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一双眼,上官菲站在段汐的书房门口,敲了敲门板。
“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呀!”
上官菲开了门,进到里头的同时,也把红得像兔子般的明眸给敛得低低的。幸好他忙于处理公事,并没有抬眼看她。
“你…你的视讯电话可以借我用用吗?”
段汐连头也没抬地应允。“请用。”
她走近他桌边,开始拨号,直拨国美赌城,找上官劲…电话接通后两、一二秒,约莫三寸大小的<img src="in/ye.jpg">晶银幕便传来了上官劲俊美得过火的男<img src="in/xing.jpg">脸庞,还是一贯慵懒及霸气。
“阿菲?有事?”他噙着漫不经心的笑。
“劲哥,你可以替我查查,最近‘DARK’的军火库,有将‘银刃弹子’外售给任何组织吗?我要详细的名单。”
一听她这么问,段汐倏地抬起头,斜睨着她,而后将视线定在<img src="in/ye.jpg">晶银幕上,那张过分俊美的脸庞。他知道对方是全美最大的黑道组织“DARK”的导领者…上官劲。
一股闷气伴着酸<img src="in/ye.jpg">,自他胃里一涌而上!
虽然他听不清楚她和上官劲的对话,但他就是不⾼兴!
他文件也不批了!将手中银质钢笔一扔,整个人重重地靠向椅背,双手环在<img src="in/xiong.jpg">前,冷冷地睨着她姣美的侧脸。
银幕里,上官劲挑了挑细眉,表示同意。他唤来得力助手冷就,吩咐了几句,冷就点了点头迅速离开了。
“阿就去问问。趁这时间,我们聊聊吧!”
上官菲为难地轻瞥了一眼直瞪着自己看的段汐,讷讷地答道:“要…要聊什么?”
“就聊…”上官劲斜撇嘴角,道:“你和段汐吧!”
“我…劲哥,这没什么好说的。”她心虚地垂下脸蛋,以再低不过的声音道。
“哦?是吗?”上官劲轻嗤的模样摆明了不信,但他也没继续问,因为冷就回来了!
“军火库的买卖资料显示“银刃弹子”近期出售的对象为数颇多。五姐小,明细我马上传真过去。”冷就说完又离开了。
上官劲点燃了一<img src="in/gen.jpg">烟,懒懒地问道:“有⿇烦?”
“嗯!昨晚<img src="in/jiao.jpg">手的对象就是持有‘银刃弹子’者的其中之一。劲哥,可以帮我吗?”上官菲咬着下<img src="in/chun2.jpg">,迟疑地提出要求。
刚刚她考虑了好久,最后才决定求助于上官劲。一旦“DARK”揷手,这件事一定会马上⽔落石出的!
“帮你?”上官劲感趣兴地挑眉,笑问:“想快点了结这件事?”见上官菲点跟,他续道:“是因为你想早点回来,还是在担心段汐?”
“我…”上官菲被<img src="in/bi.jpg">问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段汐灼热的眼眸也盯在她⾝上,她觉得不自在极了。
“呵,自己好好想想吧!既然你都开口要求了,我会吩咐下去的。”上官劲锐利的眼光已带着了然。
“那就⿇烦劲哥了。”上官菲说完连忙挂上电话。她忍不住呼出一口气…和上官劲说话总像在打一场战役般让人招架不住。
头一转,对上段汐面无表情的脸庞,只见到他冷冷的眼光。
“谢谢。”她低声道谢后便要转⾝离开他⾝边,手却被他紧紧握住。
“你为什么要拜托他?”段汐不是滋味地问。
“啊?”上官菲傻傻地应道。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的能力?你为什么要拜托他?”段汐问得更冲了!
“事…事情拖得越久就越⿇烦、危险<img src="in/xing.jpg">会相对提⾼…”上官菲轻声解释道。她眼角瞥见传真机跑出了纸张,想必是冷京已将明细传真过来了。
“不要跟我说这些有的没有的!我问你,在你眼里,难道我就那么没用?”段汐气得甩开她的手。“你以为我是个待宰羔羊吗?我已经掌握对方的行踪了,只是还没有证据可以将对方一网打尽。”
“为什么不告诉我?”上官菲凝着双眼,冷声问道。“你觉得让我替你担心,你很得意吗?”说完,她咬着<img src="in/chun2.jpg">,菗走传真机上的纸张,带着怒火甩门离开。
段汐傻了眼,愣愣地目送她离开。
她…她说“担心”他耶!
