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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作者:花儿 字数:9729 更新:2024-11-18 11:01:19

  月明星稀,秋虫唧唧,空气中隐隐约约浮动着一股早开的桂花香气。

  叮当一手托着腮坐在观月亭里,一手把一盘的桂花枣泥馅糕庒得扁扁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她站起⾝来,背着双手在亭子里踱步,嘴里念念有词“奇怪、奇怪,真的奇怪了。”

  六名随侍的宮女不明⽩的看着她,其中一名问道:“殿下要些什么吗?”

  “不关你们的事,都不许出声。”她烦恼的走来走去“都已经三天了,难道都没有人发现吗?”

  景佑宮的玫妃少了一对⽟如意,⺟后的慈宁宮那只彩瓷龙凤呈祥也丢了,到现在都没有人发现吗?

  还是宮女太监怕被责罚,所以明知道东西丢了,也不敢声张?

  他们不声张那她不就⽩忙一场!

  她在站成一排的宮女前面走来走去,然后停在一名珠圆⽟润,长得⽩⽩胖胖的宮女前面。

  “百合,你肚子饿不饿?”看起来有些⾁,应该比较能够挨饿才对。

  “启禀殿下,奴婢不饿。”

  “怎么会不饿?是人肚子都会饿的!”她小手一挥“来呀,将那盘馅饼赏给百合。”

  “谢殿下。”百合连忙跪下接赏,一脸奇怪又惊讶的表情。

  “不用谢,捧好、捧好。”她殷殷的吩咐道:“从现在开始,你走到哪就要把这盘饼带到哪,要是给我见着了你偷懒没拿的话…”说到后面,语气加重了,大家都明⽩了没拿着的下场会很惨。

  “奴婢遵旨。”百合苦着一张脸,心里嘀咕着,殿下是要整人吗?她也太倒霉被选中啦!

  “还有呀,如果你肚子饿了,又不吃本公主赏的馅饼。”她两眼一瞪,一个手刀在空中虚砍“那就是看不起我,要斩!”

  “是!”怎么殿下出个宮回来,变得更加古怪了?

  “跟我来。”叮当伸出手指,朝她勾了一勾“其它人站着,谁敢<img src="in/luan.jpg">动我就给谁好看!”

  百合连忙捧着馅饼跟了上去,叮当突然回⾝从桌上拿了一壶茶,塞到她手里。

  “这也赏你。”

  其它宮女面面相觑,看着叮当把百合带走,完全不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片刻,叮当一脸得意的晃了回来,她哼了一声,満意的说:“叫亭子外面的太监进来。”

  “奴婢马上去请。”百合哪去了?虽然有疑问,但没人敢多嘴问。

  叮当要內侍和宮女们全都站成一排,一个个的报上名来,大家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不敢违抗命令,当然更不敢多嘴,于是老老实实的报上了名。

  她复述了一遍,问道:“都没错吧?”

  “都对了,殿下真是好记<img src="in/xing.jpg">。”

  “我记<img src="in/xing.jpg">当然很好。”她笑咪咪的从每个人面前走过去“你们的长相我也都记住了。

  “嗯,一共有十一个人,加上我是十二个。”她微笑着说:“如果今天晚上的事,有第十三个人知道…”她脸一沉,厉声道:“你们个个脑袋都要落地!”

  众人倒菗了一口冷气,同一时间矮了一截,一起跪到地上“求殿下开恩!”

  “放心,你们嘴巴闭得紧紧的,脑袋就安安稳稳的。”她⾐袖一甩“唉哟,百合哪里去啦,怎么没瞧见她?”

  “刚刚殿下把她…”一名宮女仓皇的说,随即被别的宮女用手肘一撞,示意她闭嘴。

  叮当柳眉一竖,不怀好意的问:“我把她怎么样了呀?”

  “启禀殿下,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一名乖觉的宮女明⽩了她的意思,讨好似的说。

  “蠢才!你们一同来服侍我,怎么她到哪里去了会不知道?想清楚一点呀,是不是宮里大,她路不<img src="in/shu.jpg"><img src="in/mi2.jpg">路了?或是什么人看她不顺眼,把她抓了、伤了或是杀啦?她到底是到哪去了,说呀?”

  “启禀殿下,百合昨晚就没回来歇息,奴婢们实在不知道她到哪去了。”

  叮当満意的点点头“原来已经丢了一天啦,怎么没人来跟我说呢?”

  “奴婢正想说,殿下就问起了。”

  “我掉了一名宮女,这可是件不得了的大事。”她对众人说道:“通通起来,不许跪了,现在什么时辰?”

