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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作者:蓝羽 字数:10389 更新:2024-11-18 12:51:20

  天地间宁静得很,一轮明月佣懒地挂在夜空,夜沉沉的,清辉万里无垠,清清冷冷,浸人骨髓。

  “唉!”慕小小望门兴叹。

  自从答应为严希治病之后,慕小小开始着手为他调制解毒的葯方。从天雪山顶回来后,她已经试了不下数十种的解毒方法,但完全不见奏效,怎么不教她一口气接着一口气,叹个不停呢!

  她很清楚,医者可以救人,亦可以害人,每一种救命的葯材皆可医治各种不同的病症。但若使用不当,每种治病的葯材亦会变成夺人<img src="in/xing.jpg">命的毒葯。

  “天雪山天寒,别又染上风寒了。”无极老人为她添件外⾐,知道徒儿怕冷又噤不起风寒,一染上风寒就会一面鬼叫鬼叫,—面自怜自艾,外加—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令人费神得很。

  “谢师⽗。”慕小小又望向月亮低叹。

  “怎么?还没有好法子?”无极老人在她⾝旁的石椅坐下。这些⽇子她忙东忙西,也没时间好好休息。

  “不管有没有想出好法子,先喝杯热茶暖暖⾝子吧!这可是天雪山五年才采收一次的茶叶,可谓是泡茶的最上品,来尝尝。”无天老人提了壶热茶走出屋外,香味四溢,为她斟了一大杯。今晚可累坏她了。

  “谢谢老前辈。”慕小小接过杯子,让热度从杯⾝传至她冰冷的小手。

  “别客气。”说完,也为自己斟了一大杯,完全不理无极老人。

  “我怎么没有?”原以为倒完他们两个之后就会轮到他,无极老人立即出声‮议抗‬。这么好的东西他怎么可以错过呢!

  “你有手有脚的,要喝不会自己倒呀!”无天老人故意啜了一口,还做出満⾜的表情。“喝来喝去,还是自家的茶最教人心旷神怡。”

  “哼!自己倒就自己倒。”

  可无极老人要例茶时才发现,一大壶的茶居然里头空空如也,一滴⽔也不剩!太过份了!

  “老糊涂,你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吐!老赖⽪,你赖在这里赖了个月了,还客人咧!”无天老人蔑视地看他一眼。他没收他住宿费用就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若不是看在你有痔病的份上,你徒弟又不在,我好心特地来陪你,你居然这样对待好朋友,真是狗咬吕洞宾,也不想想你的病治好是谁的功劳。”无极老人回嘴。真是误<img src="in/jiao.jpg">损友。

  “还好意思说!慕儿你评评理,老赖⽪居然只为了输—盘棋就不肯帮我医治,还说要等你来才治,这样算哪门子的好朋友?”讲到这个就有气,害他庇股多痛了好久。

  “喂!老糊涂真是老糊涂了,是你自己说要<img src="in/bi.jpg">真—点,你徒弟才会相信你得了绝症,居然怪起我来啦!”要讲理是吧!他不落人后。

  “那你可以等我徒弟走了之后帮我治呀,⼲嘛非要等到你徒弟来才治?”

  “看你一时之间又死不了,等一等又何妨?”无极老人无关痛庠地说,反正又不是他的庇股。

  “很痛的你知不知道?”这种不卟为外人道的痛楚,他只有咬紧牙关撑下去。

  他是大夫,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无极老人暗喜在心里,谁叫这个老无赖骗他输了一盘棋,本来想先帮他治的,后来心里不太慡快,反正又死不了,就让他痛上一痛,等徒儿来再给他医治。正所谓君子报仇,时时刻刻。

  “唉!”慕小小完全不想理会两个老人家的吵架,继续她的叹息,反正他们会吵又不是只有今天而已,一点小事都可以吵翻天,连带五、六十年前的事部可以翻出来吵,这些⽇子下来她习惯了。

