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破城
(ps:五十三章中有一处人名打错,和徐晃、⾼览一起的不是法正,是郭嘉。这里跟大家说一声对不起。)
大汉国初平二年八月十二,益州汉中郡。
南郑城外,北疆军十一万大军围困了南郑。
天上的云很厚,深邃的苍穹就象披上了一层啂⽩⾊的大氅,耀眼的<img src="in/yang.jpg">光穿透云层把自己強大的力量毫无保留地赐矛给了这片热⾎土地。
勇猛的北疆军战士们在战鼓的<img src="in/ji.jpg">励下,在战旗的指引下,⾼举着犀利的武器,踏着袍泽的尸骨和鲜⾎,前赴后继,酣呼鏖战,其<img src="in/ji.jpg">昂而无畏的呐喊声直冲云霄,震憾天地。
南郑城城楼上,大巨的⻩⾊“张”字大纛<img src="in/ying.jpg">风狂舞,它就象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猛兽,张牙舞爪、咆哮狂吼,其惨厉而低沉的吼声让整个城池都随之颤栗起来。
一股浓烈的⾎腥气味弥漫在南郑城的上空,伴随着惊天动地的战鼓声、呐喊声以及矢石撕裂空气的厉啸声,南郑城渐渐陷⼊了死亡的深渊。
守城将士没有放弃,面对数倍于己的北疆军,他们依旧浴⾎奋战。他们脚下的黑⾊城墙就象一个受伤卧地的巨人,这位伤痕累累的巨人嚎叫着,挣扎着,把所有武器,长箭、擂木、滚石、刀<img src="in/qiang.jpg">、盾牌尽情倾泻,竭力保全岌岌可危的<img src="in/xing.jpg">命。
攻城大军如嘲⽔一般,掀起一重又一重的惊涛骇浪,大浪狠狠地撞到城墙上,<img src="in/ji.jpg">起満天⾎花,大巨的轰鸣声震耳<img src="in/yu.jpg">聋。
南郑城摇摇<img src="in/yu.jpg">坠,它咬紧牙关死死苦撑,任由鲜⾎流満全⾝。
北疆军将士四面围城,狂疯攻击。
麴义指挥人马主攻北城,<img src="in/ji.jpg">战一天后成效甚微。麴义怒不可遏,冲着几位上校、中校大喊大叫“连夜攻城,给我连夜攻城…”
夜幕悄然降临,一堆堆火焰腾空而起,照亮了城池上下。
文丑亲临场战。他听完麴义的部署后,摇了摇手“南郑城內的守军只有一万多人,如果不是城池坚固,城中的百姓帮忙,他们很难守到现在。继续打是对的,但不能这么打。”
“我们的伤亡并不大。”麴义以为文丑要命令大军撤下去,急忙劝道“将军,现在南郑城的守军损失很大,只要我们再攻得猛一点,今夜绝对可以拿下城池。”
文丑笑笑,看了他一眼“我说过,二天內拿下南郑城即可,没有必要这么着急。等到了葭萌关,我们还有更艰苦的仗要打。”
“我们辛辛苦苦打了一天,怎能把功劳拱手送给别人?”麴义脸⾊一沉,颇为不満“你再给我两个时辰,我亲自带人杀上去。”
文丑挥挥手中的马鞭,摇了头摇“好,既然你一定要打,那就打吧。”
“传令各部,趁着夜⾊,悄悄赶到北城集结,全力猛攻,务必于凌晨时分拿下南郑城。”文丑转头看看麴义,笑着说道“⽩天我们四门同攻,极大地消耗和⿇痹了敌人。晚上我们改一下攻城办法,让一部分兵力在东、南、西三城佯攻,八千主力大军则趁机攻击北门,争取出敌不意,一鼓而下。”
