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就听说了瑞香哥哥已经从北疆回来却是丝毫不见消息后来又听说什么三公九卿要会审瑞香哥哥的投敌叛国之罪徒在后宮急得团团转却也总是完全没有办法。”
宁欣命宮女奉了茶还在絮絮叨叨地说“涵容三朝宴时虽然公主们和皇子们处在不同地方但原以为散了宴也许能见着没想到最后只是一片混<img src="in/luan.jpg">早早就被嬷嬷给赶了回来。”
宁欣说着眼睛便有些红嗫嚅道:“瑞香哥哥…你还好罢?我在这里总是只能听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宮中的宮女太监往往就把什么事都传走了样不敢太相信他们可听着不好的消息又生怕是真的。我人脉也不甚广打听来打听去也只得一个平靖王还活着的消息能靠得住。适才有人通报说平靖王爷到了我险些打破了杯子还以为自己做梦呢。”
瑞香原是心急火燎地想问她听风有没有来这里转念想了想听风若当真躲着他只怕宁欣也不见得会说还是慢慢再问。加上好久不见宁欣见她如此多话也不舍得就此打断另问旁事只得捧着茶杯随意笑了笑伸过手去道:“喏捏捏看。”
宁欣不解道:“什么?”
“省得捏自己捏捏我看我痛不痛。”瑞香笑眯眯地说了句宁欣忍不住扑哧一声转而又叹道:“果然还是和瑞香哥哥一起时最为开心些…旁的皇子偶尔见上一面也只觉得我们这些小女孩儿不懂事又言语无味无话可说其他公主。又多半只讨论针黹刺绣。我啊…上次光跟宁氲姐姐说了句四方军统帅里还是伊统帅长得最好看便被宁氲姐姐急忙捂住了嘴责骂了一顿。我只是随便说说嘛。又没怎样。”
瑞香只是笑大抵因为自己没有。所以他很喜<img src="in/huan.jpg">看宁欣的没心没肺也很喜<img src="in/huan.jpg">纵容她的没心没肺宠着她也惯着她却不知是不是正确。
以往他还很定安地住在平靖王府时虽然宁欣只能隔段时间出宮一次。却每次出宮都必然会到他府里坐坐兄妹俩不一定能说上什么话可是见上一面总觉得很好。只是因为自己不曾拥有所以每一个看似鲜活的生命他都很喜<img src="in/huan.jpg">。
然而如今宁欣地脸上也不尽是<img src="in/yang.jpg">光和笑容总有些<img src="in/yin.jpg">翳了总算尚不见憔悴也许仅仅是…长大了罢。“你回宮那么久。大约一直未曾有太平⽇子过。”宁欣急急地说着又不敢多问“现今你来看我。是不是有另外什么事?若有妹妹帮得上忙的我定然…”
瑞香摆摆手。沉默一会。道:“我托你照顾的那盆花呢?还在么?不会被你养死了罢。(更新最快)。”
“说什么呢。”宁欣嗤笑“瑞香哥哥<img src="in/jiao.jpg">代。我焉敢怠慢?放得好好地又问了花匠放在温室里最能晒到太<img src="in/yang.jpg">又通风的地方。你走后它又开了花听了花匠地话扣⽔所以延长了花期现在还没谢呢来带你去看。”
瑞香一怔便见她站了起来已经向后面走他刚愣了一回宁欣已经又回头道:“快呀…”
瑞香笑道:“好。那一盆瑞香还是在第一次见过明瑶长公主之后那个蔵仪女子巴巴地送来的。明瑶长公主说着二十年来再也没有见过瑞香自己却只是问她:你处心积虑地逃出蔵仪处心积虑蔵在云府只是为了看一眼那花?
果真…明瑶长公主甘冒奇险地回来说不定当真只是为了看一眼那花看一眼瑞香…
瑞香低低地苦笑自己真是聪明一下便猜到她的意图当真是太聪明了!
如今若看到那盆花只怕也是睹物思人罢了徒增怅惘。
一路想着心思跟宁欣到了花房温室她便指着道:“喏就在这里。我可是每天都亲自过来看它唯恐那些宮女们手脚笨做不好。”
瑞香过去一看那花已经换了盆细心地种植在⽩⽟盆中叶片整齐花朵⼲净漂亮土看起来也很松软的确是一直照顾得很好的样子。
“不错吧。”宁欣喜滋滋道“跟着花匠学倒是学出兴味来了后来照顾它便成了习惯。”
“原来地那个花盆你没丢吧?”瑞香四下看着记忆中那花盆也只是普通陶土烧就没什么名贵的更没什么收蔵价值只是因为是明瑶长公主送的…
所以不希望它就这样消失罢了。
“没丢没丢。”宁欣微微惭愧“当时换盆时帮忙的宮女不小心一脚踢倒虽然没有摔碎却终究是磕掉了一个角。喏就在这里。”
瑞香微叹了口气心想留不住的东西果真到头来还是留不住上前看时那花盆的破损程度倒比他想像中的好只破了一个角罢了。
他小心着肋下的伤口慢慢蹲下以手轻抹着花盆的边沿耝陶没有经过什么打磨工序摸起来刺手得很便像是普通人家自己烧制地做工耝劣无比。
心念微微一动道:“那株花你养得那么好还了我大概反而养不成这样就留在这里吧。这个花盆原也是旁人送我的既然你这里没用了不如给我带回去吧。”
“好啊。”宁欣点了点头便叫人将花盆好好地包了起来。
“瑞香哥哥到我宮中来莫非只是为了看看这棵瑞香?”宁欣笑道“或者只是为了来看看我?”
