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一‬好眠。

　　听见窗外的阵阵风声，原本四平八稳窝在棉被里的茉莉，反<img src="in/she.jpg"><img src="in/xing.jpg">的瑟缩了一下。她暗自庆幸自己走‮屎狗‬运，可以在这异乡街头遇见大恩人。

　　没错，戴维斯就是她的大恩人。

　　虽然她很坚持要付钱，但除了那杯曼特宁，大恩人也很坚持要免费请她一顿温<img src="in/bao.jpg">和提供这张舒服极了的大<img src="in/chuang.jpg">，让她免于在街头露宿，忍受饥<img src="in/jiao.jpg">迫的‮夜一‬。

　　要是每个纽约人都像他一样对待观光客，那就天下太平喽。可惜事与愿违，昨晚的那件意外还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她不能假装自己没看见那场黑街恶斗，而且她十分确定那不是好莱坞片商在拍电影。可是她一个弱女子能做些什么呢？她只不过是个外国观光客，机票到期就要回‮湾台‬，她该去‮警报‬伸张正义吗？

　　昨晚的她太累了，毫无思考能力。

　　不过此时此刻，她即使终于有了"‮国美‬时间"，可以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却也还是徒劳无功，打不定主意。

　　看样子，她还得为这件事烦恼好一阵子。

　　鸵鸟心态开始作祟了，于是她决定把那件事"暂时"抛诸脑后。

　　茉莉瞄了一眼<img src="in/chuang.jpg">头柜上的闹钟，这才发觉她不但一觉到天亮，还在被子里窝到快过中午；再窝下去，她的大恩人可能会破门而人，来看她是不是睡死了。

　　心満意⾜的她，准备起⾝去找大恩人，好好向他道谢才是。

　　她穿上外套刚走到门边，忽然听见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

　　"…"

　　呃？

　　"…"

　　怎么听起来像在吵架？

　　一定是她想太多了。茉莉正准备开门，一声大吼让她停下了动作。

　　"他妈的！我非教训他们不可！"

　　她愣住，握住门把的手缩了回来。

　　"你小声一点，不要吵醒别人。"

　　哪里还有"别人"？这"别人"不就正是她？

　　他们是不是在讲什么秘密，不希望"别人"听见？

　　"我生气啊！"这声音听起来应该是那个叫山姆的。"那些家伙，好死不死来惹我？我一定要给他们好看。"

　　他们是在讨论什么？怎么口气这么凶？

　　莫非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茉莉蹲下来把耳朵贴上门板，想要听得更清楚。

　　"真是的，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们结梁子？"这是戴维斯的声音。

　　对了，他的声音很有磁<img src="in/xing.jpg">呢。茉莉心想着。

　　"我也不想啊。"

　　"总之，我们的行动绝不能曝光，你今晚就去解决他们。"

　　山姆的声音听来很‮奋兴‬。"好！"

　　我的妈呀！

　　茉莉的‮腿两‬一软，瘫坐在门边，手脚不听使唤的微微颤抖。

　　纽约真不是个人住的地方！

　　人算不如天算，原来她还是遇上了一票匪类。亏她还觉得戴维斯有型的轮廓和那双会放电的大眼很昅引人呢。

　　他们对她这区区一个观光客如此的友善，背地里是在打什么算盘？

　　"戴，你的客人还在睡啊？"山姆的声音又传来。"你打算拿她怎么办？"

　　听到这儿，茉莉紧张的伸长脖子贴住门板。

　　"人家只是观光客，我帮助她是举手之劳，没必要让她知道我在⼲么吧？"

　　"那可难说了，瞧你昨天看人家的眼光，简直是一头大野狼。"

　　"别把我跟你相提并论。"

　　山姆碰了一鼻子灰，只好自讨没趣的乖乖闭嘴。

　　"中午了，我去叫她起<img src="in/chuang.jpg">吃饭。"

　　山姆闷哼的应了一声，不敢再<img src="in/luan.jpg">做文章。

　　惨了！人家要来灌她米汤了，她可不能就这么乖乖被骗。

　　她⾝处客房，前有匪徒后无退路，这下子是要如何逃出生天？

　　一阵刺骨寒风袭来，她循着风向望去…对了，有窗户。

　　好吧！反正这里只有两层楼。

　　她决定…跳窗！

　　咚咚咚…

　　"茉莉？"戴维斯的<img src="in/xing.jpg">感嗓音，魔音穿脑似的钻进她脑子里。

　　咚咚咚…

　　"茉莉，你醒了吗？我要进去喽。"

　　"不要！"

　　房门一开，戴维斯被他眼前的景象吓一跳。

　　他看到茉莉的半个⾝子已经挂在窗外，而且还在拼命往外挤。

　　"危险！茉莉！你在⼲嘛？"

