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潺潺,夜风沁凉。月光下,一名女子独自站在⾼冈上,哀凄的眼神望着下面的滔滔江⽔。
“唉!”她深深的叹息,喟叹的声音飘得老远,她在等待,等待他的经过。
远处,有人独自行走在崎岖的小径里,那人肩上停着一只枭。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仿佛心有灵犀一点通似的,她转头看他,他抬头看到她…
然后她笑了,而他则惊讶的僵住了。
“你怎么了?”⾚枭疑惑的问,他随着无名的目光看过去“咦?这人好眼<img src="in/shu.jpg">啊!”“是莫仇。”无名低语,不由自主的往她的方向走去,脑猴浮现她被爹拉下⽔的那一幕…她伸手向他,惊恐的向他求救。
如今她却出现在这里,微笑的看着他,他是在作梦吗?“不对呀!那个尼姑不是死了一百年以上了吗?”⾚枭极力的思索,记忆中的那个“道姑”凶悍得很,对斩妖除魔近乎狂疯。
“她没死,她只是被抓走了而已。”无名低语,伸手向她,出声叫唤“莫仇?”
她缓缓头摇,稍稍的后退。
无名的心剧烈的跳动,他毫不迟疑的冲向她,唯恐她失⾜坠下。
“小心。”他将她搂在怀里转了个圈,她的长发飞扬,贴在他的睑上,一股淡淡的馨香飘了过来。
多么<img src="in/shu.jpg">悉的味道啊!好久以前,他在⺟亲⾝上也闻过同样的香味,年幼的他问⺟亲,那是什么味道,⺟亲回答:这是花香“含笑”的花香。
含笑?他低首,发现她正含笑的看着他,心一动,温暖的感觉填満<img src="in/xiong.jpg">腔,好<img src="in/shu.jpg">悉,好怀念,教人不想放手…
“无名,你要抱到什么时候?”还原为人形的⾚枭不耐烦的站在旁边提醒“别忘了,男女授受不亲。”
⾚枭的话提醒了无名,他马上放开她,有礼的后退一步“莫仇,你还好吧?”
她不语,只是微笑的看着他。
“自从见你被抓进魔界,我就一直很担心你,告诉我,你在那里过得好不好?那个男人有没有对你怎么样?”看她不再穿着道袍,改而换上一袭美丽的⾐裳,他暗忖,她在那边或许过得不错,更或许已经成了他⽗亲的新<img src="in/huan.jpg">。
想到这里,他的心一阵菗痛。
“公子,”她开口了,嘴角仍是带笑“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莫仇。”
无名讶异的张大的眼睛“但是,你明明长得…”
“我的名字叫如苹。”她慢慢的靠近,⽔盈盈的大眼盯着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总该知道你三更半夜不觉睡,跑来这里做什么?”⾚枭不客气的说。怎么搞的平常坐怀不<img src="in/luan.jpg">的无名怎么突然间失常?看得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在等人,等你们,我希望你们能救我。”楚楚可怜的脸庞滑下两行泪。
无名莫名的心痛,不由自主的伸手揩去她脸颊上的泪“告诉我,我要怎么救你?”
“无名,你昏了头呀!你又不知道她是谁,你也不清楚她有什么⿇烦,怎么可以这样就答应?”⾚枭大踏步而来,直接挡在他和她之间“喂,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话呀?”
无名的眼里还是只有她,仿佛⾚枭是空气“告诉我,我要怎么做?”
“我中了笑蛊。”
笑蛊?没听过那东西。
“我笑得好累,我不想再笑了。”她微笑地说。
“真是辛苦你了。”
“你们两个…不准怱视我,尤其是你!”⾚枭怒气冲冲的挥臂叫道。
无名转向⾚枭“你好吵。”认真的说:“请走开,好吗?”
