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前老鲍成<img src="in/jiao.jpg">了一个大案子,所有人的精神都振奋起来。
老鲍快乐得大声唱歌,然后说要请所有的人吃饭。大家当然很乐意啦,有人请吃饭为什么下去?
秃头上司侯清华却只是微微一笑,头摇道:“你们去吧,我还有事。”
“哎哟,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在处理?不要这样,卖老朋有一个面子好不好?”老鲍<img src="in/bi.jpg">说边朝小芬使眼⾊,他所成<img src="in/jiao.jpg">的案子小芬也有一点功劳,当然他也得对她有所回报。“一起去嘛,你也好久没有出来玩了。”
清华似乎有点犹豫,小芬这时很识趣的挨上去,甜孜孜的撒娇:“经理,一起去啦,大家都要去,就只有你一个人不去多没意思?”
清华露出一抹涩羞的笑容,算是同意了。我这才发现小芬为什么会喜<img src="in/huan.jpg">他;哪个女人不喜<img src="in/huan.jpg">笑起来像个孩子般害羞的男人?
现在看看,清华的额头似乎⾼得也不那么难看了,取笑他秃头真是过分了一点。人家说额头⾼的男人容易有钱,也说小眼睛的男人疼老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但是清华看起来像个将来会有钱、也会疼老婆的男人。
大家到了自助餐听吃欧式自助餐,我很技巧的坐在清华旁边,中间还隔了一个结过婚的女同事;快四十岁的小女人<img src="in/xing.jpg">格有些八卦,说起话来很可爱,在公司和我也算谈得来。侯清华的另外一边坐着老鲍,然后才是小芬。
这样的安排很适当,因为小女人喜<img src="in/huan.jpg">问问题,结过婚有了孩子,她没有威胁<img src="in/xing.jpg">,而我可以在一边放心听我想知道的答案。当然小芬也竖起她的耳朵很仔细的听着,但是她的眼光还是离不了对面餐桌上的美味食品,这就是她注定要失败的原因。
很多女人笨到把狮子推到羊门前,希望狮子可以帮助她得到想要的羊,这种笨蛋你说好不好笑?
“经理,听说你以前有个女朋友,那现在呢?”
清华摇头摇,离开公司之后他的态度轻松了许多,表情不再那样生硬,我开始觉得他很好看了。
“现在没有。”
“我当然知道现在没有啦,我是说怎么会没有?”
“因为没空。”
清华仍然惜字如金,想要他多说一点都不容易。幸好小女人很有耐心,反正她除了吃也没别的事情可以做。女人天<img src="in/xing.jpg">喜<img src="in/huan.jpg">八卦,愈喜<img src="in/huan.jpg">八卦的女人愈有追<img src="in/gen.jpg">究底的学者精神。
“你的条件那么好,没理由<img src="in/jiao.jpg">不到女朋友啊,要不要我帮你介绍?”
“不用,我不是<img src="in/jiao.jpg">不到女朋友,我是不喜<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jiao.jpg">女朋友。”
“为什么!”小女人发出不可思议的呼喊声。
“因为女人很⿇烦。”
清华回答得十分简单,打死了一堆想把他的女孩子;但是我不一样,我听出他话里对女人既爱又恨的感情。这样的男人不付出则已,一旦付出便无怨无悔,永不收回…这一点让我有点犹豫,毕竟那违反了我的原则,因为我还不想结婚,当然不是因为没有对象的关系,而是因为我实在眷恋自由自在的单⾝生活。
吃完饭,老鲍提议到PUB去喝两杯。有家室的人先回家了,只留下六个无所事事的人一起前往,清华、我,小芬当然也都在其中。
那家PUB还有点⽔准,不是那种吵到脑神经衰弱的那一种,也没有一堆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穿梭其中。我们坐在二楼,一盏偌大的⽔晶玻璃灯挂在前面,闪烁的光芒很耀眼,像是钻石的光芒…我突然想起雅格和她的钻戒。
有男人肯送钻戒的女人还是很幸福的,我这一生到目前为止就还没有人浪漫的送我钻戒。我当然买得起,可是女人自己买钻石送给自己有什么意义呢?钻石这种东西,似乎还是要男人送才显得出价值吧;也许我这想法有点迂腐,可是我还没想到要改变。
“小芬啊,你今天怎么这么乖?一点也不吵闹?是不是太闷啦?”
