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棱线上,视野一片宽阔,南湖大山、央中尖山、合<img src="in/huan.jpg">群峰尽在眼前。
在蓝⾊天幕衬托下,一片片形状优美的山脊,层层<img src="in/jiao.jpg">叠地向远方延展,愈形愈⾼,直到天边,让人惊叹世界上没有一位艺术家可以创造出如此完美的作品,只有那造物主。
来到此,才能惊觉到自己的渺小,有若浮游一般。
“我们可以在这待多久?”他轻轻问道。
自他们三点半到这里,已经过了五个小时,远远可以看到一队穿着⻩、红等各种颜⾊的人在山脊里鱼贯地走动,是昨天与他们相遇的山友,已经动⾝往山下走去。
多奇妙的缘分,这世界是如此广大,他们却在这个山中相遇,即使没有留下姓名、地址,也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碰面,可是在昨晚短暂的相处后,却有一股特殊的情谊产生,令人难以忘怀。
“你若是不想继续往前进,我们可以在这边休息一天。”
“会不会误了原先安排的行程?”
“行程既是‘安排’的,也就没什么‘误不误’,或许碍于粮食的限制,无法顺利攻到我们原先的目标,可是若一路行程能让我们心的行囊<img src="in/bao.jpg">満,那也就够了,有机会,下回再来试。”她朗笑道。“山是不会让你一次看得完的。”
不达目的绝不⼲休,曾是他坚定不移的信念,可如今…显然受到极大的考验与质疑,心头那种不安和不甘排解不去。
她看着他,似乎可以明⽩他的挣扎,拍拍他的肩。
“放轻松,来这儿不是要跟什么竞争,这里没有赢或输。”
他楞了一下,随即头摇轻笑。“我真是服你了。”
她的话就像一把神奇的钥匙,总能一道道开解缚在他心上的层层枷锁。“是不是艺术家都像你这样?总有着与众不同的想法?”
她头摇笑道:“不!请不要叫我艺术家,真正的艺术家是…”她指着顶上的苍穹。“我只是个生学,尽责的把‘山’老师所教的,与你一起分享。”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微笑消失,露出一抹烦恼。“其实东西还是要自己领悟才好,每个人感觉不同。”
“不!我很感<img src="in/ji.jpg">你的提点。”他深昅口气。“那对我很重要。”
望着前方。“你觉得上帝造人,是让他们享福还是试凄?”
她看了他一眼。“我不是上帝,此题回答无效,你自己觉得呢?”
他捡起一<img src="in/gen.jpg">枯草。“是试凄吧!”
“你不喜<img src="in/huan.jpg">你的人生?”她的心有些沉了,他的消极与悲观似乎超过她的预估。
眼中多了一丝嘲讽。“从没満意过…我该喜<img src="in/huan.jpg">吗?”
“…我不是你,此题回答…”
“无效。”两人同时说了这两个字。
不是该笑的时机,可这样的默契和互动却荒谬的让人发噱,两人嘴角都有着淡淡的笑意。
她抱着膝盖,眼神望向远方。“这个问题我曾想过。”
“答案呢?你満意吗?喜<img src="in/huan.jpg">吗?”
她耸耸肩,不置可否。“不知道,至少到目前为止,我发现自己还活着,还可以看到、听到每样在我周遭的东西…”
“太深奥了,我不懂。”
“看过蚂蚁吗?”
他没好气丢了⽩眼过来,谁没看过?
“你觉得蚂蚁们的一生快乐吗?”她认真望着他。
“我不是蚂蚁,怎么知…”他打住,眸中多了分若有所思。“你拿人跟蚂蚁比?”
“很像,不是吗?从群体看,蚂蚁们也是庸庸碌碌的过生活,整天总是找食物、筑巢、蚁后不停的生后代、有天敌来犯便群起攻之,它们就是这样活着,如果你问其中一只蚂蚁…‘嘿!你觉得⽇子过的快不快乐?’它大概会回答…”
“难道有其他选择?”他嘲讽地接道。
她望了他一眼。“或许没其他选择,但答案可能是肯定的,因为它们只是依循着本能,依附着团体生活,直到自己生命终结为止。”她打开手掌,看着掌中复杂的纹路。“人类多了一分会悲伤舂秋的能力,感谢造物主的神奇,让人类多了一点脑袋,可以轻易改善食⾐住行的便捷度,所以我们有⾜够的时间和精神,去思索自己存在的目的与活着的价值,甚至会问…万物为什么要被创造出来?”
