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只要你帮我开解这个舂梦之谜,我就有办法让你离开湾台,永远脫离上官家的魔掌。
很<img src="in/you.jpg">人的条件,上官舲几乎没有拒绝的余地,臧天渊那勾直勾的灼热眼神,看阿她心慌意<img src="in/luan.jpg">,她连自己何时点头答应的也不知道。
不过就目前而言,她和臧天渊确实达成共识。
答应臧天渊的提议对她没什么坏处。因为她也同样被那个舂梦纠<img src="in/chan.jpg">了好几年,比也想求得一个答案,回复正常人的生活。
她不是没有想过要离开湾台,但上官家的势力已和政商两界连成一气,就算她离开,也会有被逮回来的一天吧!只有和臧天渊合作,凭他臧二少的⾝份与能耐,才有办法瞒天过海的帮她逃逸。
不久后,她和臧天渊双双来到南投的山区,她和他买下的银戒,都是同在南投信义乡的某间古董店买到的,相信那间古董店的老板,应该知道一些內幕。
只是,山路在经过了九二一大地震的摧残后,再加上岁月的洗礼,变得十分崎岖,必须多花费些时间才能顺利前往。
尤其他们目前的情况有点不妙,眼见前方有两条岔路,不知该往哪条路走…
“这边的山路还真复杂,我妈也没跟我说这边还有歧路,要是开错了,咱们就注定在这个荒郊野外<img src="in/mi2.jpg">路,等救难队来了。”臧天渊満不在乎地说着风凉话。
他说的也是事实,车油、粮食他是准备妥当了,但若真的<img src="in/mi2.jpg">路,这些备用品迟早也会用完的。
连一向乐天的臧天渊都这么说了,上官舲岂不忧心忡忡?当时的她,随⽗亲到那间古董店时,年纪比他还小,<img src="in/gen.jpg">本记不住路程,现在她什么忙都帮下上…
“你⾝上有十元硬币吗?”即使遇到难题,臧天渊仍是处之泰然。问完,他朝她眨眨眼道:“我看我们乾脆来问天好了。”
“问天?”上官舲愣了愣,不解其意,纳闷的自⽪夹取出十元硬币,递给他。十元硬币能问什么?
臧天渊接过后,拿在手上抛了抛,玩得乐不可支。“就像这样,抛下来若是正面就往左开,反之,就往右开…”
上官舲没有专心听,直瞅着他指上发出银光的银戒,轻呼而出:“咦,你的戒指…”同时她也对上自个儿的银戒,吓了一大跳。
臧天渊也发现事有蹊跷,止住话,灵光一闪,试着转动方向盘,当他想往左方开时,银戒上的光芒倏地黯下,相反的,当他把方向盘转向右方时,银戒上的光芒竟亮得光彩夺目。
见状,上官舲也愣住了,吃惊的差点合不拢嘴。这…太、太神奇了吧!
“简直是撞琊!”摸不着头绪,臧天渊下了个结论,朝右方小路出发。
撞琊?形容得好!
冥冥之中,似乎有股力量正在指示着他们前进的道路…
上官舲不敢质疑这股力量,没多做批评,毕竟这世上原本就无奇不有。
丙真,在臧天渊行驶没多久后,前方不远处就出现了一间饶富古意的小店。
“对,就是这里,和我几年前来的时候一模一样!”臧天渊不噤奋兴地道,把车开到小店门口前才煞住车。
上官舲可没那个好心情同他振奋,她总觉得,会遇上这般诡异神奇的事,不见得是好事。
“下车吧!”臧天渊迅速停好车,下了车后,好风度的为她开车门。
“谢谢。”上官舲走出车外,随他一同走进古董店。
室內的装潢似乎和以前一样,没有太多的变化,但就是有种莫名的神秘能力,能让人轻易记住这里一切的摆设。
即使过了好几年,古董店老板似乎没什么改变,只在发上留下几撮⽩发。
“敞姓臧,臧天渊,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臧天渊率先把名片递给老板,开门见山道。
接过名片,老板睨了眼眼前这对男女,别有深意的笑道:“你们终于来了。”
“你知道我们会来?”臧天渊和上官舲面面相觑,两人都觉得莫名其妙透了。
“看你们手上都戴有银戒,我就知道你们是多年前买下这对银戒的男女。”老板仔细端睨了他们一会儿,继续道:“嗯,男的俊、女的俏,很好很好。”
哪里好?
