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有些僻静的人行道,马路两旁长満了⾼大的梧桐树,不少老人正在这乘凉,三三两两的情侣不顾夏夜的炎热,相拥着走在林荫道上,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蒙面人与任平这番<img src="in/jiao.jpg">战就象沉闷的湖⽔里蹦出了一条活鱼,顿时让酷爱看热闹的行人们感到万分惊喜,赶紧凑上前来观战。但见了那蒙着脸、象极了港片中“黑虎队”成员的汉子,大伙儿才明⽩不是一般的斗殴,而是遇上了行银劫匪之类的危险人物,于是赶紧退开,却又不舍得就此离去,于是远远地观望着。
蒙面人一把揪起地上的任平,发现他已昏<img src="in/mi2.jpg">过去,于是迅速将任平的⾐<img src="in/ku.jpg">剥下,只留下一条短<img src="in/ku.jpg">,再取下背上的一个小背包,从里面取出一截⿇绳,将他提起来,双手朝后地反绑在一棵大梧桐树上。
然后,蒙面人眼中寒光一闪,退开几步,忽然⾼⾼跃起,一个凌空飞踹,狠狠地踢在任平的<img src="in/xiong.jpg">膛上。任平从昏<img src="in/mi2.jpg">中被痛醒过来,只听到自己的肋骨一阵叭叭<img src="in/luan.jpg">响,也不知被踢断了多少<img src="in/gen.jpg">,不由得惨叫道:“救命,救…”
任平只叫出了三个字,蒙面人手中就亮出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刺⼊任平的嘴中,一拖一绞,便把他的⾆头绞去了小半截,随后将一块小⽑巾塞进了他的嘴里。
任平口不能言,只得用鼻孔里发出唔唔的声音,但那“饶命啊”的腔调,自然是谁也听不明⽩。然后他看到蒙面人手中的匕首抵在了他的<img src="in/xiong.jpg">膛上,顿时吓得心胆俱裂,瞳孔剧烈收缩。
蒙面人却并未将任平开膛破肚,而是刀走龙蛇,在任平的<img src="in/xiong.jpg">腹上划出一个大大的“Z”字,只划得⽪开⾁绽、鲜⾎淋漓。
任平只觉一阵阵剧烈的疼痛从<img src="in/xiong.jpg">部腹连绵不断地传来,痛得他要死要活、眼前发黑。任平从没吃过这样的苦头,又气又怕之下,眼⽩一翻,再次昏死过去。
蒙面人从背包中掏出一张A4纸,用匕首揷在树上,一阵疾奔,便消失在一条小巷里。
敖近的人们见了这情形,都吓得心惊胆战。见蒙面人远去了,七八个胆大的人开始围拢过来,看那张纸上写着什么。
一看之下,那些人忽然发出一声<img src="in/huan.jpg">呼,原来那张纸上是两排大大的黑体字…
“贪官污吏地下场!这只是个警告。只是个开始!
执能者留!”
听到<img src="in/huan.jpg">呼声。更多地人聚了过来。对贪官污吏地一贯痛恨。让这一小撮弱势群体尽情地在这夜⾊中<img src="in/huan.jpg">呼着。发怈着。就象童年时过年一样<img src="in/huan.jpg">欣鼓舞。
虽然眼前地场面十分⾎腥和残酷。但他们中地一些人还是掏出机手。在有些昏暗地路灯下拍起照来。微弱地闪光灯此起彼伏。记录下这难得地一幕。一对情侣正好带了数码相机出来拍夜景。见了这百年难见地一幕。不噤又惊又喜。赶紧咔嚓咔嚓地拍摄起来。拍了任平。又去拍那张用匕首揷在树上地纸张。
这时。一辆面包车疾驰而来。一个留着齐肩短发、长着一张鹅蛋脸地年轻女孩一把推开车窗。指着围着任平看热闹地那群人。十分奋兴地尖叫道:“就是那里!停车。快停车!”
车还未完全停稳。这个外表十分精明能⼲地女孩就一把推开车门。跳下车来。夸张地叫道:“快。快。马上开拍。”
一个青年扛着一台像摄机,慢呑呑地下了车,苦笑道:“程小⾐,你别急嘛,这种突发**件,你得先搞清楚状况,看看还有没有危险再去。”
程小⾐却<img src="in/gen.jpg">本不管他,直接杀⼊人群中,奋兴地叫道:“发生了什么事?兄弟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会自己看啊?”看客们被程小⾐吓了一跳,纷纷投来鄙视的目光。
但当他们发现程小⾐是个19岁左右的小美女后,顿时眼前一亮。那个正在用数码相机拍照的青年笑眯眯地说道:“这个人大概是个贪官,被人修理了一顿,修理得可惨了。”
程小⾐听后眼睛一亮,赶紧递出一张名片,和那个穿着圆领衫的青年热烈地握了握手,说道:“这位兄弟,你刚才亲眼看到了事情经过吗?我是《六月天晚报》的记者,想现场采访你一下,可以吗?”