“大人,让我的人马先攻。”麴义奋兴地指着城楼上的大纛说道“一个时辰內,看我砍倒那面大旗。”
南郑城上空鼓声震天,<img src="in/ji.jpg">烈的厮杀声响彻山野,弥漫在空气中的淡淡⾎腥随风飘浮,死亡的气息象幽灵一般游<img src="in/dang.jpg">在旃然⽔畔,绝望而惨烈的叫喊把整个场战悄然笼罩。
漫天长箭带着撕心裂肺的厉啸铺天盖地倾泻而下,两千多名攻城士卒一路⾼呼,飞冲过护城河,沿着数百架云梯奋力攀越。
上尉年君御腾⾝跃过⾎迹斑驳的墙垛,手中盾牌以雷霆之势一击而下。<img src="in/ying.jpg">面冲来的敌卒长矛刺空,⾝形躲闪不及,被这<img src="in/ying.jpg">头一盾砸得头破⾎流,翻⾝栽倒。年君御的战刀呼啸剁下,⾎光迸<img src="in/she.jpg">间,敌卒的长腿一分为二。惨叫声尚未结束,一杆⾎淋淋的长矛从天而降,霎时把他坠地的躯体穿透。
“杀…”年君御双脚着地,回狂呼“给我杀…”
战刀挥动,带起満天风雷,一串串温热的⾎珠直<img src="in/she.jpg">天空,断肢残臂在愤怒的吼叫声里随着阵阵惨嚎<img src="in/ying.jpg">风而舞。
年君御和悍卒们勇不可当,竭尽全力在狭窄的城墙上杀出了一片立⾜之地。
“兄弟们,结阵…结阵…给我守住垛口。”年君御踩着敌人的尸体,挥舞着刀盾,狂呼不止。
紧随其后的悍卒们齐声呼应,各占方位,以月弧阵势浴⾎奋战,以自己的生命掩护更多的士卒们冲上城楼。
敌人的反击越来越烈猛,短短瞬间,三个悍卒便被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呑噬了。
年君御双眼⾚红。仇恨让他失去了理智,他就像一头狂疯的猛虎,张开着⾎盆大口,咆哮向前。
“弓箭手,<img src="in/she.jpg">死他…<img src="in/she.jpg">死他…”敌军屯长拿着自己⾎淋淋的断臂,连连倒退,嘶哑而惨厉的叫声让人⽑骨悚然。
三名弓箭手端着弩弓冲到了最前面,弩箭厉啸而出。
年君御躲无可躲,大吼一声,在⾝躯倒飞而起的刹那,对准面前的敌人脫手掷出了战刀。“杀…”
弩箭冲出了年君御的⾝体,带着几抹猩红的⾎<img src="in/ye.jpg">钉在了城墙上。
年轻的上尉大人轰然倒地。
敌人一拥而上,战刀长矛呼啸而下,尸体立时四分五裂,头颅被⾼⾼挑起。
“杀…”北疆士卒们的愤怒蓦然爆,杀声如雷。
今夜星光黯淡,若隐若现的弦月小心翼翼出没于厚厚的云层里。夜风轻拂,带来一股清凉,间或还能闻到淡淡的腥臭。
夜幕下的西城就象一头凶猛的巨兽,静静地俯卧在旃然⽔畔悄然酣睡。城楼上有几堆燃烧的篝火,炙热的火焰随风摇曳,长长的烟柱扶摇直上,在夜空里划出一条长长的轨迹直至被黑暗呑噬。
“咚…”
低沉而烈猛的鼓声突然撕裂了黑夜的静寂,死亡的恐惧如同涌动的寒流,霎时间随着城楼上越来越急促的鼓声侵⼊了每一个生灵的骨髓。
杀声冲天而起。
数千名民夫齐声⾼呼,用力拉动拽索。三十台投石车同时威,装満了石油的瓦瓮腾空而起,直冲黑暗。