“唔…”瑞香犹豫一下道“除此之外也是想来找找听风。她忽然不见。我想来想去这宮中她大约也只认识你这里所以便来看看。”
“听风?”宁欣睁圆了眼睛。头摇道“我没看见她啊。若是她在我这。我一见到你就会说起此事怎么还会等到你问。”随即又笑起来“你以为我帮着她蔵起来躲你是不是?这么说你怎么欺负她了?”
“呵…”瑞香自嘲地一笑“没有…呃…大概是吧。”
“不许欺负她。”宁欣义正词严道。“而且她真的没有上我这里来。我还真有些想见她好久没有见到了想念得很。她当年所说地千里送嫁我还等着的。”
瑞香微愣道:“信铃…”
宁欣摇了头摇道:“我知道我和信铃只怕是从来没有一个人真心希望过我们在一起更别提什么祝福。”她一向飞扬地脸有些暗淡。轻轻地叙说。
“我啊…每每获准了出宮玩玩总是那么几个地方阿翎姐家里。然后就是瑞香哥哥府上。这么多人里年龄相合。相貌才华都不错地。也只得信铃一个。呵…年纪小嘛总是容易喜<img src="in/huan.jpg">些风花雪月的想像。在宮中听那些戏文传奇也总是容易沉浸其中地痴男怨女于是什么如花美眷似⽔流年都耽于心中美好地想法。信铃对瑞香哥哥的照顾无微不至细心人又温和我自然会觉得如若有这样地少年陪伴在⾝旁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她是头一次向人说起自己的那段感情只是经历了这么久再说起时便会觉得所有的痴狂都经由了岁月静好不为人知地静止了下来。
“于是啊就开始当真觉得自己喜<img src="in/huan.jpg">他了。到后来便是那样反逆的<img src="in/xing.jpg">子不叫我做我偏要做我会证明我要地一定能得到的…诸如此类任<img src="in/xing.jpg">无比的心思最后却只搅得一片混<img src="in/luan.jpg">各人都没好⽇子过。我心中愧疚无比几乎再无颜面对别人更无颜面对曾经以为很喜<img src="in/huan.jpg">的人。”宁欣继续轻声说“所以——瑞香哥哥一声不责轻轻巧巧地就原谅了宁欣才叫宁欣心里更为不安。”
瑞香拍了拍她的肩膀轻轻地抱了抱她。
“宁欣总会长大的。”
宁欣红着眼眶微微笑起来道:“你啊…还是先去找找听风去了哪里吧。”
“这么忙着赶我走啊。”瑞香打趣地说着却也着实有些担心听风当下叫人拿了包好的花盆出门时雪倒是停了天⾊竟然也渐渐放晴出来这天气还真是奇怪得很。
再坐进软轿时一时之间却也不知该往哪里去找。照理来说听风并不是那种能蔵起来的人更不是隐忍的<img src="in/xing.jpg">格…这样忽然消失难道是…遭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个可能<img src="in/xing.jpg">他放在膝头地双手忍不住握紧。
抬轿的太监们都等着他开口说去哪里这半天都不声不响倒也有些急了其中一个忍不住矮下⾝来问道:“王爷咱们这是要往哪里去?”
瑞香沉默了一会道:“回晋央宮罢。”
所谓的瞬息万变是一点都没有错。当安诃匆匆奔回自己宮中却现宮里<img src="in/luan.jpg">倒是不<img src="in/luan.jpg">但看着实在有些疲仿佛是经历过一场大波地样子。侍卫们也是一脸的木呆样等他无奈地抓过一个问过来龙去脉对于“平靖王要自尽三殿下来劝不听云妃娘娘皇子妃娘娘来劝也没用最礼部海大人和皇上都来了接了平靖王出去了一次平靖王回来了又出去了”这样仿佛详尽地描述很是无语正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却见门口来了一顶软轿过不多时瑞香便慢悠悠地出了来再慢悠悠地取过⾝旁太监拎着地一个笨重布包又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安诃再也忍不住上前道:“究竟怎么回事?”
瑞香还是习惯地笑笑道:“一场闹剧罢了。辛苦二皇兄请回屋再说吧。”
“产婆宮女柳娘有什么眉目么?”刚刚坐定瑞香便开始问。
“我去查了宮中的相关记录当年那个产婆早已不在了。”安诃皱眉道“宮中地产婆向来不定<img src="in/xing.jpg">有时甚至就是宮外来的不久之后也就放回去了不会像宮女一般一直在宮中不到期満不放回家去。所以当时那个产婆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就算要查也无从查起。而青岚宮当年的宮女也因为⽟贵妃娘娘去世遣散得差不多遣散时都不会记录她们的去向也很难查少数几个留在宮中做事的似乎也全都不在人世了。”
“这么说是什么线索都没了么?”
“不是还有一个。”安诃眉飞⾊舞道“幸而还剩了一个!当年你⺟妃有个甚为宠爱的宮女是在期満前就向⽗皇求情放出了宮去因为特殊所以记下了她的去向。而她出宮之时五皇弟你已经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