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文保持温文尔雅之态,带着丁三缓步走进书房,一进门便与二皇子的眼神在空中对撞,两人心中都是一怔,似乎光是从对方的眼睛,就能看出彼此的睿智,深不可测。
“草民,应许文拜见二皇子。”应许文跪地行礼,神态不卑不亢,声音不疾不徐。
“免礼。”二皇子饶有兴致望着应许文道:“应公子辛苦了,请先就坐。”
“多谢二皇子。”应许文应声找了一张椅子,气态端庄做了下来。丁三则是站在自家少爷的⾝后,规规矩矩,一言不。
“此次赈灾,应家能仗义施财,贡献颇多,解了燃眉之急,救了如此多黎明百姓,本皇子感<img src="in/ji.jpg">不尽,天下有你应家,实乃国之大幸。”二皇子侃侃而谈,表面一阵自肺腑的赞叹。
“二皇子严重了,应家一介商户,但能为皇上分忧,实在是三生荣幸,能为国为民多,我应家必定义不容辞。”
“再者,若不是二皇子亲力亲为,指挥得当,灾情才得以控制,我应家只是尽一些绵薄之力,二皇子才是居功至伟。”应许文滔滔不绝,歌功颂德,派尽马庇,一副对二皇子敬佩的样子。
二皇子和颜悦⾊,似乎对应许文的马庇很受用,蓝幽眯着眼睛打量着应许文,似乎想看出他温文尔雅的背后,是怎样一副真面目。
“本皇子,有一疑问?”二皇子问道:“虽然应家是天下最富,商行遍布天下,但如此多粮食,银两,还有其他物质,应家要重新挣回来,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本皇子冒昧一问,不知应家要将这些统统挣回来,究竟要花多久。”
应许文心里咯噔一下,不明⽩二皇子为何有如此一问,但由不得他不回答,稍作犹豫道:“应家以仁义行商,诚信待人,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享有一定声誉,商行遍布天南地北,生意一向红火,若是要挣回此次的捐赠,至少要一年半载。”
二皇子试探<img src="in/xing.jpg">的问道:“有没有可能,应家能在夜一间,挣回一大笔钱?”
“夜一一大笔钱?”应许文苦笑头摇:“这绝对不可能,应家做了那么多年生意,两百年祖传下来的基业,才有今⽇成就。但依然不敢懈怠,整⽇兢兢业业,才能将祖业守下去。要想夜一暴富,除非是绝佳的商机。”
闻言,二皇子一阵失落:“是啊,规规矩矩做生意,的确很难夜一暴富。”说话间,不经意地看着了应许文,只是失望看到应许文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听到规规矩矩做生意,应许文感觉到话里有话,心头一紧,表面依旧温文尔雅,暗想,莫非二皇子对他十倍卖粮给贪官污吏的事,有所察觉。
应许文年纪虽轻,但心智不是常人能比,即便心头恐惧,慌<img src="in/luan.jpg">,紧张,或是喜悦,表面完全不会透露一点痕迹。所以全天下没有一个人能从他的神情看出他的实真想法。
那些贪官污吏尚且不知,他们买的贵的要死的粮食是出自应家,二皇子就更不知道,他只是怀疑,应许文打歪主意,借他的手除去一些与贪官污吏勾结的奷商,所有用规规矩矩四个字来试探一下。
“应公子,想必也听说了吧。”二皇子眼里闪过悲痛:“有官吏中<img src="in/bao.jpg">私囊,贪赃枉法,与奷商勾结,倒卖赈灾的粮食,置百姓生死与不顾,本皇子万分痛心,深觉辜负了黎明百姓的厚望。”
应许文宽慰道:“二皇子,不必自责,贪官污吏历朝历代都要,谁也无法避免。重要的是能将这些贪赃枉法之徒,施以惩戒,以平民愤。”
“应公子所言甚是,本皇子已将那个贪官和奷商,都打⼊大牢,封了他们的家产。不过想必贪官不可能只有区区一个,奷商也不会寥寥无几,本皇子回去一定禀告⽗皇,一定严办了这些人。”二皇子顿了顿,看应许文的眼神颇有深意:“哪些是贪官,本皇子现在还不清楚,但哪些是奷商,本皇子几⽇收粮,记录的清清楚楚,只要沿着这条线索,顺藤摸瓜,那些贪官污吏一个也跑不掉。”
二皇子万分痛惜得哀叹一声:“那些奷商不守本分,本皇子本来想委以重任,实在痛心。若是他们都能像应家一样规规矩矩行商,那该多好。”
听到重任,应许文心里一咯噔,知道二皇子有心要让应家好人做到底,将之后灾民的生计恢复的重任分担了最重的一份给应家。
应许文表面依然谈笑风生,看着二皇子手里有意无意,晃动的一份清单,心里暗暗咂⾆,那是他卖给贪官污吏粮食后,记录的一份单子,之后秘密派人送到二皇子手里,其目的是要借二皇子的手,除去那些长期以往庒榨应家的贪官污吏,还有一些竞争的商家,他好坐享其成。而如今二皇子拿着这份单子在他眼前晃,摆明了是在向他暗示。