  “师⽗,这杯给你。”本来是不想理会,随即想到小希正在休息,她可不希望好不容易让他睡着,再把他给吵醒。

  “咳咳!不喝就算了,我喝空气也一样,”语毕,无极老人还大大地昅了几口生气怈恨,虽然心里行点呕,喝不到好茶,但看到徒这这样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啊!”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夜空,慕小小几乎瞬间弹起⾝。

  “你也累了,休息一下,这种事就<img src="in/jiao.jpg">给老赖⽪上办好了,”无天老人将她按下,光是今天的治病她已经流失不少內力,每点—个⽳道內力便减少一分,天雪山上又寒冷,他可不希望徒儿的病还没治好,大天就先累倒。

  “我去就好了。”若非她一直坚持要自己来,他们也不会在—旁袖手旁观,慕儿的內力虽然不错,但是流失太多,加上为了配葯治疗,几乎每晚是熬夜在配方子,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可是…”才要多说什么,这两个老人却很有默契地同时动作,无极老人走进屋里,无天老人按住她的力道刚好使她无法站起。

  “老赖⽪治了他十多年了,经验丰富得很,放心吧!”他安抚她。“只是那个不中看又不中用的庸医,居然治了十几年也没把希儿治好,被我嘲笑了十几年。”无天老人突然又补了一句。

  原来,师⽗除了可以泡天⽔池的温泉外,顺带还把烫手山芋丢给她,真是一石二鸟之计呀。她心里苦笑。知道师⽗这个人向来爱面子,不做没把握的医治,才会有三不医的规炬,却为小希破了例。还好他活到现在,总算没把师⽗的招牌给砸了,只是一直没法<img src="in/gen.jpg">除而已。

  其实,中毒的病患她看过不下百种,尽管有些还是罕见的独门秘方,她依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医治,光是靠她自制的万灵解毒丹,许多毒便<img src="in/ying.jpg">刃而解。若难度稍⾼点的,只要得知毒的来源及成份,对症下“毒”都不是难事。但…是…小希中的这种毒是因內力打⼊人体,而将毒<img src="in/xing.jpg">留在体內并不多见,再者没有任何前例可循,若非修炼数十年,实难有此等功力。

  “对了,老前辈,向您请教一下,小希中掌那大是不是新月?”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也许是一个线索。

  “新月⿇…”无天老人沉思了一下。“没错,那天的确是新月。”那天没有月亮,颠簸崎岖的路难走得很,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你怎么会知道?”

  “小小每天固定都会为小希把脉,小小发现到他的脉象愈到月圆时分,愈是混<img src="in/luan.jpg">。月望老人练的望月掌属于<img src="in/yin.jpg">柔之气,尤其月至十五,便是他威力最強盛的时候。因此,依小小推断,他的毒才会在月圆的时候发作,”事实上这都是她的推测,因为中了望月掌的人没一个活到现在,谁也下知事实为何。不过,若是他中了望月掌那天是満月的话,恐怕早已命丧⻩泉了。

  “慕儿这样推断有理。”无天老人同意地点点头。“那时,我和老赖⽪两人先用內功护住他的经脉,暂时不使余毒攻心而亡,不过他长得愈大,內力愈增強的同时,他自己就比较能护住自己的经脉。”

  “內力增強?”这个她倒是有多种葯方和法子,她们师姐妹的深厚內力,可都是靠她经年累月的喂食,不是,是调制配方,所以內力精进之神速,是常人三倍有余。

  “那时,老赖⽪也是几乎把能用的珍贵葯材和救命丹全用上了,只能说老天爷救他一命。”无天老人轻叹。

  如果是老天爷救他一命,那她是不是该问问老天爷,该用什么葯方好呢?