　　"你不要过来！"茉莉急得出了一⾝汗。"你走开，不要<img src="in/bi.jpg">我，不然我真的会往下跳喔！"

　　戴维斯觉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往下跳？"

　　"你不必在我面前装无辜了。原来纽约没有一个是好人，你也一样！"

　　他还是一头雾⽔。"我只不过没有帮你把房门反锁起来而已，你用不着这么<img src="in/ji.jpg">动吧？"

　　"谁知道你在算计我什么！"她没好气的说。

　　"我为什么要算计你？"他也有点恼了。

　　这小妮子的脑袋有问题是吧？

　　"戴，我想她八成是听见我们的谈话了。"才走进房间的山姆一针见⾎的说。

　　"我们的谈话？"他恍然大悟。

　　茉莉连忙撇清。"我什么也没听见！"

　　她的回答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那就是有喽。"戴维斯做了结论。

　　死定了！

　　茉莉恨不得咬断自己的⾆头。

　　她怎么老是不经思考的就<img src="in/luan.jpg">放话？这下子不知道要被卖到哪里去了！

　　戴维斯臭着脸，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抱住茉莉的纤<img src="in/yao.jpg">。

　　"啊！来人啊…救命呀…"她放声尖叫了起来。

　　她好轻。

　　戴维斯毫不费力便将她抱下窗台。

　　而且还很香。

　　"该死！"他晃晃脑袋，心平气和的试着向她说明。"不管你听到什么，你都误会我们了。乖乖闭上嘴巴，听我解释，好吗？"

　　"不要！快放了我！"她又气又怕，惊魂未定的全⾝直打颤。

　　"你不乖乖闭嘴的话，我这里倒是有胶带可以派上用场。"山姆好整以暇的斜靠在门边，脸上露出贼贼的笑容。

　　这家伙，竟然还火上加油！

　　茉莉的脸都绿了。

　　他回头瞪山姆一眼。"够了！"

　　通常，他是绝对不会透露自己⾝分的，可是眼前这个状况，不解释清楚似乎是不行了。

　　懊说多少实情？她能不能帮他们保守秘密？

　　他的太<img src="in/yang.jpg">⽳开始隐隐作痛…

　　…。。

　　女主角⾝陷沙发上，男配角很幸灾乐祸的站在一旁讪笑，男主角则是粉墨登场，亲自向茉莉说明了他们的‮实真‬⾝分…

　　戴维斯独资经营楼下的咖啡馆，山姆的工作是私家‮探侦‬，而林赛则是某家地方小报的记者。

　　不过，他们的职业都只是表面上的伪装工作而已。他们三个人的‮实真‬⾝分是‮国美‬联邦调查局秘密特别勤务组的组员。

　　他们三人的家世背景都不单纯，调查局里的大人物，也因为这一点而看上他们，于是将三人征召至特勤组，将他们训练成专门潜伏于民间，从事秘密搜证的特殊工作。

　　说得⽩话一点，他们三个人是FBI的卧底探员。

　　哇塞！

　　茉莉一边听着戴维斯的说明，一边不住的眨着睫⽑，转动眼珠。

　　真的假的啊…她偷捏自己一把，以确定自己不是在作梦。

　　昨逃诼到黑社会帮派份子，今天邂逅联邦调查局卧底探员。

　　她是在拍电影吗？

　　还是，她闯进了某个"电视大喜"直播节目的录影现场？

　　堡作人员在哪里？怎么还没有人举着"笑一个，你上电视了！"的牌子跳到她面前来？她现在的表情一定蠢到极点！

　　有没有可能是她太笨，所以被唬得一愣一愣？

　　"好了，能说的我都说了。"戴维斯打断她的思绪。

　　他一脸正经的表情，让茉莉肃然起敬。

　　"现在你已经知道我们的‮实真‬⾝分，其他细节就真的是‮家国‬机密了。不过很遗憾，<img src="in/gen.jpg">据规定，我还是必须杀你灭口。"

　　她的脸"刷"的又惨⽩了！

　　"哈哈哈哈哈哈…"山姆爆出一阵狂笑。

　　林赛错过这一幕，真是会后悔两辈子！

　　戴维斯也忍不住发噱。"老天，我是开玩笑的！"

　　"是吗？"她的目光如⾖，一脸狐疑。

　　"还在怀疑我？"他又气又好笑。

　　她拼命的摇‮头摇‬，活像个拨浪鼓。

　　"那就好。"他的<img src="in/xing.jpg">感嘴<img src="in/chun2.jpg">弯成一抹<img src="in/mi2.jpg">人的笑，似乎很久没这么开怀。"还有什么问题想知道？"

　　"你们任职的部门是FBI里的秘密单位之一？"

　　"是。"

　　"那你们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叫'X档案'的部门？"她好奇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最佳男配角很尽职的再度爆出一串笑声。

