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来到大堂时刑部的吕大人和刘吉昌早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在进大堂之前李大人突然拉住凌雄健。
“有句话我要先<img src="in/jiao.jpg">待你。”
“大人请讲。”凌雄健答道一边眯着双眼瞪着大堂上的两个人。
“不管他们对侄媳说一些什么你都要保持克制。千万不要冲撞了公堂。”
凌雄健冷静地点点头。
楚子良在一边道:“大人放心我拚着让他把另一只眼睛打黑也不会让他轻举妄动的。”
“这就好。”
李大人点点头领着众人走上大堂。
那吕大人一见楚子良和凌雄健不由一愣便转头对李大人道:“李大人这两位…”
李袭誉笑道:“我相信吕大人不会不认识他们吧。楚侯爷是皇上⾝边最受信任的人之一他也最擅长解破<img src="in/mi2.jpg">案所以我请了楚大人前来。安国公是你们所谓的疑犯的丈夫。你们为什么捉拿了他的<img src="in/qi2.jpg">子他很想知道。这也是人之常情想来吕大人不会不愿意让他们听听案情吧?”
吕大人脸上露出难⾊。
“此案事关重大且与这两位大人都有所牵涉恐怕他们不适合…”
“吕大人。”楚子良懒洋洋地道“如果我猜错了请您更正。我猜你们是怀疑凌夫人偷盗了八景⽟佩是吗?”
吕大人猛一抬头瞪着楚子良冷冷一笑。
他素以狷介刚愎著称。他一直深信这⽟佩其实是凌雄健私蔵了是他的<img src="in/qi2.jpg">子在不知內情的情况下偷盗出来才使此事败露的。而楚子良却一直在圣上面前保着凌雄健。如今圣上应上皇的要求重审此案他正好可以借机向楚子良及众人证明他的正确。
他又转头望着凌雄健冷冷一笑。
原本他是打算将凌雄健也一起拿回京城的。但刘吉昌说凌雄健在朝中<img src="in/gen.jpg">基甚深怕如此一来会打草惊蛇引来众人的⼲涉所以劝他暂时不要惊动凌雄健。吕大人虽然认为刘吉昌有些过于小心了倒也不想得罪这位上皇面前的红人这才暂时放过了他。如今凌雄健的出现倒正合了他的心。如果他向那个女人审出实情就可以一举将他也拿进京城。这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想到这里吕大人冷哼一声也不相让便走到大案后面坐定一拍惊堂木。
“带人犯。”
不一会儿只听镣铐叮当可儿缓缓地走上大堂。
见可儿⾝穿囚⾐、双手被铐的模样楚子良连忙转头小心地看着凌雄健。
只见他平静地坐在椅中若不是额角急促跳动的脉搏和双眼突然爆出的⾎丝楚子良也会被他这副冷静自持的模样给骗倒。
“下跪何人?”吕大人猛地一拍惊堂木。
“民妇蓝可儿。”可儿一惊忙答道。
她偷眼看着堂上。只见一个留着三绺胡须的清瘦老头正坐在大案之后刘吉昌站在他的⾝后——显然这两个是一伙的。只见那老头脸颊无⾁、眼神冷冽一看便是个为人刻薄的。可儿不噤打起精神小心应对。
她知道堂上还坐着其他人却不敢去张望。她害怕会看到凌雄健担心的目光从而令自己更加心<img src="in/luan.jpg">。
“你可知罪?”吕大人又拍了一下惊堂木。
可儿没提防不噤被吓得一哆嗦。
“民妇不知。”
“好个刁妇我猜你也不会痛快的认罪。你可识得此物?”吕大人命衙役拿着一件东西走到可儿面前让她辨认。
可儿抬眼一看不由一愣。这正是她的前婆婆送给她的那只<img src="in/chan.jpg">丝金镯。她顿时明⽩他们所为何事了。紧接着也立刻明⽩他们想要⼲什么了不噤冷冷一笑。
“这是民妇的手镯。”
吕大人点点头“承认就好。那你可识得此物?”说着他又让衙役拿着一张纸给她辨认。只见纸上画着八景⽟佩的模样。
可儿克制住想要看一眼楚子良的冲动冷冷道:“不认识。”
“说谎!”吕大人又是一拍惊堂木“这东西明明是你卖给别宝斋老板的怎么会不认识?”
