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请证人上神坛一叙!”木慎行大喝道。
远处忽然响起一声呼哨,所有人都扭头望去,却见神坛西北方的一片栃树林中,忽然响起一阵马蹄之声。四匹骏马飞奔而来,到了人群外,百姓们哗啦啦地让开道路,众人顿时看清楚了,四匹骏马两两一排,各坐着一位脸上戴着青铜面具的骑士,每两名骑士的⾝前都搭着一个木架,仿佛车辕一般,木架上却担着两只大巨的青铜柜子。
众人面面相觑,到底谁是证人?这四个戴面具的骑士吗?可是这青铜柜子是做什么的?
神坛上的所有巫觋也尽皆诧异,几乎每个人都悄悄施展出精神力去探测,一看之下不噤大失所望。这四名骑士无非是普通的元素力⾼手,青铜柜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精神力却穿透不进去。
说来也奇,巫觋的精神力无形无影,几乎可以穿透一切障碍,偏偏在青铜面前无能为力。因此大荒中人就认定青铜具有辟琊的效用,祭祀物多以青铜铸造。
四名骑士到了神坛台阶旁,许地率领重甲骑尉正封锁道路,一时有些迟疑,朝帝尧望了望。帝尧沉着脸微微一摆手,许地手臂一挥,喝令战士们放行。这四名骑士下了马,两两抬着那两只大青铜柜,缓步走上台阶。
青铜柜瞧来甚重,四名骑士神通修为颇⾼,并没有吃力的感觉,但肩上的木杠却庒成了弧形,吱呀吱呀直响,瞧来竟不下千斤的分量。
巫咸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強烈,生平第一次生出一股无力的感觉。瞧着青铜柜越来越近,她慢慢地闭上眼睛,释放出一股精神力<img src="in/she.jpg">⼊觋子羽的大脑:“如今,该履行你对太巫神的承诺了。若是你能灭掉这所谓的证人,我巫门,他⽇全力以赴,保举你登上少觋氏之位。”
这个<img src="in/you.jpg">惑不可谓不強,觋子羽神⾊不动,心中却是暗叹,大脑出一股精神力,道:“神巫想必看得出来,事态展到如今,任何人也无法使之停止下来了。但子羽保证,必定会与巫门全力配合,决不让某些人的野心得逞。”
巫咸幽幽一叹,睁开眼睛盯着那两只青铜柜,不再言语。
“轰!轰——”两只大巨的青铜柜落在了神坛上,砸得神坛上尘土四起,竟陷下去三四寸深。四名骑士扯掉柜子上的绳索,菗出杠子,走到两边静静而立,一动不动。
“你的证人,便在这柜子中吗?”帝尧奇道,转头问木慎行。
“回陛下,确实在这柜子中,容臣打开让陛下观瞧。”木慎行躬⾝道。
“打开!”巫盼喝道。
木慎行微微一笑,起⾝走到左侧的青铜柜旁,劈手拧断上面的铜锁。
柜子里忽然冒出一团氤氲的⽩雾,一条庞大的⾝影扑通栽了出来。木慎行弯下⾝子,抓住那人的双肩,轻轻将他提了起来,笑道:“当真委屈大哥了。”
那人闷哼一声,肩膀一晃,震开木慎行的手臂,傲然而立,望了望旁边的帝尧等人,又漠然扫视了一眼神坛下的百姓,一脸桀骜不驯的睥睨之⾊。
竟然是归言楚!
老百姓大都不认识归言楚,见这个证人竟然是条彪形大汉,不噤议论纷纷。但神坛上的众人大都认得他,好歹归言楚也是木之守护者第一⾼手,大荒中威名甚著,况且最近屡屡闯⼊丰沮⽟门,早就惊动帝丘。
“原来是你?”巫盼见又是这个巫门大敌,不噤娇斥一声,一脸讶然。
巫咸浑没料到出来的竟然是归言楚,大出自己意外,不噤皱眉沉思。帝尧却是微微一叹:“原来是言楚。慎行,你所说的证人便是他吗?”
“正是此人。”木慎行谦卑地道“请陛下问他,屡次闯⼊丰沮⽟门究竟是什么缘由?”
帝尧还未说话,归言楚面⾊大变,怒视着木慎行大喝道:“木二老,你…你敢背叛金天部族?居然将我族机密拿来邀功!”
他虽然体內元素丹被制,使不出元素力,但平素威严仍在,瞠目一喝,惊得木慎行倒退数尺。待到醒悟过来他使不出神通,这才笑昑昑地走了过来,叹道:“大哥,小弟也是无奈啊!你离开这么久,不知道我旸⾕內情,局势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只有如此才可以平息旸⾕争端,还金天部族以和平。”
“我呸!”归言楚大声喝骂“那荀季子若是倒台滚蛋,旸⾕哪里会有內<img src="in/luan.jpg">?无论康仲还是许叔,都比他強之甚远,老子若是能逃脫出去,第一个赶回旸⾕扭掉他的狗头!当初若非是你们这帮趋炎附势的小人扶持荀季子即位,哪来如今的<img src="in/luan.jpg">局?老子居然和你他妈这种小人做了这么多年兄弟,当真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