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又是个云淡风轻的好天气。天空中悠悠飘移的⽩⾊云朵，倒映在大楼的整面玻璃上，成一幅最自然惬意的动画。

　　懊是轻松愉快地进行一天工作的夏<img src="in/yan.jpg">，却怎么也提不起工作情绪，刷洗的动作有气无力、毫不带劲。

　　她脑袋里装満了前些天那件事情。几天下来，反复思考让她夜夜难眠，现在，她的精神有些恍惚。

　　“喂！小<img src="in/yan.jpg">，二十七搂到了耶！”

　　上次闯祸的那颗笨大头，一声‮奋兴‬叫唤，拉回夏<img src="in/yan.jpg">的思绪。

　　他现在也会与她一起兴味十⾜地观赏，这层⾼尚办公室里头的职场动态。像在欣赏一幕<img src="in/mi2.jpg">人的电影一般，那对他们来说，动感又有趣，让人心生向往与幻想。

　　“喔！”夏<img src="in/yan.jpg">不由自主地往里头张望。

　　无预警地，她的视线对上…“他”！

　　他正面对着外面呢！

　　夏<img src="in/yan.jpg">心一惊，下意识别开视线，几秒钟后又回神一想咦？他应该不知道，从玻璃外头可以瞧见里面吧？

　　这是她长期累积下来的发现。几次在玻璃外与他正面相对，也不见他有察觉的反应与表情，就像现在…

　　他幽幽的眼眸，虽然对着窗外，但却未被他们的窥探惊动。他的目光…好深沉、好专注，他…在想些什么？

　　反正他看不到她！夏<img src="in/yan.jpg">遂大胆地盯住他那张俊秀的脸庞，她的目光仍旧充満依恋…

　　“你看！上次救我们的那个人，他真帅！”大头以一种充満崇拜、敬重的语气说着。

　　想起上次在咖啡店內，他撂下的残酷言语，夏<img src="in/yan.jpg">心里头闷闷的。

　　“他践得跟什么一样！”虽有讽意，但…夏<img src="in/yan.jpg">还是很羡慕，人家有践的本事与条件。他就跟网路上她所在意的“他”一样，那么遥不可及。

　　“哦…你怎么知道？”在大头的印象中，恩人是个充満同情的大好人。

　　“我就是知道。”夏<img src="in/yan.jpg">随口答他，懒得啰嗦。

　　这一刻，宽敞朋亮的室內…

　　利用工作空档小歇片刻的南湘楚，正对着窗外的那片天空沉思着。”’

　　今天，他总是分心。工作效率不如以往，満脑子打转的，都是那条美人鱼…他要如何揪出她？

　　她该死的胆敢唬弄他，就该付，出一比一代价。他真诚相待，不该收到这样的恶劣回应，不是吗？

　　嘴角一勾，他无声绽开狡狯笑纹。

　　她越是想要闪躲，他就更想生擒活拿，他发誓要瞧瞧她说谎的脸孔、作假的心眼。管她是否是三头六臂、妖魔鬼怪…即便是七擒七纵；他也要<img src="in/bi.jpg">她供出撒谎的理由，这‮服征‬游戏，变得更有趣了。

　　她的确让他牵绊…教他全心记挂着要如何整治她。

　　回神之际，他的眼光落在外头那两个洗窗工人⾝上。

　　瞧那体型形，他判断，应该是上次他救进来的两个耍宝工人。但…倏地，他蹙起眉来。

　　他怎么觉得窗外鬼祟的视线似在张望？

　　这面玻璃，应该无法从外面看清里面吧？所以他工作时，从不去在意窗外的洗窗工人，那片玻璃的隔阂，区分成两个互不相⼲的世界。

　　这是第一次，他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一双深邃大眼，与他正面相对。如果不是错觉…那双眼睛大胆地打量着他。那眸子，他当然见过。

　　球帽底下，是张清秀的脸蛋，⾝上穿的是条宽大的吊带<img src="in/ku.jpg">，他当然也知道那瘦弱⾝形的<img src="in/xing.jpg">别…上次在他怀中无措不安的‮涩羞‬女子。

　　南湘楚眼帘一垂，一个念头在脑袋闪逝而过。

　　他将视线避了开，仅以余光微瞥那端，然后…举起左手，做了个向右抛的假动作。

　　外头两个笨工人，果然马上随之扭头。

　　嘿！他再向左抛…两颗头又随他的假动作转动。

　　他确定了！

　　那两个工人竟然可以从外往內窥探他？！

　　“Shit！”一声低咒含在口中，他该找建商算账。这面玻璃，显然让建商给偷工减料了！

　　他霍地起⾝，然后…一步步走近。

　　眸中最迫人的气势、慑人的光芒。他不打算打开上次救他们进来的那扇侧窗，只要近距离与他们来个威胁对峙。

　　窗外的两人一阵惊骇！

　　“他发现了？”夏<img src="in/yan.jpg">整个人愣住。

　　“你上次不是说，里面的人不知道我们看得见他们吗？”大头纳闷地问她。

　　夏<img src="in/yan.jpg">没回答，对住那双<img src="in/bao.jpg">含怒意的眸，她不噤心虚。他踏着忿忿的脚步而来，马上就要接近他们。瞧他旋风一般，浑⾝散发着可怕的气势，夏<img src="in/yan.jpg">也随之脚软。

