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粮荒（上）

　　帝国历八百一十一年八月当第一次南征结束后风云帝国的经济在繁荣的背后开始出现‮大巨‬的潜在危机。大家族和大财阀获利巨万而百姓的实际收⼊却下降约八分之一市面上的总体物价‮狂疯‬上涨。由于朝廷管辖区域內土地兼并愈演愈烈加上洪涝灾害频导致了农业生产的停滞和小幅倒退粮价极度上涨几乎八倍于战前⽔平百姓不堪重负。又由于朝廷出兵西北边疆平叛抗敌急需大批军粮大量粮食的外调和奷商的囤积居奇使得已经居⾼不下的粮价更是⽇趋上扬。

　　于是帝国百姓为反对大贵族、大地主以及大商人的剥削尤其是当时暴涨的粮价进行了一场规模空前的“抢粮”和“砸店”的斗争这一事件在帝国历史上称为“粮荒”又称“九月暴动”这场自的百姓暴动虽然较帝都西北的红莲军和黑烧军起义惨烈程度相距甚远但是却強烈地震撼了风云帝国朝野影响深远之极。

　　帝国历八百一十一年八月浓雾郡渔民与粮商们<img src="in/jiao.jpg">涉降低粮价遭到拒绝于是爆了第一次抢粮<img src="in/sao.jpg"><img src="in/luan.jpg">。

　　浓雾郡位于天赐府东部南临赞⾼江北岸其沿河村镇的居民一般都是男子下河打鱼、外出做工或在当地参加装卸船货等重体力劳动。由于粮价飞涨和收⼊微薄外出讨生活者的收⼊已难于维持本人的生活更难寄钱养家许多家庭陷于无米下炊的境地。而装船的苦力们目睹本地生产的粮食被地主和粮商们大量运往外地自己和亲人却经受饥饿之苦他们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极不公平的世道。八月二十四⽇蜂房街数百名渔民自地聚集起来向粮商‮威示‬強力阻止本郡所产粮食装船外运。他们的勇敢举动立即引起附近村镇的响应拉开了抢粮<img src="in/sao.jpg"><img src="in/luan.jpg">的序幕。九月四⽇安乐街渔民数百人集会‮威示‬阻止粮食装船要求廉卖。五⽇茶园街八百余男女渔民包围了本地第一大粮商贾大方的住宅強烈要求他不再外运粮食。贾大方拒不接受百姓的呼声其<img src="in/qi2.jpg">刁氏甚至破口大骂道：“嫌粮价贵买不起那你们就⼲脆去死好了！”怒不可遏的人们蜂拥而上砸碎了贾家的大门和窗户冲⼊粮店库房将囤积的粮食一抢而光。七⽇鳌头街贫民三千多人突袭粮商阎进家郡卫赶来镇庒抓走了一些百姓。九⽇暴动百姓同郡卫搏斗救出所有被捕的乡亲取得“抢粮夺人”的胜利。

　　八月二十四⽇至九月九⽇是抢粮<img src="in/sao.jpg"><img src="in/luan.jpg">的初阶段生抢粮<img src="in/sao.jpg"><img src="in/luan.jpg">的地区限于浓雾郡境內总共生了三十起左右。参加者达数千人主要为渔民、农妇后来加⼊了地主家长工、贫民和流民。这些抢粮<img src="in/sao.jpg"><img src="in/luan.jpg">的规模虽然不大每次参加者多为四百人到六百人。斗争的方式初以请愿‮威示‬说理诉苦阻止出载粮车船要求廉卖粮食；继而展到采用袭击粮商、抢夺粮食、同郡卫搏斗等比较<img src="in/ji.jpg">烈的手段。

　　抢粮<img src="in/sao.jpg"><img src="in/luan.jpg">一开始便得到当地名士们的广泛支持。许多同情百姓疾苦的学子不顾个人安危亲临现场关注事态展。钓月书院（书院是地方<img src="in/xing.jpg">学校学成可考帝都或其他大城市的学院）、鹅溪书院等地方学校迅地跟踪记录了百姓的斗争认为百姓“过<img src="in/ji.jpg">”和“犯噤”的举动是被迫的、争生存的正义行为。当地官府对此恨之⼊骨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书院是学院生的摇篮直属帝国大內报国寺管辖而且书院很多名士都跟朝中⾼官过从甚密要是没有确凿证据就去动他们的话天知道会闹出多大的风波出来。于是他们只好散播流言诬蔑钓月书院等是“居心叵测”煽动抢粮<img src="in/sao.jpg"><img src="in/luan.jpg">的罪魁祸必然会遭到学纪国法的严厉惩治。但是名士学子们毫不畏缩针锋相对地给予‮烈猛‬还击。钓月书院在九月八⽇贴出了名为《危机四伏》的宣传告示指出：“龙神帝国衰亡是从吃饭问题掀起的不久前帝国西北爆的农民起义也是因当地百姓的吃饭问题引起。现在蜂房街、安乐街和茶园街穷苦百姓的暴动已燃起了可怕的狼烟。妄图以郡卫的武力来镇庒百姓一时固然是容易的但怎能镇庒得了千万百姓的绝望叫喊呢！”浓雾郡的鹅溪书院等许多地方学校也都站在百姓一边大力声援抢粮<img src="in/sao.jpg"><img src="in/luan.jpg">。九月六⽇以后涌泉城（帝都东部重镇）的沙塘学院等有影响的‮国全‬<img src="in/xing.jpg">大学院以“浓雾郡渔民抢粮暴动”为基调向国內所有大小学院连续布了抢粮<img src="in/sao.jpg"><img src="in/luan.jpg">的消息同时追究朝廷户部的责任。

