聚窟洲分别位于南海和西海而得出南海多雨而西海无雨的推断,当时他也曾留心一二,只是后来因与倾南斗智,再因倾景节外生枝一时忘记了此事,现在倾景开口提出,张翼轸不免心中一紧,忙问:“珊瑚⾕的地火与炎洲天火,一处位于海底,一处悬于海上,如何相连?”
见张翼轸颇感趣兴,倾景大感得意,微一弯<img src="in/yao.jpg">,右手前伸,说道:“师傅有请,先请⼊座说话,站在大殿门口说话,不是待客之道!”
张翼轸被倾景的古怪精灵逗得无奈暗笑,倾景盛情难却,几人只好重新⼊座。倾南实在按捺不住赏宝之心,寻了个托辞离开大殿,只留倾景一人作陪。
倾景倒也落落大方,不慌不忙地吩咐宮女为众人一一奉上茶⽔,这才将她所思所想所见娓娓道来。
话说南海在四海之中,论富強比不过东海,论宽阔比不过北海,论神秘比不过西海,却自有其独特怡人之处。一是气候适宜,尽管天雨不断,但细雨如飞,气温温和,南海之上时常烟波弥漫,恍如仙境。二是四海之中,却以南海最为深不可测,只因南海偏南之地,有一处四海闻名的珊瑚⾕。珊瑚⾕纵横十万里,其深几许却无人得知,只因从未有人下至最深之处。南海之中有一种深海小鱼名深渊,常年生长在深达十万里之深的极深之处,为南海一众⽔族潜⽔之最。曾有好事者将数条深渊放⼊珊瑚⾕,数⽇之后只有一条深渊返回,只说他曾下潜到二十万里之深,珊瑚⾕仍是深不见底,正要再尽力下潜之时。忽然⽔中惊现无名⽔怪,形如龙,却体生双翅,行游之速快过飞鱼,一口便将当前的几条深渊呑⼊口中,随即振翅一游,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当即吓得心惊胆战,再也顾不上一探究竟便急急浮出珊瑚⾕。此事一传十,十传百。再无⽔族敢来珊瑚⾕潜⽔一试。更有⽔族担忧无名⽔怪会浮出珊瑚⾕伤人,是以连珊瑚⾕也不敢靠近。久而久之,珊瑚⾕便成为一众⽔族心目中的不祥之地。
珊瑚⾕虽是凶险莫名,却在深⼊⾕內七万里之处,出产驰名四海的火珊瑚。这火珊瑚也生得奇怪。非得地火与<img src="in/ji.jpg">流<img src="in/jiao.jpg">汇之处,借助两者相互冲击之下产生的大量热气才可存活,过热则枯萎,过凉则⼲裂。而珊瑚⾕內地火倒也不少,但回旋游<img src="in/dang.jpg">的<img src="in/ji.jpg">流却是不多,所以偌大的珊瑚⾕只有数处可以生产火珊瑚。而火珊瑚却又极其娇贵,十株之中只有一株可以出产珊瑚泪。再加上千年一滴泪万年一颗珠。是故长久以来,珊瑚泪和珊瑚珠极为难求。
珊瑚⾕宽广无限,地火四溢,热气升腾,与之对应的海面之上相同宽阔地海域之內,也正是南海之上气候最为炎热之处。虽说也有<img src="in/yin.jpg">雨,但雨量极少,且还不时云开见⽇,不象南海之上其他海域。终年不见天⽇。且还有更有奇特之处。珊瑚⾕內的地火时常噴涌,一旦噴涌之时。便是海面之上天晴之⽇。虽说地火噴涌之时热量大升,但珊瑚⾕远离海面数十万里,即便热量再強,也难以对海面气候形成影响。
但地火涌现,海面晴朗,应不是地火热力所致,而是与地火相连的炎洲火山与地火相互呼应,地火噴涌之际正是炎洲火山噴发之时,是以此呼彼应,炎洲火山热力冲天,将附近云气一扫而空,从而拨云见⽇,始见天晴。
“至于地火如何与炎洲火山呼应,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若我所料不假,炎洲定是位于南海之上,以珊瑚⾕为范围的十万里之內。”
倾景一口气说完,犹自意犹未尽地低下头,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想了半天,才又抬头说道:“南海多雨与西海无雨,最初我也一直<img src="in/mi2.jpg">惑不解。后来无意之中翻看典籍,上面记载四海之內尚有十洲。聚窟洲火林冲天,炎洲天火不断,两相对比之下,不难推断西海与南海无雨和多雨之因。后来我曾前往珊瑚⾕查看,又与珊瑚⾕对应海面之上的气候对照,师傅,你且说说,是否可以由此得出结论,珊瑚⾕的地火与炎洲的天火,有莫名的相连之处?”
略一沉昑,张翼轸点头说道:“如你所说,若是真是地火涌现,海面晴天,若说两者并无关联,也说不过去。只是…小丫头,你为何对炎洲心生好奇?”
