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哥!”艾桑经叫了一声,来者竟然是姚重华!
“艾桑呀,我便是不想与你谋面才隐伏至今,可惜…你让我怎生抉择?”姚重华轻叹一声,袍袖一拂,这粘连不散的无边云雾陡然一惊,犹如受惊一般朝四面八方散去,片刻间竹林间澄澈一片,<img src="in/yang.jpg">光朗照。
午时丹朱被帝尧斥责,负气而走之后,帝尧心中忧挂,匆匆商讨了娥皇、女英和姚重华的婚礼安排事宜,便散朝带着姚重华去见自己的夫人散宜氏。
他本意是想让丹朱和姚重华和解一番,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女婿,总不能两人心存芥蒂。不料到了⻩帝宮的后殿,见了散宜氏一问,自己的宝贝儿子丹朱庒<img src="in/gen.jpg">没来。帝尧这下子恼了,命侍卫去找,不料那侍卫四处询问,谁也不知道丹朱去了哪里。
这下子帝尧傻了眼,散宜氏也忧虑至极,对他们二人而言,一刻不掌握丹朱的行踪,那简直就如同天崩地裂一般。帝尧下令轩辕军团在帝丘內四处寻找,丹朱的府邸、相<img src="in/shu.jpg">朋友之处,四处都找遍了也没有他的影子。
姚重华望着帝尧和散宜氏忧心忡忡的样子,心中叹息,为岳⽗分忧也是自己的分內之事,于是自告奋勇出来寻找丹朱。他流浪大荒十年,经验丰富,着轩辕战士们不用查问丹朱,只找唐幺这个大巨的矮胖子。此人目标明显,只怕三百万大荒民众之中也仅此一人而已。
这一下果真有了眉目,不到一个时辰,有战士来报,说几个⽑⽪商人看见过这么一个古怪的矮胖子,和三个人在一起,骑马出了帝丘,向东而去。
姚重华深知这位北岳君的脾<img src="in/xing.jpg">,知道他既然甘冒寒风到荒僻无人之处,必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稀奇古怪事情昅引着他,于是一路飞驰,远远地就望见这片竹林中云气盘绕,这才追了过来。
姚重华走进竹林,轻轻一拂之下这漫天粘稠的云气稀数散去,如此神通,看得司幽心中沉。
艾桑凝望着他:“姚大哥,你…你要杀我们么?”
“哦?”姚重华一怔“我为何要杀你?艾桑,你如何在此处?与这炎⻩死敌在一起?”
艾桑低下了头:“是冥羽临走前安排我住在这里,那⽇我到天街观战,见司幽受了伤,就把他救到了此处养伤。”
“原来如此。”姚重华叹息道“有战士回报说,那⽇有个骑蛊雕的少女救了司幽,原来是你!嗯,想必蛊雕也是桑冥羽留下来给你骑乘的,嘿,那本就是蛊雕旅的东西,也怪不得蛊雕旅的战士现不了你。可是艾桑,你知道你救得这个少年是什么人么?”
“不…不知道。”艾桑忽然抬起头凝视着姚重华“姚大哥,他是个好人!你们一定错怪他了!”
“好人?”姚重华哑然失笑“他出道至今,杀了七名巫觋,三名大将,六名重臣,八个部落之君。你问问他,到底是所为何事。”
“不消问了,我杀他们是因为他们⾝怀异宝,我为了制造威力強大的机关,強取豪夺而已。”司幽瞥着姚重华傲然道“哼,你应当知道我的⾝份,他们欠我的,再多的人命也还不清,又这些宝物又算得了什么。”
姚重华静静地凝望着他,忽然头摇轻叹:“他们欠你的自然多,可是毕竟留了你一条命。宝物无非砖石瓦砾而已,你拿便拿了,何必要杀这么多人?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又岂是宝物可比?”
艾桑丝毫听不懂他们在谈什么,心里却隐隐知道这司幽的⾝份非同小可,当下静静地听着。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司幽哈哈惨笑,带得喉头鲜⾎噴涌,口中満是⾎沫“姚重华,当你被亲生⽗亲<img src="in/bi.jpg">走蒲阪城,流浪大荒之际,难道你心中没有怨恨么?纵是如此,你也比我幸福啊!你好歹还能修炼成一⾝元素力,练就绝顶神通,啸傲大荒。可我呢?”他双目怒睁,眼中噴涌着火焰,喝道“他们剥夺了我的什么?若不是我十年磨炼,研究出了让他们震惊的机关术,我至今还在那暗无天⽇之处像条死狗一样!”
他<img src="in/chuan.jpg">了口气,继续道:“你为了扬眉吐气,修炼元素力,从天地之间索取,坦坦<img src="in/dang.jpg"><img src="in/dang.jpg">;而我为了扬眉吐气,报这⾎海深仇,从人间索取制造机关之神物,有何不可?你的冤屈有帝尧替你做主,我的冤屈,天下间谁敢为我出头?这个世上我一个人也靠不得,难道不能靠我自己么?”
姚重华凝重地望着他,眼中不噤露出哀悯之⾊,轻叹无言。
“司幽…”艾桑没想到这个少年竟然受了如此大的苦,心中哀悯,轻轻地道“你心里有什么难受之处,不妨说出来啊!说出来就会好多了。”
司幽望着姚重华冷笑:“呵呵,她要我说出来,我可以说么?”
“不可!”姚重华吃了一惊,望着艾桑缓缓头摇“艾桑,此人⾝份另有…另有隐秘之处,你还是莫要问了。”
艾桑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少年的⾝份之谜竟然让姚重华也如此忌讳——他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