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听宣不听调

　　第六节听宣不听调

　　两人彼此之间的打量。实际上只有短短的几秒钟，却都让彼此对对方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胡汉民清楚的知道，为什么共和<img src="in/dang2.jpg">和毅武救**，会连战连捷、至今不败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有了这样一个一看上去，就很明显人与年纪不相符的成<img src="in/shu.jpg">、⼲练和精明的‮导领‬者。刘铭九的神⾊间，已经让这个老道的政治家，看出了许多王者才应该具备的气质来。

　　刘铭九也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孙中山先生的前人秘书，在政治上将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对手。不过他却不会表现出来什么，而是慡朗的笑了起来，用笑容遮盖住了自己也无法控制，在脸上很容易就给人看出的那些容易引起其他政治势力警惕的东西。笑着他接着说到：“胡先生不远千里前来，快请坐、快请坐。王琬，给胡先生上茶。”

　　说完，他拉着胡汉民亲热的想一边的沙上走了过去。胡汉民顺着他的牵引，缓步随着他走到沙前，边坐下边说到：“刘总司令太客气了，你我两<img src="in/dang2.jpg">，国民**军与毅武救**，这次南北联合对北洋军阀下手。已经是同志，何必如此客气呢。”

　　“哈哈，都是为国为民之事，一切都是我辈该做之本分，又何劳胡老您如此过奖呢？”刘铭九边说，边伸手向胡汉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自己先端起了王琬送到自己面前的茶杯。右手拿住茶杯上面的小盖子，轻轻的在茶⽔上面撩去了一些蒸汽，让茶⽔快些凉下来。

　　看到刘铭九那幽雅的动作，胡汉民就明⽩了，这个年纪不到的毅武军领袖，竟然也是此道⾼人。他也端起茶杯看了一下，却被这个说是杯子，其实更象碗的东西惊了一下。这个茶碗竟然会是他只曾经在⽇本见过一次，正宗的琉璃碗。惊讶只是瞬间的事，胡汉民却没有让自己的吃惊一直下去，而是迅的抬头盯着刘铭九笑着说：“胡某还真是不胜荣幸了，刘总司令竟然能用这样的稀世珍品，来接待胡某。如果胡某没有看错的话，您这应该是真正的波斯琉璃碗吧？这花纹、着雕工，啧啧，还真是非一般之凡品啊。”

　　放下手中的茶碗，刘铭九依然带着那幅微笑，看向胡汉民这个民国时期的四大，这些所谓的民国文化名人们，都是此道之中的⾼者。他笑着说到：“这是上个月我打下青岛的时候，英国朋友为了答谢我们当时没有进攻他们的租界。特意送来的。胡先生如果喜<img src="in/huan.jpg">的话，我那里还有一幅同样的。<img src="in/gen.jpg">据英国驻青岛那个领事说，此碗叫做什么三光聚流光明碗。呵呵，可惜的是，在下却一直没有看出什么三光聚流，倒是经常会看到夜晚他在那给我冒着怪光。经常弄的我是半夜吓一跳，却看不出有任何的希奇之处。”

　　“在下先谢过刘总司令了，不过这碗却真的是极品来着。”胡汉民也清楚的知道，面前这个共和<img src="in/dang2.jpg">的<img src="in/dang2.jpg">，其实只是上过承德6军中学⾼中二年纪的地道小军阀而已。让他来附庸风雅，还真是不可能的事。于是他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将话题转⼊了正题，抬头看着刘铭九笑着说到：“想必刘总司令也很清楚，胡某此次的来意了吧？您的时间宝贵，胡某不敢占用太多，您看你我直言如何？”

　　这个文绉绉的劲，刘铭九是怎么也适应不了。但对方就是这样一个人，既然南方那个‮府政‬派他来，自己也只能好生接待。更何况，这个人在国民<img src="in/dang2.jpg">內部的号召力，还是很強大的。要不然蒋光头也不会在和平收编的时候，先就把他派到自己这里。

