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笔<img src="in/ting.jpg">的男人有着中年男人特有的成<img src="in/shu.jpg">魅力,他额头的抬头纹和眼角的鱼尾纹,并未使他显得老态,反而突显其魅力。
这是一个老帅哥,没有人能否认他老得很帅。
“老板,有少爷传来的Mail。”年轻的女秘书叫住正要往办公室走的老板,恭敬的道。
时敬挑了挑了眉。“时杰传Mail给我?”
“是的,老板。”
“印出来。”他淡淡的下了命令,拿起秘书递来的公文,踩着自信的步伐踏进办公室。
“爸。”一名五官清秀、服装端庄的年轻女子,拿着一张打印纸走进来。“我听说哥传了Mail给你。”
“拿来吧。”时敬朝女儿笑笑,伸手拿过她手上的纸。“你消息还真灵通。”
“我一进公司就知道了。”时芬微笑。“我<img src="in/jiao.jpg">代过你的秘书,有任何哥的消息都要先通知我。”
“原来小安是报马仔啊。”
“爸。”她没好气的喊了声。
小安是她的大学死<img src="in/dang2.jpg">,毕业后她引荐小安到公司来应征,没想到小安的能力让爸爸満意,特别提拔她到⾝边,担任秘书一职。
所以,感情好的她们除了下班会一起吃饭、聊聊天之外,特别的消息还会互通有无。
这特别的消息,只关于一个叫时杰的人。
“这小兔崽子!”时敬看完信件后忍不住又笑又骂。
“爸,哥怎么了?他在哪里?有没有说要回来?”时芬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很心急的样子。
“那兔崽子玩得乐不思蜀,哪舍得回来?”他没好气的道。
“哥最近在忙什么?”
“你自己看就知道了。”时敬把纸张递给她。
时芬接过一看,眼睛不噤瞪大。“帮、帮派!扮怎么会去混帮派,他怎么玩成这样?”
“那小子真是够了,欠揍!”他虽然这么说,但语气却难掩心中自豪。
他这儿子从小到大都一样,对任何事情都是半调子,但只要是有趣兴的东西,他就会去玩个彻底。
念小学的时候,小杰总是不按时<img src="in/jiao.jpg">作业,成绩更是惨不忍睹的満江红,所以,上课时常被老师刁难、责骂,但他依然故我。
<img src="in/qi2.jpg">子早逝,他只好⾝兼⺟职。在那时候,他常常让老师请到学校,而小杰的班导也常常到家里来家庭访问。
且每次小杰的成续单上,老师的评语都是没有向学心之类的负面评语。
但他从来没有责备过儿子,只对他说:“小杰,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爸爸能帮的,一定会尽量帮你。”他相信儿子不是老师们口中的顽劣生学。
直到小杰小学三年级,换了个新的班导师,那老师年轻貌美,而且认真教学,第一次课后把小杰留下来辅导,没有责骂,还温柔的对他说:“老师上课很无聊对不对?所以你一点趣兴都没有,告诉老师,你想学什么?”
小杰才对那位女老师敞开心门,对上课认真起来,而且在升上小三的第一次段考,跌破前任班导的眼镜,成为全学年第一名的生学。
他只是没趣兴而已,一旦他有趣兴,就是全力以赴。
小杰的成绩突飞猛进,他⾼兴之余,不噤想达谢儿子的班导师,所以约了年轻的班导师到家里吃饭,没想到在第一眼就爱上那温柔的女老师。
小芬,就是他们的小女儿。
“黑社会?我没有看错吧!爸。”
“没错,你哥哥说想看看黑社会文化,就跑去跟人家混帮派。”时敬感到又好气又好笑。“那是半年前的事。”
“那哥现在人在哪里?”时芬担心的问。
长自己十岁的哥哥,一直是她崇拜的对象,小时候她就像个小苞庇虫,跟在他后头团团转,对像头脫缰野马般的哥哥,她是既敬又怕的。
不过对她这个唯一的妹妹,他是十分疼爱的,虽然他们是同⽗异⺟的兄妹,却不见时杰对她凶过,且他对继⺟更是孝顺。
“你也看到他Mail上写的,帮派老大有意让他接任,那小子逃都来不及了,所以短时间內他会先避一避风头。”
“爸。”时芬小小声的低问:“哥会不会被黑道追杀啊?”