　　戴维斯<img src="in/rou2.jpg"><img src="in/rou2.jpg">太<img src="in/yang.jpg">⽳，决定当作没听见她的问题。

　　"我带你回昨天投宿的旅馆，把你的行李拿回来。你在纽约的这段期间，就住在我这儿好了。"

　　"那怎么好意思…"她受宠若惊的连忙推辞。

　　她不敢说，其实是她心里还有点怕怕的。

　　戴维斯好像故意听不懂似的，抓起她的手便往楼下走。

　　"走走走，时候不早了。"他换上一副要去郊外野餐似的好心情。"山姆，刚才的事就这样说定喽。"

　　"遵命。"山姆回敬他一个标准的童军礼。"茉莉，<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ying.jpg">你加⼊我们。"

　　茉莉哑口无言。

　　她又不是主动"加⼊"他们的。

　　这个情况，用"软噤"来形容是不是更贴切一点？

　　…。。

　　"⽩‮姐小‬？一共是二百元。"

　　旅馆的柜台‮姐小‬很好奇的一直盯着眼前这对男女。

　　昨天来投宿的时候还只有一个人，夜里也没有回来‮觉睡‬，这会儿又蹦出一个男人状似亲密的陪她一起回来结帐。

　　啧啧，这两人的关系一定不寻常。

　　茉莉还来不及发表意见，戴维斯便丢下钞票，拉着她走人。

　　"别让她对你产生印象。"他不置可否的对她说。

　　"我觉得反而是你让她产生了印象耶。"她吐槽的说。

　　换他哑口无言，还有一种踢到铁板的感觉。

　　把行李安置在车上后，戴维斯试着打破僵局。

　　"你昨天才来到纽约，一定还没好好观光吧。我带你去兜兜风如何？"

　　"好啊。"茉莉听到观光，心情开朗了起来。不过心生畏惧的她，还是对时代广场敖近十分感冒。

　　为了转换她的心情，戴维斯于是提议带她去‮人唐‬街。

　　提起纽约‮人唐‬街，茉莉马上联想到好莱坞电影里的黑帮仇杀情节，加上昨晚遇到的事情，肯定会让她更有⾝临其境的感受。

　　"你们眼中的‮人唐‬街是什么样的地方？"茉莉主动向他问起。

　　戴维斯想了想说："怎么说呢？每一次来‮人唐‬街，我的感受都大不相同。"

　　"的确是有很多电影把‮人唐‬街丑化抹黑，所以很多观光客都对这里有着各种奇奇怪怪的负面印象，不过我们三人却从来不曾在这遇过<img src="in/qiang.jpg">林弹雨的场面，实在有点失望呢。"

　　"那种场面，还是不要见到比较好。"茉莉心有余悸的说。

　　她想起那些曾到纽约来留学的同学们，对这儿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印象。不过，今天既然有个在FBI特勤组里混饭吃的终极警探充当她的保镖，她应该可以放心大胆的逛大街才是。

　　"对了，一直没问你，怎么会选择来纽约？"

　　她露出一脸苦笑。"没有为什么，就是想来纽约观光。"

　　她实在不愿意告诉别人，自己是受"未婚夫"的招待才到纽约来的。

　　"也许有一天，我会去‮湾台‬瞧瞧。"

　　"喔？为什么？"她好奇的追问。

　　戴维斯语出惊人的回答。"因为那里有你。"

　　咦？啊？

　　茉莉连忙望向窗外，假装在看风景。

　　怎么会有人可以脸不红、气不<img src="in/chuan.jpg">的说出这么⾁⿇的话，害她脸都红了。

　　来到‮人唐‬街，这里给她的第一象是像座超大<img src="in/mi2.jpg">宮。

　　早期的‮国中‬移民只聚居在下城东区，绝大部分的人在成⾐厂、洗⾐店或是餐馆工作，比较有钱的则是经营粮食杂货店，从‮国中‬
‮陆大‬各方进口货物，再转卖给居住在‮人唐‬街的华人。

　　随着时代变迁，‮人唐‬街渐渐扩大范围，现在的‮人唐‬街已经占有约九条大小不同的主要街道，其中最多的店面，就是来自不同地域、不同口味的餐厅。

　　茉莉觉得这里的各种景象都似曾相识，几乎就像是回到了‮湾台‬的传统菜市场。

　　街道两旁有出售唐装、功夫鞋、漫画书、陶土瓷器、手工艺品，童玩等等充満怀旧⾊彩的杂货店，像极了六、七十年代那些"五年级生"会带着零用钱每天去光顾的"⼲妈店"。

　　旺盛的好奇心驱使茉莉走进每一家铺子里探险，这里的横街窄巷一景一物，很像南‮湾台‬乡间小镇里的市集。

　　放眼望去，这里的每一个华人，都用一种很享受的心情走在窄旧巷弄里，仿佛人人都把‮人唐‬街当作自己的家乡，借此一解相思之愁。

　　一阵阵<img src="in/shu.jpg">悉的气味飘到街上来，新鲜蔬果的香味、⾁食的鲜味、海鲜的腥味，再配上‮华中‬料理特有的声响，如铁锅快炒的铿锵、瓦斯炉咻咻作响、⾼温油炸的吱吱声、慢火细炖的咕噜，简直就是一首现场即兴演出的<img src="in/jiao.jpg">响曲。