“大人可有证据?”可儿抬起眼直直地瞪着吕大人。
“好就让你死心。我这里有别宝斋老板的证词证实那个卖⽟之人正戴着这样的手镯。关于这一点靖国侯楚大人的谍报中也提到过。你又已经承认这手镯是你的怎么还想抵赖?”
“手镯是我的不假。可天下之大有这种手镯的也不仅仅只是我一人怎么见得民妇就是那卖⽟之人?”
“好你个刁妇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据密报这⽟出自甘泉旧宮也就是凌大人现在的府第。你是他的<img src="in/qi2.jpg">子也只有你能得到这⽟。”
此时刘吉昌也突然揷话道:“我料你一介女流也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我们只关心这⽟你是从哪里得来的你只要说出这⽟是从哪里来的我相信大人自会为你做主不然当心要受⽪⾁之苦。”
可儿猛地抬起眼轻蔑地瞪着刘吉昌。
“刘大人的意思是让我胡<img src="in/luan.jpg">咬出一个人来让自己脫罪?我蓝可儿虽然是一介平民却不⼲那种缺德之事。”
“你说你没有看过这⽟那么楚大人的谍报中怎么说是你现了这⽟并且送达天庭的?”吕大人冷笑道。
可儿不噤抬眼看了楚子良一眼。楚子良也暗暗吃惊。这些报告是只有大理寺和皇帝才能看到这姓吕的是如何收集到的?
“怎么?没话说了?”
“这⽟虽然是我现的可之前的⽟是谁卖的民妇真的不知道。”
“好就算你不是卖⽟之人。你又是在哪里现这剩下的⽟的?是不是在你与凌大人的卧室之內?”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你怎么知道?”可儿更是惊呼出声。
吕大人冷冷一笑。
“把⽟蔵在主人的卧室之內这必定不是哪个奴才能够⼲出来的事。那么蔵⽟之人就必是这家的主人。不是你便是凌大人。”
楚子良大惊生怕凌雄健会跳起来本能地按住他的膝盖。但当他转过头去时却现凌雄健只是眯着眼冲堂上冷笑。
可儿心头也是一阵大<img src="in/luan.jpg">。此时已经很明显了他们的目标是凌雄健。
吕大人看看无动于衷的凌雄健又看看可儿冷笑道:“我知道你的难处。为<img src="in/qi2.jpg">的是不可以检举自己丈夫的。如今大人我就替你说了你只要点头就可以。那天你看到有人偷偷从蔵⽟的地方拿出⽟来便以为这⽟很值钱就趁那人不注意的时候把⽟偷了出来私下卖给别宝斋可是这样?”
可儿尚未表态李袭誉先不悦地道:“听吕大人的意思倒像是怀疑凌大人私自蔵匿了这⽟佩。”
吕大人⾼傲地仰起头“大人不得不承认确实有这个可能。”
“但这并不是实情。”可儿急忙回道“凌将军直到我找到⽟时他都不知道那⽟的存在。此事楚大人也是清楚的。”
“对。此事我也曾向圣上禀明过。”楚子良望着吕大人冷笑道“吕大人你是刑部的大人应该知道审案的规矩。可如今我看你问案的方式倒像是在引<img src="in/you.jpg">人犯作不实的口供。这种问案的方法只怕会招来非议吧。”
刘吉昌不由回瞪了吕大人一眼暗暗埋怨他做事急躁非要现在就把凌雄健拉进案子里结果却使自己如此被动。他垂下头微微一转眼珠心中生出一计——如今之际只有硬对上凌雄健好歹让他跟这案子挂上洗不清的关系才好运作下一步了。
他躬⾝谦卑地笑道:“各位大人卑职不懂审案。不过依卑职的看法就算凌大人不知道家里蔵着这⽟他的失察之罪还是有的。”
“正是。”吕大人也忙道:“<img src="in/qi2.jpg">子的所有行为做丈夫的该有所管束才是。就算这⽟不是凌大人蔵匿而是这妇人私蔵依律凌大人也该罪同犯妇…”
见这些人一心想拖凌雄健下⽔可儿急了。
“大人怎么可以如此不分青红皂⽩?若大人非要追究蔵⽟之人便只当是小妇人蔵了就是为什么非要拉上国公爷?”
楚子良不噤冲可儿摇了头摇。真是个傻女人她以为她认了就不会有事了?
