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言楚离他颇近,骂得又急,几乎吐了他一脸唾沫星子。木慎行一脸僵硬,脸上的唾沫擦也不擦,缓缓道:“大哥何其之迂也,当初情势所<img src="in/bi.jpg">,若不拥戴荀季子即位,只怕当时旸⾕便会大<img src="in/luan.jpg">一场。莫说小弟无力回天,便是大哥你,不也只好撒手不管,远离旸⾕吗?是被<img src="in/bi.jpg">也好,自愿也好,可既然小弟盟誓效忠荀季子,那就终⾝不悔,无论他面临什么状况,都不会弃他而去。难道这也有错吗?”
想起当年虞无极虎<img src="in/bo.jpg">军团潜⼊旸⾕,扶持荀季子即位的险恶形势,归言楚也不由叹息。是啊,当初自己不也是无可奈何,一走了之吗?他闭目长叹,猛然双眼一瞪,冷冷道:“你有苦衷也好,没有苦衷也罢,老子也不跟你算这场囚噤的账,可你怎能将东岳君临死前的大秘密拿来邀功?”
“哎,哎,你们能不能说详细点?”丹朱早已听得心庠难挠,见他们只是打哑谜,不由催促道“莫要再绕来绕去,本君头都晕了。”
这估计是丹朱有生以来提出来的最受老百姓<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ying.jpg">的建议了,神坛下的十万民众大为奋兴,一起⾼呼道:“对啊,快点说!快点说!”
木慎行心一横,大声道:“大哥,事到如今,再也隐瞒不住了。你说罢,东岳君临死前,给你的遗命究竟是什么?”
“啊呸——”归言楚怒目而视。
木慎行毫不理睬,大声道:“当时在场之人有老夫、归言楚、荀季子和巫礼,我们四人听得清清楚楚,东岳君命他前去丰沮⽟门,<img src="in/ying.jpg">回被太巫氏囚噤的木之⾎脉者!”
此言一出,底下的老百姓不知內情,还不觉得如何,可帝丘的⾼层却都知道,这十数年来木系并无⾎脉者现世,因此木系⾼手零落,除了人口繁盛,于元素力方面却昅收不多。至于原因,很多帝丘⾼层都知道,是因为十八年前,木之⾎脉者不知何故被太巫氏秘密囚噤,一直没有出现过。
说来也奇,这十多年来,金系和木系的⾎脉者一个被封印,一个被囚噤,也算是千年来绝无仅有之事,大荒间的元素力若是平衡才叫奇怪了。可是太巫氏囚噤木之⾎脉者的內情,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归言楚嘿然一声,默然不语。巫觋们也早就知道归言楚屡闯丰沮⽟门的原因,并不感到奇怪。
“诸位可知道,木之⾎脉者为何被太巫氏囚噤吗?”木慎行大叫道,他此时成为整个大荒瞩目的焦点,心中<img src="in/ji.jpg"><img src="in/dang.jpg">,正<img src="in/yu.jpg">⾼声呼喊,猛然间额头一凉,只觉一股细细的尖锐之气直刺⼊大脑!
那股尖锐之气细如丝,正要进⼊大脑,却猛然一炸,木慎行只觉大脑宛如受到轰雷<img src="in/jiao.jpg">击,脑浆仿佛要被震成⾁末一般。他一声大叫,直窜起两丈⾼,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他这时心中还残留着一丝清醒,知道<img src="in/xing.jpg">命攸关,使出浑⾝力量翻⾝跃出,一时立⾜不稳,扑通倒在了地上。
这时眼前忽然横过一道人影,觋子隐挡在了他面前,漆黑的眸子幽光大作,直盯着对面的巫咸。巫咸笑昑昑的,脸⾊却冷峻无比,⾝上的八龙墨袍无风自动,⾝周宛如<img src="in/dang.jpg">起一股看不见的旋涡。
原来方才竟是巫咸偷袭,以一缕精神之锤<img src="in/she.jpg">向木慎行的大脑,这若是被击中,木慎行的脑子绝对成了一锅浆糊,便是不死也要成⽩痴。幸好觋子隐一直防范着她的动作,一觉察精神力波动,立刻抵挡,精神之锤才没能刺进木慎行的大脑,在脑壳外爆。
饶是如此,也几乎把他震成了痴呆。可见这巫咸的精神力有多么可怕了。
两大精神力顶级⾼手默默对峙片刻,巫咸忽然展颜一笑,送出一股脑波:“师弟,当真是好计策!好谋略!好胃口!”
“师姐过奖了。”觋子隐也回复一股脑波“此乃天意,小弟纵然不愿,却无法抗拒。师姐既然要逆天而行,小弟也无可奈何。”
巫咸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悄悄撤回精神力。两大⾼手无声无息的搏杀这才告一段落。这等顶级⾼手间的搏杀,神坛下的老百姓不知,帝尧又怎能不知,当即脸⾊一沉,淡淡道:“老夫既然以炎⻩之帝的名义恕他无罪,上至苍天,下至九地,人间的万物都不可伤害他。因为,”帝尧深深注视着他们“这是诸神赐予炎⻩之帝的权力!”
“谨遵陛下之命。”巫咸盈盈地道。
觋子隐也拱手示意。帝尧其实也无可奈何,虽然对木慎行气怒<img src="in/jiao.jpg">加,但他此时已经明⽩,木慎行无非是台面上的棋子而已,这场<img src="in/luan.jpg">局是巫门和觋门矛盾的大爆。作为炎⻩之帝,面对掌握神权的祭司们火拼,他还真是无能为力,尤其是此时在十数万民众的面前暴露出了巫门丑闻,他便是想缓和也没有法子。如果帮助巫门掩盖丑闻,他如何向天下百姓<img src="in/jiao.jpg">代?
“那么,就看看巫门和觋门究竟谁会胜出吧!”帝尧暗暗道,随即盯着木慎行喝道:“你继续说吧!”
木慎行摇摇晃晃地站直了⾝子,怨毒地瞪了一眼巫咸,却不敢表露出来,冷冷道:“木之⾎脉者为何被太巫氏囚噤,其中原因不用我说,自然有人来向天下忏悔!来人,请出第二个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