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img src="in/huan.jpg">你。”
站在校园內那棵五、六十年树龄的老椿树下,壬虎看着⾝前的简芬芳,真挚地做出生平第一次的告⽩。就连以前论及婚嫁的女友,他也不曾这般正式地把自己的“情感”告诉过对方。过去他总以为一切顺其自然,言语无法传达的情感,对方自然会由他的态度中感受到。
然而,风晓旸的一席话却惊醒他这个梦中人。
当她盘问自己,为什么不去争取最后沟通的机会时,他竟没有办法回答。
是爱得不够?是爱得不深?或是自己总在情感上做逃兵,不敢去面对最后的现实?如果真的喜<img src="in/huan.jpg">对方,那么为了挽回情感做最起码的努力,到最后真的没有办法挽回的话,双方也能了无遗憾地早早把它给完结,也算是对得起自己所付出的一段情了。
因此,当他看到简芬芳听到自己的告⽩后,露出吃惊又为难的表情时,他微笑了。“你无须为此感到困扰,简老师。”
她抬起头,歪了歪头,不解地看着他。
“不管你决定要接受或拒绝,只要那是你最诚实的心情,我都会接受你的回答。”不希望自己的情感对别人而言是负担,也不希望让喜<img src="in/huan.jpg">的人感到为难,壬虎笑了笑。
简芬芳眨眨眼,低下头,叹了口气。
虽然已经预想到她会说出什么答案,他仍然把所有的思绪都放空,等待着她所做出的最后决定。
简芬芳沉默片刻后,转过头去,一手摸着老榕树的树⼲,微微地笑说:“要是一年前的我,听到你现在所说的话,大概会点头吧,柴老师。那时候我们经常去看电影、吃饭…我觉得你真是个很好的男人。稳重、成<img src="in/shu.jpg">、对女孩子很体贴、很绅士,没有什么让人挑剔的缺点。”
回过头,她凝视着壬虎说:“就像这棵老树一样,给人一种可靠且屹立不摇的定安感。我那时候真的觉得和你在一起很愉快。”
壬虎点头,并不急着催促她把下文说出。
做了个深呼昅,接着叹了口气,简芬芳才扯扯<img src="in/chun2.jpg">说:“可是我是个贪心的女人…和你在一起很好…但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够。怎么说呢?…那不像我想要的…只要一想起对方,就会心跳不已…只要一想到对方,就会觉得世界上的所有事看起来都很美好…视线<img src="in/jiao.jpg">会便能让我脸红…而一旦对方对我冷淡,我便会失魂落魄…”
咽下一口气后,简芬芳坦⽩地看着壬虎说:“我也喜<img src="in/huan.jpg">你,柴老师,可是我想这是朋友之间的,而不是情人之间的喜<img src="in/huan.jpg">。我很愿意做你的朋友,可是无法和你成为情人,因为我已经爱上别人了。很抱歉。”
壬虎很意外地发现,亲耳听到她的坦⽩,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受到重创。比起自己那天胡思<img src="in/luan.jpg">想地决定放弃这段感情,他此刻反倒能平心静气地接受事实。
“你不必向我道歉的,这种事毕竟勉強不来。”他淡淡地笑着说:“而且我想我知道你喜<img src="in/huan.jpg">的人是谁。”
简芬芳红了脸。“我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是杜老师吧?”
她涩羞地点点头。“那天去唱KTV的时候,我…去找他并且告诉他我喜<img src="in/huan.jpg">他了。说来很好笑,我知道他⾝边一直有很多女朋友,我也知道自己在他眼中不过是女同事而已,我一直以为不会有什么希望的…可是我真的好痛苦,看着他在我眼前和其它女老师谈笑风生,我就会非常地嫉妒,而且觉得自己很像只可悲的丑小鸭。所以我抱着⽟碎的觉悟向他告⽩了。”
“一切还顺利吗?”从不曾发现外表温婉的她,也有这样<img src="in/ji.jpg">情的一面。壬虎终于知道为什么常有人说“爱会改变一个人”只是他似乎不属于那类人罢了。
双颊嫣红的简芬芳绽开甜美的笑。“嗯!杜老师他…愿意和我<img src="in/jiao.jpg">往。”
“那真是太好了。”
简芬芳点点头,张着黑黝的⽔瞳,问:“你会祝福我们吗?”