他回头看了凌雄健一眼只见他正默默地瞪着可儿那双幽蓝的眼眸几乎眨也不眨——虽然如此他却仍然一声不吭。
他…在打什么主意?
吕大人冷笑道:“如今此事可不是你想杠就能杠下的。好歹他是你的夫君必须为你的行为负责。”
可儿也冲他冷笑道:“大人小妇人与这位国公爷早已是陌路之人他又怎么能为我的行为负责?此事刘大人应该最清楚。”
刘吉昌不由一愣这才想起半个月前<img src="in/bi.jpg">凌雄健休<img src="in/qi2.jpg">的事情。
“虽然按律你们已经不是夫<img src="in/qi2.jpg">可当时你仍然是他的<img src="in/qi2.jpg">子。”刘吉昌死咬住她不放。
正在此时大堂外突然传来“咚咚”地击鼓声。紧接着便是一阵喧哗。
李大人忙派人下堂去查看情况。衙役令命下去很快便又走回来在李大人耳边轻声说了一些什么。李大人忙冲他挥挥手。不一会儿那衙役便带进一个⽩苍苍的妇人。
可儿扭头一看竟然是柳婆婆!
“这是什么人?”吕大人不満地问。
李大人呵呵一笑“吕大人别急。你不是一直在追问那蔵⽟之人吗?这老妇人说她知道。”
众人的目光不由全都集中在柳婆婆的⾝上。
吕大人也忙问:“你是何人?”
柳婆婆抖抖⾐袖优雅地行了一个礼轻声道:“前朝隋帝驾前才人柳氏。”
此言一出堂中一片哗然。
可儿惊呼:“柳婆婆你真的会说话?”
柳婆婆缓缓地回头冲可儿暖暖一笑然后又转过头去专注地看着堂上。
吕大人指着她奋兴地声音都变了。
“你你你…你是前朝宮人?”
“正是。当年兵祸之时是隋帝亲手将八景⽟佩<img src="in/jiao.jpg">于老妇收蔵与他人不相⼲。请大人放了我家姑娘。”
“你…你是凌府家人?”
“不。”可儿忙回道“她是我的教养嬷嬷是跟着我一同陪嫁到凌府的。”
吕大人与刘吉昌不由对视一眼如果情况属实他们就很难将这⽟与凌雄健挂上关系了。
刘吉昌不由恼羞成怒。
“现在离前朝已经将近二十年有何证据证明你是隋宮旧宮人?”
柳婆婆镇定地抬起头。
“当年隋帝…”柳婆婆的声音颤抖了一下昅了一口气继续道“当年老妇是隋帝驾前受宠侍儿之一旧⽇众多宮人都识得老妇。若大人不信亦可请杨娘娘来认一认便知真伪。”
柳婆婆指的是太宗的妃子隋炀帝的女儿杨妃娘娘。
吕大人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些年你一直跟蓝氏妇人在一起?”
“正是。”
“那⽟佩呢?”
“一直在甘泉旧宮中当年老妇蔵匿的地方。”
“这么说凌大人不知此事?”
“是。”柳婆婆望着凌雄健目光中闪着难解的含义。“当年隋帝让我收蔵此⽟时并没有告诉我此⽟有什么用途。我以为这⽟既然是先帝心爱之物肯定是值钱的。所以才鼓励我家姑娘嫁给凌大人目的就是想着能有机会将它们取出卖掉好换钱度⽇。”
“你的话可属实?”
“老妇人句句实言。”
吕大人冷笑一声。
“我看你是没有说实话。你是前朝逆<img src="in/dang2.jpg">偷偷蔵匿这⽟佩就是想要谋反的!”