“不要。”⾚枭抱着<img src="in/xiong.jpg">,怒眼瞪他,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模样。
无名往旁挪了一步,她也是,然后两人靠近,目光又胶着在一起“救我的唯一方法,就是做我的丈夫。”她说,声音很轻很轻。
无名和⾚枭同时一愣。
“放庇!你分明对他别有居心,说!你是什么人派来的?”⾚枭喝道。
“我每天晚上都在这里等,等了夜一又夜一,我的丈夫…不只你一个。”
无名惊讶的张大嘴“你在这里等了多久?又有过多少…”“男人”两个字,他怎么也不好说出口。
但他并不因此而看低她,反而心疼她困在不得不笑的痛苦里,心疼她必须每夜开口要求男人与她合<img src="in/huan.jpg">,为的就是寻求“解脫”可那却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好多好多年了。”她叹道。
“无名,不准你答应她,她来历不明,你不要贸然做傻事。”⾚枭又叫。
他又何尝不知道。;“求求你帮我,你一定可以帮助我的,你是个有能力的人,不是吗?”她急切的攀住他的手臂。
他无法拒绝她。
与她做夫<img src="in/qi2.jpg">的想法在脑猴萦绕…这千百年来不曾悸动过的心,为何为她陷落?到底为了什么?“无名,你疯了吗?”⾚枭大叫,不敢相信无名竟然吻上她的<img src="in/chun2.jpg">,<img src="in/ji.jpg">烈的与她<img src="in/jiao.jpg"><img src="in/chan.jpg">。
⾚枭怒气冲冲的冲过去,想要分开他俩。
但是,她却陡然推开无名,急步后退,颤抖的手往<img src="in/xiong.jpg">口一抓,一道符立即显现“为什么?”她埋怨的看着他,将符往地上一丢“为什么不相信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枭愣愣地看着,怎么也想不通。
“不管你是莫仇也好,是如苹也罢!回去你来的地方,告诉他,我不会这么轻易屈服的。”
她笑了,凄惨的笑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无名的眼神和煦“如果你真的不知道,那恭喜你,但若不是,我为你感到遗憾。”
“无名,你该不会从一开始就察觉不对劲了吧?”⾚枭这才恍然大悟,心里却也气得要死,气他不告诉他,害他在一旁穷紧张。
无名没回答,只是看着低垂着头的她“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你的企图为何?但是,我是真的想帮你,如果你愿意让我帮你,就来找我,我知道你找得到我。”
“没用的。”她抬头,哀伤的笑凝结在嘴角“其实,我可以解脫的,只是我害怕死亡,害怕另一个世界的生活,所以我宁愿蹋糟自己,但今晚你给了我勇气…解脫。”
她弯⾝从鞋子里一拔,一把亮晃晃的匕首出现在手上。
“⼲嘛!表演杀自呀?你动手啊!”⾚枭在一旁说着风凉话,<img src="in/gen.jpg">本不相信眼前的女人会杀自,要死早在百年前就死了。
无名脸⾊惨⽩。
“谢谢!”一道银光闪过,利刃揷进了<img src="in/xiong.jpg">窝,鲜⾎汩汩流下,她软软的瘫倒在地。
“如苹?”无名冲了过去,把她抱在怀里,但她已经奄奄一息,突地,他感觉到她的人气,她真的是个人呀!
“我终于解、解脫…了。”她微笑,两行清泪流下“原来死并…没有那…
那么可怕。”
她就这么在无名的怀里断了气,无名愣住了,⾚枭傻了,这是什么情况?她的⾝体散发出浓郁的花香,在月光的照映下,隐约看到一朵⽩⾊的含笑正在绽放,然后凋落…莫非蛊遮掩了她的人气?“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无名低语,心里悔恨不已,如果他答应她的要求,她就不会死了“我不该怀疑呀…”
清明节。
这天没下雨,凉风吹送,骄<img src="in/yang.jpg">⾼挂,往来扫墓的人们挥汗如雨。
榕树树荫下,无名看着远方,一股哀愁又涌了上来,过往的回忆一幕慕浮现…
“⾚枭,我想…”
“我知道,你想独自一个人去散步,对吧?”多少年了,他对无名这个习惯早就见怪不怪了“你去吧!我在这里睡一觉,等你甘心了再回来。”⾚枭跃上枝头,找了个最舒服的势姿闭上眼睛。
无名没回头,静静的一步一步往前走。
走过山⾕,经过长満小花的官道,他走进了城里…
“来喔!花香茶苑的茶可以让你消暑解渴,尤其是招牌含笑花茶,更能让你神清气慡,来哟!”
含笑花?无名的腿双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含笑花茶?那是什么样的味道?会有⺟亲的温馨吗?无名点了一壸含笑花茶,静静的坐着。他有多少年没吃东西了呢?他暗付,已经不记得有多久了,食物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不吃不感饥饿,吃了也没有<img src="in/bao.jpg">⾜感,⼲脆就不吃了。
“这位道长,我可以坐这里吗?”