壬虎叹口气。“对一个刚失恋的男人,简老师的要求会不会太多了?”
“啊,我很抱歉。”
微笑着,壬虎头摇表示自己没放在心上,并说:“我当然会祝福你,希望你和杜老师能一切顺顺利利。”
“谢谢,我现在真的好想和全世界的人分享我的喜悦!杜老师的外表虽然吊儿郞当,不像柴老师一样这么稳重,不过我相信他会为了我而逐渐改变的。”简芬芳对未来満是憧憬地说道。
“加油吧!”
简芬芳柔柔地笑了,她说:“柴老师也是,要快点找到你的真命天女。一个比我还能配得上你的、善解人意的好女人。”
耸肩不语。壬虎不懂,为什么人们总是在自己幸福的时候,都会想凑合别人的幸福?但暂时他不会再去碰触情感的问题了。失恋的打击虽没使他一蹶不振,但要那么快地遗忘一个人,他还没那么豁达。
“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她抬抬眉⽑,仰问道。
“嗯。”她忽然张开双臂抱住了壬虎,他吃惊地抬起双手回抱住她柔软的⾝躯,简芬芳靠在他的<img src="in/xiong.jpg">口上说:“我很⾼兴你今天主动找我,并告诉我你的心情。我更正以前我曾说过的话。你不是难以亲近的人,只是你太惯于把自己的心事搁在心里头,不只是烦恼,连⾼兴或不⾼兴都不说。以后我们是朋友,你可不要再吝啬把烦恼与我分享喔!当然,喜事的话,更要告诉我。”
“好,我尽量。”他分开两人的距离,拍拍她的肩膀说:“午休要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没关系,你先回去,我还要去自然科实验室找杜老师。”
两人在友好的气氛下分道扬镳。
…。。
壬虎手上拿着生学的家庭访问通知单,走向正低头批改作业的风晓旸。
弘桃每学期都会安排一次老师到府访问。为求建立与生学家庭的良好互动关系,校长相当重视家访的报告书,所以老师们也不敢有所懈怠。
通常家访会由两名老师构成一组,事先和家长沟通好到府时间后,一起在课后或闲暇时上门访问。
他今年分配到的同组老师,是风晓旸。
罢好壬虎也想跟她说声谢,假使那天没有她这样推了自己一把(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也不会下定决心再和简芬芳谈清楚。最后他虽然是被拒绝的一方,但亲口听简芬芳说出来,毕竟和自动放弃不一样。
“风老师?”
她肩膀颤了一下,并未回头地说:“有什么事吗?”
“你正在忙的话,我等会儿再说。”
这次,她总算抬起头回眸看他,只不过…
“你眼睛好红,怎么了?”
风晓旸<img src="in/rou2.jpg">着眼睛苦笑道:“刚刚沙子跑进眼睛里,怎么都弄不出来,八成是被我<img src="in/rou2.jpg">红的。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下次去保健室点个眼葯⽔吧,又不是小生学了,<img src="in/rou2.jpg">眼睛会伤到角膜你不知道吗?”认真的壬虎一板一眼地说。
一吐⾆,她重回前题,问:“叫我有什么事?”
“这个。”壬虎把通知单放到她面前。“我这边的生学家长都联络好了。这是我排出的时间表,如果你的也做好了,记得给我一份。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从下衷篇始每天放学后都有得忙了。”
晓旸张大嘴。“糟糕,我还有好几个家长没联络上呢!”
“没时间让你摸鱼了,这两天务必要完成。”壬虎<img src="in/jiao.jpg">代完之后,迟疑了一下。“另外有件私事,我想向你道…”
话还没说完,风晓旸就突兀地将它给打断。“我知道,我这两天一定会处理完的。不好意思,其它事等会儿再说好吗?我作业改不完了。”
壬虎哑然片刻。“那你去忙吧。”
也罢,反正也不是非讲不可的事。他走离开她的座位没两步,又蹙着眉回头打量着。是他多心了吗?总曼得今天的她好象有哪里不对劲?…是多心了吧!