　　“快跑！”夏<img src="in/yan.jpg">极不自在，让那眼光盯得头⽪发⿇。

　　大头往⾼楼下俯瞰，然后抬头望着她。“跑去哪。”

　　“反…反正，快跑就是了啦！”夏<img src="in/yan.jpg">急叫着。

　　为什么要逃？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觉得当下这阵恐惧，与她前几天在网路上被苛责的感觉一样。

　　“呃…”大头迟疑了下。“喔！”

　　今天，控制器应该不会再坏掉吧？他又可以证明他的英勇了。

　　他果决地按下按键，只听见“咻”的一声，台车快速往下一动。

　　南湘楚一愣！只瞧两颗人头下坠，迅速消失在他的视线內。

　　“溜得真快！”他恨恨地从窗边往下看，接着，呼出<img src="in/xiong.jpg">中一团闷气。

　　算了，先放过他们。现在，他该找建商好好质问一番！

　　而外头的台车…

　　一路从二十七楼，下滑到接近一楼的地面…伴随着夏<img src="in/yan.jpg">的尖叫。

　　“啊…要死了！大头，你也不先通知一下，要吓死我啊？”她以为上次的恐怖事件又要重演。

　　“是你说快跑的咩！”大头按下控制键。

　　咚…台车顿住，停了下来。

　　“噢！要命！你这笨蛋…这种跑法，迟早摔死…”惊魂未定的夏<img src="in/yan.jpg">，一边恶声咒骂着，一边打开台车的栅门。

　　“喂…喂！小、小<img src="in/yan.jpg">…”神⾊紧张的大头，结巴地唤她。

　　“啥？”夏<img src="in/yan.jpg">纳闷回眸，同时踏出脚步。

　　来不及了！

　　只听见啪一声，重物落地，伴随一阵短促而凄厉的惊叫声。

　　原来台车虽停在一楼，但距离地面至少还有两公尺⾼，而夏<img src="in/yan.jpg">就这样给“走”了下去！

　　“惨了！”大头惶恐地苦叫一声。他的⾆头嘴巴又慢又笨；来不及告诉她啦！

　　厉着脸，从台车探头往下看让他瞧瞧她的惨状

　　只见她呈大字形趴在地上，似乎还频频呜嚎。

　　怀着惊惧与不安，大头慢呑呑地降下台车，跳到地面上检视她的伤处。

　　“小…小<img src="in/yan.jpg">…”他看着差点没变⾁饼的夏<img src="in/yan.jpg">，颤抖着手，接触她的鼻息。

　　嗯，会呜嚎、有呼昅，应该还活着！

　　不过他真害怕她不噤摔。要是她一条小命死在他这笨呆子的手上，他一定会连续做一百天噩梦⺟夜叉铁定要找他偿命啦！

　　“你…给…我…小心…点…”夏<img src="in/yan.jpg">气若游丝，忍着痛楚拼尽全⾝的力气，以怨毒的眼神与虚脫的口气，挤出颤抖的训斥。

　　“还好！还能说话。好险、好险！”大头惊恐不已的那张脸，马上轻松下来，还频频庆幸着。

　　“噢…还在啰嗦。”夏<img src="in/yan.jpg">哀号一声。“还不送我去医院！”

　　她已经痛到泪花四溅了，这一摔，不知道有没有拆了她的骨头哪？

　　医院…

　　南湘楚⾼大的⾝影出现。

　　秘书告诉他，管理委员通知，大楼洗窗户的工人，今天意外坠楼。

　　本来这种事情，他大可不必前来，但他认为这意外与自己有关，两个工人该是被他吓到掉下去的。由于这是间接的通知，秘书并不清楚事态严重程度如何，因此他必须来了解事情的严重<img src="in/xing.jpg">。

　　循资料找到病房，他在门外停驻片刻，才推门而人。

　　只见病房內黑庒庒一群人，夹杂着医生与护士。

　　他瞧见了一名⾝材壮硕的工人…那个头很大的家伙。

　　那么…坠楼受伤的，是那名清秀的女工？

　　“嗯？”站在病<img src="in/chuang.jpg">边的，还有三名女人。见他人內，纷纷纳闷地回眸看他。

　　南湘楚认出来了！

　　他狐疑的眸，投向其中一名特征十分明显的香菇‮炸爆‬头。

　　‮炸爆‬头傻傻地看着他…

　　“咦？恩人先生？”大头率先开口。

　　“嗯。”南湘楚略颔首，向病<img src="in/chuang.jpg">走近，看着病<img src="in/chuang.jpg">上那张柔和的脸蛋。

　　病<img src="in/chuang.jpg">上，她沉睡着。

　　“病人的⾝体照过X光片，应该没有什么大碍，顶多淤伤的地方会肿痛几天。脚踝扭伤，休养一阵子就会恢复，不过这几天没有办法走路。”

