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笔事写到这儿，就已经结束了。但是，关于故事中的各个人物，我觉得仍有必要，为读者们补叙一下：雨杭和梦寒，在杭州成立了“爱人小学”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儿童教育上。江神⽗那儿收容的‮儿孤‬，都转到了“爱人小学”来，雨杭人手不够，卓家的一大家子人都来帮忙，卓老爹是园丁兼校工，卓老妈是保姆兼厨子，卓秋贵什么都⼲，从修补校舍到当司机。慈妈更不用说了，忙得晕头转向，专门照顾学龄前的那些孩子。三年后，靖萱和秋<img src="in/yang.jpg">带着他们一岁大的儿子飞回杭州，也参加了这个事业，在学？锏崩鲜ΑＱ０斓糜猩猩皇亲式鸪３Ｘ逊Γ沼诎涯涟淄舷铝怂舻袅怂<img src="in/nai.jpg">┓岷牛炎式鸲几苏庾换嶙难！约海驮诤贾莺桶咨痴蛄礁龅胤脚芾磁苋ィ鸾サ模诤贾萃Ａ舻氖奔湓嚼丛匠ぁ５染篙婀槔舂螅男愣寂级嶙〉胶贾堇戳恕橇嚼希缇驮铝司篙妫步幽闪俗考业娜恕Ｖ挥心棠蹋贾詹辉肟掖笤海彩贾詹辉鹿篙婧兔魏？br><br>　　梦寒在每年书晴的生⽇那一天，都会回到⽩沙镇，请求<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让她见书晴一面。<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虽然没有严辞拒绝，但是，⺟女两人谈不了几句话，<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就会把书晴匆匆的带开。书晴，她一直是梦心寒中的“最痛”雨杭也深深明⽩，却无法让这对⺟女重圆。<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早已失去了她的威严，失去了她的王国，失去了她每一个儿孙…她只剩下了书晴，因而，她把这仅有的财产，抓得牢牢的。这天，梦寒和雨杭又回到了曾家大院。梦寒手中，竟抱着一个才満月的婴儿。这惊动了整个曾家大院。牧⽩和文秀，那么震动而‮奋兴‬的奔过去，围着梦寒，抢着要抱那个小家伙。正在忙<img src="in/luan.jpg">中，书晴牵着<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的手，从屋內走出来，书晴一看到梦寒和婴儿，就‮奋兴‬得不得了，她对梦寒飞奔过去，嘴里嚷着：“娘！娘！是弟弟还是妹妹？”

　　“是个小弟弟呢！”梦寒说，蹲下⾝子，把孩子抱给书晴看。“哦！”书晴睁大眼睛看着那个小东西，<img src="in/ji.jpg">动的伸出手去：“娘！我可不可以抱一抱他？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

　　梦寒把婴儿放进书晴的怀里。她的眼光，热烈的看着她面前的一儿一女。如果书晴能回到她的⾝边，她的人生，就再无遗憾了！看着看着，她的眼中満是泪⽔，她伸出手去，把书晴和婴儿都圈在她的臂弯里。

　　“啊！娘！”书晴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那婴儿，惊呼着说：“他好漂亮啊！他的头发好黑啊…他睁开眼睛了…他笑了…啊！娘！他长得好像爷爷啊！”她抬眼看牧⽩：“爷爷，你说是不是？”牧⽩看着孩子，简直是目不转睛的。不停的点着头，真是越看越爱。<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伸长了脖子，对那婴儿看去，真的！那孩子和牧⽩小时候像极了。原来隔代遗传还可以这么強！她对那婴儿探头探脑，真想伸手去抱，又拉不下这个脸。当初那样<img src="in/ji.jpg">烈的把梦寒赶出门去，从来不曾承认过梦寒与雨杭的婚姻关系，如果对这孩子一伸手，岂不是全面投降了？但是，那孩子的<img src="in/you.jpg">惑力实在太強了。书晴瘦瘦小小的胳臂抱着他，不停的摇着，抱得危危险险的。<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只怕书晴抱不牢，摔着了孩子，双手就不由自主的伸过去，下意识的要护着婴儿。梦寒看到<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这个样子，就把孩子从书晴手中抱起来，轻轻的放进<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的怀抱中：“咱们还没给他取名字，”梦寒温柔的说：“算起来是书字辈，<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以前给书晴取名字的时候，取了好多个男孩的名字，不知道那一个好？是曾书伦好？还是曾书群好？”