甩开没来由的困惑,壬虎公事一忙,也马上淡忘这件事了。
…。。
“…汉族、平埔族、⾼山族等族群。汉族群中又有闽南人、客家人以及…”将指定的段落念完后,生学抬起头。“老师,还要继续念下去吗?”
站在讲台前的风晓旸动也不动。
“老师?”
“啊!嗯,不用了,谢谢你。那我们继续看第46页…”
“老师,你弄错了吧?我念的是52页耶!”
晓旸脸一红。“抱歉、抱歉,那让我们继续看第52页。”慌张地翻着课本。
生学们哪会轻易地就放过她呢?“喔喔…老师在想男朋友!”、“老师在发呆!”、“老师要扣薪⽔喽!”群起哄闹着。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取笑老师,快点看课本…”就在晓旸企图力挽狂澜的时候,下课的钟声也响起来了。
生学们跳起来⾼呼万岁,而无可奈何的她也只好在宣布完回家作业后,沮丧地垂着肩膀走出教室。唉,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竟然在课堂上发起呆来了,晓旸觉得自己的“心病”似乎⽇益恶化了。
才回办公室,放下课本、教材,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风老师,最近看你没什么元气,有什么烦人的事啊?”杜云乔笑嘻嘻地说:“连我一路走在你后头,你都没发现,一个劲儿地低头猛走。”
晓旸想装出笑脸,可是脸⽪就是不听话。“我不要紧啦,只是一点小⿇烦,但我会自己看开一点的。”
杜云乔挑挑眉,还想再开口时,正好看到简芬芳走进职员室內,表情不是很愉快。连带的他也收敛起笑脸,对晓旸说了句“打起精神来吧!”便离开她的⾝边。
晓旸纳闷地看着他走向简芬芳,两人低语了两句,像是起了什么争执,接着就双双离开办公室。
这是怎么回事?在心中昼个问号的同时,柴壬虎已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朝她开口说:“风老师,我在停车场等你。”
“噢,好,我马上就好。”
没空去深思方才的疑问,晓旸动手整理那些要带回家的工作。
进行家庭访问已经进⼊第二周了。上礼拜都是去拜访柴壬虎的生学,本周起轮到晓旸担任导师的班级。在还没有调整好心情的时候,得天天和柴壬虎碰头,晓旸每天都觉得很辛苦。
一方面要维持住同事的面孔,一方面又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
唉,快点结束这种腾折人的⽇子吧!
拿起生学的档案夹,扛着要回家批改的作业,晓旸往外走的脚步显得沉重。再忍耐一下,过了这一周,等家访的⽇子结束后,她便可以随心所<img src="in/yu.jpg">地躲着柴壬虎了。
…。。
“你还好吧?看你一脸欺的样子。”驾车的柴壬虎侧眸问道。
“我很好啊!”強打起精神,晓旸若无其事地笑道:“因为没有家庭访问的经验,所以有点紧张而已。虽然平常和家长在联络簿上都有沟通,可是一想到要面对面地访谈,总觉得<img src="in/ting.jpg">让人忐忑不安的。”
“只是把生学平常在校的状况和家长沟通而已。你上周不是也看到我和家长访谈的情况了吗?只要照平常那样子去做,你不会有问题的。”壬虎细心地为她打气。
“谢谢。”
幸好他没有再提起…那天意外撞见他和简芬芳在校园拥抱的事,晓旸一直没告诉他们俩。有一部分是因为尴尬,也有一部分是不想让柴壬虎误会自己是窥偷狂。事后他少见地找自己攀谈,一听到“私事”二字,晓旸便联想到他该不是要告诉她,他和简芬芳⽔到渠成了吧?于是反<img src="in/she.jpg">地躲开那话题,而柴壬虎好象已经忘了这件事。
要我祝福他们,我可没那么好的风度啊!
