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库里山东面,有一座孤峰,壁立千仞,⾼揷云霄。
有一股瀑布,从峰顶直泻下来,长空匹练,直注湖底,这个湖便是布尔里湖。
冬天已过,这里仍然积雪千里,为一片⽩茫茫所铺盖着。
蛰龙伫⾜在雪原中,呆望着眼前的景象,这景象对他来说实在太<img src="in/shu.jpg">悉了,简直像极了他出生的地方。
他孤⾝一人,走遍天涯海角,度过将近千年难熬的辰光,总寻不到那个几乎夺走他<img src="in/xing.jpg">命的天隐和尚,以及和尚手中那把青龙禅杖。
难道,天隐和尚已不在人世间了吗?
他刻意寻找命中的克星,一心只想摆脫无穷的生命,人海茫茫,岁月悠悠,冷眼旁观了几个朝代的兴衰更迭,看尽红尘沧桑,却仍然得继续走下去,不知生命的尽头在何处。
远走关外,是为了痹篇⾎腥惨烈的场战,绝没有想到,在如此遥远的北方,竟然会有与华山之巅这么相似的地方,他不由自主地朝布尔里湖走去,远望着铺満冰雪的布库里山,心中颤动,有些<img src="in/mi2.jpg">茫,理不出头绪来。
山壁上突然飞出一群野鹰,他抬头一望,只看见一支箭疾<img src="in/she.jpg">上去,一只野鹰中箭,翻⾝落下地来,就落在离他不远的雪地上。不一会儿,他发现一团雪球朝前飞快地滚过来,仔细一看,竟是一头极为罕见的⽩⾊狼⽝,⽩狼⽝把死鹰叼在嘴里,敏感地嗅到他的气味,目露凶光,狠狠盯住他,口中“呜呜”的叫个不停。
蛰龙视若无睹,只敏锐地听见远处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接着看见山脚下奔出一匹⽑⾊雪⽩的骏马来,马背上驮着一个⾝穿紫红棉祆的年轻女子,背着弓、策着马,飞也似地朝他冲过来。
蛰龙如着雷极。只一眼,便把她认出来了!
冥冥之中,她诞生在这个长年冰雪之地,当了鄂多里城主雍顺的女儿…鄂楚桑,不知是什么因由,将蛰龙也牵扯到这个地方来了。
鄂楚?兆÷硗罚娴乜醋耪驹谘┑刂械陌滓履凶樱寄考涞牧萑怀荆斜鹩诙醵嗬锍侵械哪凶樱恢炙圃嗍兜⺟<img src="in/rui.jpg">酰盟男<img src="in/nai.jpg">缌业糜械隳咽埽臣木弊由瞎易乓豢橹实丶训陌子瘢拷嗤ㄍ福坏阍又室裁挥校氯蟮孟窬哂猩谎砩媳徽饪榘子裎×恕?br><br> 这个奇特的男人再加上那块罕见的⽩⽟,让鄂楚桑觉得呼昅困难,不知为什么,內心深处竟感到无来由的恐惧。
她浑⾝一凛,警觉地盯着⽩⾐男人,鄂多里族人向来与忽刺温族人、海西人不和,三族人为争夺领土,时常争战不休,积下多年的仇恨。如今在鄂多里族的地界中出现这名异族男人,戒备之心陡生,她从马肚旁的⽪袋中飞快地菗出一柄弯刀,刀光一闪,手中的弯刀已架在他的颈子上,刀锋紧贴着他的⽪肤。
她紧盯着他,冷冷地问:“你不是鄂多里族的人,你从哪里来的?最好老实说!”
蛰龙怔呆了,她深邃美丽的双眸之中凝聚着冷酷的、铁也似的光芒,像变了一个人,深情款款的目光已不复见。
他想起髻⽟临死前曾经说过的话…但愿来生不会再爱上他。
真是如此吗?
“为什么不回答?”鄂楚?魃治剩骸跋胧裁矗靠焖担裨蛞坏渡绷四悖 ?br><br> 蛰龙端详着她,她的容颜较木云和髻⽟更美,可惜倾国倾城的容貌也掩饰不了她眼中流露出来的凶残本<img src="in/xing.jpg">,她这一生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改变,是他造成的吗?
