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回家过年吧。”在一间宾馆里，被一付手铐牢牢反铐着的何攸哀求道“判官，今天是腊月二十九了，我爸我妈找不到我，一定都急坏了。你也是个孝子，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不管你要怎么处置我，你总得让我陪他们过完这个年再说吧。”
“是你自己说的，三天之內帮我查出来，现在是第五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能怪我吗？”赵北鸣躺在<img src="in/chuang.jpg">上，懒洋洋地说道。
“我师⽗看不到我，自然不会给你消息，只要你把我送回地北市，他自然会和你<img src="in/jiao.jpg">换条件。”何攸无奈地说道“你要他先给你消息，再放我走，我师⽗怎么会同意？”
“那就是先有<img src="in/ji2.jpg">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了。既然我们都不信任，你就在这呆着吧，反正你师⽗有成千上万的弟子，也不缺你这一个。”赵北鸣悠然说道“就让我和老不死耗耗耐心吧，看谁先着急。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会有耐心等到大年初一。你骗我在这里等了五天，耽误了我很多大事，后果很严重，如果明天还没有消息，就让你师⽗为你收尸吧。”
“判官，我错了，我确实骗了你，你原谅我吧，我也只是想活命啊…”何攸怔了半晌，忽然哭丧着脸说道。
“怎么了？”赵北鸣皱了皱眉头。
“我师⽗<img src="in/gen.jpg">本没有什么在安公部和国安部当局长地老战友。你想要的资料，他可能<img src="in/gen.jpg">本没办法查到，所以才耽误了这么久。”何攸哭丧着脸说道“我是见你那天杀气很重，就顺着你的话答了一下，想拖延一下。但是。我真没害过你，你不要因为这个理由杀我…”
“八王蛋，你敢耍我？”赵北鸣愤怒地跳下<img src="in/chuang.jpg">来，捏紧拳头，就要狠揍一顿何攸。
“等等，说不定我师⽗现在已经有消息了！”何攸见势不妙，赶紧叫道。
“不准大声叫嚷！你不是说你是说谎的吗，他怎么可能查得到？”赵北鸣咬着牙说道。
“我师⽗很有能量，也许…万一他查到了呢？”向攸可怜巴巴地说道。
“你师⽗到底在京城有没有人？”赵北鸣踢了何攸一脚。这一脚并没用上异能。所以向攸只是呲牙咧嘴了一番。倒也没受什么伤。
“勉強有点关系。但都是通过我地师兄们认识地。关系没有你想象中地那么铁。所以。你再多给他几天时间吧。过完正月十五。也许就能查到了。”何攸老老实实地承认道。“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师⽗真正地关系是在市里。就连省里。也只认识一些小辟。”
“那你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赵北鸣冷冷地说道。
“有价值。有价值！”何攸被赵北鸣磨折了几天。神情已有些恍惚了。听了这句话。条件反<img src="in/she.jpg">地哀求道。“我师⽗一定能帮你打听到消息地。他上面有人。你再多给我点时间个鬼！”赵北鸣又踢了何攸一脚。无奈地摇了头摇。说道。“我看你有点神志不清了。他如果真地上面有人。为什么还不给我来消息？”
“你一直关着机。就算我师⽗有消息了。又怎么能找到你？”何攸说道。
“我没那么傻。机手开着机。揷着卡。电信部门可以有办法定位地！老不死既然这么有能量。说不定就能动用安公和电信部门。我现在还不想让察警找到我。再说了。我每六个小时给你师⽗打一次电话。如果他真有消息。也不会耽误事…”
说到这里，赵北鸣看了看手表，发现又过了六个小时了，于是开机、揷卡，再次给石武打了个电话。
说实话，赵北鸣也不想耽误这么久，但他早就和肖梦雷联系过，让肖梦雷查这几个<img src="in/you.jpg">骗他⽗⺟上车的人，肖梦雷却一直没有查出来，再一次让他失望了。现在，他也就死马当活马医，把希望寄托在传说中能量极大的石武⾝上了。他一个人，所能做到的事确实太少，不得不利用一些关系，哪怕是对头和仇家的关系。
“老不死，查得怎么样了？”赵北鸣问道。
“判官，你总算打电话来了。”石武似乎松了口气，问道“何攸怎么样了？”
“他很好，你少废话，查到没有？”
