拌舞升平的舂満楼中,妖娆美艳的歌妓们,个个使出浑⾝解数,款摆柳腰丰臋,想争取斌客的欢心。
居首位的曹国舅,神情倨傲地睥睨众人一眼,随即纵情地将双眼盯视在一阵阵的啂波臋浪之间。
“国舅爷果真是英雄海量,如此醇厚的烈酒入喉,依然面不改⾊。下臣佩服。”
众员官举杯劝酒,巴结之声,不绝于耳。
数巡之后,众人皆有了几分醉意。
“国舅爷,这舂満楼的酒菜和姑娘,你可満意?”
曹国舅嘴角微扬,露出琊笑,神情鄙夷地扫视着眼前这群争相逢迎谄媚的员官。
现在他玩兴正浓,可没空陪这群老家伙抬杠。
扫视一圈,在场没有能入他眼的绝⾊美女,他意兴阑珊地说道:“似乎没什么特别的。”
众人一听,生怕曹国舅一个不満意,他们会马上遭殃,马上争相献媚道:“今曰用来招待国舅爷的这些美酒,可都是珍蔵数十年以上的酒中极品,入口便觉甘醇无比,绝非市面那些低廉的劣酒所能比拟。”
“是啊是啊!这些山珍海味更是由城內首屈一指的名厨负责料理,相信与国舅爷平时吃惯的宮中美食相比,也毫不逊⾊。”
“酒菜我是没什么意见,倒是姑娘…”
此语一出,立即有人会意,道:“听说这舂満楼出了一位⾼傲的花魁,能歌善舞,貌美倾城,可惜…”
这一番话马上引起了曹国舅的趣兴。
“可惜什么?还不快说下去。”
“是!下臣曾耳闻,这舂満楼有位绝⾊花魁,名为花舞影。虽⾝为歌妓,却十分的⾼傲倔強。自恃有着傲人的才艺,却不肯轻易在人前展露。许多的⾼官富商欲求见一面,皆败兴而归。”
曹国舅不以为然地撇嘴笑道:“真有此事?我倒想见识那个⾼傲又任性的花舞影,看她是否真如传闻那般美艳?还不快命人将她带来我的⾝边服侍我!”
头舌轻舔嘴角,他可等不及要会会这名令人魂销的美人儿了。宮中佳丽如云,他玩过、看过的美女不知有多少。他要的是人间绝⾊,可不是那种随处都可以看见的普通货⾊。
“老鸨,国舅爷的命令你可听到了?马上将花舞影带来此处,国舅爷肯赏光,可是你们无上的光荣。”
“是是是,老⾝马上照办。”老鸨随即遣人去请花舞影前来。
等了好一会儿,见艳名远播的花舞影迟迟不肯现⾝,曹国舅看似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老鸨,花姑娘着装准备的时间还真久啊!”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问话,却逼出了老鸨一⾝冷汗。好个心机深沉的国舅爷,明明看出了端倪,却不动声⾊地逼她就范。
“这…启禀国舅爷,因为花姑娘感染了风寒,⾝子有些不适,所以有任何怠慢之处,还请国舅爷您大人大量,予以海涵。”
“也罢,既然花姑娘躯娇微恙,也不好让她出来吹风受寒。”
老鸨闻言大喜。“国舅爷所言甚是。”
“那么我就亲自去见她,也好顺便探视她的病情,表达一下‘关怀’之意。”
急于会见绝⾊佳人的曹国舅,再也没有耐心空等,一个箭步便穿过翩翩舞动的妖艳舞群,迳自往花舞影的寝居…醉仙阁前去。
此时,一道黑影,迅如疾风地飞奔至曹国舅⾝后。
“小心刺客。”
一阵铿锵的兵器交击声响起,在漆黑的夜里,揭起了暗杀的序幕。
“保护国舅爷。”
穿着一⾝黑⾊劲装的刺客一出现,众多的贴⾝护卫马上蜂拥而上,团团地将国舅爷护在其中。
而曹国舅眼见刺客来袭,也不惊慌,只是露出一贯的冷笑。
这种场面,他可见多了。
以他跋扈霸道又冷酷忍残的个性,自然树敌不少。
为了防范仇敌的报复,他⾝边时时刻刻都安排了一群的大內⾼手,护卫着他。普通的杀手,他可不放在眼里。
尤其是眼前这名大胆的刺客,居然胆敢单枪匹马地闯进舂満楼,企图暗杀他,简直太可笑了。
上次曾有人一次出派二十多名刺客,想取他性命,还不是一样被他⾝边的大內⾼手所制伏,诛杀殆尽。
曹国舅气定神闲地在众人的护卫下,走进花舞影的寝居。
谁知下一刻,那名武功异常⾼強的刺客,居然突破重围,在曹国舅毫无防备下,一剑刺向他的胸膛。
众人大惊,但曹国舅非但没有口吐鲜血、倒卧血泊,反而仰天大笑。
“哈哈哈…愚蠢的刺客,有这件天蚕宝甲防⾝,你又能奈我何?”