她…她担、心、他耶!
花了好些时间,段汐才慢慢消化了上官菲的话,自己则傻傻地不停大笑…
令令令
湾台桃园中正际国机场
凌晨时分,一号停机坪,一架“马加航空公司”的班机正到位,旅客也陆陆续续地下了机飞。
其中有两名⾝穿“马加航空公司”维修机组人员服装的男子自空桥中走出来。两人没有往出境大厅的方向而去,却转而透过机组员专用的通道,进到停机坪。
两人的脚步正往“段氏航空公司”专用的维修棚处而去。
“伍先生的意思是要放置在哪里?”维修人员甲低声问道。
“我们能不能混进那架机飞里还是一个问题呢!”维修人员乙说道。
于是,两人迈着步伐,终于到达维修棚。
“有事吗?”正在进行例行检查、隶属于“段氏航空公司”的维修人员,见两名别家航空公司的维修人员走来,以为有什么需要帮忙,便友善地问道。
维修人员甲往四处看了看,大家都各忙各的,除了眼前这位仁兄外,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于是他用眼神暗示伙伴开始动作。
“真是⿇烦,机飞都要飞了,才说机窗出了问题。好不容易才修好了。”维修人员甲故作抱怨地说。“咦?这位大哥,我好像不曾见过你…”“喔!我是从⾼雄调过来的,所以你没见过我。”
“难怪?”他笑笑,指指正在检修的机飞。
“这是等会要飞的?”
“是啊!”两人开始谈起有关维修机飞的话题。没一会儿,他的伙伴回来了。
“下回再过来跟你聊,我们也该去忙了。”况完,两人若无其事的又离开了。
“你们认识啊?”一名同事过来问道。
“不认识啊!”两人耸耸肩,又继续工作。殊不知这个没人注意到的疏忽,将导致一场灾难…
维修人员甲、乙进到“马加航空公司”即将飞回马来西亚的空中巴士里。
两人一坐上位置,张齐吾便心急地问道:“怎么样?”
“一切顺利。”
“是吗?”张齐吾笑得<img src="in/yin.jpg">险又狡诈。“段汐,你就等着你的机飞掉下海吧!哈哈哈哈哈…”反正再过十分钟,他们这架机飞就会起飞,他们会离开湾台,就算神仙也抓不到他们。而段汐呢?呵呵呵…“航空界钜子”这个名号,可就是属于他张齐吾的了!
伍強也很満意地笑出声。
“很好!”他就知道他们“银豹帮”是不容小臂的!
令令令
隔天一早,段汐便被一通紧急电话给吵醒
“段总,空服员发现,今早六点零五分飞旧金山的三O二号班机上被放置了定时炸弹,现在警方正在处理当中,情况相当危急!”打电话的人是“段氏航空公司”驻机场的最⾼主管。
“现在情况如何?”段汐从容自在地问。
终于行动了是吗?他轻撇嘴角冷笑。
“停机坪全清场了,除了我们的机飞外,其他航空公司都走避。警方已经出派防爆小组,正赶往机场!”
段汐已下<img src="in/chuang.jpg">穿⾐,动作俐落又迅速!
“我马上赶过去。”
他只留了张纸条给上官菲,说明了自己的去向之后,便直飘向机场而去。
这事,也该有个了断了。可恶上定是张齐吾⼲的,他必须付出代价!再加上上官菲的伤…
他不得不承认,他之前为了留下上官菲,而把张齐吾的事一拖再拖,是他的错!
令令令
上官菲睡得极不安稳,频频冒冷汗。
只见她双眼紧闭,秀眉纠结,微启的粉<img src="in/chun2.jpg">断断续续地吐出模糊的单音。
一声声的轻<img src="in/chuan.jpg">逸出口,到最后,她整个人突然猛地坐起!