  “不过,有件事倒让我印象深刻。”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无天老人说道。

  “在一次月圆时,那天他正好被毒蛇咬到,没想到毒蛇竞当场死亡,而希儿陷⼊了昏<img src="in/mi2.jpg">,结果那天居然没有发病,只是昏<img src="in/mi2.jpg">三天,之后便醒过来,却一点事儿也没有。”

  “毒蛇!”慕小小突然灵光一现。

  “那时我想以毒攻毒试试,找了好多天才找到同样的毒蛇,等待月圆之时,如法炮制,却一点效果也没行用。”

  不!或许不是没有用,可能是方法错了也不一定。只要有可能减轻或者是治愈小希的病,她都会尝试的。

  盘算一下她带出来的葯材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有些特殊葯材这里不好买,小小想先去一趟季<img src="in/yang.jpg">县补充葯材,再回慕园。”

  “我叫希儿送你回去,正十好可以医治他的病,希儿就全靠慕儿了。”无天老人由衷地希望。

  “老前辈千万别这么说,小小会尽力的。”找到下一个方向,或许真能治好小希的病也不一定。她真心希望可以将他治好,不忍再见他为毒所困,那种痛不<img src="in/yu.jpg">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情景,她不想在他⾝上看到了。

  如此坚定想治好他代表的意义是什么,她并不清楚,但很清楚的感觉是,若是再见他发病,她会心如刀割。

  …

  “这个服下。”隔⽇清晨,慕小小拿了三颗黑⾊葯丸并将⽔—并放在他手里。

  “这是什么?”这三颗黑⾊的葯丸看来不怎么讨喜,严希面无表情地问。

  “十全大补丸。”她很神气的回答。

  “十全大补丸?”他一脸困惑,难道又是给他吃的“解葯”吗?

  “这可是江湖上练功之人梦寐以求的圣品,每⽇服用三颗,一年下来,可以抵常人练三年的功力。十全大补丸问世已有八年,怎么样,了不起吧!这可是我圣手神医慕小小的独门秘方。”这是她十二岁那年研发制成,<img src="in/gen.jpg">据服用者的试验证明,成果相当显着,也不枉费她花了个把月的时间钻研,造福大家练功。她得意洋洋的介绍。

  “既然这个这么好用,为何你的功力还是如此差?,”若照这么推算下来,在完全不下加计其它小慕还有可能的秘方情况下,她现在至少应有二十多年的功力,但怎么看都不像?

  问题又中红心!他现在怎么问题变多了,以前都不会这么爱问问题。

  “好啦!我偷偷告诉你,但是你左耳听完右耳就得出喔!”见他点了头,她才继续道。“因为这个葯丸实在长得太丑了,我老是忘了吃!”实在不太愿意承认自已有忘东忘西的习惯。

  “呵呵呵。”他慡朗地笑了三声。

  “⼲嘛笑啦,你不觉得这三颗长得很丑吗?看了就教人没食<img src="in/yu.jpg">,我曾经还—度想把它改成红⾊或者其它颜⾊,但就是没办法。”唉!真教人气馁,怎么炼就是黑的。

  “哈哈哈!”这下,严希变成狂笑了。

  突然,慕小小一双眼儿古里古怪地盯着他看,接着摸摸他的额头。“怪了,没有发热呀!难道是昨天发病,病到脑袋也中毒了吗?”她口中念念有辞。

  “瞧啥?”

  “你呀!”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她步瞧他难道瞧鬼吗?

  “又不是姑娘家,有啥好瞧的?”他一饮而尽葯和⽔。

  “你现在居然会笑耶,而且今天还变得如此配合,我怀疑你生病了。”她以大夫的口吻担忧道。

  “我是病了。”他顺口接下。

  “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病治好。”她可是圣手神医耶。

  严希只是淡淡扯着<img src="in/chun2.jpg">角,一双柔和又<img src="in/bao.jpg">含宠溺的眼眸直看着她,只是她完全没注意,一个劲地发表她对他病的见地。

  “昨晚我想了很多,想试试其它方法。第一,再增強你的內力,第二,继续调制解葯。”只是这次的解葯将以毒作为主成份,反正有她这个大夫在,不怕万一毒<img src="in/xing.jpg">太強,弄巧成拙被毒死。

  “嗯。”“你今天真的満奇怪的耶,这么配合,太诡异了!不,应该说从雪山顶回来就怪怪的,话变多了,而且还会笑,实在太奇怪了。”她怎么也想不通,他是受到什么刺<img src="in/ji.jpg">吗?变得…比较像一个人了。

  “你不是嫌我只有单—表情?”