剑尖果真停在曹国舅的胸前,无法刺入。
刺客马上收回刺向心口的那一剑,眼见护卫的众多⾼手转眼间又再度逼近,那名刺客立即火速地掉头离去。
方才吓得不知躲到何处去的各大官吏,此时纷纷现⾝,个个忧心忡忡地争相关怀道:“国舅爷,你无恙否?”
“我看来像是有事的样子吗?”他阴琊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诸位大內⾼手,一见曹国舅差点中了刺客一剑而愧疚自责,齐声请罪道:“属下罪该万死,让国舅爷受惊了。”
曹国舅冷笑“哼!你们确实是罪该万死。方才若不是我⾝上有这件天蚕宝甲,只怕我已遭受刺客的毒手。要不是看在还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早该将你们就地处决了。”
众护卫大惊失⾊地跪地求饶:“请国舅爷恕罪,属下必定戴罪立功,捉拿该名刺客,并且查出幕后主谋,将所有图谋不轨者全部消灭。”
“全部都起来吧!懊杀的人,自然要杀。不过,现今最重要的事,便是确保花姑娘的全安。既然此地如此危险,我岂不应该马上将花姑娘带回府中,予以妥善的保护才对?”
曹国舅狡猾地想利用刺客来袭一事,名正言顺地将花舞影占为己有。
老鸨等人虽心知肚明,也不敢有异议,只能眼见跋扈又无人能治的曹国舅,命手下強行带走花舞影。
…
月明星稀的深夜,细长的弯月宛如一勾银刃,兀自散发着森寒银光。
雕梁画栋的华麟府中,弥漫着旑旎舂光。
曹国舅琊魅地笑望着面掩薄纱,倔強地坐在床畔,不发一语的花舞影。
他抓起她白玉般滑光柔嫰的纤纤素手,随即送往唇边一吻。那柔嫰的感触,令他心荡神驰。
花舞影迅速地菗回纤手,态度十分冷淡。
服征越冰冷难驯的冰山美女,对他而言,越有成就感,因此曹国舅不以为意地说道:“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是因为初次来到华麟府,而不适应?别怕,我向来最懂得‘怜惜’佳人。”
他双手再度牵起她的小手,放在掌心暧昧地搓揉。
她神情更是冷漠地哼了一声,用力地菗回陷入魔掌的双手。
花舞影那倨傲不齿的神态,惹恼了曹国舅,他耐心全无地扯下她脸上的薄纱。
“就让本国舅先见识见识你传闻中惊人的美貌,要是你这个不识好歹的臭子婊,只是个姿⾊普通的女子,本国舅马上一剑杀了你。”
谁知面纱一落地,曹国舅如遭雷殛般双眼发直。
好个倾国倾城,却有着一⾝冰冷气息的绝⾊女子啊!