柳婆婆<img src="in/ting.jpg">直<img src="in/yao.jpg">杆冷笑道:“大人我已是近五旬之人且是一介女流如何谋反?若说是想要勾结凌大人谋反凌大人自已也跟个废人一样且手中又无兵权凭着那几块残缺的⽟佩如何能谋得了反?再说我如果想要谋反又怎么会献出剩下的⽟佩?一切都只是因为老妇人不知⽟佩的意义才惹出祸端还望大人明查。”
吕大人看了看刘吉昌又看看凌雄健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刘吉昌则呆呆地坐在一边心中隐隐感到大事已去。
李大人道:“事到如今已经证明了蓝氏的清⽩。我看可以先放了她。”
吕大人看看柳婆婆又看看可儿无奈地一挥手。堂下的衙役立刻上前替可儿开了锁。
吕大人不甘心地又道:“蓝氏虽然是清⽩了柳氏却要锁起来。她所言是否属实还需核查。”
可儿忙拉住柳婆婆的手。柳婆婆轻轻推开她微微一笑。
“好老妇愿意随大人回京听侯落。”
此时一直沉默着的凌雄健站了起来。
“我看你们不用再带其他人进京了我随你们进京就是。”
可儿大吃一惊忙向前跨出一步。
凌雄健的眼眸如利箭一般向她<img src="in/she.jpg">来。他从来没有用这么凌厉的目光看过她可儿不由呆立在原地。
“看到现在我总算是明⽩了。原来你们的目标是我。吕大人可能是真心以为我犯了什么我没有犯过的罪;而刘大人”他轻蔑地一笑“则是很明显的想要加害于我。如果是这样我们也不必在这里拿这些平民百姓的清⽩作文章直接到天子面前辩个是非就好。正好昨⽇我已经接到皇上的旨意宣我即刻进京。咱们就搭个伴一同进京也省得你们在这里扰得乡民不安。”
说着他看了可儿一眼。
“也怪我一时失察没有及时出手这才使得歹人有了可乘之机。我出了什么事倒在其次带累着无辜的人受苦就是该死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的声音突然放低。这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不噤使刘吉昌和可儿同时打了一个寒颤。
柳婆婆道:“多谢大人好意。如果老妇不随大人一同进京只怕没个人给大人做证。还请大人允许老妇跟着一同进京才是。”
凌雄健转头看看柳婆婆冷笑道:“有主必有仆。看来你跟你家姑娘一样信不过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可儿一怔不由呆呆地望着凌雄健。
“对我有点信心。”凌雄健的视线掠过她的脸一拂⾐袖走出大堂。
楚子良也连忙站起来跟了出去。
见凌雄健走了刘吉昌立刻又活跃了起来。他想如果带着这老妇人进京到时候反而是替凌雄健说话了便向吕大人道:“我看这老妇年纪这么大了去京城路又远恐怕她会受不了。要不就让她留在扬州?”
吕大人一直以为是抓住了一件可以有一番作为的惊天大案谁知却只是一桩平淡无奇的偷盗案——听了凌雄健的那番话后他更加明⽩自己是受了刘吉昌的愚弄心下便十分记恨着刘吉昌。他冷笑道:“现在已经很清楚了这只是一桩普通的偷盗案。这种案子应当归地方府衙处置不需我们刑部越级处理。”说着也拂袖而去。
李大人微微一笑道:“柳婆婆偷盗的虽是家国重器但念她是无心之过且已及时上缴朝廷本府法外开恩只予以申斥告诫。退堂。”说着他也转⾝回到后堂。
刘吉昌看看堂下的两个女人又看看向大门和后堂走去的两位大人不由也悻悻地走了。
可儿愣愣地看着各位大人依次离开直到柳婆婆站起来拉拉她的⾐袖这才缓过神来。她扶着柳婆婆站起来望着已经空<img src="in/dang.jpg"><img src="in/dang.jpg">的大堂心中一片茫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她回望着柳婆婆。
平生以来第一次柳婆婆的眼中也是一片茫然。
“走唦!老爷都说放你们走了怎么还不走的唦?”
几个衙役抬着⽔桶、拿着扫帚正准备打扫大堂。见两人仍然愣在当地便上前催促她们离开。
可儿和柳婆婆这才将信将疑地走出府衙大门。刚出大门她们便被舂喜和老王一左一右地围住。两人开始七嘴八⾆地询问情况。
可儿仍然是有些懵懵的。事情的变化让她措不及防头脑一时还接不上茬。
“怎么样?”
她重复着他们的问题呆呆地向柳婆婆那边挥挥手。
“柳婆婆会说话…”
老王和舂喜茫然地望着可儿又扭头看看柳婆婆。柳婆婆一如即住地沉默着。
“…他们说老爷放我们走了。”可儿喃喃地道。经街上的穿堂风一吹她的头脑又渐渐恢复了清明。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她问舂喜。
舂喜回道:“自从昨儿姑娘被抓走后府里全都<img src="in/luan.jpg">套了。将军跟老夫人大吵一架后整个一宿都没家来。今儿一大早柳婆婆又不见了。我跟老王商量好歹到府衙里头来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消息。果然刚才看到将军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将军竟然理都不理我们只说你们一会儿就出来然后就走了。”
“走了?”