她两手揪紧了睡⾐前襟,膛大的明眸中有着慌<img src="in/luan.jpg">,因为刚刚那场梦境…她梦见段汐,梦见他在一片火?铩?br><br> “呼…怎么可能?他明明在家呀!我怎么会作这种梦呢?一定是庒力太大了吧?”上官菲抬起右手,撑在发凉的额头上,轻笑自己必定是“⽇有所思、夜有所梦”也一再安抚自己这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她昨晚研究了那张名单之后,大致上锁定了马来西亚第一大帮“银豹帮”为主要对象,也已经把这消息传回“DARK”总部。宴会上和段汐<img src="in/jiao.jpg">过手的男子…张齐吾…正是马来西亚第一大航空公司“马加”的总裁。
这么一来,一连串的恐吓事件便全有了答案!
她一整晚都在想这个,所以才会连作梦都梦到这个吧!
虽这么想,但心底的不安却一点一滴地加深
她猛然掀被下<img src="in/chuang.jpg">,雪⽩裸⾜踩上铺着长⽑地毯的地板,心慌地以小跑步往段汐的房间奔去。她站在段汐的门前,顾不得太多,伸手猛拍门板,发出极大的声响。
可是无论她怎么拍、怎么叫,里头就是没有半点回应。最后她沉不住气,忍不住动手扭开门把…段汐从不锁门的…进到里头,才发现里头空无一人!
上官菲瞬间刷⽩了脸!
他…他不在…段汐不在…
极度的焦急袭上心头,上官菲转头冲出段汐的房间,跑到客厅直接拔了段汐的机手…手才刚碰上电话,就发现一张纸条被庒在摆放电话的茶几上。她马上菗起那张纸条,迅速读过…
我去机场,有点事,你乖乖在家等我。
事情处理完后我会马上赶回家。
段汐am5:30
看到这张纸条,上官菲浑⾝开始发抖,连腿双都失去了站立的力气,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她双手抱着头,眼紧闭,一阵阵不安的感觉不停向她袭来,而且越来越強烈!
不!她不能真如他所说的乖乖待在家!她是奉命前来保护他的,他的安危是她的责任啊!她…她怎能任他⾝陷险境呢?
上官菲快速的瞥了眼时间…快要六点了,应该追得上他吧?
她连⾝上的睡⾐都没换下来,便直接抓了⽪夹、冲进电梯、出了大厦大门,她怎么等也等不到计程车,心急如焚地等了五分钟,终于让她看见一部计程车远远驶来。
等我!段汐!等我!
令令令
上官菲穿着一⾝睡⾐便直接前往机场,引来了不少注目,但她不管!现在她心里、眼里只有段汐,再也容不下其他!
她直奔“段氏航空公司”在机场的柜台,双手往柜台上用力一拍,语带颤抖地问:“段汐呢?”
“段氏航空公司”的职员门沉默不语,但神情却告诉了她…“段氏航空”一定出事了!
天!她的梦千万别是真的!
“我是他的随⾝保镖,请告诉我,段汐呢?段汐他人呢?”上官菲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叫出声。她厉声向着柜台里头的人,一股热<img src="in/ye.jpg">袭上眼眶…
他绝又寸不能有事,绝对不能!
瘪台里头的人员连忙领着她,透过专用通道,直达“段氏航空”班机的停机坪。上官菲的脚步慌<img src="in/luan.jpg">,一双含泪的眼眸不停寻找着那抹<img src="in/shu.jpg">悉的影子,搜寻的视线是那么急切!
没有…没有段汐的人…离机翼约二十公尺处,一群警方人员正在待命,还有消防车数十部以及好几辆的救护车和医护人员,却都没有见到段汐的影子!
她心急地往那架机飞走去,却被一旁的待命员警拦下。
“姐小,这里已被警方封锁,十分危险,你必须马上离开。”
上官菲看不见其他人,她双手圈在嘴边,大喊道:“段汐!段汐…”为什么都没见到他的人?为什么?
“你找段先生?”察警拧着眉道。
“让我过去!拜托你,让我过去!”上官菲抓住员警的手,呜咽地要求着。一想到段汐也许在放置着炸弹的机上,她便无法再冷静,更无法再否认她对段汐始终不变的感情了!
她只要见到段汐呀!
“姐小…真的不行!”员警也被她的举动弄傻了。
上官菲听不见他说什么,她只想着要见到段汐。她越过眼前试图阻止她的员警,⾝手俐落的她,没几步就快抵达机翼的位置。她甚至不顾自⾝全安,想要进到机舱里头…
“危险!离开那里!炸弹要引爆了…”有人这么大喊着。
“霏霏!”一见到上官菲站在机翼旁,段汐的心脏都停了!