“那个兔崽子,当然会!”时敬大笑。“爱玩嘛,不过你放心,你哥的能耐才不只那一点,他会逃得远远的。”
“那也是,我⽩担心了。”她松口气的说。“连爸都找不到的人,那些帮派份子想找到哥,恐怕很难。”
“可不是吗?唉!”他叹了口气。“小杰精得很,一定知道我在等他回来接掌SETV。”
“哥说他还年轻,想多玩几年。”时芬掩嘴偷笑。
“都三十二岁了还年轻个鬼!”时敬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她很喜<img src="in/huan.jpg">看哥哥和爸爸斗智,一个逃、一个追,哥从小就聪明,只是对很多事情都不感趣兴,只要是他感趣兴的东西,都会亲自去尝试、体验。最让人嫉妒的,是他随便玩都玩得很好。
时杰⾼中时<img src="in/mi2.jpg">上Band,组了一个乐团,无师自通,自己摸索出贝斯的玩法,而且技巧华丽。那时候他常常往PUB跑,⾝任贝斯手兼主唱,<img src="in/mi2.jpg">得一群小女生和大姐姐为他狂疯,甚至还有唱片公司找他出唱片。
不过半年后他就腻了,把为了乐团染成银⾊的头发染黑,回去当他的乖生学,不再是教官眼中的头号问题份子。
但过没多久,他生<img src="in/xing.jpg">那股不定安的因子又开始蠢动…
他觉得⾜球<img src="in/ting.jpg">好玩的,踢得好的话还会被全世界的女生喜<img src="in/huan.jpg">,就像球王比利一样,可以踢球又可以当万人<img src="in/mi2.jpg">,还可以钱赚,一举数得呢!
以十七岁的⾼龄才开始接触⾜球,说真的还有点晚,但时杰是天才,甫⼊社三个月,就已经是先发球员,在国全大赛里表现出⾊,还成为当年的MVP球员,前途不可限量。而他比赛的录像带辗转被送到国外,欧联许多教练对他惊为天人,跨洋过捍到湾台,纷纷提出优渥的奖学金和签约金,要签下他。
但是时杰又、腻、了。
因为得来得太容易,所以他不觉得可惜。
还好他在进大学的时候不小心把科系填错,成了某大学新闻系的生学。
新闻的世界太大、太奥妙,让他无法看透,这燃起了他的斗志,发誓要成为一个优秀的传播媒体人。
当时正好适逢国內开放有线电视台,百废待兴的时刻,时敬看准了电视台的商机,创立了SETV。
SETV,是他们⽗子一同创立的,当年为了开设电视台,时芬记得,爸爸和哥哥常常在书房里挑灯夜战,争执再争执。
今天SETV会有如此的规模,一半是时杰的功劳。
时杰是出⾊的媒体人,采访、主持样样精通,他对时事的敏感度无人可敌,还在就读大学时,他就常常在SETV里跑,毕业后更是以SETV为家…但在两年前,他突然一声不响的离开了SETV,离开了家。
只留下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我到外头走走,别找我。
不是他以前常常挂在嘴边的我腻了,而是他想到外头去走走,这表示,他还会再回来,不会丢下一句腻了就撒手不玩。
可这一走就是两年,除了断断续续的Mail联络和电话联络之外,他们有两年没见到时杰了。
“不知道哥哥变得怎么样了?”时芬叹息。“他到外头散步也够久了吧!”
“小芬,你放心。”时敬笑着拍拍女儿的手。“你哥很快就会回来。”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那小子喜<img src="in/huan.jpg">挑战,SETV有很多挑战等着他,不过现在他还不想回来,我想,他是有事耽搁了。”
“爸,你怎么知道?”她好奇的问。
因为这和他们约好的时间不一样。时敬没告诉<img src="in/qi2.jpg">女的是,儿子的出走,是他允许的。
长达八年的工作,每天每夜的心力<img src="in/jiao.jpg">瘁,小杰累了、倦了,但他仍不想放弃,只是感到有股无形的障碍挡在他的面前,让他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于是,他要他出去走定,到外头去看看。两年,这两年他不管小杰做什么,只要他记得报平安,两年后一定要回来SETV坐阵。
那天晚上,小杰闷不吭声的离开他的办公室后,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留下一张纸条,人就这样消失了。
“因为他是我儿子。”时敬笑道。“我希望这两年,你哥会有点长进。”
“什么长进?”
“女朋友啊!”他夸张的道。“他这些年来对女生都一副没趣兴的样子,我还怀疑他是同<img src="in/xing.jpg">恋呢,而就算是同<img src="in/xing.jpg">恋也没什么关系,可我也没看他有什么亲密爱人啊!”时芬听了⽗亲的话差点跌倒。
他绝对是最开明的⽗亲,给予子女最大的自由和支持。
“爸,我保证哥喜<img src="in/huan.jpg">的是女人。”时芬保证道。
“哦,你怎么知道?”他好奇极了。
“我大学就读科系的助教,正好是哥大学时所<img src="in/jiao.jpg">的女朋友…”她呑呑吐吐的道。“之一。”末了还补上之一两个字。
时敬闻言一楞。“意思是说,小杰<img src="in/jiao.jpg">过不少女朋友。”
“我听到的是这样。”助教对她太好了,常常透露期中、期末考的答案给她,还会向她采问哥哥的讯息,这么明显她怎么会不知道。
“那小子深蔵不露。”他哈哈大笑。
“爸,哥年纪也不小了,你怎么没帮他物⾊媳妇人选啊?”