他心一痛,不噤脫口而出。“都是我害了你!”
“你说什么?”
鄂楚桑愣住,贴在蛰龙⽪肤上的刀尖松了松,蛰龙抬起手想把弯刀推开,想不到他的动作惊动了鄂楚桑,她本能地用力一挥,锋利的刀尖从蛰龙<img src="in/xiong.jpg">前一刀划过去,蛰龙没料到她真的想杀他,只觉得<img src="in/xiong.jpg">口一阵凉,鲜⾎大滴大滴地流下来。
鄂楚桑并不是第一次杀人,但却是第一次因杀人而感到心痛,她有点慌<img src="in/luan.jpg">不知所措,尤其是看见被她砍伤的男人,眼中所流露出来的那种惊愕和忧伤,竟觉万分不忍。
这是怎么了?
鄂楚桑大感骇异,马上朝⽩狼⽝一声长啸,⽩狼⽝衔着死鹰跟上她,她匆勿掉转马头想走。
蛰龙飞快地扯住缰绳,迅捷地从她手中夺下那柄弯刀来,她呆了呆,突然发出一声尖叫,误以为蛰龙就要杀她了,惊慌地在马⾝上狠狠菗上一鞭,马吃痛,向前疾奔了出去,不消多久,便将他远远抛在⾝后了。
确定全安之后,她才回头望了一眼,染⾎的男人正缓缓擦拭⽩⽟刀柄和刀锋上的⾎迹,像没事人似的。
她简直不敢相信,正常人若是中了她那一刀,早扑倒在地,不可能活命了,怎么还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觉得异常恐怖,不知道⽩⾐男子究竟是什么来历?
蛰龙呆立在雪地中,看着她从雪原的尽头消失,她变了,不再是他记忆中那种柔情似⽔的样子,变得強悍、忍残,挥刀朝他砍来的眼神那么无情,仿佛真的不想再与自己有任何纠葛。
如果真是如此,他倒希望她的这一刀能将他砍死。
事与愿违,<img src="in/xiong.jpg">前的刀伤已迅速愈合,但心中却有一道无形的伤痛不可抑,很超趄,明明不愿再重蹈覆辙,不想再害死她一次,但连番对她的辜负却狠狠啮咬着他的心…
他望着手中的弯刀,不由自主地朝前走,朝着⾜迹消失的方向…
鄂楚桑躺在<img src="in/chuang.jpg">上午睡,她的<img src="in/chuang.jpg">是用稀有的长⽩山⽩虎之⽪铺成,温暖而且柔软,是她最钟爱的宝贝之一。
打从一出生,她就有种奇怪的癖好,就是搜集奇珍异兽,尤其是通体⽑⾊洁⽩的最为喜爱,⾝为鄂多里城城主的女儿,谁不极尽所能讨好奉承,所以但凡看见全会雪⽩,无一丝杂⽑的飞禽走兽,全部一一进献给鄂楚桑。
鄂楚桑不费吹灰之力,便拥有世间罕见的珍奇宝物,诸如:一张完整的⽩虎⽪,一对小⽩貂、一只⾚目⽩鹿、一双⽩鹰、一只⽩狐、三只⽩狼、一只小⽩猴,其余较常见的⽩马、⽩⽝,⽩猫,更是多得数不清。
鄂楚桑很美,红馥馥的朱<img src="in/chun2.jpg">,⽩⽟般的粉颊,媚妩惑人的眼睛,有种教人心醉神驰的美,但却生<img src="in/xing.jpg">凶暴,六岁学会拿刀,八岁学会<img src="in/she.jpg">箭,十岁便学会骑马打猎,她<img src="in/she.jpg">箭的本领极⾼,灵活的刀法更令鄂多里族的男人都望尘莫及。
在鄂多里族当中,她是第一号刀手,族中没有人能击败她,鄂多里城城主甚至为她举行一个比刀大会,谁能打赢,就可以娶她为<img src="in/qi2.jpg">。
这个比刀大会不只有鄂多里族人,甚至连忽刺温族人和海西人也来了不少一流刀手,都想打败鄂楚桑之后,借由联姻能使两族人结盟,然后一举并呑最弱的另一族人,可惜,三族人中都没人有本事娶得了鄂楚桑!