　　从九月十⽇开始抢粮<img src="in/sao.jpg"><img src="in/luan.jpg">进⼊**。这一天帝国东部最大的商业中心海川城生了大规模的市民暴动标志着抢粮<img src="in/sao.jpg"><img src="in/luan.jpg">开始从小村蔓延到城市。

　　城市居民大都靠打工收⼊买粮糊口他们因粮价飞涨生活恶化产生了不満。城市居民成份复杂加上朝廷控制严密这里的抢粮<img src="in/sao.jpg"><img src="in/luan.jpg">稍迟了一步。但是城市人口集中贫民的比重大。他们和一小撮富豪大亨相比贫富悬殊茅盾对立更加尖锐。这里有更加庞大的名士和学子阶层的宣传和鼓动以及其他隐蔵势力的推动。因此城市抢粮<img src="in/sao.jpg"><img src="in/luan.jpg">一旦爆其来势之猛和规模之大远远过渔村并且带着浓重的政治⾊彩。

　　九月十一⽇⼊夜时分海川城暴动的百姓分头掐灭了所有灯火全城陷于一片黑暗。城主府以下的各个部门全部“失灵”各级‮员官‬和城卫无不心惊胆战⻳缩室內。暴动者则大胆地进行“夜战”把各处粮店抢得一⼲二净。

　　海川城的暴动持续到十三⽇城主府束手无策。九月十二⽇小金川等地又生了抢粮暴动。小金川在海川城和帝都之间素有“中都”之称为帝国第四大城市。十二⽇夜至十三⽇午前十万市民涌上街头到处“抢粮”和“砸店”城主府派来城卫进行镇庒暴动者把他们团团包围段段割截斗争取得了胜利。同⽇夜间以兵部江南制造场苦工为主力的乌尊城（位于帝都东南部赞⾼江北岸）四万百姓聚集到没有灯火的黑暗街道上举行暴动。当地驻军奉命镇庒。暴动者同全副武装的军队<img src="in/ji.jpg">战两个多时辰几千人倒在⾎泊里但他们有进无退继续袭击粮铺、商号。极为震惊的朝廷一面四处镇庒各地的暴动一面在都风云城加強防范朝廷出动大批军卫⽇夜巡逻稽查如临大敌。尽管军卫満街戒备森严帝都同样有数十万百姓上街‮行游‬
‮威示‬⾼呼“降低粮价”、“反对镇庒”等口号声震街衢。‮威示‬者到处张贴标语历数户部官吏专横独裁、漠视民生和纵容奷商富豪鱼⾁百姓的种种罪恶強烈要求户部‮员官‬集体辞职以谢罪天下。

　　九月十二⽇⼊夜海川城数万市民一起行动迅捣毁了三百六十家从事粮食投机的粮店和许多城卫营房夺取了驿站內的大粮库強迫未被捣毁的粮店一律按两成价格售粮。八千多人把大粮商⽪喜的宅第围得⽔怈不通把赶来镇庒的军卫阻挡在外。军卫‮队部‬不但未能为⽪喜解围反而遭到百姓投掷的石块的袭击。另一群暴动者乘军卫集中在⽪喜宅第周围之机捣毁了其他负隅顽抗的粮店。城主府急忙调兵围剿已无济于事。十四⽇以后的两天以內暴动群众不仅抢光了几乎所有的大小粮店而且砸毁了许多金店、仓库和供富豪官绅享乐的场所。

　　海川城是帝国东部最大的商业中心‮国全‬第二大都市。这里接连爆了自抢粮<img src="in/sao.jpg"><img src="in/luan.jpg">以来规模最大、震动最強的抢粮暴动。九月中旬它实际上成了‮国全‬各地抢粮暴动的中心。十六⽇夜里仅仅一个半时辰之內海川、帝都、涌泉等十二个城市和浓雾、⽩地等六个郡同时爆了百姓暴动。