　　至于他的来意，刘铭九前一天已经接到了蒋汪二人的电报。第一是山东国民**‮府政‬之选举完成之后，人事上要由所谓的广州国民**‮府政‬来任命。第二是共和<img src="in/dang2.jpg">是与国民<img src="in/dang2.jpg">合作，还是直接并<img src="in/dang2.jpg">。蒋光头的电报是想直接合并，而汪兆铭则把共和<img src="in/dang2.jpg">看成了一个专门走中间路线，类似**一样的政<img src="in/dang2.jpg">是提合作。第…，就是毅武救**的番号的问题。在军队的问题上，蒋汪二人却是保持了一致，按就是希望刘铭九可以去掉毅武救**之号，统一并⼊到国民**军之中。

　　在军队并⼊的问题上，蒋还正式提出了一些简单的计划。按他的电报中的意思，八十万毅武军，除朝鲜的支援军之外，将统一被整编为山东六个军、西南三个军、东北三个<img src="in/ting.jpg">进军。将统一全部改称为国民**军山东边防军、东北边防军和四川边防军。蒋光头还公开的表示，将任命刘铭九为山东边防军的司令长官、任命罗希良为四川边防军的司令长官、丁绍权为东北边防军的司令长官。

　　此外，蒋汪的电报上，还有第四条，就是让刘铭九带‮队部‬继续夹击江苏、安徽之北洋残余‮队部‬。第五点是经济上与南方‮府政‬并轨、第六点是外<img src="in/jiao.jpg">上保持统一、第七点是授权刘铭九统管山东、河北、‮京北‬和天津等地的军政事，并且正式授予其6军中将军衔，任命为国民**军副总参谋长、华北战区司令长官等职务。

　　前一天晚上，接到这份电报的时候，刘铭九就已经将自己的所有部下都集结到了一起。一次共和<img src="in/dang2.jpg">‮央中‬常务委员会第一届十六次会议，完全都是在讨论蒋汪这分电报，<img src="in/ji.jpg">烈的争论持续到子夜时分。最后已经有了一个定论，并且有了一个21名常委投票决定的结果。

　　听完胡汉民的话后，刘铭九也不多说废话，而是和他一样直⼊主题。他看着胡汉民笑着说到：“昨⽇收到蒋总司令和汪主席之电报后，我<img src="in/dang2.jpg">我军联夜已经召开会议。可不知道胡先生您这次来。可还有蒋总司令和汪主席什么其他的指示吗？”

　　胡汉民也不含糊，随手从他的随⾝携带的一个文件包中，菗出了一份文件。<img src="in/jiao.jpg">到刘铭九的手上后，他才继续说到：“蒋总司令这里，还有一份秘文，让我亲手转<img src="in/jiao.jpg">给您。蒋总司令的意思是，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您是个真正的英雄人物，很是对您倾心。所以希望您无论接受与否，都能在适当的时候，与您见上一面。当然，还有个问题，就是对那些⾚<img src="in/dang2.jpg">的问题上。蒋总司令和汪主席，都很清楚实际上您执行的是法国的那一套社会主义，在这一点上他们二位都不会⼲涉您的。不过，⾚<img src="in/dang2.jpg">分子却已经在和我们暗中搞起了鬼，这一点他们二位希望您能在关键的时刻，和他们二位站到同一阵线上。”

　　看到了手上的文件，那是蒋汪二人的亲笔信。听着胡汉民的话，刘铭九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打开了那两封信后，仔细的看了起来。几分钟后，当他重新抬头的时候，脸上却挂上了一幅让人琢磨不定的表情。他看了胡汉民一眼后。微笑不变的说到：“蒋总司令和汪主席这是要对⾚<img src="in/dang2.jpg">下手吗？”

　　胡汉民果断的点了下头，盯着脸上表情充満莫测的刘铭九，说到：“是的，⾚<img src="in/dang2.jpg">最近闹的很凶，又和苏俄那边一直在挟制我们的‮府政‬和军事。这样长此以往下去，他们二位怕刚刚得到的**果实，最后成了为苏联人做嫁⾐。那样的话，就将我们的‮家国‬从一群西方帝国主义者手中，由我们帮忙真的转成了苏俄控制下的‮家国‬了。那样我们的驱除鞑虏、恢复‮华中‬之目的，就真的只能是一句空谈的口号了。”

