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街灯下,他看起来和周遭是这样的不谐和,却又谐和得不得了。
这里是⼊夜的温泉旅馆区,像他这样“纯清”的男孩子,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朦胧的光打在他脸上,清秀的睑庞登时圣洁了起来。头长而结实的⾝材,裹在合⾝简单的⽩衬衫、牛仔<img src="in/ku.jpg">下,让他纯清的气质显得更具亲和力。
他不是没有各牌服饰,只是,他很清楚,对于初次见面的女孩子,轻松朴素的⾐服比较能够解除她们的戒心。他很清楚自己所占的优势,也很清楚自己拥有如同泷泽秀明般的俊美容貌,更清楚如何将自⾝魅力发挥到极致。
他的魅力,就在于令人信赖的温柔…虽然实际上未必如此。
他耐心的等著。的确,有许多打到电话<img src="in/jiao.jpg">友中心的女孩子,看到对方往往会胆怯地逃走,不过,那绝对不会发生在他⾝上。
他的安打率是百分之百的。
很有信心的,他喝了一口饮料,继续听著CD随⾝听播放的客家山歌。
…
远远的,她已看到了相栢约的地点有人在等著。即使现在心情恶劣,低气庒笼罩,她仍不得不承认,在电话里好听得宛如电台广播主持人的低沉磁<img src="in/xing.jpg">嗓音,没想到也有著偶像歌手般的好外貌。
他真的念研二了?她不确定。说不定在酒精与想哭的情绪<img src="in/jiao.jpg">杂下,她把他的资科听错了。
有什么关系?一直以来,她严格控制自己,规规矩矩的在人生道路行走,上天却没有厚待她。反而是背德恣行、任意妄为的女人,得到了最后的胜利。
她脑中混<img src="in/luan.jpg">成一团,不明⽩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他的邀约。
但是,守约的好习惯依然制约著她,脚步虽然迟疑,却还是一步步的定向正在等候的那个人。
“嗨。”他拿下耳机,<img src="in/ji.jpg">赏的看着眼前眉锁轻愁的女子?咸欤裉斓脑似婧?他从电话<img src="in/jiao.jpg">友中心猎来的猎物,居然是这样的尤物!
蹬著⾼跟鞋,女子娉娉婷婷的疟来,成<img src="in/shu.jpg">丰満的⾝材裏在衬衫和合⾝长裙里,衬衫前两颗扣子没有扣上,隐隐约约看得到令人发狂的深深啂沟。深刻的五官,看起来似乎带了点外国⾎统,要不就是原住民。
只是,这女子给人的感觉,十分哀<img src="in/yan.jpg">。
她很伤心。他知道。丰富的女人经验,让他敏锐的察觉到这点,但也聪明的不去碰触。
“吃过晚餐了吗?”他主动开口。
她黯然的摇头摇“我吃不下。”
在贩卖机投了一罐烫手的热咖啡,递给她。“喝点东西,我们在这儿坐一下吧。”
默默的坐在温泉街的椅子上,瞧着双双对对的情侣来往。他把耳机住她耳边送“要听吗?”
“是什么?”她握著温暖的咖啡罐,心不在焉的问。
“客家山歌。”他温暖的笑像是月光“就算不是客家人,也应该听听看。”
“你是客家人?”
“不是。”他怡然的喝著自己的饮料“只是听的音乐很杂而已。”
最后一班捷运就要开走了,如同他所预期的一般。让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顺理成章,是他百战百胜的原因。
“捷运要开了。”她愣愣的看着手表。
“都来到北投了。”他温柔一笑“不洗洗温泉?”指指⾝后“这家的温泉不错?窗伞!?br><br> 她呆了一下,喝完剩下的咖啡,站了起来。让他轻轻一推,她就这样乖乖的相他一起进了温泉旅馆。
太好了!他在心里大喊,今晚又是全垒打!
…
太好了…还是太糟了?