“有趣的是,这样的问题只有人类会提出来,其他的生物不会这样问,而答案也是要由人类来解答。”
“你是选择认命?乖乖的接受命运安排?”
她望进他的眼。“我不知道答案,除非直到我死的那一刻,我才会知道自己的存在价值为何?或者是…我有没有⽩活?”
他突地倾⾝吻住她的<img src="in/chun2.jpg">,她没有抗拒,嘤咛一声,抬手环住他的颈,<img src="in/ying.jpg">接他的轻<img src="in/shun.jpg">细吻着,然后微微分开<img src="in/chuan.jpg">息,两双黑眸紧锁着。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做,可他就是做了,因为在<img src="in/yang.jpg">光下的她,是如此的美丽,因为他的心要他这样做。
“第二次了…”她轻声说道,指的是他们之间的吻。
“可以有接下来的几次吗?”他彬彬有礼的问道。
嫣然一笑,她拉下他的头做为回答。
四片<img src="in/chun2.jpg">瓣再次相碰,她的<img src="in/chun2.jpg">就像她的心一样温柔甜美,让人贪心的想啜饮的更多。
温柔的情感在他俩之间进发,相互呼应着,他的<img src="in/chun2.jpg">移开,在她的眉间、脸颊轻柔的点吻,她闭着眼,双颊配红,像喝醉了酒般的晕然。
原来被人怜爱的感觉比想像中还要美丽千百倍,如果这是场梦,她情愿一辈子都不要醒来。
“跟你在一起时,我觉得自己的心变柔软了。”他头抵住她的,她笑而不语。
一声奇异的尖啸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抬头一看,不知何时有两只老鹰,正以曼妙的势姿,乘着风在山巅上遨翔、盘旋。
两人露出惊奇的笑颜,着<img src="in/mi2.jpg">的凝望那以王者君临天下船的优雅飞姿,然后让他们的心也随着那鹰翱翔群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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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行程惊喜不断。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湾台也有冰河遗迹;而当他站在布那奎圈⾕上,⾚⾜踏在一泓清泉中啜饮时,她告诉他,他喝的是大甲溪的源泉,而他的“洗脚⽔”将会顺势而下,流遍整个中湾台,让他觉得好、好“神奇。”
接着他见识到山的“多变”…
山区的气候变化极大,而且速度快的让人措手不及。
过了中午不久,洁⽩的积云浩浩<img src="in/dang.jpg"><img src="in/dang.jpg">地出现在前方的天空,不断地膨<img src="in/zhang.jpg">、⾼升,宛如一座⾼山,这时他才明⽩,这世上最⾼的山不是喜马拉雅山,而是“云山”…
可他才欣赏那气象万千的变化五分钟,就被秋雅拉下棱线,飞快地往底下的山屋奔跑。
因为几乎没过多久,顶上的蓝天,已迅速被厚重的灰云所笼盖,刺眼的闪电一丝丝的在云间穿梭,伴随隆隆的雷声,好不吓人。
似乎大自然在展现他的威势…不可小觑我、不可污辱我!让人由衷生出敬畏之心。
可是没过一会儿,雨就停了,<img src="in/yang.jpg">光灿烂露脸,吹散了⽔雾,此时会发现这场即时雨,为大地带来了生机,速加万花丛树的生命节奏。
在遍山的青草和岩石间,可看到细小的涓流、<img src="in/mi2.jpg">你瀑布,如以音乐来比拟,方才的雷雨有若一场声势浩大的<img src="in/jiao.jpg">响曲,而雨后的大地则奏出了谐和的奏鸣曲。
走在布満繁花的⾕地中,有若踏上一大片柔软的花坛,他们好像闯⼊了位在天界与人间中的秘密花园,万紫千红,美不胜收,在秋雅的介绍下,他认识了华丽的紫云英、⾼山⽑良、惹人怜爱的薄雪草,知道它们是多辛苦的抢在这一时季开花,只为绽放出它们生命中的精华…在此见到了属于植物的小宇宙。
爬过<img src="in/luan.jpg">石堆叠在山径,每走一步,碎石岩层纷纷弃落,令人心惊,每一步都要谨慎谨慎踏稳后,才继续下一步,深伯背后的负重,会让人跌个倒栽葱,几乎要贴紧岩面,匍匐前进,好不辛苦。