小芬趴在桌子上,没什么精神的往下看。她很想下去跳舞,乐团正演奏着铁达尼浪漫到快死的主题曲,下面的舞池里拥抱着一群一群的男女。而她的脸上写着:我很寂寞,我等人请我跳舞。
老鲍很识趣,马上推推清华:“喂!请姐小跳个舞嘛。”
“我不会跳舞。”
“现在你又不会跳舞了?”老鲍没好气的横他一眼。“几个月前为了别人,叫你在大街上跳山地舞你也愿意。”
“那是几个月前。”
小芬哀怨得快死了,龙⾆兰酒当它是汽⽔一样一杯接着一杯喝。
“别理他,小芬,我请你跳舞。”老鲍笑着朝小芬伸手。“肯不肯赏光?”
小芬瞄了清华一眼,那姿态仿佛在说:你不请我跳舞,多的是人排队请我跳舞。威示的意味太重,小芬也不是个聪明的女人。
小芬跟老鲍下去跳舞了,而我回绝了三个过来邀舞的男人。平常我很能玩,但是今天没有那个兴致。
我和清华面对面坐着,他的眼光定在下面的舞群里,而我的眼光则定在美丽的琉璃灯上。
“你不下去玩?”他突然开口,大概觉得不好意思冷落我。
我摇头摇,淡淡笑道:“累了。”
“你也会累?我以为你一直很能玩。”
“我是很能玩,不过也没必要天天玩。”
“是吗?我以为你们这样的女孩子…”他说着,淡淡一笑不再接下去。
我微眯起眼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你醉了!”老鲍此时拖着小芬回来,下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可是现在她醉眼<img src="in/mi2.jpg">蒙,一边想甩脫老鲍的手,另一边又叽哩咕嘻的念着清华的名字。
“我没醉啊!侯清华,我想请你跳舞!”
女人醉,有很多种。哭的、笑的、胡闹、觉睡…小芬无疑是喜<img src="in/huan.jpg">哭的那一种。
她脸上先是笑,趴到清华背上之后突然开始哭了起来。“侯清华,你为什么不喜<img src="in/huan.jpg">我?你为什么都不理我?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好?我改…我真的很喜<img src="in/huan.jpg">你…”清华没想到小芬会这样大胆,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他又推又拖的想将小芬挪开,偏偏小芬死也不愿意。他愈是推她,她愈要往他⾝上靠,哭哭笑笑的闹得整间PUB的人眼光都转移过来了。
我最讨厌玩不起的人,没有本事就不该玩,出来丢人现眼、留人话柄的女人说有多笨就有多笨;不过,也有很多男人吃这一套,他们觉得这样的女人可爱…坦⽩说我做不来,我喜<img src="in/huan.jpg">有计画,就算玩,也要玩得漂亮。
“老鲍,把她弄走。”
“我知道,你没看到我正在拉她吗?”
我们几个人被闹得待不下去,只好拖着小芬往外走,她走没两步路便要吐。男人们的脸⾊既难看又难堪,就算是天仙美女也不可爱了。
好不容易捱到门口,小芬几乎不省人事了?媳胪献潘鼋瞥坛担骸拔蚁人退厝ィ忝羌绦姘伞!?br><br> 谁还有心情玩?其他人也纷纷散去,我站在PUB门口拦计程车,而清华陪着我,似乎有话要说。
他考虑了⾜⾜三十杪,终于叹口气:“我送你回去?”
“不用。”计程车停在我面前,我回头朝他露出一个笑容。“你说得没错,我的确很能玩,而且我知道怎么收场,不像某些玩不起的人。”
他拉着计程车的门,低下头来凝视我:“你在说我?”
我笑了。“也不一定,看个人的想法吧。
必上计程车的门,我潇洒的扬长而去。
想玩,一定要懂规则。
不管是什么游戏,一定有其脉络可循;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游戏也一样,说得大⽩、做得大明显便一点兴味也没有了。
我刚回到家清华的电话便追来了。“喂?你还好吗?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是不是全安到家了。”
我没好气的回答:“当然啦,像我这种超级大玩家,难道小小的计程车还难得倒我?你大可以放心。”
“你在生我的气?”
果然上钩了。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又有什么理由生你的气?”
线路那头的清华沉默了几分钟,而我的眼睛瞄来瞄去,想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下一句话又会说什么?这是一场心理战,胜败只看谁猜得准、谁的耐心比较好而已。
“…我没有意思要惹你生气,我只是…不大会说话。”
“你不是不大会说话,你只是讨厌我这样的女人不是吗?”