臧天渊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千里迢迢的来到这个偏僻之处,可不是来听老板一句赞美的。“老板,你就坦⽩说吧,这银戒为什么这么琊门,买了它之后,我自从成年以后,就开始作舂梦,现在连想拔掉它都没办法…”
“是吗?”老板耸耸肩,似乎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只我,连她也是!”臧天渊把⾝旁的上官舲拉到前头,想证实自己所言不虚,怎知她就这么发愣着,不发一言。
“你说句话啊!”他蹙眉催促道。他带她一起来,可不是特地来让她发呆的。
“我…嗯…对…”上官舲涨红着脸,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一个女孩子家,教她在其他男人面前承认自己和他一样作了舂梦,多羞人哪!
“什么时候你也开始结巴了?”臧天渊没好气的嘲笑她。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上官舲瞪他一眼,真想掐死他。
“瞧你们打情骂俏的,看起来好恩爱,很好很好。”老板呵呵笑道,満意自己所看到的。
打情骂俏?恩爱?亏他说得出来!
臧天渊火了,但仍是捺着<img src="in/xing.jpg">子,挂着温和笑容,把所有的错都推到老板⾝上。“一点都不好,要不是这只银戒作怪,这几年来,我就不会一直被那个舂梦纠<img src="in/chan.jpg">不清了。你⾝为古董店的老板,当年是你把银戒卖给我的,就要有售后服务的热忱,该对我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紧张,待时机一到,我想那个舂梦就会自动消失。”老板完全没被他威吓到,反而不愠不火的道。
“什么时机?”臧天渊听得老大不慡。
“简单的说,在舂梦里,你们之所以看不清对方脸孔,是因为你们的心还没有真正确定。等时机一到,你们的⾝心都结合了,那个舂梦就会自动消失。”老板神秘兮兮的说着。
什么叫做他们的心没有确定?什么叫做⾝心都结合了?
言下之意,不管如何,他都必须和上官舲有所瓜葛才行?
“你说句话吧!”臧天渊強迫她开口,一点都不満意老板的说词。
上官舲仍红着脸蛋,尴尬的只想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老板说的话确实教她吃惊,但他们这两个男人,左一句舂梦,右一句结不结合的,教她该如何说起?
臧天渊没耐心等她开口,直冲着老板说:“我不要拟两可的答案。”老板会有这番结论,一定有缘故吧!
“好吧,既然你们都那么想知道,那我就说吧。”注视着眼前这对男女,老阎正⾊道:“那对银戒不能单卖,因为,它有个传说。”
“传说”这两个字,瞬间震慑住眼前两位当事者。
“其实这对银戒是由一百年前,一对相爱的恋人所拥有的,但最后他俩没能于长地久,背负着遗憾而死,所以到现在,这对银戒一直蔵着银戒主人的遗憾。
因此开始有传言,只要有一男一女分别戴上银戒,冥冥中,银戒的力量就会相尽办法撮合两人,让他们成为一对相爱的恋人,以弥补银戒主人的遗憾。这一百年来,银戒也一直在寻求对象,想撮合有缘人。
很难相信吧!从我曾曾祖⽗那代就开始卖着这对银戒,直到一百年后,轮到我这个后代,接下这间古董店,再先后遇上了你们,才得以卖出去。
不,该说你们是被它选中的情人,也因为这是注定好的姻缘,不得违背,若你们执意想取下戒指,拒绝对方,将会受到诅咒。
换句话说…舂梦只是这对银戒撮合有情人的一个手段罢了,没有人能抗拒它的魔力,直到双方都爱上彼此,银戒才能离⾝。”
臧天渊和上官舲听得都傻眼了,两人皆默契十⾜的联想到,在臧天靳和宣绫的婚礼上,他们双双接到新娘捧花的画面。
据传言,接到花束的人,将是下一个结婚的人…难不成冥冥之中,他们会和对方…
“笑话,我才不想自己的婚姻被随随便便决定了…”他臧天渊生<img src="in/xing.jpg">向来任意妄为惯了,怎么可能会相信没证实的传说,就草草决定自己的终⾝大事。
他执意拔下手上的戒指,可愈拔却愈被银戒束得死紧,几乎快弄痛他的手指。“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说了,硬拔下来是会受诅咒的…”
看着臧天渊和老板一来一往的对话,上官舲则是愣愣的处在原地,任由这对银戒的荒谬传说扰<img src="in/luan.jpg">着她的神志。
她不懂,为什么银戒会选中他俩,要她和臧天渊成为一对恋人?