晓旸庆幸自己在对柴壬虎“有好感”的时候,便知道了他和简芬芳成了一对。要是等到自己“再”、“更”喜<img src="in/huan.jpg">他一点,或是到了无法自拔的程度,除了悔恨自己太晚和他相遇外,还会…
我又能怎么样呢?“假设”我非常爱他,难道就能设计抢夺他吗?
晓旸不想介⼊谁的爱情成为第三者。
她知道有些人认为“会被介⼊的爱情,就代表它本⾝<img src="in/gen.jpg">本不够牢靠,不是第三者的错”但她不喜<img src="in/huan.jpg">这种把黑⽩对错,全都搅成混沌灰⾊的看法。
介⼊他人的爱情,是自私且不管他人死活的任<img src="in/xing.jpg">作为。
“只要我爱,没什么不对”的说法一旦被设为“无限上纲”就好象做什么都无所谓、都不犯法、都不是罪过,也成了最吊诡好用的借口。
其实那就像是三岁的小孩子,看到旁边的孩子在吃糖,自己想吃便不顾一切地抢夺过来,是一样的道理。为什么抢糖果是错,而抢他人男友便是无所谓呢?晓旸无法理解这种诡辩。
“今天拜访的生学叫什么名字?”
回过神,晓旸翻开档案夹。“⽩莘荃,我们班的副班长,是颇为伶俐乖巧的孩子。是个单亲家庭,⽗⺟已经离婚,现在跟⽗亲一起住。”
“姓⽩?”柴壬虎嘀咕着。“不会这么巧吧?”
“你认识?”
“不。我想到有位大学学长以前住在这附近,他也姓⽩,毕业后他就到国美去,我们好几年没联络了。”
“他叫什么名字?”晓旸看着家长的资料,问。
“⽩旭华。”
晓旸抬起头。“一样耶!”
壬虎诧异地低语。“我没想到他已经结婚,还有这么大的孩子了。”
“那你们可以好好叙旧了。”
没有接话的他将车子停放在路边临时车位上,两人走进宁静的住宅区內。这一带是新兴的住宅区,不少昂贵⾼价的独栋住宅动辄数千万。看样子柴壬虎的这位学长,家境还颇富有的。
循着门牌号码,他们站在其中一幢三层洋房的铁门前,前来应门的外佣很快地打开两道铁门,请他们到屋內客厅稍坐。不久,外佣端来两杯红茶和两盘蛋糕放在晓旸与壬虎面前,正好⽩莘荃与他⽗亲也一起下楼了。
“您好,⽩先生。不好意思前来打搅了。”晓旸马上起⾝,向对方致意,并说:“我是莘荃的班导,敞姓风,这位则是我的同事柴老师。”
穿着一袭名牌休闲服,五官清瘦,戴着书香气息的无框眼镜的男人,在乍见晓旸⾝旁的壬虎时,露出惊讶的表情。“柴壬虎?你…你怎么会跑去当老师了?”
壬虎淡淡地一笑。“好久不见,学长。”
…。。
“人生真是难以预料啊!”结束完访谈后,壬虎的学长硬是強留他们两人一起吃晚饭。
虽然⽩旭华的家中聘有外佣,但吃不惯外佣料理的他,向来是直接请外烩师傅每逃讪期送一次餐点过来,外佣只要把那些餐点热一热,便可以上桌了。五菜一汤的丰盛菜⾊,四人享用还嫌太过奢侈呢!
晚饭后,晓旸和生学到他楼上的房间中话家常,而壬虎就和学长一起坐在客厅小酌。
“我和前<img src="in/qi2.jpg">是在国美相识,孩子也在那边生的。后来湾台的科技厂商有人找我一起开创新公司,我便又回到台北来了。起初我们住在新竹,但老婆不习惯那种乡下地方,天天把孩子丢着,一个人到台北找乐子。因此我气得和她办离婚,她一离婚就拿着我给她的赡养费飞回国美了,只有过年过节时才会寄份礼物给莘荃。”
“学长的公司我听过,发展得<img src="in/ting.jpg">不错的。”
“是啊,我在国美看风头不对就转行,现在不做半导体,改做通路了。”举起酒杯和壬虎的杯子一碰。“倒是你,竟去教书,这真是浪费。你在教授们的眼中可是难得一见的天才,怎么会放弃本行呢?就算要教书,也不必到小学吧?以你的资格,重新去考个博士当副教授也行。”
壬虎笑而不答地摇头摇。“我很満意现在的工作。”
“真的假的?”