　　“哈哈。”好一个<img src="in/yu.jpg">加之罪，何患无词。刘铭九很清楚。事实是怎么样的。分明是你们想抢夺**胜利的果实，分明是你们这群家伙要因为权利和信仰的不同，去先对人家挥舞屠刀。如今，却要将你们自己美化成了捍卫‮家国‬利益、民族主权，才迫不得以对人家下杀手的。不过刘铭九很清楚，却不会表现出来，他大笑一声打断了胡汉民的话。

　　等笑声停止后，刘铭九也不给胡汉民再说话的机会，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答复。他说到：“先，我不认为那个政<img src="in/dang2.jpg">，会成为苏俄在华代言人。他们之中，绝大多数是出⾝贫寒的工人、农民、学者，他们对帝国主义的痛恨程度，不比你我以及很多国人差，反而更有甚者居多。与苏联的合作，他们也只是如孙中山先生曾经说过的那样，要学习，要勤奋学习。学习不等于真的听命于另外一个‮家国‬，即使有很多事可能会听从，但也只是会以一种‮生学‬的态度去接受，那个<img src="in/dang2.jpg">派的人，至少到目前为止，从来没有真正用我们的‮家国‬去给苏联人做任何对不起我们‮家国‬和民族的事。所以，在这一点上，我个人也好，我的<img src="in/dang2.jpg">派和军队也罢，都是绝对不会去针对那些人的。他们，是我们的亲密战友，虽然进⼊山东以后，我们也在尽力让那个很多事情上还很不成<img src="in/shu.jpg">，甚至经常有偏<img src="in/ji.jpg">之举动的政<img src="in/dang2.jpg">进⼊到我们的‮府政‬中来。可是，我们也绝对不反对那个<img src="in/dang2.jpg">派的很多主张。在‮权政‬的的问题上，我们的意见是，一切用‮主民‬来办事，由民心来决定、<img src="in/jiao.jpg">民众来选择。**还没有真正的成功，即使真正的成功了，我本人和我的军队。也不会去对那个<img src="in/dang2.jpg">派以武力来解决政治上的问题的。”

　　不同意？胡汉民听完刘铭九的话后，心里第一感觉就是这样的。可是从刘铭九的话中，他却听到了很多真正的事实。那个<img src="in/dang2.jpg">派，的确对**功劳不比他们的国民<img src="in/dang2.jpg">小。北伐军中，那个<img src="in/dang2.jpg">派的成员是真正的功勋战将群出。而在北伐军的一路行进过程中，也正是那个<img src="in/dang2.jpg">派动了一批又一批信仰与他们相同的贫苦百姓，那些在他们这些人眼中的泥腿子，不断的用生命和鲜⾎来配合军队行动，才有了一路打下武汉和南京。刘铭九的话，很多都是真正的事实，这一点胡汉民是很清楚的。

　　不过清楚归清楚，现在胡汉民更清楚的是，那个<img src="in/dang2.jpg">派已经对他们的信仰和他们的‮权政‬，构成了強大的竞争，而那种就象刘铭九所说的那样，完全是依靠广大贫民百姓的竞争，真正的民权<img src="in/xing.jpg">的竞争。这是信仰的主义决定的，那个<img src="in/dang2.jpg">派的主义，是国民<img src="in/dang2.jpg">人三‮主民‬义无法竞争和对抗的。权利，才是蒋汪现在要对那个政<img src="in/dang2.jpg">下手的真正原因，在这一点上胡汉民也是很清楚，甚至是直接参与的人之一。

　　刘铭九的五‮主民‬义中，其实胡汉民很清楚，就是将孙中山先生的新旧三‮主民‬义精神，加⼊了很多那个<img src="in/dang2.jpg">派的思想而形成的。刘铭九不会对那个<img src="in/dang2.jpg">派下杀手，这个问题在他来之前，就已经和那两个国民<img src="in/dang2.jpg">的头号双雄猜到的。可是胡汉民没想到的是，刘铭九竟然会是这样直接的来回绝，并且很坚定的反对了他们要求。这却是让胡汉民和正在內斗的那两个人，完全没有想到的。