可当踏上了三角点,眺望南边那有若金字塔般耸立在群山中的央中尖山,气势冷峻惊人。
秋雅说:“明天,我们就可以在那边山顶回眺此时所站的地方。”
便宇顿时忘却一切辛苦,登上自己生平中的第一座百岳,令他感到骄傲,甚至雄心壮志,告诉自己…没问题!明天也一定能顺利攻顶,服征
央中尖。
可是…
在通往央中尖山途中,得下至溪⾕,溯溪而上。
当他涉着⾼及膝腿冰冷刺骨、奔流強劲的溪⽔,走在<img src="in/shi.jpg">滑可以轻易使人摔倒的石头上,耳中听着隆隆的奔流声时,他收起了狂妄之心,严阵以对。
因为稍不留意,所付出的代价是…生命!
在走到隐没在<img src="in/luan.jpg">石中的源流时,他几乎要跪下膜拜,可是此时仍见不到央中尖山的⾝影,爬在碎石坡上,从U形的缺口,只能仰望到一方青天。
他不噤心生怯意,前面还有多少险途要走?
“快到喽!”她回头对他一笑,看到她的笑颜,他的心一揪,她脸上有着明显的黑眼圈,说明了她其实有多疲惫。
这趟行程她是向导,最累的也是她,他既不会扎营、卸帐,也不会煮食,他只能笨拙地立在旁边,一切从头学习,虽然他学的很快,尽可能的分担她的工作,但她仍打理所有一切,可她什么都没埋怨,甚至不断地带着笑脸为他打气、开导。
他眼睛忽地一热,这辈子…这辈子从来没有人像她这般的待他,他是何德何能呀?
“我…”満腹千言万语<img src="in/yu.jpg">向她倾吐,可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嗯?怎么了?”
他深昅口气。“我…会加油的。”
“好!那一鼓作气上去喽!”她转过⾝,继续向前行。
看着她的背影,他不再退缩了,因为一路有她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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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蔵在那与人⾼的箭竹密林的刺人植物,不时刮擦着他的手,拨开的箭竹则像弹弓般的回弹打过来,一不留意,那疼就像一<img src="in/gen.jpg">藤条拍打在脸上一般。
秋雅沉着的在前面开路,这段山路一向是登山者的畏途,想要立在湾台第一尖,这段付出绝对是必要的。
现在不是登央中尖山的旺季,所以原有的山径很快就会被植物覆盖住,她除了得小心避免走到兽径去,还要回头看他有没有跟上。
看到正着脸,专心一意的跟着她脚步时,她心一缩,是歉疚也是<img src="in/huan.jpg">快。
到现在,她还是无法肯定这样強拉他上山是不是正确的决定?他生活在优涅的环境中(虽然心灵生活没有得到正比),在未做好完全的准备下便上山,是件很危险的事。
央中尖山虽是原定的目的,但她早在心理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即使她亲近这些山无数次,可每一次的到来,她都像是第一次。
懊考量不是她一人的生命全安,还必须要注意他的。
但他的坚持和忍耐令她吃惊,也令她对他的想法有了许多的转变。
曾经…在她的心中,他只是个被她塑造的完美偶像,不用去想他的吃、喝、拉、撒、睡的模样,也毋须去知道他有何不完美之处,只要相信自己喜<img src="in/huan.jpg">他,而他可以和自己的精神<img src="in/jiao.jpg">融…正如那年的夏⽇午后短暂相处…可当实真碰面相处后,他不再只是偶像,而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人。
在山中生活不是易事,在撇开第一天的新奇好玩,可是接下来完全与文明绝缘的生活,并不会让人好过,用⽔、解手,都不是易事,可他从未开口埋怨…他的坚毅和忍耐度,远超乎她的想像,隐蔵在他体內的那份力量和坚強,更让她心仪,她知道自己没爱错人。
他…值得她倾尽一生的爱恋和敬重。
在那俊秀、温文,偶尔会露出冷峻、冰冷气息的外表下,有个<img src="in/bao.jpg">受伤害的灵魂,他没有对她设防,而是用他最真的那一面与她相处。
她感觉得到,所以她觉得很感动也有些许不安,如果…如果她不够格,怎么办?如果…她无法给他幸福、愈合他灵魂的伤口,怎么办?