追问不出所以然的⽩旭华,惋惜地说:“你这脾气还是没改。以前,有一次教授要你改变研究课题,说那太冷门了,你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无论教授怎么死<img src="in/chan.jpg">烂打就是不肯改。到最后连教授也拿你没辙。”
讲起过去的历史便一发不可收拾,⽩旭华滔滔不绝地说着,而壬虎只是笑着点头或头摇。从大学时代的糗事,不知怎地竟聊到了壬虎的情史上。
“…你现在还和那个叫什么来着…就是本校的校花啊…你和她还在一起吗?”
“没有,我们分手了。”
“不会吧?那时候大家都猜你们一定会结婚的,发生什么事了?本校最石头的男人总不会移情别恋,把人家拋弃了吧?”
“学长不必<img src="in/luan.jpg">猜测了。没有什么大风大浪,只不过是她没办法接受我辞去嘉技的工作,所以就分手了。”壬虎啜了口酒,希望能让这话题就此打住。
⽩旭华喃喃说着“原来如此”话锋一转,又问:“那你现在没有<img src="in/jiao.jpg">其它的女友吗?小学女老师可是男人心中贤<img src="in/qi2.jpg">良⺟的最佳人选呢!你该不会⾝在花丛,笨得不知花儿香吧?”
“我又不是为了找老婆才到小学教书的。”扯<img src="in/chun2.jpg">一笑,他摇头摇。
“嗳,话不是这么说,有好的机会却不懂得把握,就不叫男人了。”
一抬眼镜,⽩旭华感慨地说:“这几年我可是一直在物⾊,看看有没有机会再讨个老婆呢!你也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不要说朝九晚五了,<img src="in/gen.jpg">本是朝七晚十二,有时等国外的电话就等到半夜,等我回家儿子都睡<img src="in/shu.jpg">了,我们⽗子俩能相处的机会少得可怜。”
听着楼上传来的笑声,⽩旭华再叹口气说:“我是个大人,能忍受孤单,可是孩子却要跟我这老爸一样受寂寞之苦,因此我很想为他找个⺟亲,最好是能像那位风老师一样,亲切、活泼又乐于和孩子相处的。”
壬虎皱起眉头。“这么说对女<img src="in/xing.jpg">并不公平,学长想找的是保⺟吧?”
“你怎么还是一样正经八百的?我当然也会找自己中意而且孩子也中意的女<img src="in/xing.jpg">啊!谁规定讨老婆不能一<img src="in/qi2.jpg">三『得』?做情人、做<img src="in/qi2.jpg">子、做⺟亲的?”
⽩旭华搭着壬虎的肩膀说:“讲真的,那位风老师有没有意中人啊?”
“学长!”壬虎严肃地低喝。
“我可不是光看她对莘荃好,才这么说的。她叫晓旸对吧?人漂亮、个<img src="in/xing.jpg">也很大方,这年头很少见到这么乖巧的女孩了。”摸着下巴,⽩旭华病捌鹧劬λ担骸岸夷撬ね⽇媸敲匀耍腋掖蚨乃耐热绻皇翘自谂锌阒校<img src="in/huan.jpg">ɑ岣钅腥诵难髂涯汀!?br><br> “学长,请不要用这种角度评断我的同事。风老师不是只有外表的女<img src="in/xing.jpg">,她也是有着专业教师素养的女子,你这么说已经接近侮辱的程度。”壬虎放下酒杯说:“我们该告辞了。”
“小柴,你在火大什么啊?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啊,难道你也喜<img src="in/huan.jpg">她,所以不想看我追她?”
