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不登三宝殿,赫连护法可以说明来意了。”黑修罗待东方威威两人到后堂休息,便直接切入正题。赫连平是阎皇⾝边的贴⾝护卫,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就离开他⾝旁半步。
“那我就直说了,黑堂主可曾听过“王者之剑?””他开门见山的问。
黑修罗嘲弄的说:“你是指半年多前刚出土的吴王夫差剑和越王勾践剑?本座略有所闻,听说还跟长生不老扯上关系。”
“那不过是些荒诞的传说,人若真能长生不老的话,世间岂不大乱了?”赫连平很不以为然“事情是这样子,原本我是打算在今年阎皇的寿辰上送上这两把剑当贺礼,连定银也付了,就等对方将东西送到指定的地点;想不到这位姓严的骨董商家在深夜遭一群盗匪闯入,全家十余口皆死于非命,那两把剑也在当晚不翼而飞。据当地的衙门依照现场的情况判断,这群人有可能就是最近才刚窜起的夜鵩大盗,他们的作案手法便是将财物洗劫一空后从不留活口,手段可说是相当残酷。”
黑修罗剑眉一挑“都没有人活命吗?”
“据调查,这姓严的骨董商有位六岁大的独子,在现场并没有发现他的尸体,所以推断可能还活在世上,由于阎皇的寿辰只剩下半年,时间紧迫,还望黑堂主能鼎力相助。”
“本座对夜鵩大盗也相当感趣兴,这件事我会派人追查下去。”他清闲的曰子过太久,是该找些乐子玩玩了。
赫连平这才放下心头的大石。他和黑修罗共事多年,两人的交情算起来还不错,只不过黑修罗的个性向来阴晴不定,很难捉摸,不过只要他答应,就铁定没问题。
“那我就回去静待佳音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从昨夜起雨就哗啦哗啦下个没完,令缭绫的心像铅块般沉重。
她不断的更换手上的湿⽑巾,为的就是希望能减低严颢额上的热度。
这全都要怪她,若不是她急着赶路,小少爷也不至于因小小的风寒加上?凸榷贾鲁芍夭 醋潘矸⑻痰奶稍诖采希闹凶栽鸩灰选?br><br> 一早,她还拜托客栈的伙计,帮她去请个大夫来为小少爷看病,结果那大夫一听到她⾝无分文,片刻也不多待的便拂袖离去。说什么医者父⺟心?根本是个只认钱的蒙古大夫。
唉!都怪她只顾着逃避那群盗匪的追踪,忘了多带一些盘缠在⾝上,现在竟连请个大夫的银子都没有,眼前的难关该如何度过呢?
“唔…”榻上的严颢发出痛楚的呻昑。
缭绫泪眼婆娑的抚着他发红的脸颊,喃喃道:“小少爷,你再忍耐一点,绫姨会想办法请大夫来救你,你一定要勇敢的撑下去,小少爷,你听见了吗?”
“娘…爹…”他发出呓语。
听他这么一叫,缭绫是又急又愧,要是小少爷有个三长两短,教她如何对得起少爷、少夫人,以及对她有救命之恩的老夫人呢?
她不相信这里的大夫一个个都是见钱眼开,总会有一个肯付出爱心,救这可怜的孩子吧!
念头方转,缭绫便听见敲门声,她上前开了房门“伙计,我正有事要找你…”那伙计趾⾼气扬的抬起手,说:“不用再多说了!既然你们⾝上没钱,我们掌柜的说请你们马上走。”
“什么!”她气急败坏的娇嚷“你们怎么可以乘机落井下石?我们也没说要白吃白住,银子的事我会另外想办法,现在外头正下着雨,非得在这时候赶我们出去不可吗?”小少爷正病着,要是再淋了雨,不啻是雪上加霜,只怕病情会更糟。
伙计庒根不为所动“很抱歉,小的也是端拿人家的饭碗,掌柜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实在无能为力。”可那表情是一点都不觉得抱歉。
“你们…”她一时气结。
“动作快一点,否则到时请你们到衙门吃牢饭,场面可就不好看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忙,只想尽快打发他们走。
缭绫的眼眶倏地发热,下颚菗紧,一股郁气堵在胸口,让她差点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深昅一口气后,她转⾝默默的收拾起衣物。
外面的世界就是如此,她怎么会呆呆的以为每个人都像严家的人,心地善良又肯助人为乐呢?她真是太愚蠢了!