脑海中忆起几位好友在面临爱情问题时,时而哭、时而笑、时而忧的情景,当时总笑她们是自寻烦恼,可如今…发现即使自认豁达、<img src="in/xiong.jpg">怀群山,却难逃此情关。
可尽管如此,每声心跳,都在说爱他、爱他,所以…她会尽己所能的去爱他,想让他快乐、幸福!
是她将他带领到此山中,情况已是进退两难,尽管心疼他被刮的伤痕累累,可现在惟一能做的是…继续坚持,完成这段行程。
深昅口气,脸上露出打气的微笑。“还可以吗?”
他仰头看她,表情坚定。“可以!继续走吧!”
“好!”ЧЧЧЧЧ
他做到了!做到了!便宇強忍住想脫口大吼的冲动。
在走过了箭竹区后,<img src="in/ying.jpg">面而来的是一大片绿⾊的草坡,平坦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丢下背上包包,躺在那片绿毯上,像孩子般翻滚;可当仰望山头就在不远处,不噤又站直了⾝子,像走在朝圣之途上,一步一步地往上走去,直到端顶!
站在央中山的主峰,仿佛立于世界之顶,四周群山清晰可见,尽在他脚底。
收起在那一瞬突起的狂妄傲感,低下⾝子,对这片奇观赞叹、敬畏,保持心灵的空⽩,凝望这一切,突然间,发觉到…自己也成了这山的一部分。
山的气息充斥了全⾝的⽑细孔,深⼊到他体內每一处,⾎⾁之躯像变成了透明一般,成了空气、成了风、成了尘土,心跳与大地的脉动同频。
在那一刻,他得到了“解放”一个全新的自己诞生了。
他转过头,和她四目相<img src="in/jiao.jpg">,从彼此眼神中,他知道,她与他有同样的神奇感受。
“这就是你想让我知道的吗?”他哑声问道,心情既是<img src="in/ji.jpg">动又充満了异常的満⾜。
她点点头。“无论来多少次,这样的感动总是会重复的发生,而一旦尝过这样的感受,就再也回不了头,每当在都市生活一段时间,便会急于想回到山中,望渴接触到这份神奇,重新找回自己。”她柔声说道。
是的!这是份神奇!是奇迹!惟有付出艰辛,面对重重考验后才可以得到的。
定定凝望她,一股強烈的情感袭向他,令他有些晕眩,而伴随而来的冲动,更是令他心<img src="in/xiong.jpg">快炸爆…
他从未在此刻如此清楚过,他想的是什么?他望渴的是什么?但…他只是站稳脚步,对着群山,扯开喉咙大喊。
“谢谢老天爷!这里很美!谢谢你创造这个世界!”
这突如其来的吼声,令她吓了一跳,可却也扬起了嘴角,跑到他⾝边,也跟着他吼道。“是呀!在这里我们是KingOfTheWorld!”
声音虽被风吹散了、破了,但仍在他们<img src="in/xiong.jpg">腔中回<img src="in/dang.jpg">。
“老天爷!谢谢你!让我遇到童秋雅,我爱她!”
原本秋雅也要喊的,一听到这段,整个人楞住,表情变得痴呆,直楞愣望着他。
“我爱她!我真的爱她!我爱她!我爱她!我爱她!”每喊一句,那三个字就像打桩般的深深打⼊他的心,他从未像这一刻如此确定自己的情感,他不仅是向自己宣誓,也是对天地万物宣告此一事实,他爱童秋雅!
