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炩得到二将,喜不自胜。
这次他带来的军队是第一军和第三军以及一万无极卫,于是,曾炩慡快的让颜良做了太史慈的副手,让文丑做了吕布的副手,两人都是领校尉的军职。这样的事情,让一边的张纯很是吃味,自己手下的两个小小的都贼曹,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两千石的员官了。
颜良和文丑也是惊喜<img src="in/jiao.jpg">加。本来,他们能加⼊征北将军府,成为曾炩这样一个英雄的手下就已经很満意了。他们以为能成为一个军司马就不错了,毕竟征北将军的麾下的人,都是一刀一<img src="in/qiang.jpg">杀出来的军功。
两人拜谢了曾炩,对曾炩更是感<img src="in/ji.jpg">的不得了。从心底里,他们誓此生绝对的忠于曾炩。
大帐內,张牛角趴在案几上,就着微弱的烛光,看着一张破旧的绢制地图。张⽩骑就坐在他旁边。
张⽩骑原名叫张泽,字子荫,他过去曾经是冀州安平国的茂才(茂才和孝廉差不多,都是郡国向朝廷举荐的人才),很有学问,但他家境贫寒,没有门路,一直得不到任用。张泽善武,好打抱不平,为人仗义,在当地非常有名气。后来遇上张角,加⼊太平道教。他是太平道教七十二小渠帅之一。因为他喜<img src="in/huan.jpg">骑一匹⽩马,所以⻩巾军的士兵都叫他⽩马小帅。
张⽩骑本来在太原,⻩巾军占领太原之后,张牛角让他带领两万大军前来支援冀州场战。
“子荫,斥候的消息准确吗?”张牛角抬起头来,小声问道。
“大帅请放心,我们的队部得到涿郡当地百姓的支持,消息来得快,来源也非常可靠。占领的征北军骑军的确已经赶到滹沱河边,估计现在正在渡河。”张⽩骑神⾊凝重地说道。
“我们没有和骑兵作战的经验,队部和他们接触,恐怕要吃亏。”张牛角缓缓说道“七万骑兵,它的战斗力应该非常惊人。”
“怕什么,过去匈奴人,乌丸人,鲜卑人屡屡寇边,甚至十几万铁骑南下,汉军基本上都是死守城池或者闻风而逃,罕见和他们对决沙场的。但最后还不一样被我们大汉国的军队打败了。武帝时期,将军李陵以六千步卒从大漠回撤,匈奴人八万大军跟随围攻十几⽇不能破。可见骑兵肯定有骑兵的弱点,步兵有步兵的长处,只要应用得当,完全可以战胜敌人。大帅不要担心。”
张牛角看了一眼信心十⾜的张⽩骑,笑了起来。
“子荫好豪气。我们三十五万人,对付他七万骑兵在人数上的确占据绝对优势,虽然装备和实力都差一截,但是消灭他们应该没有问题。现在的关键是时间,我们拖不起。我们必须在五月之前拿下完整的常山国和赵国,将曾炩堵在这两国之外。这样,我们才有⾜够的地盘生产粮食,我们⻩巾军才不会挨饿。我希望能和他们在九门直接对决一战,一战定胜负。”
“敌人势弱,他们又非常狡猾,估计不会这么做的。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一定会很快的回到中山国,留在滹沱河以西的汉军最多不会过五千人。看情形他们对守住九门没有信心,准备随时放弃常山国,和我军在无极城决战。”张⽩骑笑着说道“上<img src="in/dang2.jpg">郡的援军很快也要赶到,那样,我们就有四十万大军。曾炩留在冀州的十万大军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只要我们消灭了曾炩的这十万大军,那么,整个冀州都会是我们的了。”
可是他们忘记了张角兄弟留给他们的惨痛教训,仍是将军队的战斗力和军队的数量直接挂钩。这已经注定了他们的惨败的结局。
“燕子有消息吗?”张牛角接着问道
“褚帅的队部已经到达源氏,他现在正在等我们前去会合。”张⽩骑回答道。
⻩巾军左校队部的行军节奏掌握的非常好,他们一直缓缓而行。左校认为这样可以保证士兵们有旺盛的战斗力和充沛的体力,到了九门之后,可以迅拿下城池。
今天,他们追着张纯的脚步,来到了⽩渠枝⽔的边上。
蓝⾊的天空,⼲⼲净净,一尘不染。⽩⾊的浮云三三两两,悠闲地飘在空中。花⽩的太<img src="in/yang.jpg">娇弱无力,懒洋洋地望着下面一望无际的平原。
⽩渠枝⽔一带是一块大巨的平原,一块膏腴之地。
此时还是早舂,地里的庄稼还没有开始下种。
左校站在大平原上,放眼四望,心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舒畅和<img src="in/huan.jpg">悦。那种空旷,那种雄浑的空旷,让人心旷神怡,忍不住要放声大喊。
他纵声狂呼起来:“苍天…已死…”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大地在震颤,感觉到太<img src="in/yang.jpg">在抖动,感觉到天空在旋转。
**一般的马蹄声打破了平原上的宁静,也惊醒了沉浸在悲痛中的左校。⻩巾军的斥候们象惊弓之鸟一般,从大军的后方,从七八个不同的方向,狂奔而来。左校刚刚得到释放轻松惬意的心,猛然之间剧烈地跳动起来。大事,出了大事,这么多斥候同时跑回来,一定出了大事。
他默默地站在平原上,默默地望着疾驰而来的士兵,突然感觉到地面是真的在震动,而不是自己的幻觉。
他浑⾝打了一个<img src="in/ji.jpg">灵,猛地吼了一嗓子:“击鼓,准备<img src="in/ying.jpg">敌。”
烈猛而<img src="in/ji.jpg">昂的战鼓声冲天而起,响彻了空旷的平原,回<img src="in/dang.jpg">在空<img src="in/dang.jpg"><img src="in/dang.jpg">的天地之间。
“左帅,左帅,敌人的骑兵,敌人的骑兵…”最先到达的斥候浑⾝汗透,上气不接下气,呑呑吐吐。
左校面⾊如常,沉声问道:“多少人?”
