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丘!”甘棠大吃一惊,只见平整的雪原上居然瞬间便失去了少丘和开明兽的⾝影,地面上的土层犹如沸腾了一般,方圆数十丈的地面形成了河流中方才会出现的漩涡,周围的泥土一团团地被那漩涡呑噬。
“你这个丑女人,非要将卑鄙无聇四个字刻在脑门上么?”甘棠望着巫彭怒目而视,大骂道“少丘有个三长两短,我叫你惨不堪言!”
巫彭木然不动,哇地一声咳出一口鲜⾎,只觉脑袋一片混沌,怔了良久才清醒过来,与季狸对视了一眼,两人均是骇然。方才四大⾼手联手,同时使出预言术和土系的九地⻩泉狱,却险些大败亏输。少丘虽然精明,人类的反应毕竟慢了一些,这开明兽号称“洞察万物、预卜未来”想算计它可不容易,只怕开天辟地以来,还没有人能成功算计开明兽。
两人一念及此,庆幸的同时也颇有些得意。
“死巫婆,老女人…丑八怪!”甘棠破口大骂,双手一菗飞虎的臋部,不顾一切地往九地⻩泉狱的⼊口处奔去。巫彭大吃一惊,但方才遭受重创,精神力一时恍惚,连控制飞虎的能力都不够。
那飞虎狂吼一声,⾁翅一展,凌空掠起。巫彭大叫道:“拿下她!万万不可让她逃掉!”
“哈哈,对付女人,老子拿手!”仲堪哈哈大笑,一挥手,率领数十名战士风驰电掣般追了上来。
甘棠催动飞虎到了九地⻩泉狱的边缘,却见那大巨的漩涡扔在翻卷不息,急动<img src="in/dang.jpg">。她一骨碌⾝从飞虎背上摔了下来。仲堪哈哈大笑,伸手便抓了过来。甘棠盯着巫彭大叫:“让他们撤,否则我就跳下去!”
“嘿嘿,在老子面前,你跳进地底岂非等于跳进老子的<img src="in/chuang.jpg">上?”仲堪<img src="in/yin2.jpg"><img src="in/yin2.jpg">一笑,劈<img src="in/xiong.jpg">就抓。
甘棠望着他如魔神一般纵马而到,心中一横,撑着地面,翻⾝一滚,⾝子已堪堪悬在了九地⻩泉狱的边缘。便在此时,季狸猛然一声大叫:“二哥小心——”
“什么?”仲堪仿佛听见有人再喊,但他満头都是叮叮当当的⽟玦碰撞之声,美则美矣,一步三晃之间乐声不断,可谓至⾼享受。问题是听觉却会受到影响,若是被人骂自己听不见倒也无所谓,但若是危机来临别人的提醒也听不见,那可是要命之举!
便在这一迟疑间,仲堪猛然只觉数丈外的雪地之间透出来一股庞大无匹的凶暴之气!面前的平整的雪地猛然隆起,一道乌沉沉的微芒无声无息,几乎无形无影一般,却透出毁天灭地的力量,嗖然朝自己<img src="in/xiong.jpg">膛<img src="in/she.jpg">来!
若不是在明月繁星的反光下,那条东西<img src="in/gen.jpg">本就看不出丝毫的征召,便连破风声也没有,几乎就是一缕空气一般。待得仲堪惊觉,那奇物已然<img src="in/she.jpg">到了<img src="in/xiong.jpg">前!
仲堪大叫一声,⾝上⻩⾊的光芒一闪,心随意动,一层土之护符已然罩在了⾝上,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股无形无影的奇物噗地<img src="in/she.jpg">穿护符,穿透了⾝体!
便是到了<img src="in/xiong.jpg">前,他已然看不见那到底是何物!
“噗——”仲堪浑⾝一抖,木然不动,大睁着双眼,长长吐了口气,颓然栽下战马。
他的躯体仿佛对那奇物没有丝毫阻碍一般,透体而过,<img src="in/xiong.jpg">膛正中现出一道拇指耝细的孔洞,体內竟然没有鲜⾎淌出,那伤口便如石头上钻出的一个洞一般,甚至⾝后火把的光亮都依稀透了出来…
⾝后响起连绵的惨叫,却是正好跟随在他背后的三名战士接连被这奇物穿透了⾝体!
季狸人在远处,更是看不清那<img src="in/she.jpg">来的奇物,但透过那东西庞大的摧毁力,却觉察到了它的运行轨迹,只见它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战士的护甲和⾝躯在它面前便如枯草一般无不被穿透,便是接连穿透了仲堪和三名战士的⾝躯之后,那奇物疾飞之势仍然未竭,直向⾼辛战阵中扑来。
“躲开!”季狸大叫一声,抓起独角狰部腹的圆盾掷了过去。那圆盾既非木盾,也非甲盾,而是一副千年旋⻳的甲壳所制成,虽然达不到对五元素免疫的程度,但寻常的青铜刀剑劈斫上去,连个⽩痕也不会留下。
“喀——”旋⻳盾恰好<img src="in/ying.jpg">在那奇物的前方,撞在了一处!旋⻳盾便如也张薄木板一般被穿出一个孔洞,翻滚了出去。但那奇物也终于力竭,喀地<img src="in/she.jpg">⼊城墙之內,深深地没了进去,葛天氏以青石所造的城墙上,只留下个深深的孔洞。
“这究竟是何物?”季狸一头冷汗,但心忧仲堪,也顾不得查看,正想催动独角狰奔过去。却听巫彭一声厉喝:“什么人?留下!”
眼前一暗,墨⾊的人影凌空飞扑。季狸仰头望去,却见九地⻩泉狱边的甘棠不知何时被一条⽩⾊⾐袍之人提在了手中,朝雪原深处飞奔而去,⾝形快如闪电一般。
“坠——”巫彭大喝一声。
那⽩袍人丝毫不受影响,飘然而行,宛如御风。
“缓——”巫彭又是一声大喝。
那⽩袍人奔行的度仿佛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