“没查到，不过我查到了另外几件很有趣的事情。如果我告诉你这些事，你能把何攸放了吗？”
“我没趣兴听什么有趣地事！”赵北鸣冷冷地说道。
“当面谈行吗？”
“你敢来吗？”赵北鸣冷笑一声，说道“前提是不要带察警来，我不怕他们，但不想杀他们。”
“一个人的话，我确实不敢来，因为你现在很狂疯，心里満是愤怒，只想杀人。”石武悠然说道“不过，如果你听完我的消息，也许你就不会想杀我和何攸了。”
“到底是什么消息？你快说，不说拉倒！”赵北鸣不耐烦了。
“好吧，我说两条。”石武叹了口气，说道：“第一，你⽗亲没有死，这是个圈套！”
“什么？”赵北鸣手一哆嗦，差点没抓住电话，然后回过神后，怒道“老不死，你他妈的说什么呢？你居然敢拿这事开玩笑！”
“年轻人，不要这么冲，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他真的没死，现在就在京城的武警总医院里，和你妈在一起。”
“真的？”赵北鸣又惊又喜地问道。
“千真万确。这件事，是我花了很大力气，才托关系打听到地，还有你⽗⺟对话的机手录音为证。”
“去你妈地！我妈现在<img src="in/gen.jpg">本不能开口说话，你骗谁呢？”石武的这句话，如同一盘冷⽔浇下头来。顿时让赵北鸣清醒过来。就在昨天，他还给肖梦雷打电话询问自己⺟亲的病情，肖梦雷说，王桂花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意识，也不能开口说话。
“那你想听录音吗？”石武叹了口气，说道“年轻人，我好歹也是个老头子了，你总得尊点老。不能骂我的娘吧？我知道你不相信，不过，你不能给我一个证明地机会吗？”
“放录音！我警告你，别往我伤口上撒盐，也别让人冒充我⽗⺟说话，我听得出来的。”赵北鸣警告道。
石武呵呵一笑，不久，赵北鸣的话筒里便传来一阵<img src="in/shu.jpg">悉的声音…
“老婆子，你看外面的<img src="in/yang.jpg">光多好啊。真想推你出去转一转，晒一晒太<img src="in/yang.jpg">。可这些同志硬不肯让我们出去，就象在拉萨时一样…”
“老赵，你又在吹牛了，也不害臊？你自己的<img src="in/qiang.jpg">伤还没好完，还能推得我地轮椅？”
“谁说的？我是钢筋铁骨，那两<img src="in/qiang.jpg">算什么，我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哎，这位同志，马上要大年三十了。你们国安部就准备让我们在病房里过年？”
“对啊，这位小同志，我再问你一次。我们家小北怎么样了？有下落没有？他还在打拳吗？你让他来京城找我们啊，我要看看他！”
“听明⽩了吗？我没骗你吧？”话筒里的声音切换过来。传来石武笑呵呵地声音“喂。喂…赵北鸣，你在听吗？”
“在。在听，你再让我听一遍！”听了这番录音，赵北鸣呆了半晌，如同头顶上响了个惊天地炸雷，一时间神志有些恍惚起来。
“好吧，再让你听一遍，不过你一定要保密，绝对不能怈露这件事，否则我找地那个人会有很大⿇烦的。”石武提醒道。
“好，我答应你。”赵北鸣恍惚地答道。
在连续重听了两遍录音后，赵北鸣终于确认，那确实是自己⽗⺟地声音，而且谈论的內容，明显是在京城，而且是自己在国美出事之后地內容。
“这…这是怎么回事？”赵北鸣摇了头摇，又咬了自己的⾆头一下，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你⽗亲死了的消息，还有你⺟亲瘫了、不能说话的消息，是不是一个叫肖梦雷地人告诉你的？”石武问道。
“这…你怎么这么说？”赵北鸣心中一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肖梦雷和他的这条线，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
“我对你，是以诚相待，你也就别瞒我了。”石武叹道“我要告诉你的第二个消息就是，国安部一个叫肖梦雷的人被隔离审查了。正因为这个消息，我才这么问你。”
“肖梦雷被隔离审查了？”赵北鸣心头一跳。