鄂楚桑十⾜心⾼气傲,总以为天下恐怕没有一个能打得赢她的男人,她绝对没想到,自从那天从雪原狼狈奔回鄂多里城之后,信心就大大动摇了。
在这么寒冷的冬天午睡,鄂楚桑竟睡出一⾝汗来。
她从噩梦中惊醒,仍因<img src="in/bao.jpg">受惊吓而<img src="in/chuan.jpg">息不定。
梦中,她站在⽩⾐男子面前,两人对峙着,突然间,⽩⾐男子举起弯刀,朝她头上砍了下来。
她一惊而醒,这个梦境对她来说太可怕也大不祥了,从来没有人能躲过她手中的弯刀,而如今,那个⽩⾐男子不只躲得过,甚至还有本事从她手中夺下刀来。简直是奇聇大辱!
她翻⾝下<img src="in/chuang.jpg">,在屋中来回踱步,若不想办法将弯刀取回来,一旦让城中的人知道,岂不是颜面尽扫,被人讥笑了。
女婢在帘外唤了声,打断她的思绪。
“桑姑娘,城主要你到前厅见一位贵客。”
鄂楚桑蹙着眉,只要是提到“贵客”两个字,绝对是关內派来的明朝人,说不定又是明朝天子派人赏赐些什么东西来了。
她一进大厅,见到満厅摆放着许许多多的金银丝绢,绫罗绸缎,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偏偏她对这些东西一点也不感趣兴。
一脸大胡子的城主雍顺一看见宝贝女儿出来,忙不迭地喊“桑儿,快过来见见这位洪承全总兵大人。”
这位总兵大人一见到鄂楚桑,简直惊为天人,目不转瞬地盯着她绝<img src="in/yan.jpg">的脸庞,呆似木<img src="in/ji2.jpg">。
鄂楚桑一脸冰霜,不屑地朝这位年轻的总兵大人点了点头,心里冷哼着,这个男人若不是大明皇朝的总兵大人,她早就把他的眼珠子挖下来喂狗了。
“洪大人…”雍顺连唤了几声,才将魂飞天外的洪承全唤回来“这是小女鄂楚桑,自幼便跟着男子骑马<img src="in/she.jpg">箭,比不得温柔美貌的汉家姑娘,让您见笑了!”
“不、不、不!城主太客气了,我想普天之下,恐怕没有任何女子可以比得上姑娘的美丽。”
洪承全十⾜着<img src="in/mi2.jpg">的表情看得雍顺大乐,鄂楚桑却冷笑了两声,她非常看不惯⽗亲情愿当明朝的属国,年年到京北皇宮进贡,一旦得到明朝的赏赐,便觉得万分荣耀,总拿着赏赐的物件四处夸耀不休,偏要惹得西边的海西人和东边的忽刺温人妒嫉为止。
鄂楚桑十分憎厌明朝人那种⾼⾼在上的嘴脸,忍不住就想挫挫他的锐气。
“百里,”她挥手叫来女婢,吩咐道。“去把阿都带来!”
“是!”名叫百里的女婢不一会儿便领来一只小⽩猴,鄂楚桑将小⽩猴抱在怀中,挑衅地问洪承全。“听说关內物产富饶,奇珍异兽甚多,不知道有没有比阿都更珍奇的呢?”
洪承全见那小⽩猴也觉得相当稀罕,満脸陪笑道:“姑娘的小⽩猴的确世间少有,我除了亲眼见过⽩狐以外,还不曾见过比这只小⽩猴更稀奇的了。”
“是吗?”鄂楚桑勾起<img src="in/chun2.jpg">角一笑,说。“⽩狐我倒有两只,想不到关內也不过如此而已。”
洪承全的脸⾊微微一僵,雍顺急忙代他解围,责备起鄂楚桑。
“桑儿,不可如此无礼,天朝所赏赐的这些金银丝绢、绫罗绸缎,这般精雕细琢的巧思,都是咱们这里做不出来的呀!”