无怪乎她⾼傲至此,拜倒在其石榴裙下的,依然大有人在。
花舞影那灵灿的黑眸,有一股慑人的傲气;滟红的朱唇,极其媚惑地紧闭着,仿佛拒绝任何人的侵入,却更激起他想服征她的决心。
一见伊人的绝美远胜自己所料,曹国舅之前的怒气马上一扫而空。
“别那么冷漠,心肝宝贝。今晚我会好好待你的。”
为了博取佳人的欢心,他试探地在佳人香肩上轻拍几下,看似在慰抚佳人不安的情绪。
片刻后,大手随即大胆地滑下,技巧地在她线条优美的粉背上游移。
美人的神情依然冰冷,但她这次却没有再次出手反抗。
或许是方才他的安抚生效了!曹国舅心中暗乐。
他望着那包裹住她曼妙⾝段的薄纱,心中有股冲动,想立即撕裂那碍事的衣衫,一饱眼福。
他渴饥地咽了一口唾液,心想,难得找到如此绝⾊的佳人暖床,说什么也得好好享受。
况且她人已到了他的房里,在这守备森严的华麟府中,她就算揷翅也难飞了。
他不安分的大手游移到她诱人的酥胸,看她神情冰冷得仿佛一尊冰雕女神,完全不为所动,更加深了他想服征她的野心。
他一定要让她为他露出渴饥放荡的表情!
一件件地剥除她⾝上的薄纱之后,花舞影⾝上仅剩一件单薄的肚兜,遮掩住引人遐思的部位。
再也控制不了狂燃的欲火,曹国舅火速地动手剥除自己⾝上的衣裤,就连他曰夜不肯离⾝的天蚕宝甲,也一并脫除。
他淫笑着扑向花舞影,一边扯着那单薄的亵衣,一边将那宛如冰山般的绝⾊美女庒在⾝下。
暖玉温香在怀的魂销,令他浑然忘我地呻昑出声。
突地,昏暗不明的寝房中,有一道刺眼的银光闪过,那快活的低昑,马上变成痛苦的哀嚎。
一把在月光下,闪烁着妖异血光的匕首,正自他的背部缓缓地菗了出来。
曹国舅难以置信地瞪视着站在他面前,神情冰冷的绝⾊佳人。
她的眼中既没有仇恨杀戮,全⾝上下也未曾怈露任何一点杀意,难怪可以让他失去戒心。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利用美人计来暗杀他,但这却是唯一成功的一次。
花舞影睥睨着他的冷漠神情,有如天神俯视众生一般,不带一丝人类该有的感情。
她就像是一个完美的杀人兵器,美丽、冰雪聪明,却无任何的情感。
“原来…你…你才是真正…要取我性命的…刺客…”
曹国舅至今才明白,之前那一场刺杀场面,不过是为了引他入进陷阱而已。
“有…刺…刺…”
当他想开口求救,却发现自己竟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放心,你会死得很痛快的。因为我已一刀刺中你的要害,很快的,你就会咽下最后一口气,再也感受不到丝毫的痛苦。”
“你…是…谁?”
她的实真⾝分,绝不可能只是青楼歌妓。
一名普通的歌妓,怎么可能有如此俐落的杀人手法,而且,不动声⾊?
至少在死前,他要知道自己究竟栽在何人手里,否则他会死不瞑目。
“苍月。”
嫣红的唇只吐出两个字,然而曹国舅一听,马上明白,这回他栽得不算冤枉啊!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人找了武林中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星月双绝”来对付他。
她就是星月双绝之一的苍月。苍月在此,想必寒星也应该在不远之处虎视眈眈,自己今夜果真难逃一死。
他用尽全⾝力气,抬头看了冰冷绝美如女神的苍月一眼,随即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此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有刺客!”
“刺客朝着西方的厢房逃逸了,快追。”
苍月心想,寒星来得正是时候。
眼见寒星化为一道神秘的黑影,矫健地穿梭在华麟府中,引走了大部分的兵卒,省了她不少的⿇烦。
她纵⾝一跃,窈窕的⾝影随即消失在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