上官菲脸⾊苍⽩地回过头,只见段汐从停机棚的方向矫健敏捷地奔来,她瞬间软瘫在地上,脸上泪痕<img src="in/jiao.jpg">织。
“你没事…你没事…”她喃喃自语地念着。
顿时“轰”的一声,轰然剧响直达天际…熊熊火焰呑噬了整架机飞,持续燃烧、燃烧
一旁的消防队开始了救火的工作,一道道⽔柱往火焰烧焚处噴因而出…
上官菲捂住耳,整个人缩成一团。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力道扑倒在地上,稍稍远离了炸爆半径
她以为自己死定了,但在剧响过后,却发现自己安然无事,因为有一堵厚实的<img src="in/xiong.jpg">膛护着她,才让她免遭大火的波及…天!是段汐!
“你…”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段汐扯开嘴角淡笑。“你…这…笨蛋…”忽然,他急遽地开始<img src="in/chuan.jpg">气,俊脸上的⾎⾊全数褪去…
虽然背部被火的伤的部分十分疼,但至少保护了她,这一点点伤无所谓的!段汐<img src="in/chun2.jpg">边带着淡淡的笑意,失去力气,朝她怀中倒去,把上半⾝的重量全庒在她⾝上,陷⼊了昏<img src="in/mi2.jpg">…
上官菲终于发现他的异样。
“段汐?段汐?段汐!”怎么叫都没反应,一旁的医护人员却一把扯开她,将段汐抬上担架,送进了救护车。
她傻了!
段汐…因为救她而受伤了?
一颗颗眼泪滑出她的眼眶,心痛急遽袭来…
“五姐小,请跟我们走。这场炸爆案的主谋者已经在我们手上了!”好几名⾝穿黑⾊西服的男人扶起她,迅速将上官菲带离了现场。
令令令
医院。
病房外,楼晨心和段沁、段漠、段震威都来了。
段家⽗子脸上一片沉静,而楼晨心和女儿段沁则是红着眼。纵使知道段汐已经脫离险境了,她们还是有着说不出的恐惧。
特等病房內,<img src="in/chuang.jpg">上的男人俯趴着,背部上了葯,里上一层无菌⽩纱。
<img src="in/chuang.jpg">边,一名女子瘫坐在地上,面无表情地望着男人<img src="in/shu.jpg">睡的脸庞。
他没事,但背部却着了二度灼伤。
一想到那场炸爆事件,上官菲还是会忍不住颤抖!
一想到也许他会因此而丧命,她就再也无法故作冷静!
她明明是负责他全安的保镖,不是吗?为什么后来却是他保护了她?他是要让她內疚吗?
“DARK”的人员告诉她“DARK”在今早已将这场炸爆的相关人士全都带走了…其中包括“马加航空公司”负责人张齐吾、“银豹帮”成员。而当“银豹帮”得知自己竟得罪了“DARK”而他们极力找碴的对象…段汐,和上官家五姐小还有“特殊”关系时,他们简直是吓坏了!
觉得眼睛酸涩的疼,她总算眨了眨眼,却发现眨出了眼泪,很快便浸<img src="in/shi.jpg">了⾐襟…她越想越难过,双手捂着脸,小小声地低泣!
“别哭。”
伴着这句嘶哑的低语,一只大掌伸至她面前,承接了她的眼泪。
“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你难道不懂吗?我欠你一条命,该是要还给你的,这样我才可以彻底跟你说再见啊!可是你却又救了我一次…为什么?为什么?”上官菲抬起头,一双肿红的眼伤感地望着他。
“因为我爱你。”段汐盯着她,认真地说道。
闻言,上官菲惊慌地站起⾝。她一步步往病房外退去,边退边头摇,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爱她?怎么可能?
这实在太突然了!他一定是在开玩笑!她不相信…
上官菲又慌又<img src="in/luan.jpg">地大声喊完,转过⾝便往病房外冲了出去。
段汐叹了口气。用行动证明她也不懂,直接说出爱意她又落荒而逃…她到底要他怎么做呢?还是上帝在惩罚他当初伤她太重,所以现在要他尝尝当初她受伤的滋味?
“唉…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