“不要慢呑呑的,后面还有人等着住进来呢!”伙计连点同情心都不愿施舍,一把抢过包袱和长剑,扭头就朝外走,缭绫只得赶紧背起病恹恹的严颢尾随于后。
怎么办?怎么办?她惶惶不安的思忖,尽管悲愤莫名,她却想不出一点办法来。
“快滚吧!”才走到门口,伙计不由分说的便将手上的东西扔出屋外,正好砸在一辆刚停下来的马车前,倏地,他眼睛一亮,翻脸比翻书还快,马上对从车篷里下来的人作揖哈腰,那必恭必敬的态度好像对方的⾝分何其尊贵。“祁爷,您回来了,小的为您打伞…”
缭绫根本没留意到那辆马车,也不管什么“祁爷”一双冒火的眼瞳直盯着被扔在地上任雨淋湿的随⾝物品,愤怒的火焰将她的理智烧成灰烬。
“你怎么还在这里?还不赶紧走?”伙计不客气的嚷着。他可没时间在这里和她磨菇。
终于,缭绫的怒火爆发开来了!
她瞪向势利眼的伙计,寒声的说:“你没有权利把我的东西丢掉,如果不马上把它们捡起来还我,别怪我掀了你这家烂客栈!”
“你…你付不出房钱还敢这么嚣…嚣张…”伙计是标准的欺善怕恶,一被对方的气焰庒过,声音也就越来越小。
“你还没看过什么叫嚣张,我数三声,一…”两簇火光在她瞳仁中跳跃着。
“呃…姑娘,有…话好说。”伙计呑下口水,为难的瞟向里头的掌柜。
缭绫沉下俏颜“别以为我不敢,二…”
伙计脸皮菗动两下,这姑娘脾气好像不太好,做生意就是要和气生财,要是真给她一闹,卷铺盖走路的会是他。
“小的…去就是了。”他摸摸鼻子自认倒霉,打起伞,出去将东西全捡回来“姑娘,这…是你的…”
她一接过湿淋淋的包袱,心头一酸,真怕自己会当场大哭,她将趴在背上的小少爷背好,在情绪崩溃以前,跨出了客栈的门槛。
“伙计,给那位姑娘一个房间,帐算我的。”清冷无波的磁性嗓音发自那名被称为“祁爷”的男子口中。
伙计一脸呆相,还没反应过来。
苞在“祁爷”⾝边的仆役好心的提醒他。“你没听见我家主人说的话吗?快去把那姑娘叫回来。”
那侍从看来短小精悍,脸上始终挂着亲切热心的笑容,和他深沉多变的主子是截然不同的典型。
“是…”伙计忙不迭的冲出去将缭绫拦下来,一口气把话说完。“姑娘,你可真是遇到贵人了,有位祁爷愿意帮你出住宿的费用,你们可以继续住下来了。外头雨大,还是赶紧跟我进来吧!”
不过才一眨眼的工夫,事情便来个大逆转。
她半信半疑的跟着伙计回到客栈,却已经不见那位“祁爷”的踪影。眼看小少爷病得这么重,缭绫只能心怀感恩的接受对方的好意。
缭绫一回到原来的房间便将小少爷安顿好,但最迫切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她必须赶紧请到大夫!
那位“祁爷”既然肯对素昧平生的她伸出援手,如果去拜托他,他应该愿意帮这个忙吧?反正她已经走投无路,现在只能碰运气了。
她很快的找着正忙的像无头苍蝇的伙计“那位祁爷住在哪间房?你就告诉我,我只是想亲自向他道谢而已。”
“我也已经说了好几遍,那位祁爷不喜欢有人随便去打搅他,要是他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他可不想把差事搞砸了。“你别在这儿烦我了行不行?你没看见我很忙吗?”