　　此话一说出来，牧⽩和文秀的脸孔都发光了，各有各的震动。而<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她紧拥着怀里的婴儿，一股热浪，蓦然从心中升起，直冲⼊眼眶中，泪，就完全无法控制的滚了出来，落在孩子的襁褓上了。她喉咙中哽咽着，泪眼看梦寒，到了此时此刻，才不得不承认，梦寒，她真有一颗宽厚仁慈的心！

　　“我比较喜<img src="in/huan.jpg">书伦，”<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拭着泪说：“你们说呢？”

　　“那就书伦吧！我们也喜<img src="in/huan.jpg">！”雨杭<img src="in/huan.jpg">声说：“真巧！咱们私下讨论的时候，也都觉得书伦念起来<img src="in/ting.jpg">顺耳的！”

　　“书伦！”<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低喃着：“书伦！我的小书伦！”她吻着婴儿的小脸，泪，继续滴在孩子的耳边。她用耳语似的声音，低低的说：“太<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真的没有想到，可以有这么一天！我，还能活着看到你，小书伦…还能这样亲近的抱着你，小书伦…”这样柔弱的低诉，使所有的人，眼睛里都涨満了泪。

　　室內静了好一会儿，然后，牧⽩小心翼翼的说：“娘！书晴已经満七岁了，是学龄儿童了，让她去杭州，到‘爱人’接受学校教育吧！好吗？以后，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会进学校念书了，咱们别让书晴跟不上时代，好吗？”

　　听到牧⽩这样说，梦寒整个脸孔，都被期望所燃烧起来了，她的眼睛，哀求的，‮望渴‬的，热烈的看着<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而书晴，已忍不住<img src="in/ji.jpg">动的喊出来了：“太<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让我去！求求您！让我去！我好想好想去杭州啊！我好想好想和娘，大伯，还有小弟弟住在一起啊！”“<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我保证，您不会失去书晴，每当寒暑假，我都会带她回来的！”梦寒祈求的说：“不止带她回来，也会带书伦回来！您不会失去任何一个孩子，只会得到更多的孩子…因为，靖萱也好希望带孩子回来看<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呀！”

　　“<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雨杭十分感<img src="in/xing.jpg">的接了口：“不要再拒绝我们了，只要您肯张大您的手臂，会有一大家子的人等着要投进您的怀抱啊！”<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看着雨杭和梦寒，看了好久好久。然后，她昅了昅鼻子，迟疑的说：“不知道杭州那个地方，天气好不好？如果我偶尔去住上两三天，不知道住不住得惯？”

　　梦寒大大的震动了，她看着<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一个<img src="in/ji.jpg">动之下，竟忘形的扑上前去，一把就把<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那⽩发苍苍的头，和小书伦那小小的⾝子，一起拥进了她的怀中，她热情奔放的大喊出声：“<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你一定要去！那儿或者没有你引以为傲的七道牌坊，没有曾家的重重深院，但是，那里有山有⽔有西湖…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儿有你的子孙，他们已经把曾家的荣光，拓展到了另一个地方，那儿，永远充満了孩子的笑声吵声闹声…你会发现，这些声音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何况，这些音乐里，还有你的曾孙们所制造的！啊，<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你会爱上那个地方的！”

　　<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不安的<img src="in/ru2.jpg">动了一下⾝子，对梦寒这种表现情感的方式有些不习惯。但是，几十年都不曾被人这样拥抱过，竟在不安中，感到某种令人心酸的温柔。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那么柔软，那么脆弱，居然对这样的拥抱，有些<img src="in/huan.jpg">快起来。

　　于是，<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终于走出了她的重楼深院，在牧⽩和文秀的陪同下，去参加了书晴的“开学典礼。”在那儿，她见到了久别重逢的靖萱，见到了秋<img src="in/yang.jpg">，见到了他们那个结实的胖小子，见到了她从不肯承认，却实在与曾家太“有缘”的卓家人，见到了从未谋面的江神⽗…她真是见到了许许多多的人物，每一次的见面，都带给她太深太深的震撼和感动。最让她难忘的一幕，是看到雨杭吹着他的萨克斯风，江神⽗竖着他⽩发萧萧的头，带着一院子的孩子，在那儿⾼唱着：“当我们同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当我们同在一起，其快乐无比！”

　　她看到小书晴，她站在一群孩子中，唱得比谁都大声。小小的脸庞上，绽放着満脸的<img src="in/yang.jpg">光。她终于不得不承认，这，才是一个孩子应该成长的好地方！

　　…全书完…

　　一九九四年八月十⽇完稿于台北可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