直吼到喉咙发疼才停止,转过头,凝望她,不知何时,她脸上已布満了泪⽔。“…这是我第一次对人说‘爱’。”他哑声说道。
秋雅泪眼朦胧望着他,喔!她痛恨泪⽔模糊了她的视线,伸出手抹去泪⽔,深昅口气,亦将手圈在<img src="in/chun2.jpg">边,开口大喊:“莫广宇!我爱你!十六岁见到你时,我就爱上你!一直、一直爱着你,直到现在…现在的我…会更爱你、会…更…爱…你!”
吼完后,两人<img src="in/xiong.jpg">膛都不断起伏。
他呑了口口⽔。“…十六岁?”他们第一次相遇。
重重吐出一口气。“对!”
“我…十七岁…”一切都是从那只会<img src="in/dang.jpg">秋千的蝉开始。
她两眼大睁,毫不迟疑地投进他怀中,两人紧紧相拥,跪倒在峰顶,天地、群山皆见证了他们的爱情。
那一晚,他们把营扎在央中尖山那一大片的绿草坡上。
望着夕<img src="in/yang.jpg">西下,那片波涛汹涌,变化万千的美丽云海景致,云像瀑布般,顺着山势奔流而下,夕<img src="in/yang.jpg">的余辉,使它们更显得金碧辉煌、气势恢宏。
他们依偎看着,双手十指<img src="in/jiao.jpg">叉紧握。
因为下午的忘情,喊得太大声,喉咙已痛得发不出声音,可即使没有言语,他们一个眼神、一举手、一投⾜,皆可明⽩彼此的想法。
随着夜幕低垂,一股陌生的气氛降临在他们之间,两人没有说破,却没有痹篇,四目偶然相<img src="in/jiao.jpg">时,则会不噤忘我的凝望,⼲言万语尽在其中。
吃过了饭,他们各自在草坡上的一处⽔塘拧巾擦⾝,当他弯⾝走进帐幕时,她正换⾐服,眼睛透过⾐领上方望了他一眼,脸红了起来,虽然脫的是外⾐,里面还有一层包的密不透风的羊⽑贴⾝⾐物,可仍觉得尴尬,便转过⾝背对他。
他眼神变深,单纯的男<img src="in/xing.jpg"><img src="in/yu.jpg">望升起,自认清了对她的爱意,在心中早已把她视为自己的另一半,全然、毫不隐蔵自己对她的爱慕和望渴。
他拉上拉链。转过⾝,她正梳理头发绑着发辫,他走到她⾝后蹲下,轻轻地将她揽进怀中,把脸贴住她的头,爱怜的厮磨着。
她从他怀中仰起头,两人像是小猫般,鼻尖轻触,像是要<img src="in/shu.jpg">悉彼此的气息,虽觉得有些羞怯,亦明⽩如果她不喊停,两人终会走到什么境地,但她不打算停,坦然并望渴能与他更亲近。
这是情人之间的语言,想要更亲密的联结在一起,不管是语言、精神、心,以及⾁体。
只是…她仍有些胆怯,毕竟对男女情事是初识,不知该怎么反应。
而他亦觉得是第一次…与她在一起的他,都是全新的,所历经的都是第一次!
有些笨拙的,但也充満了默契,两人倒在柔软的羽⽑睡袋上,轻柔地为彼此褪去⾐物,⾚裸相对…在这与世无争的大草地上。
他们的结合亦像个奇迹,在痛楚与<img src="in/huan.jpg">愉的天堂徘徊之余,却又可以感受到崭新的力量在他们体內升起,他们不再是两个人,而是一体!
片刻也舍不得分开,即使在尝到⾁体所能尝到的狂喜后,她俯趴在他<img src="in/xiong.jpg">膛,他仍留在她体內,两人一同沉进梦乡中。
当第一道晨光穿越帐篷呼唤他们,慢慢的在彼此的怀中苏醒,睁开眼,看见彼此眼中仍闪耀着的深情爱恋,亦唤起本能的求渴,顺着昨夜所领会到的,只有属于他们两人的节奏,慢慢律动着,在耀眼的<img src="in/yang.jpg">光中、在央中山尖上,进⼊那令人心醉神<img src="in/mi2.jpg">,只有相爱的恋人才能到达的境地…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