她是有点意外,但还不至于像臧天渊的反应那么<img src="in/ji.jpg">烈。
他真的那么讨厌她吗?
从刚刚到现在,他对这个传说都是嗤之以鼻的,在在说明着,他一点都不想和她扯上关系…
“上官舲,走!”无法接受老板的一面之词,臧天渊直拉着她,快步走出古董店。
什么诅咒、什么不能违背,他臧天渊岂会被一个戒指左右!
他并不讨厌上官舲,对她甚至还有点关心,但一想到他的姻缘将被一个没有生命的戒指牵制住,他就讨厌这个传说!
“去哪里?”上官舲慌了。他捉得她的手好痛!
“把你送走!”臧天渊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他就不信,把她送走,离他的世界远远地,这对银戒还能有什么作用!
送走她?上官舲心凉极了。
原来臧天渊巴不得想与她划清界线,她还自作多情的以为他是关心她的,她甚至决定把他当成朋友…
然而,他<img src="in/gen.jpg">本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现在的他,只想彻底摆脫她。
对,他简直迫不及待想摆脫她这个⿇烦…
上官舲笑不出来,将被遗弃的滋味教她怎么強颜<img src="in/huan.jpg">笑?
臧天渊曾在她最危难的时刻解救了她,让她心存感<img src="in/ji.jpg">,想永远牢记他的好,可现在,连他都想摆脫她这个⿇烦了,那她还有什么希望…
…
尽管上官舲的心情再怎么难过,也只能任由臧天渊帮她离开湾台。
她的护照已被⽗亲没收,但臧天渊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帮她弄到一张技术⾼超的伪护照,看得出来他要她离开湾台的决心,是不容置疑的。
为了掩人眼目,以及痹篇上官家的人,她把长发卷⼊鸭⾆帽里,换上平⽇少穿的T恤牛仔<img src="in/ku.jpg">,再戴上一副平板眼镜,好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大男孩。
没有任何的道别,臧天渊只是派了个人把她送到机场。说不苦闷是骗人的,但她只能寂寞的坐在机场的等候室中。
她知道,当班机来临的那一刻,臧天渊这三个字就会从她生命中彻底消失,她的人生也将重新开始。
臧天渊都帮她打点好了工作和住处,到新加坡后,待她稳定了生活,她打算再打电话回家,向爸妈报平安。
虽然,目前爸妈肯定找她找得很急,但她知道,除去她联姻的价值外,爸妈对她并不是那么在意,不过她还是怕他们担心,她会让他们知道她过得好好的。
上官舲想笑,无奈连笑都笑不出来。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动物,明明没有那么多刻骨铭心的回忆,却还是无法说不在乎。
连臧天渊的无情,也刻在她心底好深好深,想着,她的心竟发闷的难受…她喜<img src="in/huan.jpg">上他了吗?
连上官舲自己也被这个念头吓着了,她猛头摇否认。对,她怎么可能喜<img src="in/huan.jpg">上臧天渊?打一开始她就很清楚,他们俩并不适合…
再说,什么银戒、传说的,她也不信那些东西真的能撮合她和臧天渊,要不,臧天渊也不会想把她推得远远的。
暗忖着,上官舲的心里突生一股闷气,火大的想拔掉手上的银戒,可仍是拔不掉,愈拔愈是弄痛自己的手指。
她怎么了?为什么一想到臧天渊想赶她走,就<img src="in/ji.jpg">动的想哭?为什么她要让他如愿的摆脫她,自己却承担这份说不出口的苦涩…
不,她偏不走,这一点都不公平…
轰隆隆的一道雷声响起…老天爷像是与她心有灵犀般的下起大雨,而且还愈下愈大。
上官舲心头一惊。怎么突然下起雨了?
“各位旅客请注意,因雨量风速过大,为避免飞安危险,二十分钟后的班机将延后起飞…”
机场內传来的广播声,让上官舲整个人都傻了。
她才正想着不走,雨说下就下,然后机飞就停飞了…这,只是凑巧吧!
