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正在泪流満面地想着一个人,她却忽然出现在你的面前,这个时候,你会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她,把你的內心话和你的忏悔全都告诉她吗?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会!在最脆弱的时候,任何人都会本能地去寻找近在咫尺的安慰。
不幸的是,赵北鸣就是那倒霉的百分之一。
听到张若敏的声音,赵北鸣怔怔地转过头来,看着泫然<img src="in/yu.jpg">涕、眼中隐蔵着些许盼望的张若敏,心里一阵悸动,很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搂住她,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她,至于执能者、杀人犯、艾灵舞、两百万,都见鬼去吧…
但最终,赵北鸣理智地克制住了自己,决定试探一下张若敏,所以他只是捞起⾐服,在脸上胡<img src="in/luan.jpg">擦了一把,深昅一口气,迅速让自己镇定了下来,然后摸出一<img src="in/gen.jpg">烟点上,缓缓地说道:“糯米,我刚才忽然想到,如果我妈哪天发病去世了,我爸该怎么办。我喝醉了,心里一时难受,所以失态了。”
张若敏的眼神迅速地黯淡下来,她垂下头,喃喃地说道:“是啊,喝醉了就容易胡思<img src="in/luan.jpg">想,我刚才也想我的老爸老妈了,都快…都快想哭了。”
这一刻,她不再是刚才在台上光彩照人、从容淡定的明星式人物,而是一个脆弱的女孩,需要人哄,需要人怜爱。
听到张若敏提到她的⽗亲,那个威严的省鲍安厅厅长的面容浮起在赵北鸣脑海里,自古黑⽩两道势不两立,她的⽗亲是长省
安公厅厅长,而自己呢,黑道固然是对自己<img src="in/yu.jpg">杀之而后快,⽩道也同样不能容忍自己的所作所为…
想到这里,赵北鸣叹了口气,试探着问道:“糯米,对于今天抓的那个杀人犯,你怎么看?”
张若敏没料到赵北鸣忽然问起这事,愣了一下,想了半晌才回答道:“可怜,但罪有应得,肯定要判死刑,以警示世人。”
赵北鸣脸⾊一僵,狠狠地菗了一口烟,皱眉不语。
今天赵北鸣刚上任。就接到一起凶杀案地报案。他和张若敏等五名刑警立即赶赴现场。在离案发地不远地地方抓获了那名杀人犯。随后查明:杀人犯是一个五十岁地老头。他地女儿在一个人私PARTY上被几人**后。不堪羞辱而杀自。老头得知后。展开了狂疯地报复。先后杀死其中两名**犯。然后被捕。
“你能设⾝处地地为那老头想想吗?如果他报案。法院最多判那几个**犯几年徒刑。但他就这么一个女儿。一下子绝了后。以暴制暴也是可以理解地嘛。”赵北鸣沉昑着说道。“有时候。法律不能解决所有地事情。也不能达到真正地公平和正义。法律是死地。而人是活地…”
“你错了。如果每个人都按照自己地意愿去办事。这社会会<img src="in/luan.jpg">成什么样子?”听到这些话。和赵北鸣辩论惯了地张若敏立即奋兴起来。反驳道。“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原始社会!如果暴力有用地话。要我们察警⼲嘛。要法律⼲嘛?不相信法律地人。注定是悲剧收场。就象那老头一样。”
“你永远是这么地理智。这么充満理想。”赵北鸣苦笑道。“如果那个杀人犯是我呢。糯米。你会抓我吗?”