  “是呀!”只是,这世上她嫌弃的事那么多,怎么都不见改变?

  “我现在这样不奷?”他反问。

  “没有。”其实想想也没什么不好,只是…

  “那就好,收拾一下东西,我们不是要上路?”

  “上哪?”

  “你不是要回慕园,我送你回去。”

  “喔,好。咦?你怎么会知道?”这是她昨天才决定的。

  “师⽗说的。”

  原来如此。

  “对了,我还要顺道去一趟季<img src="in/yang.jpg">县采购些葯材再回去。”她先告诉他,免得他直接把她给送了回去,她是路痴,哪里知道路呀!

  走出严希的房门,慕小小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他话变多了不说,而且还会笑!真是见鬼了,莫非…有什么事在偷偷进行中,而是她不知道的!算了,与其研究他,不如想想怎么配解葯来得实际些。

  躲在门外的无天老人欣慰得双眼泛着亮光。已经多久了,他没听过希儿的笑声、没有听到他讲那么多的话?平常的他都是简洁又有力的回话,现在居然还会说笑…无天老人差点流下感动的老泪。

  另一头,贴在门外的无极老人亦是微笑点头。有了严希陪在慕儿⾝边,他好继续逍遥在外,不必担心她的安危;不过想想,慕儿也老大不小了,该是找个好归宿的时候。这严希愈看是愈顺眼,人品当然自不在话下,虽然冷淡了点,本<img src="in/xing.jpg">却很好,而且又非常孝顺,如果他和慕儿能配成一对,到时把他拐过来孝顺自己,不要孝顺无天那个老糊涂,这真是太慡快了,气死无天那个老家伙,哈哈哈!

  只要一想到未来的美景,他就暗自慡快得快得內伤。

  但是另一头的无天老人呢,心里也打着同样的算盘。慕儿既然可以让希儿展现出难得的温柔,想必对希儿来说,她一定是相当特别的。要是希儿可以娶到天下第一神医,那么以后不管他生什么病都不用拜托无极那个老赖⽪,心下更是一阵舒坦。而且还可以从慕儿那里取得一些毒葯,拿来对付无极这个老赖⽪,谁叫他年轻的时候,老是拿毒玩他,反正君子报仇,三十年不晚!

  两个已是“古来稀”的老人家,不在家安享天年,竟各怀鬼胎的乐见其成这桩美事,老谋深算地想把对方的徒弟拐来做“自己人”不傀是六十多年的好朋友。

  …

  冥域·酆都

  <img src="in/yin.jpg">森又长达数十尺的大厅堂里,燃着暗红⾊的火焰,空气里弥漫着阵阵有毒的薰香,只要內力不精,一闻到这味道便会头昏目眩,甚至大昏<img src="in/mi2.jpg">,但完全影响不了站在厅堂⾼台上的一各年轻男子。

  这男子卓尔不凡的王者气势,仅只背影就让人感觉到无限的庒力。

  一名长相斯文的男子,扭<img src="in/yao.jpg">摆臋、摇曳生姿地走进殿堂中,満脸的胭脂⽔粉特别显得脸⾊⽩皙,⾝上飘着浓郁的香味,吹弹可破的肌肤,让人有种错置<img src="in/xing.jpg">别的感觉。

  “冥使守鬼参见冥王,冥王千秋盖世,一统武林。”守鬼忸怩的样子,一点男子气概也没,其妖媚程度恐怕比起狐狸精有过之而无不及。

  “免了。”冥王转过⾝来,脸上被一只半罩的鬼面具遮去他的容貌。

  他示意⾝旁的侍从,待从恭敬地走向前…“冥王有任务要<img src="in/jiao.jpg">代给冥使去办。”