倾景灿然一笑,答道:“师傅有所不知,我自幼便生<img src="in/xing.jpg">好奇,喜好一切新奇事物,不过却与⽗王地爱宝有所不同,只是喜好天地奇妙之处。据传炎洲之上有风生兽和火浣鼠,并有⽇夜不息地火山,若能寻到炎洲,前向炎洲游玩一番,倒也是件妙事。”
只为好玩便费尽心思寻找炎洲所在,这个倾景,倒也有心。不过张翼轸也不得不佩服倾景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机,却能得出地火噴涌而海面晴朗结论,也是难脑粕贵,观察细致⼊微。如此看来,说不定珊瑚⾕之处真有莫名玄机,当即打定主意,说道:“好,既如此,我等且前往珊瑚⾕一观,若有机会,顺手取了珊瑚珠也无不可。”
倾景当即大喜,笑意盈盈说道:“师傅莫非也对炎洲心生好奇么?”
张翼轸自是不会说出为何寻找炎洲,随口说道:“素闻火浣鼠之⽑可炼化辟火珠,我倒有意一试。”
“如此甚好,师傅,我二人这便动⾝前往珊瑚⾕,如何?”倾景调⽪一笑,却对倾颖说道“颖姐姐,那珊瑚⾕异常凶险,且有地火汹涌,你和两位客人可以在此等候,由我和师傅前去即可,你意下如何?莫怕,我不会抢走你的心上人。”
倾颖俏脸微红,嗔怪说道:“景儿,不许胡闹。只你二人前往,我如何放心?以你这般调⽪<img src="in/xing.jpg">子,万一有个闪失,如何向伯⽗<img src="in/jiao.jpg">待!”
倾景却假模假样地背着手走了几步,一副少年老成的口气说道:“颖姐姐有所不知,虽然景儿<img src="in/xing.jpg">子稍有调⽪,但却是胆大心细之人,且有火浣⾐护⾝,即便⾝在地火之中,也可支撑一时片刻。颖姐姐你虽然比我法力⾼強,但在地火之中,⽔弱火強,你又⾝无避火法宝,若去珊瑚⾕,危险重重,所以还是在此守候得好。”
张翼轸闻言大惊,忙问:“小丫头,你说什么?你真的有火浣⾐?快让我看看!”
倾景本来还准备装模作样地炫耀一二,听张翼轸一说,小脸顿时飞红,飞快瞥了张翼轸一眼,低低的声音说:“师傅,我有火浣⾐不假,可是却是贴⾝而穿,如何看得…”最后一句已是几不可闻。
张翼轸一时心急,不及多想,被倾景点明,顿时不免尴尬,忙咳嗽几声掩饰一番,再一看,却被倾颖⽩了几眼,更是有些无地自容,讪讪说道:“莫怪,莫怪!我也是一时心急,未加深思…既然有火浣⾐,便是说明必有火浣鼠。如此类推,炎洲也是实真所有,并非虚假,是以我才情急之下,要借⾐一观…小丫头,你这火浣⾐从何而来?”
倾景毕竟年少,羞意一闪而过,随即淡忘,答道:“好象是许久以前,自龙宮地蔵宝阁中翻出,当时无人知是何物。我也是偶然查看典籍,看到此物与其上记载的火浣⾐颇为相似,便拿出扔到火中一试。不想一烧之下不但没有丝毫损坏,还帘清洁如新,正是火浣⾐之特<img src="in/xing.jpg">。由此心生好奇,从而遍查典籍才得知此⾐产自炎洲,乃是取炎洲之上的火浣鼠之⽑织成,而炎洲正位于南海之上。不料一问之下,所有⽔族连同⽗王在內皆未见过炎洲,我便心生不解,由此才开始细心钻研炎洲究竟位于南海何处…”
原来其中还有此等机缘,张翼轸微一思忖,主意既定,对倾颖说道:“倾颖,依我之见,你与画儿、青丘还是在此等候为好,你几人并无御火之术,万一突遇凶险不好应付。尤其是画儿和青丘,一人不知火力之威,一人伤势未好,倾颖你且留下,也好照看二人。”
倾颖情知张翼轸心意已决,且他所虑也是周全,只好点头应允。画儿却不肯听话,非要耍赖跟随,张翼轸正要晦下脸⾊说上画儿几句,忽听一阵女子莺莺燕燕打闹说笑的声音传来,随后只听珠帘一响,却见三个女子闪⾝来到众人眼前。
三个女子,最大约有二十五六岁年纪,丰腴圆润,雍荣华贵之姿。中间女子冷傲灵动,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华的气质。最小女子与倾景有七八分相似,一袭⽩⾐,周⾝似有烟霞轻拢,容⾊绝丽,令人不可<img src="in/bi.jpg">视。
三名女子只一现⾝,即便张翼轸见识过戴婵儿之<img src="in/yan.jpg">与倾颖之美,更有画儿之绝,也为眼前这三名女子容貌出尘暗暗叫好,如此绝⾊女子,个个可当娇美无匹之赞!
倾颖一见三名女子现⾝,顿时一脸喜⾊,向前一步说道:“三位姐姐,怎的现在才出来看望颖妹,莫非忘了颖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