“数不清,铺天盖地…”
“左帅,敌人的骑兵朝我们杀过来了…”其他的斥候6续赶到,一个个面如土⾊,紧张地都<img src="in/chuan.jpg">不过气来。
“多少人?谁的旗帜?”左校不动声⾊,平静地问道。
“太多了,一眼望不到头。”
“是征北军,我看到了曾炩那个妖魔的战旗。”
“距离我们只有三里,只有三里路了。”
左校的心突然就沉了下去,一股凉意直冲脑门。征北将军?那个杀死大贤良师,杀死地公将军和人公将军的妖魔?
“你看清楚了?”左校的声音开始抖,有<img src="in/ji.jpg">动,也有恐惧。
几个斥候一起点头,大声说道:“左帅,我们的确看清楚了,是征北军的骑兵。”
左校的心随着地面越来越強烈的震动几乎要跳出心脏。征北军,我们终于要和征北军对决了。名闻天下的曾炩本⾝就是一个传奇。和这样的人对决,未尝不是一件人生的快事。如果能够站上了他,不仅为三位大人报了仇,我左校更会名扬天下,而⻩巾军也将摧枯拉朽般的推翻腐朽的大汉国。
左校脸上显出一丝笑意。战,你死我活的惨战!
“传令,全军准备应战。
“三军立即密集布阵,梯次防御,纵深越长越好。”
“后军的长矛兵,盾牌兵立即集结到前军列阵,弓箭兵紧随其后。”
“把所有车辆都推到最前面去,组成车阵。”
战鼓声一阵密似一阵,从大军的各个角落里不停地响起,此起彼伏。各⾊战旗在空中飞舞,五彩缤纷,让人眼花缭<img src="in/luan.jpg">。传令兵就象暴雨来临前田野上的飞燕一般,在大军摆下的阵势里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左校连续下达命令,一道接一道的命令。
此刻他心如止⽔,再也不泛波澜。他一直望着大平原上的天际之间,期盼着万马奔腾的壮观场面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远处的地平线就是蓝⾊和黑⾊的分界线,泾渭分明。
下午的风稍稍有些大,寒意十⾜,旌旗飘扬之间出大巨的啪啪声。⻩⾊的长巾不时被风吹到脸上,柔和而温暖,这让左校想起了张角,想起了张角的微笑,想起了他温和的声音。他的心颤栗起来。
张角的死,间接导致了⻩巾军在很短的时间內,基本上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內,瞬间分崩离析了,失败了。他生前想创造一片人间乐土的梦想随着他的死去成了南柯一梦。千千万万的百姓,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张角⾝上的百姓,突然之间再次失去了所有的希望,重新跌回到无边的黑暗和苦难里。
左校抬起头来,望着蓝⾊的天空,望着无尽的苍穹,眼睛里充満了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苍天如此不公?天下这么多的百姓在受苦受难,他为什么视而不见?天下的恶人那么多,他为什么还要保护他们,继续残害可怜的百姓?他为什么还要夺去天下苍生唯一的希望?
轰鸣声渐渐可闻,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巨。
左校突然猛踢马腹,沿着大军的前沿阵地飞奔起来。
他⾼举⻩⾊天字大旗,纵声狂呼:“苍天…已死…”
⻩巾士兵们同声呼应“⻩天当立…”
声音霎时间响彻平原,响彻天空,传去很远很远。
随之所有的士兵都竭力⾼呼起来:“苍天已死…”
天地之间突然冲出一杆大旗,一杆黑⾊的汉字大旗。它就象幽灵一般,破天而出。接着密密⿇⿇的骑兵战士涌了出来。
“擂鼓…应战…”
左校用尽全⾝力气挥舞着⻩巾战旗,策马狂奔,嘴里不停的⾼声叫喊着。
⻩巾官兵们在主帅的连番鼓动之下,在战鼓的<img src="in/ji.jpg">励之下,一个个热⾎沸腾,士气如虹,视死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