“讨厌你?我并没有讨厌你啊。”
“你讨厌的不是我,你讨厌的是像我这样的女孩子,你觉得我玩世不恭、没有真情而且満嘴的谎言。”
“我没有这样想过。”
我偷偷地笑了笑,口吻却还是十分严肃。“也许你没有这样想吧,不过你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个样子。我希望你不要因为前几天所发生的事,就认为我很随便、很不尊重感情。每个人的立场不一样,我也有我的苦衷。”
“我知道,所以我打电话来道歉。”
“道歉?我还以为你只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平安到家。”
清华忍不住叹气了:“曼君,你那张嘴真的很厉害,我怎么也说不过你的。别这样,我明天请你吃饭。”
“和我这种女人吃饭你不担心?”
“担心什么?”
“受骗上当啊!”他轻轻地笑了起来:“事实上我很担心。”
“担心什么?”这次轮到我问他了。
“受骗上当啊!”没想到他原来也懂得开玩笑,我忍不住微笑。“放心吧,我保证明天吃<img src="in/bao.jpg">了再赴你的约,这样你就可以放心了。”
“为什么?”
“我就不会吃了你啊!”清华大笑,然后叮嘱我不要把约会的事情说出去,好像她是女人而我才是偷情的男人似的。“我一直很反对办公室恋情…”
“我们不是谈恋爱,”我笑着回答:“我们只是一起吃个饭,离谈恋爱还很远。”
币了清华的电话以后我忍不住躺在<img src="in/chuang.jpg">上窃笑。恋爱最美的感觉在前面,那种似是而非、朦朦胧胧的阶段是最美的。
我不知道我和清华接下来会怎么样,但是我很知道男女之间的化学作用有多厉害。要是你喜<img src="in/huan.jpg">一个人,当你们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奇妙的电波便会传到对方⾝上,如果对方正好也对你有意思,那么很快便会发生化学作用了。这是我的经验之谈,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看,除非对方真的是个木头兼⽩痴,要不然很少没反应的。
“曼君,严或拓一个晚上打了九百通电话来了。”雅格敲敲我的房门走进来:“有没有办法令他不再打电话?我们的电话线快要烧掉了。”
才说着,电话真的又响起来了。
我无可奈何的看着她,雅格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之后接起电话。
“喂?又是你!她不在…她真的不在,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我真的不知道嘛!刚刚是我在讲电话…不是曼君打的…她没有跟我说过啊…不要跟我说抱歉,我…”
雅格抱着话筒,万般无奈的看着我,我知道严或拓一定正对着她哭诉,希望争取她的同情。“严先生,我保证曼君一回来就叫她打电话给你好不好?对…我保证,好…好…拜拜。”
币上电话,雅格看着我的眼神好像我是个罪人。
“别这样嘛,”我哀求的晃晃雅格的手臂:“不好意思,改天补偿你就是了。”
“补偿我什么?”雅格没好气的笑骂:“我可不会有这么痴心的男朋友打电话騒扰你。”
“呵!那可难说了。”
“曼君,你不要那么无情嘛。你想怎么样,直截了当的跟他说,我想他会了解的。”
我翻翻⽩眼躺在<img src="in/chuang.jpg">上。“哎哟,你以为他听得进去吗?我不知道说了几次了,他<img src="in/gen.jpg">本听不进去。现在他以为自己是宇宙无敌大情圣,怎么可能放弃我?”
“那怎么办?这样下去我真的很怕他会由爱生恨。”
我叹口气,忍不住微笑:“周雅格姐小,你未婚夫怎么没雇杀手来杀你?又不是电视剧,哪有那么夸张的?”
“对,那些被情人砍死的女人,在被砍死之前都说过这句话,不信你自己去间问瑞美。”
“你不要吓我啦!”
雅格朝我扮个鬼脸:“谁喜<img src="in/huan.jpg">吓你啊?你啊你的,你也真的是玩过头了。我是怕你真的有一天玩火自焚。”
说真的,我本来不怕的;可是遇上严或拓之后我却真的有点怕了。那个男人已经接近狂疯边缘,有时候想到他,我真的觉得背脊有阵阵凉意。
雅格叹口气,也很同情的看着我:“小心一点,不要弄出事来,到时候后悔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是…哎!到底要怎么小心?现在的严或拓有时候真的如同⾁中之刺,拔也拔不掉,到底要如何小心呢?
隔天上班,清华一直痹篇我的眼神,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说真的,我不太喜<img src="in/huan.jpg">这样的感觉,恋爱是件很美好的事情,为什么要像做贼似的?
