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虎士频频点头:“对方出手的方位要么在地下,要么在天上,可是此处的地表硬坚如铁,即使土系最強的⾼手也无法潜⼊地底,那么就只有在⾼处了。嗯,站在哪座土柱上居⾼临下以烈焰之箭<img src="in/she.jpg">杀独角兕,也未必办不到。”
“不对。”金破天却比他观察的仔细,道“这伤口直上直下,除非敌人飞到半空正好位于独角兕的正上方,否则不可能形成直上直下的伤口。”
众人细细看着独角兕背上的伤口,果然如此,都是骇然不已,地下不可能潜⼊,天上又无人经过,对方究竟从何处杀了独角兕?
“远处有人!”忽然孟贲大叫起来。
众人脸⾊突变,四处望去却是看不到丝毫人影,但细细一听,却听到苑丘之野的陶土地面出沉闷的颤抖。少丘等人跃上⾼处望去,西方极远处,依稀看见一股⻩尘缓缓扬起,似乎有大队的人马正飞奔而来。
“五十骑,十里外!”金破天简洁地道。
少丘当即下令:“孟贲,你带领十人登上左侧土丘埋伏;柯野,你率领另外九人上右侧土丘埋伏,将独角兕尽数布摆于大道央中。若是敌人,先以弓箭<img src="in/she.jpg">杀,一旦敌人起冲锋,便驱赶独角兕与他对撞!”
也不知为何,自从与董茎夜一旑旎之后,少丘⾝上的金系特征越明显,思维敏捷,整个人充満了一股凌厉之气。号令之下,⻩夷战士纷纷应诺,将独角兕驱赶到道路央中之后,抢占了两侧的⾼地。
“咱们且到前面去等待吧!”少丘望了望金破天和戎虎士,淡淡地道。
他一手挽着董茎,金、戎二人跟在⾝后,站在独角兕群的前面,默默地等待着远处的战骑。
这陶土地面硬逾金铁,比平原土地之上传递震动敏锐得多,一炷香之后,众人只觉脚下的地面有如擂鼓一般急遽颤动,那五十匹战骑已经在三四里之外,远远望去,只见数十个土⻩⾊的人影长驱战马,宛如疾风般直朝此处而来。
“嘿,土⻩⾊甲胄,是⾼辛部族的军队。”金破天笑道“据说⾼辛八元中的叔豹率领五千大军驻守在苑丘城防范神农部落,想来是他的手下了。妈的,这帮土狗如何知道咱们在此处,当真奇了。”
“不奇怪。”少丘淡淡地笑道“因为他们不是来找咱们的。”
话音未落,就见一里远的地方出现了一条孤单的人影,从⽝牙差互的土丘旁慢慢转了过来。众人均是目力卓之辈,远远的便瞧见此人竟是个瘦弱的少年,长垂肩,⾝上裹着翻⽑的兽⽪,背上却背着个大大的箱子。
那少年正朝这个方向走来,远处铁骑的覆庒,他却走得不紧不慢,仿佛每一步都要走得认认真真,充満虔诚,对⾝后那杀气凛冽的铁骑竟是混不在意。
少丘已然清楚⾼辛部族的铁骑是追杀这个少年而来,他们并未神通广大到在十里之外便现了自己等人的踪迹。可是这少年为何如此奇怪,明知⾝后有一群強悍的战士追击,却靠两条腿慢悠悠地走着。他甚至不朝背后看一眼,双眼只是盯着脚下的路,孤单的背影无比寂寞。
那少年走到百丈之外,已然现了前面的少丘等人,他冷漠地望了一眼,似乎好不诧异,也毫不吃惊,双脚不停。走到百步之外,戎虎士大喝一声:“兀那少年,你是什么人?”
那少年慢慢地抬起头来,长下精光一闪,少丘等人的心中忽然涌出了一个念头,仿佛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冰冷的野兽!
其实那少年长相倒也不难看,鼻梁⾼<img src="in/ting.jpg">,眼睛大而有神,只是脸⾊过于苍⽩,仿佛终⽇不见<img src="in/yang.jpg">光一般,加上削薄的嘴<img src="in/chun2.jpg">,宛如一只行走在荒原中的幽灵。
那少年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终于停止了脚步,凝立不动。这时节⾝后铁蹄震动,⾼辛部族的骑兵踏着⻩尘席卷而来,在那少年⾝后百步之外停住。最前面一名脸⾊冷峻的战士右手一挥,五十名战马哗地散开,形成长蛇之阵,将土丘中间的大道彻底封锁。
那少年对⾝后的⾼辛战士毫不理睬,只是望见少丘等四人,眸子却是一缩。慢慢地蹲下⾝子,开解背上的箱子放在地上。
“这少年要做什么?”戎虎士不由大奇,眼见得那五十名⾼辛战士已然弯弓搭箭对准了他,这少年却是彻底将后背暴露在了敌人的面前,竟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话音刚落,包括少丘在內,众人不噤瞠目结⾆。却见那少年打开箱子,那箱子的仿佛由一块块能够随意活动木板组成,他双手快翻飞,左拼右接,片刻间两尺见方的箱子居然成了一座一丈多⾼的木架!
那木架形状如人体,四周却张开六个长长的“手臂”头颅之处则是四四方方的盒子,不过盒子四面都是无数蜂巢般的细孔,也不知有什么功用。那木架中间却有如人体的部腹一般,瞧来竟是青铜所造,散着金⻩⾊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