应许文表面上若无其事,脑中分快的思虑着。二皇子究竟是确信,还是因为怀疑进行的试探。他并不知道,但他自信自己做事绝对够隐秘,也不怕会怈露蛛丝马迹,而被二皇子察觉。
“二皇子,⽇理万机,草民就不打搅了,先行告辞。”在二皇子点头的示意下,应许文淡然而退,就在即将离开书房之际。
二皇子突然道“且慢”
应许文心中又一紧,心想莫非还有什么枝节,转⾝温和问道:“请问,二皇子还有什么吩咐。”
二皇子和颜悦⾊转为一脸凝重道:“我这里有一封信给你,确切的说是给应家。”
应许文心中一阵疑惑,接过信又翻来覆去看了看信封,现没有署名:“请问二皇子,这信是谁给我应家的。”
“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信的事也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二皇子眼里闪过一丝<img src="in/yin.jpg">冷,一字一顿慎重道:“还请谨记在心。”
“是,请二皇子放心。”应许文看着神情大变的二皇子,感觉到此信非比寻常,再次恭恭敬敬告退之后,匆匆离开。
二皇子望着应许文离开的背影,眉头紧皱,心里也疑惑着:“为什么,要写信给应家。”
信是他带来的,但他也不清楚信的內容。离开皇宮前来赈灾之前,一个老公公偷偷将两份信<img src="in/jiao.jpg">给了他,一封是要他亲启,而信的內容就是要他利用这次外出之便,将另一份新<img src="in/jiao.jpg">予应家。
“蓝幽收拾一下,过几天我们回王都。”二皇子深深昅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闭着眼见,似乎有说不出的疲惫。
※※※
回去途中,应许文在马车上,就拆开信函看了起来,逐渐眉头紧皱,眼里带着点惊讶和<img src="in/mi2.jpg">惑。看完之后,将信紧紧捏在手里,陷⼊沉思。
“丁三”
“少爷什么事”
应许文隔着马车好司令道:“去小峰山,哪里有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峰派,找一个叫应天若的,不管什么理由,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带回应家。”
丁三一阵犹豫,面露为难道:“少爷,天下大山千百有余,这个小峰山在哪里,我完全没有听说过。”
马车了传出应许文淡淡的声音:“这是你的事。”
“是少爷,我马上启程去办。”丁三硬着头⽪,接下差事,心里叫苦,怎么突然又要去找人。
※※※
一座山头上,七⽇前,神不知鬼不觉来了一批人,他们隐蔵行踪,每⽇出外打探,然后再一起商谈一些事,个个神情严谨,不苟言笑,气氛庒抑的让人害怕。
剑狂接过飞鸽传书,看到字条上的消息后,脸⾊又惊又怒,将纸条撕烂:“废物,三个打不过一个,武功都⽩练了吗?那个应天若到底是何方神圣,真有如此能耐吗?”
鬼煞呼气有些不均匀,脸⾊有些紧张和焦虑,深昅几口气,极力平复这些情绪:“剑狂稍安勿躁,那边事办砸了,到还有一线希望,一个后辈而已,不⾜为虑,迟早会收拾他。但我们这边,事关重大,不容有任何散失,一定要全神应对,其他的事不要多想。”
“不过那个应天若,还真是出乎意料,以前以为他打败了鬼头与鬼盾,只是一时侥幸,没想到他进步如此神,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剑狂平复了一下<img src="in/ji.jpg">愤的心绪,回忆起往昔,颇为懊恼道:“当初夜袭莫家,剑晨师兄究极魔攻大成,无人能当,杀得莫家措手不及,若不是有这个应天若与莫野联手,拖住了剑晨掌门师兄,林家才能及时赶到,替莫家解围。没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辈,会让玄剑门功败垂成,实在可恨可恼。”
“这个应天若,真是个坏事的小子,现在他武功精进不少,⽇后一定是个后患,必然要除去。”鬼煞顿了顿,望了望正在预备毒药的鬼毒道:“但眼下先把这件事办好。为主子效劳的第一仗,关系甚大。”
“刺杀二皇子,只许成功,不许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