六个小时后,他⾚裸的趴在女子⾝上,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他的⽑细孔拚命渗出汗珠,全⾝隐隐酸痛。
他…从来没有过这么<img src="in/bang.jpg">的感觉!像是被名为狂喜的夏雷打中,刚才所有的理<img src="in/xing.jpg">全滚到天边海角,只剩下极致的悦愉…
懊死!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跟一个女人在<img src="in/chuang.jpg">上契合到这种地步,简直像是为了彼此而生的!
“亲爱的,”他轻轻拍著半昏<img src="in/mi2.jpg">的女子,还得拚命克制自己又开始昂扬的<img src="in/yu.jpg">望。“名字,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
“什么?”刚从<img src="in/ji.jpg">烈的⾼嘲中半昏<img src="in/mi2.jpg">了过去,女子原本悦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平添几许<img src="in/xing.jpg">感“你说什么?”
“我要知道你的名字。”他温柔的抚抚她汗<img src="in/shi.jpg">的头发“我姓路,路崇华。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我不要跟你失去联络。”
她这次听清楚了,却逃避的将眼睛闭起来。不,她不想再和他联络、虽然她也没想到⾁体的<img src="in/huan.jpg">愉可以达到这种登峰造极的境地…未来她肯定会战栗著怀念这夜一…
不过,她的堕落,也只有这夜一而已。
“无名氏。”她转过⾝去,只觉全⾝的肌⾁都在议抗。
崇华静默了一下,才又开口“你不是塔里的女人。”
这话让她惊讶的转过头来,她以为只会在电话<img src="in/jiao.jpg">友中心钓女人的花花公子,不会知道这个老作家和他的作品。
包何况,这样的意有所指,更让她咀嚼后,有些悲从中来。
“你怎么知道?”她头发丰披在脸上,微张著嘴,樱<img src="in/chun2.jpg">因为刚刚<img src="in/ji.jpg">烈的吻有些肿<img src="in/zhang.jpg">,看起来该死的<img src="in/xing.jpg">感。“说不定我就是。”
见她这<img src="in/you.jpg">人的模样,崇华的自制神经叮一声,断线了。他又扑了上去,心里绝望的想,我完蛋了!
绝对不能让她走!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什么是爱做的真正滋味。和她比起来,其他女人简直像是⽩开⽔,而她则是货真价实、引人回味再三的烈酒。
他不要再喝⽩开⽔了。
…
崇华从浑沌的沉眠中醒来,⾝边的人儿早就不见踪影。他跳了起来,往四周梭巡一圈,又冲进浴室,却到处都找不到她。
怎么会呢,他跌坐在<img src="in/chuang.jpg">上,突然想起她留过机手号码,马上找了出来,拨通电话。
电话那头傅来机械化的女声“您所拨的电话已暂停使用,请查妹瘁再拨…”
可恶!他气得将电话一摔。本以为找到美<img src="in/yan.jpg">的猎物,却没想到…
他,百战百胜、无坚不摧、万年心花爱情⾼手,居然成了望渴猎人们猎物…
第一次,他遭遇到这样的惨败。
…
“⽩帅帅,这一个要不要列⼊纪录?”黑⽪肤的小女孩转头问著,手上的笔忙个不停。
“拜托,用用脑筋好不好?”肌肤雪⽩的小男孩趴在窗户上“那个女生又没付出真心,是他被伤害欸,你有没有同情心?墨墨黑?”
被唤作墨墨黑的小女孩撇撇嘴“我对猪比较有同情心。”
“底下怎么这么吵?”⽩帅帅心不在焉的住下看,发现一群人正惊骇莫名的抬头望着他们俩。
“大⽩天的有鬼呀!”卖⽔煎包的大婶尖叫“有两个孩子浮在半空中!”
⽩帅帅和墨墨黑对望一眼“我们…我们又忘记隐⾝啦!”两人尖叫一声,嗖的飞逃而去。
虽然把⾝后的喧闹甩得远远的,他俩心情依然很沉重。
“你想,”⽩帅帅呑了口口⽔“我们会不会在恶魔军事法庭里被审判?”
“不会。”墨墨黑苦著一张脸,几乎要哭出来“撒旦大人会亲自劈死我们两个。”
两人泪眼相对“你赶紧把良心抛弃吧!王子,我们不想再跟监你啦!”
两个可怜的小恶魔,抱在一起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