“没错，据我打探到的消息，肖梦雷确实被隔离审查了。他利用了你，把你推向了绝境，还推波助澜，制造了你満腔的仇恨，目的就是要利用你，来对付我们地北市的黑帮势力，还有暗杀你们眼里所谓地贪官！”石武冷冷地说道“据我猜测，正因为他想利用你，达到他做不到的目的，所以他在拉萨救下你⽗⺟后，虽然你⽗亲并没有死，但他还是向你隐瞒了这个消息，好让你大开杀戒，来回国铲除我们。你⽗⺟被秘密送到了京城，而且你⺟亲地⾝体很快就恢复了一些，也能开口说话了，但听你刚才那意思，他一定也没告诉你真相！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你真相，我已经说过原因了，这就是肖梦雷布给你的一个圈套，你从头到尾，都被他捏在手里，被他骗了，我们也都被他骗了，误以为你⽗亲死了，这事，信不信由你！”
赵北鸣默然半晌，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快速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老不死地说法很有些道理。于是问道：“肖梦雷为什么被隔离审查？“
“很简单，你杀了那么多人，际国刑警组织在通缉你地同时，也追查了这件事地起因，最后就查到了肖梦雷的头
“他有什么罪名？”
“罪名恐怕还谈不上，不过他擅自行动。擅自动用线人，又向导领隐瞒情况，还引发了非常恶劣地际国影响，这一回，恐怕至少是要被开除了。”石武答道。
赵北鸣沉默了一会，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的？”
“很简单，肖梦雷这件事，已经在国安部內部通报了，作为反面典型，我不用费多大的力气。就能打听出来。”石武笑道“现在你该相信我了吧？你満肚子地愤怒，也可以消散了吧？至于何攸，他确实也没怎么对不起你，你也就放了他吧！至于我们的会所和俱乐部，也让你赚了不少钱，也没害过你，你也不要针对我们了，否则对谁都不好！”“你以为就这么简单？我⽗亲虽然还活着。但⺟亲现在还瘫着，温忆雪也死了！”赵北鸣想到温忆雪，心中隐隐一痛。
“唉…”石武叹了口气，说道“年轻人，火气不要太大了，也不要把错误都推到别人⾝上。你的事，我都了解了，难道你自己就没有错吗？你家里的不幸，温忆雪的不幸。有一部分原因在于你自己！”石武说道“不错，你来卧底。这是你的工作，我们是为了谋生。所以，你没错。我们也没错。你去国美打黑拳，也是何攸<img src="in/bi.jpg">你去的。他还是为了谋生钱赚，而你是为了任务，他没错，你也没错…”
“你们是谋生？”赵北鸣冷笑道。
“你先听我说完，对老年人要有一点必要的尊敬，这不过分吧？”石武心平气和地继续说道“我接着说吧，你在旧金山那样狂杀⽇本拳手，有必要吗？这件事，就是你的过错了！唐纳德也劝过你，你不肯听！”
“杀⽇本拳手有什么错的？”赵北鸣冷冷地说道。
“⽇本人是做过对不起我们家国地事，不过那是历史，和现在无关。我查了一下，你的爷爷是死在⽇本人手里的，但那是抗战时期的事了，是上一代、两代的事了，现在这些事都早已过去了。这些拳手，也是辛辛苦苦练的武功，他们是普通人，不是抗战时期的军人，你可以打败他们，可以羞辱他们，但没有必要杀死他们。”石武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你不下狠手，也不会把⽇本人<img src="in/bi.jpg">上绝路，要去查你的祖宗八代，最后查出你的实真⾝份！如果你⾝份不暴露，你又怎么会遇到这些不幸？当然，我知道你是奔着三爷去地，你迟早要杀他，冲突也迟早要爆发，但起码不会把温忆雪牵扯进来，对
赵北鸣沉默了，虽然他有点不服气，但內心里不得不承认，石武的话也有些道理。
“你毕竟还年轻啊，太任<img src="in/xing.jpg">、太意气用事了！”石武继续开导着赵北鸣“人的一辈子，总会犯这样或那样的错误，知道错在哪里了，就总是来得及改的…”
“你的意思，是要我放过雅<img src="in/ku.jpg">衩？”赵北鸣打断了石武的话。
“我没这个意思，他们和我无关，我也同样不喜<img src="in/huan.jpg">⽇本黑帮，不会跟他们有任何来往的！”石武摆明了自己的立场，说道“我只是要你放过何攸！我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了，他是我地关门弟子，看在我给你带来的好消息的面子上，还有咱们以往地<img src="in/jiao.jpg">情上，我这个要求，不算过份
赵北鸣看了蹲在地上、満眼希翼的何攸，再次沉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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