　　其实刘铭九敢这样直接的回绝，就是因为很清楚那两个家伙，那两个都想搞**的家伙，此时已经在搞什么“宁汉分治”內斗连连的他们，自己就是不去参与他们之后的合流，他们也未必就敢对拥兵比他们还多的自己和自己的<img src="in/dang2.jpg">派怎么样的。有<img src="in/qiang.jpg">就是草头王的这个年代，谁的实力強大，才是真正确定不能不能决定自己的政治主张、政治思想不被别人控制的最主要原因。在这个时代，兵权就是‮权政‬，只有正在四处奔波的那位伟人所说的，<img src="in/qiang.jpg">杆子里才能出‮权政‬。南方那两个家伙，是不敢在这种时候拿自己怎么办的。

　　不等胡汉民接话，刘铭九在喝了一口⽔后，立即接着说到：“至于昨⽇蒋总司令和汪主席的电报中所说的，我们昨天晚上连夜召开会议，正式给以下答复。第一，‮主民‬选举之新‮府政‬，接受并以后都将在选举完成后，上报国民**之‮央中‬
‮府政‬商请任命。从而确定我山东之国民**‮府政‬，为‮央中‬
‮府政‬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第二点，在起兵之时，我<img src="in/dang2.jpg">我军之主张，就是实现多<img src="in/dang2.jpg">联合执政，继续遵循孙中山先生之民权、‮主民‬、民生三大政策。同时，联合执政中，也必须有**人参与，并且受到与我<img src="in/dang2.jpg">和贵<img src="in/dang2.jpg">人员同样的各项权利保障。合作却不可能合并，至少暂时是不可能合并的。”

　　说到这，刘铭九又拿起了手上的茶碗，将茶碗放到自己的嘴边时，却用眼睛瞄了胡汉民一眼。胡汉民听完他前两条答复后，显然已经大失所望，脸上挂上的失望的神⾊。不可能不失望，拉着共和<img src="in/dang2.jpg">去打那个⾚<img src="in/dang2.jpg">，已经被人家直接回绝了。现在又正式的回绝了蒋之并<img src="in/dang2.jpg">要求，而坚持了起兵之初的多<img src="in/dang2.jpg">联合执政宗旨。这就等于又再告诉他们，别想着同室<img src="in/cao.jpg">戈了，老实的遵行孙先生的遗志吧。不然，没准下一个反的就是你。

　　胡汉民的面部表情，瞬间万变。刘铭九很清楚他在想什么，但还是不等他说话，就放下茶碗之后，继续说到：“第…，关于军队统一旗号的问题上，我<img src="in/dang2.jpg">我军愿意将整体名称改为国民**军，但是有先决条件的。第一，允许我们撤回西南之‮队部‬，当初派他们去那里，也是为了四点反奉，保留实力而已。现在既然那里都已经是‮央中‬
‮府政‬管辖之地了，我军也就没有了再留在那里的必要。第二，接受整编后，蒋总司令要授予我独断之权，在军制上也要不⼲预我军之编制上的改⾰。我们的计划是，取消旅级建制，每军三师、每师四团，取消政委制度，建立<img src="in/dang2.jpg">代表制度，从而保持与‮央中‬之各军队的体制上通行。第三，我军改编后，只在国战之时才调用战事。非国战之时，任何之內战我军将不参加，无论是何种原因之內战，我军都将不再参加。当然，除非有人来犯我军防守之地。第四，东北之‮队部‬，我军也将在下个月全部撤往朝鲜，加⼊到朝鲜志愿军之中去。志愿军将不属于接受整编的序列，因为那是已经答应了朝鲜‮立独‬同盟，要一直帮着他们实现‮家国‬主权‮立独‬的‮队部‬，而不是我军真正的嫡系‮队部‬了。第五，我军之军备请蒋总司令、汪主席授予我全权处理之权。山东、河北和京津既然已经划归我军管理，那么我军就应该有权在这些地方自行协饷。除该<img src="in/jiao.jpg">到‮央中‬
‮府政‬部分之税款，都将归我各省民选‮府政‬和军团总司令部自行调配。若以上条件，蒋总司令和汪主席可以答应，那么我军将在蒋总司令和汪主席确定具体时间后，公开易号。”

　　“什么？您这是要⼲什么？”胡汉民终于忍不住了，他大声的急叫出来。但他马上又按捺住了自己愤怒的心情，随后<img src="in/yin.jpg">冷的盯着刘铭九说到：“刘总司令您这是要搞新军阀吗？你这些要求，我怎么听着跟当年那个北平王一样，就是一套听宣不听调的如此相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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