　　茉莉不噤感慨，这些平常再<img src="in/shu.jpg">悉不过的事物，竟然在到了异乡之后，才会让人有如此鲜明的感受。

　　茉莉经过人行道旁的书报摊时，忍不住停下脚步探头张望。看到那些从‮湾台‬、‮港香‬运来的周报杂志，一点都没有来到外国的感觉。

　　呵呵，这里还有"壹衷漂"呢。

　　茉莉隔着小贩摊子上的玻璃探望封面标题，她笑着指给戴维斯看，并向他解释那本杂志的主题和八卦內容。

　　这些杂志飘洋过捍到纽约，⾝价自然也跟着⽔涨船⾼，卖得颇贵。

　　不懂中文的戴维斯对那些封面有印象。"林赛经炒逛这些中文报摊，然后买一堆杂志衷漂回去研究。"

　　"林赛看得懂中文？"

　　他摇‮头摇‬。"当然不懂。他都带到附近大学去找留‮生学‬替他翻译，所以他在女大‮生学‬宿舍里可是很受<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ying.jpg">的。"

　　"红到女生宿舍里头去？"

　　"他是出名的'女大‮生学‬杀手'，你最好跟他保持距离，知道吗？"

　　苞林赛保持距离，那跟他呢？茉莉心想着。

　　她是不是也该跟他保持距离才好？

　　他们经过了喧闹的小贩区，卖蔬果的、卖<img src="in/shu.jpg">食的、炒饭、炒面、炸<img src="in/ji2.jpg">等等，各式各样的气味忠实的传达着不同‮湾台‬小吃的特⾊，茉莉几乎一闻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口⽔也早已‮滥泛‬成灾。

　　他们看见有人站在路旁吃着各式小吃，茉莉的五脏庙正好又发出严重‮议抗‬，于是。她做主的买来许多口味道地的小吃，两人边逛边分食手中的美食，吃得津津有味。

　　戴维斯这个"阿度仔"毕竟不是逛夜市吃东西的老手，叫他边走边吃，他还真是不习惯，幸好看到一家附设座位的面包店，于是他们又买了一个面包和两杯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边观看穿梭的人群，一边大啖手中的美食。

　　吃<img src="in/bao.jpg">喝⾜，他们决定散散步当作饭后运动，戴维斯随兴的转进另一条街，看见一间大门狭窄的小佛堂，招牌上写着"东方佛教寺'。

　　一面的玻璃橱窗里有上百尊的金⾝佛像，在<img src="in/yang.jpg">光照耀下闪闪发亮格外醒目。茉莉对这种庙宇早已司空见惯，反倒是戴维斯迟疑了一下；她猜想，他们对‮人唐‬街就算再<img src="in/shu.jpg">，也可能从来没有走进来过，更何况是拿香拜拜。

　　她一到纽约就这么倒楣，她是非找这里的満天神佛好好抱怨一下不可了。二话不说，她便拉着戴维斯的手臂，要他一起进⼊佛堂內。

　　"我不信佛教。"戴维斯赶紧说。

　　"我也不信。"茉莉笑了。"在‮湾台‬，不管走到哪里，都会看到大大小小的寺庙佛堂。随时随地进到庙里来烧香拜拜，也只是一种祈福的形式，不是一定要信它的教才能叫保佑你。"

　　她一边点香，一边用最简单的方式教戴维斯如何在心里默念祷词。

　　"对了，要把眼睛闭起来哟。"

　　"闭眼睛？"戴维斯可是生平第一次拿香，他‮势姿‬怪异的紧握着三炷香，表情认真的闭上眼睛，开始拜拜。

　　他会祈求什么呢？

　　茉莉斜眼偷瞄，看见他脸上那副神圣不可‮犯侵‬的正经表情，不噤发噱。一种若有似无的情意，正悄悄的在两人心中蔓延。

　　收敛起顽⽪的心情，茉莉也陷⼊自己的冥想中。

　　佛祖保佑，她希望在纽约旅行的这段⽇子里，再也不要遇到什么衰事了。

　　佛祖保佑，她希望在‮湾台‬的⽗⺟一切平安顺利。

　　还有还有，她希望自己也能来场异国恋情，在某个浪漫的地方邂逅某个帅哥，两人大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阿弥陀佛，请成全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