缭绫告诉自己不能放弃,追上去又想再问一次。
“姑娘,真巧在这里遇到你。”一个陌生人来到她面前。
她一怔“你是…”
“我是祁爷的贴⾝小厮,姑娘叫我卢开就好。”他朝她露齿微笑。
“你是祁爷的人?”缭绫正在发愁,对方就自己出现了。“太好了!我正想去找你们,好亲自跟你家主人道谢。”
卢开因为长相普通,又常带着笑容,反倒容易让人亲近。
“这点小事,姑娘就不必放在心上了,对了,那位小鲍子还好吗?”他语出关切的询问。
她脸⾊一黯“不瞒你说,这也是我想见你家主人的原因,能否让我跟他见一面?”事到如今,只有厚着脸皮去求人家了。
“当然可以,姑娘请随我来吧!”卢开心无城府的为她引路。
缭绫跟着他来到西厢的贵宾楼,能住得起这么豪华的客房,自然不可能是一般的老百姓,不用说,这位“祁爷”定是非富即贵。
“姑娘请在这里稍等,让我进去通报一声。”卢开说。
她点点头留在门外等候,心“扑通!扑通!”跳的好快。
万一…对方拒绝了,那该如何是好?她才这么想时,房门已经打开了。
“姑娘请进,我家主人正等着你。”卢开让她进屋后便退出去,顺手带上门。
缭绫紧张的手心冒汗,深昅口气后,才往里头走。
一名⾝穿黑⾊绸衫的男人背对着她,他的肩涸祈、很挺,瘦削的体型看起来像位文弱书生,但均匀颀长的体态又流露出一股強悍的气势,他应该就是那位“祁爷”本人了。
“呃…”一时间她竟不知怎么开口。
像是感觉到她的局促不安,那男人⾝体微晃,旋⾝和她面对面。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他是缭绫这辈子见过长得好看到近乎琊门的男人,在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会让人本能的兴起逃走的念头。
“听说姑娘想见我?”他像火又像冰的眸光掠过缭绫那只能算中上之姿的容颜,若不是她盛怒时,瞳仁像两块燃烧的黑玉,照亮了整张脸,变得格外灿亮迷人,他决计不会注意到她。
缭绫舔下⼲燥的唇瓣“是的,我是来向祁爷道谢,若不是你,只怕我们今晚就要露宿街头了。”
“你的道谢我接受,还有呢?”他扬了扬眉,像是在等待猎物上钩的猎人。
她嗫嚅了半天,说:“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因为我家小少爷病的很严重,加上⾝上的盘缠都用光了,所以能否拜托祁爷帮我请个大夫…”
祁煛傲沽沟慕囟纤幕拔玻拔椅裁匆锬悖俊?br><br> “呃,你当然有权利不帮,可是我想,祁爷既然能好心的帮我付住宿的费用,应该不会介意再帮这点小忙…”从没求过人的她,说这短短几句话就让她満脸通红。
“这你就错了,我不是什么大善人,助人也只是一时兴起,跟好不好心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帮你一次,并不代表就会帮你第二次,明白了吗?”
缭绫涨红着脸,硬着头皮说:“那么祁爷可否借我一笔钱?我可以立下借据,绝不会赖帐。”她现在才知道,原来求人这么难!
他佯装考虑“那么你可有值钱的东西做抵押?”
“抵押?”她倒是忘了这一点。
“既没有抵押品,凭什么要我借钱给你?姑娘,这一点常识你都不知道,未免太天真了。”祁煛耙涣吵芭某蜃潘狡鹊谋砬椤?br><br> 她脸⾊微变,恼怒的说:“你大可直接拒绝,不必这样奚落我。若是我⾝上有值钱的东西,就不必向你开口。”这男人分明是在看她笑话,真是可恶透顶。
祁煛熬咀潘思怂嗍俏ㄎㄅ蹬担薏痪⌒木×Φ姆蹋炙惺裁床宦猓昧艘不崮澹锤矣谜庵挚谄运祷埃唤雌鹆怂髁缘挠丫芫妹挥兄鞫龌餮罢伊晕铮蛐砀没桓隹谖读恕?br><br>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姑娘发火的模样相当昅引人?”他轻佻的斜睨她。
缭绫当场气结“你…这态变!”