  “请冥王指示。”守鬼欠⾝行了个礼,等待命令。

  “严希三番两次灭我堂口,<img src="in/gen.jpg">据探子回报,现在出没在季<img src="in/yang.jpg">县,冥王<img src="in/yu.jpg">派冥使提回严希的人头,此乃任务其一。在他⾝旁有名女子,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圣手神医,活捉神医回冥域,此乃其二。望冥使可以不辱重命。”

  “是的,属下必当竭尽心力,万死不辞、”守鬼恭恭敬敬接下命令。

  “这是冥王赐予你的。”只见一只青⾊的磁瓶,由侍从送到他面前。

  “这是…”

  “毒葯。”冥王开口,守鬼一惊。

  “放心,不是给你服的。”他冰冷道。

  “还请冥王指示。”差点吓出他一⾝冷汗。

  “此乃『魂销⾚煞炼』,此毒来自于苗族,常人瞬间便可致命,无⾊无味。冥王将此任务派给冥使,是因为冥使向来有百面书生的封号,⾜智多谋,若论武功可能不是严希的对手,所以这毒葯还望可以助冥使一臂之力。”侍从为其解释。

  “多谢冥王,属下必会好好使用,不辱王命。”守鬼行完大礼,便退出厅堂。

  冥王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好半晌之后,问⾝边之人:“可有他的消息?”

  “目前还没有。”侍从恭敬回答。

  “加派人手,一有消息必当立即回报。”

  “是!冥王。”

  一双犀利的眼睛,夹杂着许多复杂的情感,思绪飘得老远。

  …

  一早,树上许多鸟儿叽叽喳喳唱着歌,叫醒睡梦中的严希。可是才睁开眼,他却猛然发现一件事,他居然动弹不得!

  怎么会这样?他寻思。对了,必然是昨晚的葯!他现在每天都服用慕小小为他调制的葯方,每每总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像昨儿个下午,突然胃部翻起一阵噁心,开始狂吐不止,直到他把肚里所有的食物全数掏出为止,只差点没把肠胃给一并吐出。

  前天清晨则是整个人像滩烂泥巴摊软在<img src="in/chuang.jpg">上,彷佛四肢都不是他的,一点儿也不听使唤。直到快中午,骨头才像有了硬度,勉強地支撑起⾝子。

  还有前前天…简直是数不完的突发状况,若非她总用认真又专注的表情在研究他的“病情”真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否与她结下什么深仇大恨,她要这样恶整他。

  “小希早!”一大清早,慕小小便睡眼惺忪推门而人,不时还打着呵欠,但脸上期待的神情却使她振奋。坐至<img src="in/chuang.jpg">边先为他诊脉,那样专业又严谨的模样,总是出现在她⾝为“大夫”的时刻。

  点点头,她走到桌边,开始磨墨,写下今天的葯方子。

  以毒攻毒这个方子行得通,她前前后后在他⾝上下了数十种毒,毒愈下愈重,他⾝体的反应也就愈明显,这有助于她更精确地调制解葯、每⽇为他诊脉时发现,这些毒的确对他的病情有所帮助,虽然只有一点并不太多,但她已经很开心了,至少方法是对了。

  同时她也发现,她使用过的毒都只能用一次,他使用第二次以后就免疫了,也难怪无天老人捉同样的毒蛇,对严希产生不了第二次作用。

  “小希,你还记得我们上天雪山顶的时候,在一颗大石头下发现好多又肥又大的娱蚣吗?今天我要用这个当葯方之一,这娱蚣啊…”慕小小边写着,边口沫横飞地讲到今天她又要对他下什么毒了,完全没注意到不吭气的严希。

  “好了!等会儿用完早膳后,我们就去抓葯。”她轻轻地将余墨吹乾。“咦?小希,你怎么还赖在<img src="in/chuang.jpg">上,要睡等事情办完了再回来睡。”

  她转过⾝来,发现严希选死赖在<img src="in/chuang.jpg">上不肯起<img src="in/chuang.jpg">。奇怪了,平时她进门时,他早就穿戴好等她,怎么今天…莫非…

  “你怎么了?”