只是,此刻就算她不想走,也没地方能去,依然只能孤零零的在机场內等候起飞。
很快的,两个小时都过了,雨仍是烈猛的下着。
上官舲开始感到有点冷,头有点晕,赶紧自行李中取出外套披上。
其实今早一醒来,她的喉咙就有点不舒服,但还不是很严重,加上臧天渊又急着想送走她,她赌气忍耐着,什么都不说,连刚刚地勤姐小都看出她的不舒服,她也逞強的说没事…
是啊,她没事,只是小靶冒而已…
上官舲闭上眼休息,自以为那股不适,一下子就会消失,不料她的⾝子愈来愈热,头部也晕眩得教她快<img src="in/chuan.jpg">不过气,就连有人摇晃她的肩膀,她也同样睁不开眼。
好累,像是坠⼊了无尽的黑洞中,醒不过来,她好想拉住某个人的手…
臧天渊。
怎么办?她只想得到他…
…
派人送走上官舲后,臧天渊丝毫没有感到轻松,反而更心浮气躁。
不,都快摆脫她了,他应该要大声<img src="in/huan.jpg">呼才对,只要再过二十分钟…
轰隆隆…毫无预警地,窗外下起大雨,还伴随着骇人的雷声。
臧天渊错愕的探向窗外,而后下意识的打电话到机场询问班机情况,在得知所有班机都暂时停飞后,他心里开始不安起来。
照机飞停飞的状况来看,那上官舲不就得在机场等待雨停?
若你们执意取下戒指,拒绝对方,将会受到诅咒。
迸董店老板的话,轰然跃⼊臧天渊的脑里,但他仍不信琊,嗤哼一笑。
诅咒?怎么可能,她都将要坐上机飞离他远远的了!他相信这场雨很快就会停了,而她也快要离开湾台了…
但两个小时过去,在大雨仍然没有停息迹象的情况下,臧天渊开始惶恐不安,眼⽪也猛地跳了好几回,像是将有大事发生。
铃…机手铃声几乎吓了他一跳,臧天渊深昅口气,按下通话键:“喂…”
“请问是臧天渊先生吗?我们这里是桃园中正际国机场,有位上官姐小发烧昏倒,我们在她的⽪包中发现一张写有你机手号码的便条纸…”
听完,臧天渊震惊不已,几乎是匆促的挂上机手,不假思索的拿了把伞和车钥匙,就开着车,直接往机场服务人员所说的医院方向驶去。
天啊,上官舲发烧昏倒在机场中!
这是怎么回事?她今天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不,她这几天都心不在焉的,简直安静得可怕,但他却可恶地故意忽略她的心情,只想尽快把她送走…
懊死,这就是他把她推离自己⾝边的诅咒吗?
臧天渊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知当他飙快车赶来医院时,看见上官舲脸⾊苍⽩的打着点滴,他的心竟揪疼不已。
照地勤人员的说法,上官舲好像一直很不舒服,但仍是強撑着等候班机。
他不懂,既然她不舒服,为什么不给他一通电话?她真的以为,即使她⾝体不适,他也会強人所难的非要她走不可吗?
臧天渊后悔莫及,他应该陪她一起等机飞的。他几乎可以想像,她独自前往异乡的心情,是有多么的不安。
他也差点忘了,她天生就是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姐小,哪有吃过什么苦,她一个人到异乡生活,真的没问题吗?
我不是上官家的独生女,我只是他的商品而已。
一句话,毫不留情地将臧天渊打⼊万丈深渊,苦涩填満他整个人。
上官舲已经够无奈了,他却从来不过问她的心情,只顾着送走她,忘了同样也被银戒<img src="in/chan.jpg">⾝的她,跟他有着同样的无奈…
臧天渊沈重的探向窗外,看着雨势减缓,他不知道,当她醒了以后,他该用何种心情面对她?
这是银戒对他的诅咒吗?在推开上官舲的同时,她反而离他愈来愈近,还对她产生了莫名的在意。
在意?
连臧天渊也讶异这个答案,但他随后推翻了这个想法。
不,他之所以那么关心上官舲,那纯粹是他对她的同情、內疚罢了,他绝不可能因为一对戒指、一个传说而爱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