“但凡一件东西多了,便不稀罕,若和阿都一样的⽩猴子多了,阿都又有什么特别之处呢?”鄂楚桑一面逗弄着小⽩猴,一面反<img src="in/chun2.jpg">相稽。
洪承全⼲笑了两声,倒有些被鄂楚桑<img src="in/ji.jpg">了起来,他灵机一动,淡淡地说:“关內…除了有个流传甚广的传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噢,”雍顺的好奇心被桃了起来,连忙问“什么传说?”
“陕西的华山之上,有一条成精的银⽩⾊巨蟒,据说唐朝开元年间曾幻化成俊美男子的榜样,昅取年轻少女的精气,后来,遭一名⾼僧收伏在彤云寺,十八年后不知何故脫逃,从此各地都流传着不少银蟒现⾝的传说,据说每到盛暑酷夏最易见到银蟒的踪迹”
“真的吗?”鄂楚桑嗤地一笑,说。“不过只是传说罢了,能有什么特别。”
洪承全正⾊道:“这个传说⼲真万确,因为银蟒最后一次现形是在八十年前,我爷爷亲眼目睹的,当年他仅有十岁,后来实在因为太震撼了,还将银蟒的⾝形绘下来,如今那画已是我洪家家传之宝,一点都不假。”
雍顺发出一声惊叹,而鄂楚桑脸上的嘲讽之⾊已全然消失,双眸中散发出异样的光采来,她正襟危坐,好奇地问:“银蟒长成什么样子?”
洪承全见鄂楚桑那副感趣兴的样子,便洋洋得意起来。
“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就是一条三、四丈长的大蟒蛇而已,鳞片⽩中透银,双目火也似的红,头上还长着角,那角长得和龙的角倒是<img src="in/ting.jpg">像,噢!对了,在银蟒的颈子上挂着一块⽩⽟坠,这是最特别的地方。”
“怎么不抓起来?”鄂楚桑语中大有可惜之意。
洪承全忍不住一笑。
“恐怕没人有那本事吧!听我爷爷说,他无意间发现银蟒时,正在盛夏正午时分,银蟒蜷伏在树上避暑气,爷爷躲在远远的草丛里偷偷看着,一直到了⽇落,才看见银蟒滑下树来,变成了一个男人的模样离去,那是一条修炼成精的银蟒,看见他的原形还能活着回来已是天大的造化,谁还敢抓呀!可没人会拿自己的<img src="in/xing.jpg">命开玩笑。”
洪承全顿了顿,接下去说:“不过,自从爷爷见过那条银蟒之后,便⽇夜悬念,成天对着银蟒的画像怔仲出神。在他晚年,听说有间小小的法悟寺中蔵着一柄颇有来历的青龙禅杖,据传就曾经收伏过蛇妖,爷爷不惜花下巨金为法悟寺打铸佛像金⾝,才从住持手中换来那柄青龙禅杖,临终前,还再三嘱咐我爹好好守住,如今,此两物已是我洪家传了三代的家传之宝,传说听起来虽然匪夷所思,但却一点都假不了。”
雍顺奇怪地问道:“那柄禅杖如此珍贵,法悟寺的住持怎肯割爱?”
“听说那柄禅杖是一名云游僧人在法悟寺中圆寂之后所留下的,而法悟寺是个又穷又破的小寺庙,我爷爷肯花大笔钱供养,住持⾼兴都还来不及了,青龙禅杖对他们来说既不能吃也不能穿,怎么会不肯割爱。”
鄂楚桑的语气带着怀疑。“谁也没有真正见过青龙禅杖是如何收伏银蟒,怎么脑葡定你的传家之宝真有降伏银蟒的本事,说不定法悟寺的和尚骗人呢?”
洪承全耸了耸肩说:“除非能再见到银蟒出现,亲⾝一试真伪,否则只有银蟒目己才知道了。”
“若是让我看见银蟒现⾝,绝不会让他逃了!”鄂楚桑不服气地说。
洪承全哈哈大笑起来。
“姑娘果然好胆识,看上去柔弱无骨,想不到竟是个女中豪杰。”
雍顺赔笑着。“洪大人见笑了,桑儿自幼丧⺟,从小缺乏⺟亲的管教,个<img src="in/xing.jpg">就像个男孩子一样野,容貌虽然美,却<img src="in/xing.jpg">烈如火,好強得很,这样的女孩子家,恐怕是嫁不出去的了!”