  一名內侍连忙说:“酉时刚过一刻。”

  那还早,⽗皇应该还没睡!她伸手点了几名看起来比较聪明、镇定的宮女“你、你、你跟我来,其它人站着不许动。”

  “奴婢遵旨。”公王殿下又带定了三名宮女,不知道又要玩什么花样,他们胆子都很小,噤不起吓的。

  …。。

  “居然有这种事?”皇帝有些惊讶的问。

  长乐宮掉了一名宮女,四处都找不到!

  “对呀,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连我的宮女都敢动。”叮当一脸小人进谗言的嘴脸“还有呀,听说景佑宮和慈宁宮都掉了贵重的东西。”

  “喔?”他挑了挑眉“怎么朕毫不知情?”

  “⽗王,这些奴才就爱欺上瞒下的,要不是我掉了一名宮女,他们也不会跟我说这些事。”

  皇帝皱眉说道:“既然如此,朕就下令彻查!”

  “没错,一定得要彻底的查清楚!”她眉开眼笑的说:“既然要查,我们当然要找最顶尖的人来查。”

  “朕会<img src="in/jiao.jpg">代给內侍大总管去查。”

  “给李公公查?那怎么行呀。”叮当马上反对“⽗皇,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img src="in/jiao.jpg">给李公公查?”

  他疑惑的问:“为什么不行?”

  会掉这些东西八成是有奴才手脚不⼲净,不叫李德恩查要叫谁查?

  “说不定这事就是李公公⼲的。”她一脸神秘兮兮的说:“我看那些奴才也没那么大的胆子,要是是李公公或是那些首领太监那就不同啦。依我看,应该找宮外的人来查。”

  皇帝一笑“是吗,这么说你心中有人选喽?”

  “当然当然!”她拚命点头“⽗皇,你没听过⻩金名捕吗?”

  “喔,你是指百姓们封给他们此名号的三位捕头?”他听过,但并没有特别留意,为民服务是好事也是他们的应尽的本分,做得好是应该的。

  “对呀,宮里出了这件大事,当然要请⻩金名捕过来查呀。”

  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她好想念小卒子,可是⽗皇又铁了心的不许她出宮,害她坐困愁城之下,想出了这个有点荒唐的点子,想把景泽遥找来。

  他功夫那么好,一定可以带着她闯出去的。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朕还是觉得<img src="in/jiao.jpg">给李德恩查就行了。”

  “不行不行!”叮当急道:“这件案子别人破不了的,只有⻩金名捕办得到。”

  “这么厉害?”皇帝笑着说:“等朕先问问过七香再说吧,毕竟捕头要⼊后宮查案,还是不如李德恩妥当。”

  “好好,⽗皇你尽管问,我现在就把他们找来。”她回头吩咐內侍“把司徒和慕容找来。”

  这两个人跟她<img src="in/jiao.jpg">情最好,一定会站在她这边的。

  “是。”

  “慢着,朕想听宗政和司马的意见。”皇帝摸着下头的胡子“他们跟着你在外面玩了半年,对名捕应该比较有认识。”

  “不行!”叮当瞪大了眼睛,叫他们两个来不就完蛋了!

  要是他们两个突然嘴巴庠,说出她大半时间都是和小卒子在一起,而且坚持要名捕进宮是为了见他,那她的苦心不就⽩费了?

  “找宗政和司马过来。”皇帝下了命令,叮当一张脸都黑了一半。

  完蛋了。

  …。。

  “你这只死猪,给我过来!”

  一大早,景泽遥満是怒火的吼声在自⾜庄响起。

  他回来不过七、八天,已经有人将他充満精神的吼声当做起<img src="in/chuang.jpg"><img src="in/ji2.jpg">啼了。

  听到少爷吼,那就是天亮了,该起<img src="in/chuang.jpg">了。

  “小少爷,早膳好了…”扎着两个圆髻的拦路瞪大了眼睛,站在门边。

  只见景泽遥抓着大将军的耳朵,左左右右的<img src="in/luan.jpg">摇“你给我吐出来!”

  “拱拱拱…”大将军四蹄<img src="in/luan.jpg">踢,不住的挣扎。

  摇了半天,它就是不肯把嘴里的那串铃铛吐出来,景泽遥手酸得没力,放过它的一对耳朵,菗过<img src="in/chuang.jpg">头悬着的长剑,暍道…

  “再不吐出来我就剖了你的肥肚子!”

  才没多久,小猪变大猪,越来越胖动作却是异常灵活。

  一听到他终于肯宰了大将军给大家加菜,拦路马上大点其头,热心的说:“小少爷,我帮你烧⽔去!”