“你怎么还是搞不清楚,学长!问题不是我喜不喜<img src="in/huan.jpg">她,我在乎的是你用那种眼光去看她!”
“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不觉得自己有错!”
壬虎想开口反驳时,偏偏风晓旸挑这时候下楼来。“你们在吵什么?楼上都听到了。”
⽩旭华走上前去,笑着说:“我在征求学弟的意见,可惜他似乎很反对。⼲脆我就直接问本人好了。”
“和我有关吗?”晓旸眨眨眼,看看他,再看向柴壬虎。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哪天能请风老师去喝杯茶?”⽩旭华做出屈膝捧心的姿态说:“你愿意赏光吗?”
一头雾⽔的晓旸有些困惑地说:“⽩先生要找我喝…茶?”
“喝茶是第一步,可以的话我还想请风老师去吃饭、看电影、逛街或是去欣赏美丽的<img src="in/yang.jpg">明山夜景。”毫不浪费时问,马上展开追求攻势的⽩旭华,积极地凝视着她说。
“我们回去了,风老师!”壬虎忽地一个箭步上前,不由分说地扣住晓旸的手腕。“学长,谢谢你招待的晚餐,我们不多耽误你的时间了,再见。”
不给晓旸弄清楚状况的时间,她傻愣愣地一路被壬虎给拉到了门外,要不是使出小碎步跟在他⾝后,晓旸<img src="in/gen.jpg">本追下上他气冲冲迈开的步伐。
痹乖,他在生气些什么?脸⾊都变了!晓旸在心中暗道。
好不容易,两人走到停车的地方。
“那个…柴老师,你可不可以放手?我的手好痛喔!”
经她一提点,壬虎才慌忙地松开她。都是学长的一番话让他失了理智。他低头道歉说:“没事吧?我太用力了,对吧?”
“没什么,只是有点河邙已。”轻甩手腕,晓旸挑起眉头说:“倒是,方才⽩先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那该不会是在追我吧?”
壬虎烦躁地用手拨开额前的刘海“不必理他,他是在闹着玩的。如果以后他邀请你出去,你也一样不必管他,当他是不认识的人。”
“…那样好吗?他不是你的学长?而且也是我生学的家长。”不知前因与后果,晓旸单纯地问道。
“有什么好不好的?要不要和他出去,与他是我学长或是生学家长一点关系都没有。”一顿,壬虎蹙起眉头,忽地想到。“你有那个意思想和他出去的话,又另当别论。”
他无法接受学长“物化”地讨论风晓旸,所以生气。
然而他不顾风晓旸的意愿,用“命令”的口吻⼲涉她的行动,显然也不太合理…他几时做过这么鲁莽的事?壬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着魔了?
倘若…风晓旸想和学长<img src="in/jiao.jpg">往呢?
“喔,这么说来⽩先生是真的想和我<img src="in/jiao.jpg">往啊?”嘟起嘴,晓旸想了想。“⽩先生单⾝又有钱,人品也不错,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闻言,壬虎整个脸都僵直了。“你是这么想的吗?”
一耸肩。“恰巧我最近也需要一个能让我转换心情的对象,⽩先生看来没什么不好的啊!”壬虎有些失望。他原以为她…是个思想独特的女孩。但她竟用这般草率的态度决定要不要和对方<img src="in/jiao.jpg">往。就只因为有钱?就只因为人品不错?
“那就随你的意思去做吧!”壬虎拋下这句话,绷着脸,掏出钥匙打开车门。
无端端地被人摆张臭脸这么说,晓旸也莫名地火大起来。“我当然会照我的意思去做!柴老师,不劳你费心!”
什么跟什么嘛!
晓旸气呼呼地坐上车,赌气地想:幸好没爱上这种脾气古怪的家伙,要不然自己肯定会被他活活气死!
⺟亲是对的,肖羊和属虎的人,果然是天生相克,以后她绝不会再违背⺟亲大人的意旨,她会牢牢记住这个教训,离柴壬虎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