无名抬头一看,猛然愣住,眼前这名少年的面貌怎么跟莫仇一样?“我脸上有什么吗?”少年摸了摸脸颊,迳自坐了下来“那我就坐下罗!店里没位子了。”
或许只是凑巧吧?无名连忙回过神,看看四周,店里的确没空位了。
“这位客倌,你要喝些什么?”小二殷勤的招呼。“我要一壸含笑花茶。”
真巧,跟他的品味一样,不过这茶是这家店的招牌,少年会点也不⾜为奇。
“请问道长如何称呼?”少年有礼的问。
“我叫无名。”他的心神一个恍惚,少年的笑容好象如苹。
“无名道长,你好,我姓莫,你可以叫我小莫。”
莫?莫仇?不,不可能的,这只是凑巧,他不该这么容易就起疑心,难道要让如苹的惨剧再发生一次不成?“莫公子,你好。”
“道长,你看起来似乎经历颇多,想必你一定见过不少人,我想请教你,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跟我长得很像的姑娘?”
无名心一惊,手上的茶杯差点滑落“莫公子为什么这么问?”
“是这样的,我在找我妹妹,她离家多年了,我一直很担心她,并四处寻找她的踪迹,只是,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她叫如苹,长得跟我一模一样。”
強烈的罪恶感涌上无名的心,他怎能说他的妹妹已经死了,死在他的怀里,而且还是他为她下葬的?但若不说,这个年轻人可能会一天又一天的找下去,直到他死去。
他该怎么做?“道长,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少年惊讶的问。
无名不知道自己哭了,只是下意识的说:“没什么,这茶实在太好喝了,让我想起⺟亲的味道,勾起我对<img src="in/qi2.jpg">子的回忆…”他一杯又一杯的喝着,直到昏眩感袭来。
怎么回事?无名听到少年的声音说道:“没关系,他是我的朋友,我来照顾他就好。”
无名作了一个梦,一个不曾作过的梦。
在含笑的香味里,他看到了她,她在微笑,⾚裸着⾝躯走向他,纤手摩抚上他的脸颊,香<img src="in/chun2.jpg">吻上他。
她轻柔的说:“我很⾼兴,你说我是你的<img src="in/qi2.jpg">子。”手缓缓下栘,摩抚他不知何时⾚裸的⾝体。
他想出声,却发不出声音,想动手探上她的脸颊,却使不出力,他就像她的猎物,但他却不感到害怕,反而心里甜滋滋的。
她没死,她真的没死。
他好想向她表达他的歉意。
“今晚,让我做你的<img src="in/qi2.jpg">子,好吗?”她的<img src="in/chun2.jpg">在他耳边轻吐,手渐渐的往下,握住他不曾昂<img src="in/ting.jpg">的男<img src="in/xing.jpg">。
含笑的花香,轻柔的嗓音,在在使他<img src="in/mi2.jpg">醉,他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来,永远在梦里与她<img src="in/chan.jpg">绵。
“啊!”两人同时轻叫…他的昂然滑⼊她的柔软。
她咬紧双<img src="in/chun2.jpg">默默地承受。
无名喟叹一声,这才知道世间男女的<img src="in/jiao.jpg">合原来是这么舒服而且甜藌,仿佛他与她已融为一体。
她在他⾝上缓缓的摆动⾝躯,带来一波又一波的<img src="in/huan.jpg">愉。
“啊!嗯…嗯…呀…”她情不自噤地娇昑。
无名从不曾这么満⾜过,这快乐让他忘记烦忧,忘记仇恨,脑子里只有她,还有在她⾝体里的他。
好美、好甜藌的一刻。
“啊!”两人同时叫出声,她瘫在他的⾝上<img src="in/chuan.jpg">息,敏锐的感受到他生命的精华噴洒在她体內。
“唉!”好満⾜,却也好悲哀,她轻轻地摸着他的脸颊,再深深的印上一吻“对不起,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得到救赎。”
他看着她,仍处在昏眩中的脑子无法解析她的话。
“睡吧!好好的睡,我会陪在你⾝边,虽然将来再见面时你会恨我,”她淌下清泪,依偎在他<img src="in/xiong.jpg">前“但至少这夜你是我的,只是等你醒来后…你会忘了我,忘了这个你以为是梦的甜藌。”
他不会忘记的,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