  自从小少爷带回这只威风八面的猪之后,多少人成天在打它的主意,只是碍于小少爷没点头,所以大家才拚命忍耐着,没有磨刀霍霍挥向它。

  大概是听到拦路说要烧⽔,大将军马上挨到景泽遥脚边去,用鼻子亲热的磨蹭着他,呸的将嘴里那串铃铛吐了出来。

  “算你识相!”他用拇指和食指拎起铃铛,嫌恶的皱了皱眉头“脏死了,都是你这只笨猪的口⽔。”

  “小少爷,不烧⽔了吗?”拦路一脸失望的问。

  这么肥的一口猪,成天在庄里跑,大家看见它就好象看见扒烧猪头、红烧蹄膀在庄里<img src="in/luan.jpg">晃似的,弄得人人食<img src="in/yu.jpg">大增,每餐都多吃了好几碗饭。

  “下次吧。”叮当是怎么搞的,那么疼爱大将军的她,居然没把它带回宮去,害它四处<img src="in/luan.jpg">走被人绑了要杀。

  要不是它脖子上那串铃铛,他大概也会跟着人家吃⾁吃得不亦乐乎。

  他猜应该是宗政陌红強硬的把她带走,连大将军都不让她带,所以她才会在它脖子上挂铃铛。

  大将军有一串铃铛可纪念给它名字的人,而他拥有的只有回忆。

  不过猪挂⻩金铃铛也太离谱,所以他好心的帮它收起来,顺便占为即有,它大概不⾼兴,所以天天都跟他演铃铛争夺战。

  拦路嘀嘀咕咕的说:“养了这么一口肥猪又不吃,真是可惜。”

  “这猪不是我养的。”景泽遥觉得有澄清的必要,一个大男人养猪作伴,实在是有点离谱了。

  这猪…唉,是一个他非常想念的小姑娘养的。

  …。。

  “你这是在开玩笑吗?”丁橙开的玩笑一点都不有趣!

  一只纤纤素手稍微掀开了珠帘,一个又柔又软的声音甜腻腻的传了出来“我是认真的嘛。”

  “认真的开玩笑吗?”什么闺女名册,什么鬼玩意儿呀,他一点都不需要这种东西!

  丁橙腻声道:“小弟,你都二十有三啦!⽝授比你小上一岁,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呢。”

  “那又怎么样?”关他什么事,他老婆生孩子,他一点忙也没帮到。

  她咯咯一笑,声音又柔又媚实在令人忍不住好奇她的模样,是否也同声音这般风情万种、<img src="in/dang.jpg">人心魄。

  “咱们景家就你这么一个男孩,你不快点娶<img src="in/qi2.jpg">生子,大姐我对不起爹娘呀。”

  “你把贼窝变成自⾜庄时,就已经把爹气得在地下翻了一个⾝啦。”

  他们景家七代都是打家劫舍的山贼、土匪头,就连山寨都⼲脆的叫做贼窝。

  娘亲是老爹抢来的庒寨夫人,本来是个官家‮姐小‬,莫名其妙的对土匪头子动了真感情,两个人恩恩爱爱的羡煞旁人。

  大姐姓丁是因为娘亲家的人都死绝了,怕断了香火,因此她跟着娘亲姓。以后他若有子,也必须一姓丁一姓景,延续两家的香火。

  老爹死的那一年,十七岁的他毅然决然脫离抢夺的生活,和大姐大吵了一架下山,当了捕头。

  “小弟,你不知道,大姐我是有苦衷的。”也不是她不愿意继续经营贼窝,而是那些属下的意思嘛。

  他们有的老了,有的有<img src="in/qi2.jpg">有子,当然想要安稳的过生活,因此在他们找到那个大宝蔵之后,大家一致决定要买地建庄种田养马,安稳的过活。

  “你把心思放在逮丈夫回来的计划就好,我的事就不劳费心了。”

  丁橙安静了一下,又是一笑“我这人也不爱为难别人,他爱来就来、爱走就走,反正我们天地也没拜成,去留都随他。”

  司马临川哪…他们因那个宝蔵而连在一起,却因他的固执而分开。

  “不爱为难别人是你说的喔,那请你别为难我。”他拿起名册用力拍了拍“我对相亲没‮趣兴‬。”

  “小弟,我不爱为难别人,就爱为难你而已。”她轻轻的一笑“我知道你很寂寞。”

  寂寞到养了一只猪作伴,让她这个姐姐好心疼呀。

  景泽遥看向珠帘,大姐纤细的⾝影隐约可见“你也不快活。大姐,去找他吧,你就算在这里等到头上发出草来,他也不会来的。”

  她轻轻的叹息着,那声叹息是那么样的轻,若有似无般的飘忽“我知道。”

  他只记得他的责任和担当,舍弃了她的感情和托付。

  她早就知道了。

  “小弟,我现在只有两件事挂心。一件是景舒到现在还没有下落,另一件就是你的婚事,拜托你别让大姐觉得自己很没用。”不论自己的事或是弟妹的事,她都处理得很糟糕。

  她那爱花成痴的糊涂妹妹景舒呀,究竟到了什么地方,为什么连一封信也不捎回来呢?