可儿那消沉的语气不噤让柳婆婆看了她一眼。舂喜却毫无所觉。
“也不是马上就走的。那个死老鬼见将军出来他才从那边的茶摊跑过来。原来他早就躲在那里了。他跟将军咬了半天耳朵也不晓得说些个什么然后将军就说让他家去带人立刻起程回京城…将军要回京城⼲什么?”
“他…将军还有说什么吗?”
舂喜想了想摇头摇。
“然后楚小侯爷就出来了。他们还没说上几句话后面又出来一个官老爷然后他们就一起走了好象说是要一起回京。对了昨天下午有圣旨到府里说要宣将军进京。难道将军真要去京城娶那个该死的小郡主?”
此时正值中午午休时间大街上只有几个行⾊匆匆的人。舂喜的大嗓门立刻引得他们纷纷向这边张望过来。
柳婆婆猛地推了她一下。她严厉的瞪着舂喜那意思是说: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
舂喜吐吐⾆便住了口。
可是他们又能去哪里?可儿不噤苦笑。如今她已经“休”了凌雄健不再是他的<img src="in/qi2.jpg">子国公府也就再也不是她的家了…
(“对我有点信心。”)
可儿想起凌雄健那复杂的目光。
他是什么意思?是指责她不够信任他?还是他有了办法对抗那个无理的律条?
可儿心头闪过一丝希望但她很快便让自己停止这种不可能的期望。她认定这是他在指责她。
“时候不早了我们连早饭都没吃估计你们也一样还是先找个地方吃了饭再说吧。”老王道。
可儿点点头。
众人穿过马路来到刚才舂喜所指的那座茶棚老王正要叫来老板点一些饭菜远远便听见一阵马啼脆响老鬼骑着一匹⾼头大马过来了。
舂喜忙站起来保护似地站在可儿⾝前。
到得近前老鬼并未下马而是就在马上看着众人。他摸摸眼罩从鞍头拿下一个包裹递给舂喜。
“这是将军<img src="in/jiao.jpg">给夫人的。”
舂喜气冲冲地从老鬼手中夺过包裹。
老鬼呆了呆又转向可儿。
“将军这就要回京去。他说让您记住他的话。”
(“对我有点信心。”)——是指这句话吗?那么…凌雄健是找到什么解决的办法了?可儿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希望。
可是还有圣旨…她实在不敢抱着太大的希望…
“我…”老鬼不安地在马鞍上动扭了一下⾝体又扫了众人一眼道:“我还要追将军去就不耽搁了各位保重。”说完便打马而去。
老王接过包裹放在桌上。“什么东西?”
舂喜上前开解包裹只见里面包着一叠银票和一个信封。
可儿拿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凌雄健送她的那<img src="in/gen.jpg">⽟簪以及一份…
吉祥客栈的地契?!
众人正在诧异之时只听街面上又响起一阵“隆隆”的车轮声。
可儿转头一看只见吉祥客栈的⻩掌柜亲自架着一辆马车向他们驶了过来。
一见可儿⻩掌柜连忙跳下马车<img src="in/ji.jpg">动地拉住她的手。
“姑娘哎看看哟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了吧?我就晓得嫁不得那个国公爷的现今倒好姑娘的一辈子就这么被毁了这叫我怎么去见老东家唦?!”说着抹起泪来。
舂喜上前道:“⻩伯伯真是奇了你怎么晓得我们在这里?”
⻩掌柜忙抹抹泪“看我都糊涂了。快各位快上车有话我们车上慢慢说。”
众人依言上了马车。那⻩掌柜一边驾着马车一边道:“今儿早萌国公府的林大爷突然跟东家说要买下吉祥客栈结果被东家实实在在地狠宰了一刀。我们想着可能是因为这是姑娘家的祖产国公爷才想买下来的。哪晓得没到中午就听着満城的传闻说皇帝下了圣旨要国公爷休了姑娘。然后那个戴着铁眼罩的将军就跑到我们客栈里头来说让我来接姑娘。姑娘哎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的唦…”说着又抹起泪来。
老王看着马车险险地擦过道路两边的房舍忙接过马鞭将多愁善感的掌柜推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