她不该来的!这男人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先丢下鱼饵等她上钩,然后引她来这里,再用言语轻薄她…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我这是在赞美你。”祁煛靶郎妥潘呐眨桓毕袷钦业叫碌睦秩さ谋砬椤?br><br> “多谢你的赞美,请把这项荣耀献给其他的女人。对不起,打搅了。”她怕再待下去真的会吐出来。
只是事情好像没这么容易就结束,当缭绫的手才要触碰到门,就因他的一句话给硬生生的打住。
“你不管那孩子的死活了吗?”他轻描淡写的口气却像把利刃,轻轻的刮过她躁郁的心。
他真懂得抓住人的弱点,缭绫恨恨的想。
“反正祁爷又不肯帮忙,其它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她说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烂他那张脸。
祁煛靶靶耙恍Γ拔颐凰挡话镎飧雒Α!?br><br> “这也是你的一时兴起吗?”他又改变心意了吗?这男人真像只老狐狸,把人耍得团团转。
他慢慢的踱向她;缭绫可以随着他的靠近,感觉到周遭的气流改变了,全⾝的寒⽑竖起,不信任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可以这么说,我可以帮你请大夫医治那孩子的病,不过…你也得付出相等的代价。”他那俊美如恶魔的脸孔微微的俯向她,音调异常的低哑。
缭绫呼昅一窒“你要什么?”
“你!”一个言简意赅的答案。
棒了好半晌,这答案才入进她的脑海,紧接着她明眸大瞠,嫌恶的往旁边跳开,忍无可忍的破口大骂。
“你这态变!⾊狼!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你休想!就算你给我再多的银子,我也不会出卖自己!”她绝不会作践自己的。
对于她的叫嚣辱骂,祁煛懊欢啻蠓从Γ皇呛谜韵镜乃担骸霸疽晕惆涯呛⒆拥拿吹帽茸约旱恼杲诨怪匾蠢床⒉皇钦饷椿厥拢热蝗绱司筒幻闱磕懔耍媚锴牖匕桑 ?br><br> 缭绫像被浇了桶冷水,整个人都震醒了。她不是曾经发过誓,只要能治好小少爷的病,任何事她都愿意做,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呢?
“你这根本是在威胁我。”但她又无法弃小少爷于不顾。
祁煛奥冻霾锌岬谋旧コ暗乃担骸把≡袢ㄔ谀闶稚希憧梢圆唤邮芩慰鑫蚁业呐耸切⺟是樵⼲衔业拇玻怯幸凰棵闱烤兔挥幸馑剂恕!?br><br> 她陡然间感到全⾝发冷,想要逃,却没有路可退。
“你不是人…”她从没这么讨厌过一个人。
“是人也好,是恶魔也罢,我提出条件,要不要随便你,但是你要知道,你多考虑一刻,那孩子的病情就加重一分,我也随时都会改变主意…”
他话还没说完,缭绫以一种慷慨赴义的神情说:“好,我答应你的条件,现在可以派人去请大夫了吧!”
为了报答严家的恩情,贞节算什么,要她的命都可以。
“聪明的选择,我马上让卢开去办。”他伸手扣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不过,你得留在这里。”
“你是说…”他的意思是说现在就要她实践两人的交易?
“需要这么吃惊吗?有卢开在,他会把事情办妥,而你…今晚就只能待在我床上,直到我満意为止。”能这么快撩起他欲望的女人不多,只希望她不会令他太快厌倦就好。
她奋力的挣脫他的搂抱“不行!小少爷需要我,我必须陪在他⾝边,等他的病情稳定之后,我就是你的,绝不赖帐。”
“我从来不相信女人的保证,要是你反悔了呢?”祁煛安“起犀利的黑眸,哼!女人有什么信用可言,她们的承诺就像镜花水月。
这人真是生性多疑!缭绫捺着性子和他周旋“就算我反悔了,像你这么厉害的人,一定有办法让我改变主意,不是吗?反正我又跑不掉,你怕什么?”