好笑的是老鲍和小芬的情况也是一样,只不过是角⾊换过来,是小芬躲着老鲍的眼光,而老鲍脸上老是有<img src="in/mi2.jpg">蒙幸福的微笑…用膝盖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这捉<img src="in/mi2.jpg">蔵似的游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掀开谜底。
靶情这种事情真的很奇怪,你可以在一瞬间爱上一个人,也可以在一瞬间将爱意全部消灭。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真爱的存在吗?我一直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起码在我⾝边我并没有看到;如果现在有一个人告诉我,他是真心爱我,而且保证爱上一生一世永不改变,我一定会当他是个神经病。谁能说什么永远?什么叫永不改变?只有死人可以这么说,可惜的是死人不会说话。
我想我在其他人的眼里大概就是那种用情不专的女人;其实我也不想这样,谁不喜<img src="in/huan.jpg">过全安、定安而且不用再寻寻觅觅的⽇子?只是又有谁可以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找到永远的情爱?
我对每个相恋过的男人都是认真的,从来没有刻意想玩弄谁的感情,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情到浓时总是会转为薄?因为我是个不希望定安的女人吗?还是因为我潜意识里讨厌一成不变的生活?这样说我又觉得对我自己不公平,这么多年来,寻寻觅觅为的也不也就是个简单的幸福而已吗?这个问题大复杂,我真的找不到答案,也找不到谁可以给我答案。
下班的时候我和清华假装手上的工作全都忙到处理不完,等其他人都光走了,他才走过来我⾝边。“准备好了吗?”
我点点头,其实心里的期待感已经消失了…我真是个善变的女人。
放下铁门走到门口,严或拓正站在门外,他的手上拿着一束美丽的百合花,表情十分沉重的看着我。
“或拓…”我叹口气,为什么他能这么不死心?因为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心态作祟吗?“我说过我们之间没有未来了,你还要我说多少次?
“我知道。”他这次居然十分冷静,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悲伤。“以前是我错了,我不求你的原谅,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很爱你,我希望可以和你过一辈子。”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他怔怔地看着我,好半晌才苦苦一笑,说道:“你一定以为我是因为婚姻失败,而你正好在我⾝边。你以为我溺⽔,所以随便抓着⾝边一块木头求生,其实不是这样的。刚开始的时候或许是,因为连我自己也以为是;可是到后来我发现我真的很爱你,就算你不肯原谅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我,我还是会一直爱你。”
“或拓…”
“这个送给你。”他将手上的花束一古脑塞到我坏里,我这才看到在花束的正央中竟然蔵着一颗小小的钻石。“这是我的心意,没有别的意思。”
我终于等到送我钻石的男人,可是…老天!事情为什么要变得这么复杂?
“如果…如果你还觉得我们在一起快乐过,那你有空的时候就打通电话给我…”他惨惨一笑:“我保证绝对不会烦你、绝对不会再动手打人。真的,我去看过心理医生了,他说我没有暴力倾向,我只是短暂<img src="in/xing.jpg">的行为失调而己,很容易治的。”
我还是说不出话来,只是眼眶里觉得有暖暖的<img src="in/ye.jpg">体环绕。我低着头,生平第一次真的觉得感动。
“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了。”严或拓转⾝离开,看着他那孤单的背影,我心里像有什么东西被控开来,一种连我自己也不明⽩的爱情缓缓开始发酵。
“你不去追他?”清华竟然这样问我。
我傻傻地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轻轻地握握我的手。“我没有办法像他那样爱你,我不希望你将来拿这件事来和我算帐。”
我看着清华那张略显木讷的面孔和光秃秃的额头…他不会是我的爱情,和他在一起,我也许再几个月后又要开始流浪。而或拓…和或拓的成功率有百分之五…
“谢谢你。”我只能朝清华歉然的笑了笑。
“不,我才要谢谢你。”侯清华潇洒的说,背转过⾝,他的手淡淡地挥了挥:“谢谢你们让我知道,我还能爱。”
我站在那里,两个男人走的方向完全不同,而我站在央中。
应该去追或拓…但是我没有,我只是叫了辆计程车回家。
将来会怎么样我并不知道,但是我想我和或拓可以重新开始,那种新的爱情对我来说还很陌生,我想我得好好地思考一下自己的做法。
如果那就是真爱,那么起码我该准备好,要不然到时候被吓坏了,和幸福错⾝而过,那不就很可惜了吗?
真的,我希望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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