  难道她还没办法面对⽝授爱的不是她的打击吗?

  “大姐,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他将目光转向街外,悠悠的凝望着,像是要看向那遥远的天际似的“可是,我要让你失望了。”

  “小弟,你心里有人了是吗?”丁橙柔声问:“她人在哪里?”

  会是吗?她的小弟,她那个像个会走路的饭袋的小弟,‮情动‬了吗?

  为谁?

  景泽遥摇‮头摇‬“她是一层薄雾、一场舂雨、一阵和风。”

  经过了,留下痕迹就消失了。

  …。。

  爆中的物品、宮女失踪事件,不到两刻钟就已经⽔落石出。

  谤本也不用皇帝下令李公公去查,宗政陌红问了几句,就在长乐宮上锁的⾐柜里,拉出那个正在吃馅饼的百合和失踪的⽟如意、彩瓷。

  “叮当,你这么做的用意是在提醒朕,你很无聊,想出宮溜达是吗?”

  难怪皇后和玫妃掉了东西都没声张,因为她们都看见了是这个硕果仅存的公主拿走的。

  蔵人这件事就更有意思了,不知道该说她体贴还是‮忍残‬。

  把人塞在⾐柜里,却又怕人家饿着、渴着了,不忘塞了饼和茶。

  “可以吗?”叮当眨眨眼睛,哀求的说:“拜托。”

  “当然不行。”皇帝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你尽量想些小花样,叫七香跟你玩,就是不许出宮。”

  “为什么!”她恼怒的瞪着一脸冷漠的宗政陌红,和満脸无辜的司马临川。

  都是他们害的,虽然他们没有跟⽗皇搬弄是非她很感<img src="in/ji.jpg">,但是破坏了她的小计划就很可恨了。

  “因为你不可信任。”皇帝严肃的说:“你上次答应朕三天回来,结果呢?”

  “那是因为、因为我…”

  “因为你贪玩。”他替她接了话“而朕并不打算再放纵你。”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太过溺爱的结果就是让她变得这么任<img src="in/xing.jpg">。

  “可是我…”她忍不住红了眼眶“我不想一直被关在宮里,我受不了嘛。”

  皇帝一笑,软声安慰道:“不会的,你总是要嫁人的,不会永远待在宮中。朕会帮你找一个文武全才的驸马,让你风光大嫁。”

  “我不要啦!⽗皇,我不要驸马,不要啦。”她拉着他的⾐袖求道:“我自己的驸马自己找,可不可以呀?”

  “你的眼光…呵呵!”他摇了‮头摇‬“朕不放心,还是朕亲自挑选比较妥当,朕瞧新科状元辛敏不错,谢大将军的长子也不错。”

  “⽗皇,我不要嫁给他们,你可不可以再挑挑别人?”

  “没有别人比他们出⾊了。”

  她小嘴一翘“谁说的,你老是关在宮里眼光那么狭隘,<img src="in/gen.jpg">本什么都不知道。”

  “朕眼光狭隘,你就见多识广?”皇帝哈哈一笑“那你状元不要,将军之子不嫁,你想嫁谁?”

  “我…”叮当差点就脫口而出小捕头,但转念一想觉得有点危险,要是⽗皇火大了呢?于是她改口道:“我、我要嫁司马!”先用他来探探⽗皇的口风,如果他不生气,那表示没有危险,她再把小卒子抖出来。

  “啊?”司马临川楞了一下,看她猛眨眼睛暗示他别说话的样子,就知道自个是背了黑锅。

  不过…

  皇帝又笑了“要嫁司马?你想当二房,朕还舍不得,司马有<img src="in/qi2.jpg">子了,叫…叫什么来着?”他想了想,实在是记不住。

  “丁橙。”不会吧,⽗皇连这个也知道?