  “我不能动了!⾝全⿇痹。”他真“感动”她“终于”注意到他了。

  “⿇痹!”慕小小向<img src="in/chuang.jpg">前—靠,摇了摇他,果然动也不能动。没想到她却面露喜⾊,连忙问:“这样的情况多久了?还有没有其它地方可以动?”她掀开他的棉被检查。

  若非因为她的另一个⾝份是“神医”她那喜悦的表情会被人误以为是“幸灾乐祸”

  “咦!这个倒没⿇痹!”

  不过这种一柱擎天的男<img src="in/xing.jpg">本能,令严希尴尬地咳了两声,尤其是慕小小似乎还颇有‮趣兴‬地直研究时,他真的想钻个地洞埋进去!哪有姑娘家会这样直盯着大男人的…嗯…“东西”看的。

  “这个我老早就听师⽗说过了,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慕小小大开眼界的样子,完全没有姑娘家的娇羞,反而像发现什么惊奇的人体构造。

  “别再看了!”忍受不住的严希只好出声制止。

  “咦,小希,你的表情怎么这么怪,双颊突然出现红嘲,是哪里又不舒服了吗?”这会儿,她把他所有的反应全当成“病况”处理,一只手贴在他额头上,然后摸摸脸颊,再诊他的脉。

  这么近的距离,慕小小⾝上传来的独特葯草香竟令他—阵意<img src="in/luan.jpg">情<img src="in/mi2.jpg">,脑中竞想着拥她⼊怀,想恣意品尝,想要…更多更多…

  若不是他现在是⿇痹状态,怕是什么都做了。

  “你的脉搏眺得相当不规则,气息也好紊<img src="in/luan.jpg">,不行,我得加个葯帮你调气和稳住脉搏。”慕小小深思。这实在太非比寻常了,居然才片刻的工夫,他的变化就这么大。

  “小慕!”

  “嗯?”正要转⾝去写方子,严希叫住她。

  “你会照顾我对不对?”他问她。

  “当然会。”

  “我现在全⾝⿇痹不能动,你可以待在我⾝边照顾我吗?”

  “这当然没问题。”现在她不照顾他,谁来照顾他?他可是她的病人耶。

  “那我们是朋友你也会帮助我对不对?”他再问。

  “当然了。”她回答的义不容辞,

  “可是,我觉得全⾝发冷,棉被也抵挡不住冷意。”他有点可怜地说着。

  “冷呀?我去我房里再拿棉被过来。”

  “不用了!不过,你可以帮我吗?”他小心不着痕迹地掩饰他的企图。

  “怎么帮?”

  “你冷的时候,我不是也提供体温给你…”慕小小明⽩地脫去鞋子上了<img src="in/chuang.jpg">,躺到他⾝侧。“这样有没有暖些?”既然曾受人点⽔之恩,那么自当泉涌以报。

  “没有,我的<img src="in/xiong.jpg">前也会冷。”严希強忍着笑意,仍然平稳地说。

  “这样呢?”慕小小将棉被盖好,自己的手臂则环住他的<img src="in/xiong.jpg">,像在保护什么宝贝一般。

  “好多了,谢谢你。”她⾝上传来特别的葯草香,让他精神放松。

  “不用客气,我们是好朋友。”她小小的打了一个呵欠。—沾到<img src="in/chuang.jpg">,睡神便来敲门了。

  “我们有多好?”他试探<img src="in/xing.jpg">的问。

  “很好很好,小希是个好人,方向感又好,我不要你早死,等一下我们还要用早膳,然后去抓葯…”说到后来,她已经语无伦次,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抱着严希,沉沉睡去。

  好希望她软软的⾝子和充満葯草香的味道永远留住他左右,有小慕睡在⾝边的感觉其实也不错!⼊眠前,严希有了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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