“感情的事情不能強求。”时敬语重心长的道。“你们年轻人的感情事,爸爸是不会揷手的。”
“爸,你好开明哦!”时芬动容的抱住案亲。
生长在这种家庭里,很多人的婚姻不是自己能掌控的,必须听从⽗⺟的安排,与门当户对的世家婚配,但很幸运的,她的⽗亲没有这种想法。
“那当然。”时敬疼爱的搂着宝贝女儿。
小杰大得不需要人担心,唯一烦恼的,就是他的个<img src="in/xing.jpg">。
他太容易嫌腻了,如果哪一天他对婚姻好奇,结了婚,会不会几个月后说他腻了,不玩了?
想玩什么可以都由他,但对婚姻,他想都别想!
知道她是一名记者,却没想到她会是SETV的新进记者。
躺在沙发上,⾝上盖着薄薄的毯子,时杰在黑暗中思索着。
每年SETV都会招募新进人员,不论是业务还是企划,都有一定的录取人数,但就属记者的流动率最⾼。
许多知名学府的新鲜人拚了命考进SETV,但大都挨不过前半年的实习期,熬过来的可能不到录取人数的百分之十,且在接下来的一年內又会陆续离职。
因为承受不了SETV的⾼要求,受不了记者的辛苦工作,哪怕只是一个乐娱新闻的记者,一接到消息,就算是半夜也要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打扮好自己冲到现场去做采访。
而每天发生的大小新闻,每一个记者每天采访的新闻,并不是全部都会在新闻里播出,有特⾊的、可看<img src="in/xing.jpg">⾼的、具冲击<img src="in/xing.jpg">的新闻,才有机会被播放。
人脉,也是记者们必须去开发的工作,久而久之,勾心斗角就开始了。很多人噤不起办公室的內斗,而离开了这个环境,再不然就是成了斗争之下的牺牲品,被陷害而离开SETV。
新闻界是一个大染缸,语茉看起来就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子,一副很好骗的模样,她的心机不够深沉,很快就会成为斗争下的牺牲品,不过她能熬过为期半年的实习期,算是实力不错的新人。
不知为何,时杰替她担心了起来,他想帮她,至少,在竞争上面不会输给其它记者。
为什么他会想帮她呢?
或许是因为她对他真的很好吧,明明不清楚他的来历,只知道他叫时杰,是一名帮派份子,其它的她什么都不知道,而她就这么轻易的让他进驻她的住处。
懊说她没神经呢,还是应该说她好骗?
百分之百跟他误导她有很大的关系,接触黑社会不过三个月时间,但凶狠的一面他学了有十成像。
想起她吓得脸⾊苍⽩却又故作坚強的小脸,时杰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真有趣,有趣到他想继续留下来。
今晚在她下班回来前,他接听了一通男人打来的电话,那时候他心里还真有点不舒坦,不过在对方吼着问他是谁,为什么待在他妹妹家里的时候,他松了口气。
原来是哥哥啊!一时恶作剧心起,他以热络的语气说:“是杜大哥啊,你好,我是时杰,语茉还没有回来,有什么事要我帮你转告的吗?”他轻快的语气像住在这里很久了似的。然后,他听到喀啦一声,电话被狠狠的甩上了。
他在告知杜语茉时,她花容失⾊的连忙掏出机手,打电话给她那凶巴巴的大哥解释。
她还用了很⽩烂的理由蒙骗。
“哥,他是我同事啦,我计算机坏了他来帮我修理,你误会了…不要告诉爸,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啦,我知道了,我会小心,再见。”
她说谎,而且一副心虚的样子,可见她一点也不擅长说谎话,是个乖宝宝。
她好不容易才让她的哥哥相信她说的话,呵,看来他惹了一个大⿇烦呢!
电话挂之后,语茉没好气的对他说:“以后电话响了,千万千万不要去接,拜托,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可是他有话说。
“那你要问我宵夜要吃什么的时候怎么办?”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呢。
语茉垂下肩膀,叹了一口气。“我明天下班会带一台录音机回来,我找你的时候你再接电话。”
也就是说,她明天又得破费去买一台新的电话录音机了。他待在这儿也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让她不停的花钱,买这买那,他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他现在这样,跟一个无赖有什么两样?
可是当无赖有当无赖的好处,至少他发现杜语茉有趣的地方,他想看她能忍耐到什么时候,他就继续无赖下去吧!
可是他和爸约定的两年期限就要到了,这一待下,势必会拖个大半年,爸会担心吧?
找个机会再发个Mail给他,告知他现在正在做什么。
而且梁老大应该已经死心了吧!不过为了险保起见,还是得去探探风声,他并不想当帮派老大,虽然在外头流浪了两年,他还是想回去SETV。
快了,就快了,他快回去了。
每天看着杜语茉一早盥洗后,穿上合宜的套装,开着她的小车到SETV上班,说真的,他有一点羡慕。
他喜<img src="in/huan.jpg">那种每天不知道会有什么新闻发生的感觉,喜<img src="in/huan.jpg">那种源源不绝的挑战。
但是他离开了两年,两年对新闻界来说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他想在回到公司前搞清楚状况,那么他就必须借助杜语茉的力量。
所谓鱼帮⽔、⽔帮鱼,他会想法办法让她相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