北疆已经很少用火油了,在两年前,曾炩带着人,在华北平原上成功的掘出了一口简易油井。不过,没有石油提炼设备,就只能将其用于战争中的消耗品了。
“恍当…”城楼上的瓦瓮破裂声不绝于耳,守城士卒们惊惶的叫喊声此起彼伏,隆隆的鼓声惊骇不安,时⾼时低、断断续续的声音显得斗志低<img src="in/mi2.jpg">。
投石车抛<img src="in/she.jpg">的度越来越快,城墙上瓦瓮碎裂的声音越来越密集,守城士卒们惶恐的叫声却渐不可闻,警报的鼓声也渐渐稀落下去。
几十斤的石块被抬到了投石车的铁窝上。一名士卒在石块上浇上石油,一名士卒放火点燃。
“放…放…放…”
一团团燃烧的火球就象从黑暗里突然呼啸杀出的噬人怪兽,一个个张牙舞爪,气势汹汹地扑向了西城。
典韦⾼举马鞭,奋兴地连声狂吼“擂鼓…擂鼓…”他难得上一回前线,现在曾炩的⾝份不同了,连带他这个亲卫将领也变了。
城下霎时鼓声如惊雷轰鸣。
上万支火把几乎同时点燃,场战顿时亮如⽩昼。
三千名弓箭手列阵而立,手中长箭就着燃烧的火把点燃了裹在箭头上的油布。
“放…放…放…”
长箭厉啸而去。漆黑的夜空上立时出现了一片火红⾊的星海,绚丽夺目。
西城北城楼在瞬间陷⼊了火海。
⾼大的二层木制城楼转眼被大火呑噬,滚滚浓烟直冲云霄。城墙上烈焰腾空,士卒们狼奔豕突,夺路而逃,惨厉而无助的叫号响彻了黑夜,让人不寒而栗。
典韦挥手狂呼“传令,东城彭烈,西城徐岩,立即攻城,攻城…”
西城城內火光冲天,喊杀声铺天盖地。
“哐…”书房的门被门下督贼曹陶义用力撞开。
一股难闻的焦糊味随之冲进书房,城內震耳<img src="in/yu.jpg">聋的杀声直涌而⼊。
“大人,北疆军杀进来了,快走吧。”
阎圃伏案疾书,仿若未闻,连头都没抬一下。
“大人,快走吧。”陶义不待阎圃回答,回头对着门外的卫士连连挥手“快,把大人带出去,快…
“不用了。”阎圃抬头看看陶义,摇了头摇“我不走。”然后继续低头写信。
陶义急得团团<img src="in/luan.jpg">转,跑到阎圃⾝边大喊大叫“大人,下官求求你了,快走吧。趁着现在城中混<img src="in/luan.jpg">不堪的时候,我护着你杀出去,迟了就来不及了。”
“你们走吧。”阎圃放下笔,拿起墨迹未⼲的书简轻轻吹了一口气“你们目标小,容易逃出去。”
“大人…”陶义苦苦哀求道“大人,你和我们一起走吧。下官和兄弟们誓死保护你杀出去。”
<img src="in/ji.jpg">烈的杀声越来越近,流矢<img src="in/she.jpg">中屋顶的声音清晰可闻。
阎圃脸⾊一沉,用力推了陶义一把“快走,快走。北疆军未必会杀我,但这封信送不出去却会误了大事。”他是想让陶义他们逃出城,将信送给张鲁。只是他哪里知道,此刻的张鲁是自顾不暇,南郑城也是摇摇<img src="in/yu.jpg">坠。
陶义见阎圃心意已决,遂不再強求,和一帮卫士们跪地告别,匆匆而去。
阎圃站在屋檐下,目送众人的⾝影消逝在黑暗里,久久不动。
“轰…”一声巨响,府门轰然塌倒。北疆士卒象嘲⽔一般杀了进来。
大汉国初平二年八月十四⽇夜,北疆军几乎在同一时刻攻破了张鲁割据的最主要的两座城池——南郑和西城。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