青年刚想答话,一旁的女孩就拉了他一下。青年醒悟过来,就说:“这个…我也没看到,刚赶过来,你问问别人吧。”
程小⾐见这圆领衫青年被女朋友管得死死的,就不死心地<img src="in/chan.jpg">着圆领衫青年要联系方式,青年无奈地从小包里掏出一张名片给了她,程小⾐顿时笑得満脸灿烂、美不胜收。
一旁的一个中年人看得眼热,就说了句:“刚才那一幕,我全都看到了,那可真是打得惊逃诏地、风云变⾊啊!”程小⾐听后大喜,赶紧和中年人聊了起来,同时挥了挥手,向扛着像摄机的青年叫道:“杜青,快来快来,拍拍这位大哥。”
杜青正在拍任平和那张⽩纸,听了程小⾐的话,就在程小⾐耳旁低声说道:“这个被修理的人看来是个当官的,咱们可不能淌这趟浑⽔啊。把这种事当新闻报道,会被总编谐和掉的。”
程小⾐⽩了杜青一眼,无奈地说道:“大哥,贪官被修理才是好新闻,比人咬狗的新闻还新闻!少罗嗦,快拍!”
啤酒肚大叔听了程小⾐“大哥”的称呼后,顿感自己年轻了许多,就整理了一番⾐服,等着被录像,听了二人的对话,他就有些不⾼兴了,说道:“你们这些记者也真是的,一会说拍,一会说不拍,这不是把我当猴耍吗?你们不是称自己是无冕之王吗,怎么比我们老百姓还胆小?我都豁出去露脸了,你们还怕什么?要怕的话,我就象他们一样走了。”
程小⾐轻头一望,看见观众们怕像摄机拍到自己,和这事扯上关系,都用手挡着脸悄悄退走了,只剩胖大叔一人,就赶紧赔了个能<img src="in/mi2.jpg">死人的笑脸,嗲声道:“大哥,对不起对不起!好了,现在请你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大叔⼲咳一声,正要说话,就看到两辆警车呼啸而来,英雄气概马上消失,叫道:“糟了,老婆叫我去打酱油的,我忘了,十万火急,不好意思。”
程小⾐一急,就赶紧上前抓住正快步离开的大叔的手臂,叫道:“大哥,等一等,你别跟我玩躲猫猫啊。”
中年大叔此时早没了怜花惜⽟之心,一把推开程小⾐,象一只中年兔子样飞快地溜走了。
十多个察警从车上跳下来,发现是任平,脸⾊就变了,两个察警向程小⾐了解情况,另一个刑警就上前开解了任平被反绑着的双手。
任平总算清醒过来,取出嘴里的⽑巾,就要去摸自己被划得到处是⾎的<img src="in/xiong.jpg">膛和部腹,一个刑警叫道:“别动,任队长,千万别动!”
任平愣了愣,就见那刑警指着他<img src="in/xiong.jpg">部一个明显的鞋印说道:“这是证据!”
任平醒悟过来,就呻昑道:“快送我去医院,<img src="in/cao.jpg">,痛死了…”
任平这句话刚说到一半,就发现自己说的话就象是猪在哼哼,含糊得自己也听不清,这才想起自己被割掉了一小截⾆头,今后恐怕是永远无法说得清话了,不由得万念俱灰,眼泪怔怔地流了下来。
刑警们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取下那把匕首和纸,放进一个塑料袋里,准备提取指纹。
程小⾐和杜青的录像带被刑警们取走了,说要作为案件证据。本来还要把他们当成证人请回安公局协助调查的,但程小⾐掏出记者证,一再強调自己也是刚赶到,什么都没看到,而且还有其他采访任务,察警们才放过了她们。
程小⾐委靡不振地上了面包车,眼看着到手的重大新闻没戏了,不由得<img src="in/yu.jpg">哭无泪,在心里恨恨地骂着那个报料人。
就在十分钟前,程小⾐忽然接到一个匿名公用磁卡电话,称长清路发生一起重大新闻,让她马上赶过去采访,于是程小⾐才会及时出现在案发现场。程小⾐恨恨地想:如果这个报料人能早点通知她,说不定这时她早已离开,在炮制一篇骇人听闻的惊天新闻了,必能给报社带来大巨的经济效应,自己也能拿到丰厚的奖励,钱包马上会鼓起来,可现在…
这时,程小⾐忽然眼睛一亮,从包中摸出那个圆领衫青年留给她的名片,顿时得意地偷笑起来,愉快得象一只刚偷吃完<img src="in/ji2.jpg">的狐狸。
…
赵北鸣走进一间网吧,找到一个刚准备起⾝结帐的生学,笑道:“兄弟,你的帝国打得很好,我看了半天了,很佩服。为了表示对⾼手的敬意,今晚你的费用,我请了。”
眼镜生学顿时飘飘然起来,咧着嘴笑道:“这怎么好意思…我<img src="in/jiao.jpg">了二十块押金的。”
赵北鸣掏出三十元塞给了那生学,笑道:“别客气了。对了,你别跟网吧管理员说,直接出去吧。”
眼镜生学大喜,接过钱,把上网卡递给赵北鸣,喜滋滋地跑走了。
赵北鸣一庇股在软椅上坐了下来,长出一口气,在心底默默地说:“爸,对不起,我违背了你的心愿,但我是被<img src="in/bi.jpg">的!这是我第一次在法外执法,但绝不是最后一次,我还要继续⼲下去!”
赵北鸣点开天涯坛论,翻到楚楚事件的那一页,正想看看有没有人把照片贴上去,就忽然看到一个惊人的回贴:“最新消息,楚楚死了!”
赵北鸣心中一沉,眼睛再次微微地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