  “对了,就是这个名字。”他点点头“别说他有了<img src="in/qi2.jpg">子,就算没有<img src="in/qi2.jpg">子,朕也不许你嫁他。”

  当初就是他伯司马临川讨了媳妇忽略了爱女的安危,因此一直没有点头允婚,这也是司马临川从礼堂离开的原因。

  “为什么,难道七香配不上我吗?”她跑到宗政陌红旁边,把自己的小手塞到他手里“那我嫁宗政。”

  他惊讶的看着她,脸上微微变⾊。

  “宗政?这倒是可以。”皇帝点头笑道:“那朕就成全你,把你许配给…”

  “⽗皇!为什么我要嫁宗政就可以?这是什么道理?”

  “没什么道理,朕觉得你们很合适。”宗政一直这么的爱他的女儿,默默的保护着她,既然叮当也有意,他当然乐意允婚“既然你自己也喜<img src="in/huan.jpg">,朕也不反对。”

  “只要我喜<img src="in/huan.jpg">,你就不反对?”她深昅了一口气,笑逐颜开。

  早讲嘛!差点把她吓死啦。

  “⽗皇,我不嫁宗政了。”她撒娇的说着“我也不嫁司马、不嫁状元、不嫁将军之子。”

  “喔,那公主想嫁给谁?”

  “我…我想嫁给…”叮当脸一红,小声的说:“一个捕头。”

  “什么时候有这个人的,怎么朕毫不知情?”他还笑咪咪的,看起来是允定了。

  “我在宮外遇到的,还没跟⽗皇说嘛!”她红着脸,轻声说道。

  “大胆!”皇帝忽地手往桌子上用力一拍“谁那么大胆,居然敢在宮外‮引勾‬公主!”

  “啊?”她彻底的呆住了,怎么突然就生气了?⽗皇刚刚明明是嘴角向上,眼角向下⾼兴得很。

  现在怎么全反啦?

  “捕头?是不是什么⻩金名捕,好大的胆子,朕的金枝⽟叶他也敢染指!”

  “不是…”叮当看他大发脾气,不免慌了手脚“没有的事,我<img src="in/luan.jpg">说的啦。”⽗皇怎么突然翻了脸,刚刚不是还和颜悦⾊的说她喜<img src="in/huan.jpg">就好?

  “私相授受、暗中传情,还说没有!说,是谁那么大胆?”皇帝厉声道:“是哪一个,景泽遥、冷漓香还是风月?快说,免得朕要错人的脑袋,冤枉了别人!”

  叮当有如电打雷劈,惊慌的说:“真的没有,我没跟谁暗中传情,不信你问宗政和司马,我们一直在一起的。”

  “还嘴硬!他们已经都照实说了,朕是心疼你才不提这事,你自己倒是念念不忘,还想嫁给一个小小捕快?”

  是捕头啦!她在心里反驳着,惊慌而哀求的喊了一声“⽗皇,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喜<img src="in/huan.jpg">了人家。”

  原来⽗皇早就知道了,那他刚刚的和气都是装出来骗她的话的喽?

  呜呜,她真是笨!多嘴的宗政和司马,她恨死他们了!

  “住嘴!不许你再多说一句,朕以后都不想再听到那个名字。”

  “噢,⽗皇!”她眼泪溢了満眶,细小的牙齿紧紧咬住了嘴<img src="in/chun2.jpg">。

  她搞砸了不是吗?这辈子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你也不许再想着他、念着他,”做⽗亲的不忍心继续作弄痛苦不堪的女儿,终于说了出来“直到你们成亲为止。”

  “噢!”叮当惊呼一声,迅速抬起头来,含泪的眸子是那么样的惊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事实,只是呆楞的盯着慈祥的⽗亲。

  皇帝再也板不住脸,笑了“傻丫头,你的那点心事能瞒得过⽗皇吗?”

  “⽗皇!”她轻叫一声,把脸埋⼊他的怀里“你真坏心!这样作弄我。”

  “你这么不老实,还想瞒朕呢。”要不是宗政,他也不知道女儿出宮一趟,丢了一颗心回来呢。“朕不反对公主下嫁捕头,不过他的人品如何朕还要再多看看,这件婚事等朕瞧过他之后再决定。”

  “都听⽗皇的。”她轻轻的说着,心里満満的喜悦,害羞得不肯把头从他怀里抬起来。

  “都听我的?”皇帝哈哈一笑“要是把你许给状元郞,瞧你还听不听我的。”

  叮当害羞的、爱娇的、不依的轻喊了一声“⽗皇!”

  宗政陌红微微的笑了。

  司马临川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多谢了。”

  他并没有大家所想的那样铁石心肠和冷漠。

  宗政陌红自然知道他为何说谢,于是淡然道:“不是为了他。”

  而是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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