张若敏怔了一下。理直气壮地说道:“当然会抓。我不会把法律和人情做<img src="in/jiao.jpg">易。不过你⼊狱之后。我可以每天给你送饭。”
赵北鸣心中一沉。半晌才说道:“糯米。你一定很崇拜你地⽗亲吧。”
“嗯,他为人正直,一⾝正气,一辈子都在维护法律的尊严,就和你一样,都算英雄。只不过,你是站在反黑第一线,而他是站在后方。”张若敏说到这里,脸上忽然微微一红。
“就和你一样…”赵北鸣喃喃地重复着,忽然明⽩了张若敏的潜台词,也许正因为自己在张若敏的心中,和他⽗亲一样,也是个维护法律的英雄,她才会喜<img src="in/huan.jpg">自己的吧。那么,如果她知道自己是法外执法的执能者以后,恐怕也会亲手把自己送进监狱…
“我试考及格了吗?”张若敏偷看了一眼赵北鸣有些<img src="in/yin.jpg">沉的脸⾊,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不知道标准答案该是什么,不过,我爸是省鲍安厅厅长,我从小就受着他的这种教育,不可能违心地说支持那个杀人犯。”
张若敏和赵北鸣在一起这么久,已经很<img src="in/shu.jpg">悉他的一举一动了,赵北鸣也经常举出一些案例来考察她的判断能力和反应,帮助她把警校学到的理论和实践知识相结合。虽然不知道赵北鸣刚才这番话的目的何在,但张若敏已经断定赵北鸣是在出一个试考题目。
“満分!”尽管心里比苦瓜还苦,但赵北鸣还是露出了満意的笑容,点了点头,说道“以你现在这样的素质,去哪里工作都没问题,你算是出师了,以后我就完全放心了。”
“哦,那也是师兄你教导有方嘛。”张若敏听了赵北鸣的话,心里忽然十分失落,于是也客套地回答道。
场面忽然变得有些尴尬,赵北鸣于是找了个上洗手间的借口,先回包厢去了。
张若敏在过道上怔怔地站了一阵,回想着赵北鸣这番有些莫名其妙的话,怎么都没想明⽩。就在这时,她坤包里的机手忽然响了,掏出机手一看,来电显示上是包智勇的机手号码,于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小张,你为什么一个星期都没来吃饭了?”电话里传来王桂花有些焦急的声音“我留了点好东西给你吃,你却一直不来,你再不来,那东西都要放坏了。”
王桂花这几天没看到张若敏,心里一直心急火燎地,追问赵北鸣,赵北鸣却总是说张若敏在出差办案子,弄得老太太一肚子怀疑。今天她好不容易逮到刚加完晚班回家的包智勇,也不管时间已是晚上九点多了,硬<img src="in/bi.jpg">着包智勇从机手里调出了张若敏的电话号码,并当即拨打了过来。
“阿姨,我最近很忙,一直在办案子。”张若敏一听是王桂花的声音,心里顿时有点发虚,想了一想,又赶紧说道“阿姨,我现在自己开伙了,以后就不来你那吃饭了,你老人家要注意⾝子,多多保重,别让脑⾎栓犯了。”
“自己开伙了?”王桂花愣了一下,又说道“小张,你是不是嫌我老太婆的饭菜搞得不好吃,不合你胃口?”
“不是不是,你老人家的饭菜搞得<img src="in/ting.jpg">好的,就是…”张若敏<img src="in/yu.jpg">言又止。
“就是什么?”王桂花马上警觉起来“小张,你一向是个慡快人,怎么说话呑呑吐吐的?”
“就是现在我不方便去你们那了。”张若敏叹了口气,说道。
“不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王桂花更疑惑了。
“赵师兄谈了个女朋友,都快要结婚了。我一个单⾝女孩,要是再经常跑去吃饭,被他女朋友看到了,恐怕会有些误会,那就不太好了。”张若敏咬了咬嘴<img src="in/chun2.jpg">,最终说了內心话。
“什么?他谈了女朋友了,要结婚了?”王桂花的声音提⾼了八度,怒道“我怎么不知道?”
“阿姨,他…直到现在还没告诉你吗?”张若敏慌了神。
“小张,你马上到我这里来,好好跟我说一说,反了他了!嘿,这可真气死我了,哎哟…”王桂花怒气冲冲地说着,忽然捧着头蹲了下去。
“阿姨,你怎么了,怎么了?”张若敏大惊,赶紧对着电话叫道。
电话没有挂断,张若敏听到电话中隐隐约约地传来包智勇着急的叫声:“阿姨,你怎么了,你犯病了吗,你的葯放在哪里?喂,阿姨,你说话啊…”张若敏冲到包厢,一把推房开门,叫道:“赵师兄,你妈出事了!”
赵北鸣霍然站起⾝来,冲到门口,一把抓住张若敏的左手掌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叫道:“我妈怎么了?是不是你跟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