　　从九月十⽇至十六⽇这七天是抢粮<img src="in/sao.jpg"><img src="in/luan.jpg">全面展开、斗争急剧升级的**期。朝廷控制的大中城市除东北三郡和帝都南部外几乎都生了暴动。这表明抢粮<img src="in/sao.jpg"><img src="in/luan.jpg">的重心已从农村转移到城市。<img src="in/sao.jpg"><img src="in/luan.jpg">事件共八十余起平均每天十余起之多。参加者主要是市民、苦工、渔夫等下层百姓还有部分热⾎学子。斗争方式以<img src="in/ji.jpg">烈的暴动为主。每一起暴动的人数少则上千多则数万至十万人。矛头所向不限于粮商富豪还涉及保卫部门和其他朝廷官衙。

　　九月十七⽇至二十一⽇抢粮<img src="in/sao.jpg"><img src="in/luan.jpg">处于向纵深展的第二个**期。在这一**期內被称为“人下人”的广大采矿奴隶成为斗争的主力许多原先比较“平静的”偏远小村镇也加⼊暴动的行列。九月十七⽇帝都西端的丹土金矿有七千多名奴隶举行罢工他们要求增加口粮改善劳动条件遭到矿主的拒绝。奴隶群情<img src="in/ji.jpg">愤立刻变罢工为暴动。他们攻⼊金矿住宅区砸毁矿主的住宅和粮店。奴隶们还组织了一支敢死队用大刀、竹<img src="in/qiang.jpg">等简陋武器<img src="in/ying.jpg">战装备精良的军卫‮队部‬。奴隶暴动坚持了三天参加者最后增加到两万多人一百五十多人在<img src="in/ji.jpg">战中英勇牺牲数千人⾝负重伤两千九百三十九人被抓走。这是抢粮<img src="in/sao.jpg"><img src="in/luan.jpg">期间最为<img src="in/ji.jpg">烈的一次暴动。

　　由丹土金矿先开始的奴隶暴动迅波及到其他矿山十八⽇帝都北部的重龙郡双杨铁矿生了有七千多名奴隶参加的罢工要求改善伙食和住宿。矿主假言相骗。奴隶们便烧毁了二十几处建筑物。军队冲⼊矿山<img src="in/bi.jpg">迫奴隶们投降。奴隶们宁死不屈他们与军队展开⾁搏。七十名奴隶在战斗中牺牲多人受伤。二十⽇在重龙郡大屯、红山两矿二十一⽇在帝都西部无铭郡的宝光、石塔两矿以及其他各地矿山都生了<img src="in/ji.jpg">烈的奴隶暴动。

　　这一阶段中一些刚刚兴起抢粮<img src="in/sao.jpg"><img src="in/luan.jpg">的村镇也出现了前所罕见的<img src="in/ji.jpg">烈斗争场面。镜鱼郡三鲜街的暴动者向军卫投掷燃烧火弹。⿇崖⾕郡大坝村暴动村民与军卫搏斗伤亡达二十三人。

　　朝廷终于感到单纯依靠武力无法平息动<img src="in/luan.jpg">便采取安抚的办法企图瓦解百姓的斗争。由皇室带头朝廷和大商会拨出近三亿金币的平价粮专用款作为廉卖粮食的补贴金。一些粮店也被迫削价售粮。由于粮价问题得到缓解所以城市的暴动慢慢平息下来村街的<img src="in/sao.jpg"><img src="in/luan.jpg">也渐渐有所缓和不过这种做法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最关键的土地问题却仍没有得到丝毫解决帝国上空笼罩起层层<img src="in/yin.jpg">云。

　　震惊深蓝大6的抢粮暴动昅引了各方势力的广泛关注其中最热心的莫过于割据帝国东南西三面疆土的新月盟脑们。欧鹭忘机、慕容无忧、海妍璧、铁在烧、莫琼瑶五人第一时间互相通气既而正经八百地讨论起是否应该趁机大军庒境一举拿下帝都推翻风云帝国朝廷统治的问题来。

　　这显然是一项至关重要的议案动辄影响新月盟的存亡与未来展结果五方各持己见始终都没能拿出一个统一的解决方法于是最后决定把全盘会议记录统统转<img src="in/jiao.jpg">给柳轻侯让那位不务正业孤⾝远游的大盟主一言裁决。

　　载着厚厚两叠会议记录的倒霉金雕飞了五天五夜时间途中又经过两次中转才好不容易于九月二十六⽇抵达目的地“酷冬”号巡洋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