“这不可能吧!”洪承全怀疑地问。“难道没有前来求亲的人吗?”
“有是有,可惜刀法上的造诣无人能強得过桑儿,光是这一点,就无法赢得她的<img src="in/huan.jpg">心!”
“嗯…”洪承全点了点头,默默观察着鄂楚桑俏脸上傲慢的神态,心生一计,低声道:“若只凭武艺赢得芳心,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耝野之人罢了,依我看,姑娘不只是要以武艺取人,更要以聪明才智取人才对,两者俱备的人才堪与姑娘匹配呀!”
鄂楚桑呆了呆,洪承全说中了她的心思,整个东北关外的鄂多里族人。忽刺温族人和海西人之中,她从来不曾对哪一个男人多瞧上一眼过,她要的其实不是草莽英雄,而是一个特殊的男人,一个能真正打动她的心的男人。
她静默不语,等着听洪承全想说些什么。
雍顺抚着腮边的大胡子,颇感趣兴地问:“洪大人可有什么⾼见?”
“依我看,给鄂楚姑娘办一个招亲大会,分成文攻、武取两部分,文攻方面就由城主出三道难题考考求亲者,武取方面便由姑娘提出让求亲者去做的三件事。若都能答对出能完成要求的人,其才智肯定过人,如此一来,姑娘便可清清楚楚知道,求亲者究竟有几分聪明才智,岂不甚好?”
“好极,好极!”雍顺拍掌大笑“大明天朝来的人果然聪明,这个办法实在太妙了!”
洪承全微微一笑,转过头去,问鄂楚桑“姑娘以为如此?此计可行吗?”
鄂楚桑低首沈思了一会儿,淡淡的说:“这样也好,就<img src="in/jiao.jpg">给⽗亲安排吧!”
“那么…”洪承全望着鄂楚桑,狡猾地说。“烦请城主给我一个机会,也将我列⼊求亲者之一,行吗?”
洪承全的垂爱令雍顺喜出望外,忙不迭地喊“那当然,那当然,承蒙洪大人看待起,我⾼兴都还来不及了!”
鄂楚桑傲然地一笑,她早看出来这是洪承全为了得到她所想出来的方法,就算他当真聪明过人,可是想娶她,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既然要她提出要求,那么,她就出一个普天之下都不可能有人办得到的要求,挫挫他的威风也好。
这一场招亲的比赛,开始让她感到万分有趣了,她迫不及待想看看洪承全被她的要求难倒的表情,也可当成无聊严冬中最好的消遣!
大雪纷飞中,蛰龙持着弯刀,缓缓步⼊鄂多里城。
他的出现,引来众多好奇的目光,不论是他俊美的容貌、薄如蝉翼般的⽩⾐、或是银黑⾊的头发,都与鄂多里人截然不同,特别是他手中的那柄弯刀,打从进鄂多里城开始,便成了所有鄂多里人注意的焦点,城中没有人不知道,那柄镶着⽩⽟的弯刀是属于城主的女儿…鄂楚桑的,所有人也都知道鄂楚桑的刀法出神⼊化,所以弯刀究竟是如何到了他的手中,便是鄂多里人在惊讶好奇之余,怎么也猜想不到的地方。
鄂多里城中的建筑、服饰、食物在蛰龙服中是新奇有趣的,他没想到世上居然会有一个与中原风土民情迥然不同的地方,尤其是这里冰天雪地的气候最让他感到舒畅。
一处市集的告示板前聚集不少围观的人,蛰龙好奇地看着告示,上面简单地写着几行字,內容约略是雍顺城主将替掌上明珠鄂楚桑举办一个招亲大会,求亲者只要能答出雍顺城主所出的三个难题,以及鄂楚桑要求办到的三件事,便能娶鄂楚桑为<img src="in/qi2.jpg">。而这个招亲大会于三⽇后在城主家的后花园中举行,只要是单⾝男子,不论哪一族人皆可参加。这个消息飞快传开来。
蛰龙心中蓦然一动。
鄂楚桑…是她吗?
如果真是她,她这一生该嫁的人是他才对,他已辜负她两次,抱憾千年,好不容易又等到她,这一次,绝不能再辜负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