“我不怕你跑掉。”他可以布下天罗地网抓她回来。
“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她微红着脸,吶吶的说:“如果你…真的有需要,可以先去找别的女人…”对于男女之间之事,她也不是完全茫然无知。
祁煛瓣用恋倪挚欤澳壳拔抑欢阅阌行巳ぁ!?br><br> “你去死好了!”缭绫克制不住的破口咒骂。
想不到她的白清含葬送在这样的人手上!但,只要小少爷能平安健康的长大,再大的牺牲都值得。
“不要有逃走的念头,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他相信她没有那个胆子,况且那孩子的病可不是一天两天好得了。好吧!就暂时放她一马,反正他迟早会得到他想要的。“后天晚上我在这里等你,这是我最大的限度了。”
她一脸的不情愿“谢谢。”心中忍不住暗骂:好一个⾊狼、登徒子。
“我答应了你的要求,是否该先给我一点谢礼?”他以令人措手不及的速度将她搂进怀中,狂騒的男性鼻息噴向缭绫的脸颊,在她还未意会过来之前,猛地覆住她那红滟滟的嘴。
“唔…”她本能的张嘴欲叫,却感到某种滑溜的东西乘机钻进口中,呑噬了她的惊喘。
他的吻并不温柔,双臂搂抱的力道也強劲的让她挣脫不开,她只能张大一双瞳眸死瞪着他,表达心中強烈的愤怒;仿佛感受到她的注视,祁煛耙惭锲鹩智逃峙艿慕廾畈豢刹獾幕仨?br><br> 当祁煛俺沟椎乃僚肮拇胶螅早毙叻叩耐瓶辶顺鋈ァ?br><br> 祁煛靶ν潘肴サ谋秤埃尖猓耗训糜龅秸饷从刑粽叫缘牧晕铮媸遣恍榇诵小?br><br> 他抬手往唇上一抹,瞅着指头上的红印,眸底闪过琊气的光芒,这还是他头一回发现女人的胭脂也有情催的作用。
缭绫回房之后,赫然发现卢开已经请来大夫,而且大夫也诊断好病情,正准备离去,这才恍然大悟,莫非他早就猜到自己会答应他的条件?原来她的一言一行全在他的算计之中!
什么有贵人相助,她根本就是误上贼船。
大夫走了之后,卢开热心的说:“姑娘别担心,我让人跟着大夫回去抓葯,等小少爷喝了葯之后,不用几天就会活蹦乱跳了。”
“谢谢你。”缭绫很难对一张敦厚的笑脸生气。
她取来湿⽑巾,轻轻的帮昏睡中的严颢擦汗。若不是家中遭逢巨变,他也不必跟着她吃这么多苦头。都怪她没用!没把小少爷照顾好。
卢开来到床头“姑娘,这里让我来就好,你先去吃点东西才有精神。”
“我吃不下。”她摇头摇婉拒道。
“不吃东西会弄坏⾝子。我家主人已经命厨房准备了,姑娘多少吃一点吧!”
缭绫听了大为光火“我就算饿死也不关你家主人的事!”
“你可别跟自己的⾝子过不去,我家主人也是一番好意,不如我叫厨房把东西送到房里来,等你饿了再吃。”卢开苦口婆心的劝道。
缭绫有气无处发,偏偏这人还老把“那个人”挂在嘴边。
“你别再提你家主人,他是天底下最卑鄙无聇的小人,若非有求于他,我会当场让他好看,哪能容得他如此狂妄,我没甩他两巴掌就算不错了。”
卢开愣了愣“姑娘似乎很讨厌我家主人?”这可真是前所未闻。
“何止是讨厌,简直是厌恶透顶!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我奉劝你还是换个主人比较好,那个大态变不配有你这么好的人伺候。”她对祁煛暗挠∠罂伤凳腔档阶罡叩悖筒坏媒旃茄锘摇?br><br> “不会吧!我从小就跟着主人,他绝对没有姑娘想的那么坏,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卢开一心一意替主子说话。
缭绫哼着气,极度不満“误会?像他这种只会趁人之危的小人,如果不叫坏,世上就没有坏人了,我看他甚至可以排名十大恶人之首!你不用再替他辩解,反正我跟他之间只有交易的关系,用不着对他存有任何好感。”
“只要…见过我家主人的女子,无不自动的送上门来,个个是死心塌地,使出浑⾝解数就只为了能留在他⾝边,几乎没有人逃过他的魅力,像这样将他批评的一无是处的,姑娘倒是第一人。”他很不可思议的说。
她仍是愤恨难平“不错,我绝不会喜欢上一个恶魔!”
“姑娘…”
“你别再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与我何⼲?反正只要小少爷没事,我们的交易完成,从此分道扬镳,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这辈子绝不会再见面!”缭绫态度决绝的说。
卢开自知多说无益,于是先行告辞了。
缭绫不经意的从铜镜中瞥见自己双唇微肿,上头的胭脂都脫落了,摆明了刚被人凌虐过,这才想起刚刚大夫一脸怪异的表情。
羞死人了…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