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商侯拍掌赞叹“荀皋这一招漂亮,究竟是什么人不需要我们说,就让他自己在炎⻩百姓面前坦⽩吧!”
帝尧也含笑颌。
周围的轩辕战士轰隆隆地开进人群,弯弓持矛,将那隆起来的土台重重包围。荀皋率领着数十名轩辕军团的⾼手一个个清点人,凡是龙言的手下就推到一边,凡是自己的轩辕战士就推到另一边,结果盘点来盘点去,不是纲言卫就是轩辕战士,还有七八个寻常百姓。
搞半天竟是自己人厮打了起来!
帝丘群臣鼻子窜⾎,却是哑口无言。荀皋气得脑袋懵,气呼呼地催动元素力,将这方圆数十丈的土丘重新抹平。虽然在十万百姓面前展示了神通,但面上兀自火烧火燎的。不用看,早已红得透了。
“陛下。”帝尧正沉着脸生气,忽然觋子隐缓缓走了过来,轻声道“今⽇大典只怕非同寻常。”
帝尧哼了一声:“三苗的<img src="in/luan.jpg">贼伺机扰<img src="in/luan.jpg">而已,有什么大碍?”
“陛下有所不知。”觋子隐黑成一片的眸子散出诡异的光芒“往年在祭天仪式上可有人捣<img src="in/luan.jpg">?难道三苗人直到现在才想起来搅<img src="in/luan.jpg">我们的祭天仪式?”
“你是说…”帝尧悚然一惊,凝望着他道。
“三苗人为了破坏我炎⻩联盟,什么手段都敢使出来,为何从前却没有搅<img src="in/luan.jpg">咱们的仪式?”觋子隐露出虔诚之⾊“那是因为诸神护佑,不允许三苗人在祭神仪式上捣<img src="in/luan.jpg">。纵是三苗人久有此心,也出于神意,半途而废。今⽇三苗人既然能够实施破坏,说明诸神的意志有所变化啊!”
帝尧起怔来,只觉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半晌才哑然道:“你…继续说。”
帝丘的重臣也被觋子隐这番话给惊呆了:诸神不再护佑?这可能吗?难道我炎⻩联盟尊神之心还不如那蛮夷三苗之人?
不过像司徒牧商侯契、工师牧滕公倕、大理牧姬恺等明锐之人心中倒的确是有些隐忧,帝尧这数十年来动尧战,为了彻底击败三苗,人为抑制金元素力,甚至封印了金之⾎脉者,使得大荒间金元素力淡薄。谁敢担保不会引金神蓐收的震怒?五元素相生相克,金神蓐收震怒,自然会引连锁反应,其他诸神也会<img src="in/gen.jpg">据各自的利益而纷纷作出反应,别的不说,金生⽔,⽔神共工定然也是不満的。引诸神震怒,这是什么后果?
帝尧更是早就想通了此中的关节,他动尧战打的旗号便是征伐不尊神、不敬天的三苗蛮夷——当然三苗也尊神,不过作为金系他们只尊金神,这对于尊五元素神的炎⻩之人而言的确无可容忍:五元素神只尊其一,到底什么意思?若是他帝尧的举动引了诸神的不満,那尧战的正义<img src="in/xing.jpg">就<img src="in/dang.jpg">然无存了,甚至他这个帝位能否坐稳都难说。
觋子隐这一句,完全切中了帝尧的要害。
“陛下,只怕咱们炎⻩之中,有些作为已经触怒诸神。”觋子隐道“陛下不可不明察啊!”
帝尧面颊菗搐,见群臣都紧张地听着,一时倒误会了觋子隐,还以为他要借着这个机会抨击自己的尧战政策,不噤冷冷道:“有些作为?圣觋不妨明言,老夫哪些作为失当,竟引起诸神震怒?若是圣觋说得人口服心服,便是废了老夫这个帝位也不打紧。”
这话就严重至极了,觋子隐大吃一惊,急忙躬⾝道:“陛下此言何来?陛下深受万民拥戴,为了诸神与苍天,不惜远涉南方瘴疠之地,向三苗蛮夷推行教化,我炎⻩谁不赞颂?诸神心中<img src="in/huan.jpg">悦,陛下所行又怎么会失当?”
“哦?”帝尧见他不是在攻击自己,心顿时放了下来,却更加奇怪了“圣觋,那么你所说,究竟是什么人的作为触怒诸神?”
觋子隐缓缓直起⾝,幽冥般的眼睛缓缓向场中扫视,这时所有的重臣与百姓都浑⾝战栗,紧张地注释着他,十万人的场中,竟然没有丝毫声响。显然这是人人都关心的问题——究竟是谁连累我们被诸神抛弃?天哪!
“我昨夜窥测天意,却实在难以明⽩!”觋子隐长叹道“只知道东方有一道不洁之气直冲上天,只怕这就是引诸神震怒的缘由,但我实在难以看出这到底是何物!”
帝尧和重臣面面相觑,哦,你说我炎⻩中不知何物惹得上天震怒,但你又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那又如何解决?
“圣觋,东方的不洁之气能否详细道来?为何本座却没有觉?”他⾝边的巫咸开口道。
巫咸乃群巫之,与觋子隐平起平坐,但因为巫门实际掌控着炎⻩祭祀权,却比觋子隐更有权势,除太巫氏之外,可谓是大荒中权力最大、最富有、地位最崇⾼的女人!
巫咸年纪与觋子隐相仿佛,五旬上下,可是她精神力強大到几乎当世无匹,容颜保养得宛如芳华少女,⽩腻的肌肤上没有一丝皱褶。巫咸侍神之虔诚,纵然是她的敌人也不得不钦佩。她几乎没有任何嗜好,无论是饮食、情爱、⾐着、财富、权势,在她眼中尽皆是过眼云烟,每⽇除了祭祀,便是端坐冥思,与诸神沟通。
人的相貌肌肤容易受到心理的影响,长此以往,她那莹⽩的肌肤中隐隐散出圣洁之⾊。朝<img src="in/yang.jpg">之下,浑⾝竟焕出一圈⽩蒙蒙的光芒。普通的民众平时难以见到巫咸,每每一见,大都惊呼为神迹。
觋子隐侧过头望了望巫咸,淡淡笑道:“师姐,这不奇怪,师姐心<img src="in/xing.jpg">圣洁,自然而然地屏蔽这种不洁之物;而小弟平素认为人<img src="in/xing.jpg">本恶,因此并不屏蔽这人间的疾苦、罪恶与不洁。”
“呵呵。”巫咸淡淡一笑“师弟是认为我不关心人间疾苦吗?”
“哪里,哪里。”觋子隐也哈哈大笑。两人时常就这个问题辩论,因此谁也不以为忤。
正在这时,忽然人群中有人⾼呼道:“陛下,臣知道这不洁之物是什么!”
人群哗地沸腾,便连神坛上的帝尧等人也一起纵目望去,只见黑庒庒的人群中自然而然地散开一条三尺宽的过道,一个⾝着⽩袍之人站在人墙的尽头,正仰⾼呼。杂沓的马蹄声响起,许地率领着数百名轩辕战士挡开人群,将那人包围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