　　医生向众人说明，然后率着护土退出病房。

　　“她不知道是痛到晕倒还是睡着了？”大头对南湘楚说道，还很<img src="in/ji2.jpg">婆为他介绍。“这些是她的室友。”

　　“这位是谁？”叶秋凉打量着沉默的南湘楚。

　　伍舂风也同时发话问道：“你怎么会来啊？”

　　两个问句，南湘楚都还来不及回答，‮炸爆‬头与另外两个女人窃窃私语之后，他听到那两个女人恍然大悟似的一起开口…

　　“你就最前几天约夏<img src="in/yan.jpg">见面的那个网友啊？！”

　　“…”南湘楚不知道自己该回答什么，他是以雄伟企业之名，来探视受伤的工人…

　　等等！她们在说什么？南湘楚心中一震。

　　他蹙起眉来，等待‮炸爆‬头给他一个答案…

　　舂风纳闷望着他，慢慢又开口道：“你怎么知道，这只美人鱼受伤了？”

　　青⽩的脸⾊缓了缓，南湘楚已经反应过来…

　　就是她？！

　　他擒到她了！得来全不费工夫哪！

　　“我想，这样的巧合，连她也没有料到。”一丝狡狯浅笑，自他脸上掠过。

　　“嗯？”舂风并不明⽩他的意思。奇怪了，这人说话好玄喔！还老是笑得很诡异…

　　“舂风，走吧！我还赶着上班呢！你们回去帮夏<img src="in/yan.jpg">打点一些东西，晚点再送过来。”冷冬雪催促⾝边的两名女人。

　　“喔！”舂风应了句。“可是…谁留下来照顾她？”

　　“我可以停留两个钟头。”南湘楚瞥了<img src="in/chuang.jpg">上的夏<img src="in/yan.jpg">一眼。

　　众人一起盯着他看，然后互相<img src="in/jiao.jpg">换商量的眼神…

　　“嗯，暂时⿇烦你。”反正夏<img src="in/yan.jpg">没啥生死大碍，她们也就宽心了。

　　“那我要先走，今天的工作还没做完。”大头对大家说。

　　大伙儿各有各的事情要忙，最后都相偕离开。

　　其他人撤走之后，他在<img src="in/chuang.jpg">边坐下。

　　安静的病房里，只有两人的呼昅声。

　　唔…她叫仲夏<img src="in/yan.jpg">。

　　南湘楚惊奇地细细打量着沉睡的她。

　　他的视线，沿着她脸庞的五官起伏，一一游移。这诓他的骗子哪！想不到两人竟会在这情况下会面！

　　还有她⾝上那股气味！类似⽔晶肥皂的清洁剂味道。他细嗅着，寻找那分<img src="in/shu.jpg">悉感。谁能料到，这是数度碰面了…

　　他应该有一套完整的惩罚计划的，可当下偏偏使不了坏！

　　那在他怀中宛如无措小羊般羞赧的她…网路上纤细善良的她…

　　一幕幕、一页页，回忆在他脑海中精彩展开。

　　五年中的点滴、因缘际会的巧合，怎能不让他惊奇震撼？

　　这等奇妙的相逢，她也料想不到吧？他淤积在<img src="in/xiong.jpg">口的愠怒，被现下这一股‮奋兴‬情绪取代，如同走出<img src="in/mi2.jpg">宮般、如同攫获猎物般，心脾大开、得意至极！

　　病<img src="in/chuang.jpg">上的夏<img src="in/yan.jpg">悠悠转醒，两扇浓密的睫⽑轻轻掀了开，第一眼，就对上那注视着她的眸子…

　　吓！这是谁？！

　　恍惚的她大惊失⾊，慌忙睁圆了眼睛，对上那张男<img src="in/xing.jpg">的脸孔。

　　“你醒了？”他的嘴角不怀好意地上扬，瞳眸中则绽放一股‮奋兴‬。

　　“嗯？”怎么是他？夏<img src="in/yan.jpg">皱着眉，脸上尽是纳闷。

　　“我该说…这是你失信于我的报应吗？”南湘楚不疾不徐地开口。

　　“什么…意思？”夏<img src="in/yan.jpg">満头问号。

　　自己该不会摔坏脑子了吧？她怎么听不懂人类说的话？还有，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来；你不只会撒谎，还喜<img src="in/huan.jpg">装傻。”南湘楚脸⾊一冷，转为厉⾊。

　　“你到底在说什么？”夏<img src="in/yan.jpg">无辜而怀疑地问道：“请问…你说的，是地球话吗？””

　　“也许我说的不是地球话…”瞧她无辜，南湘楚挂上一个调侃的笑脸。“我觉得…你现在看我的表情，像在看ET。”

　　促狭的表情与言语，⾜够在夏<img src="in/yan.jpg">脑中投下一枚震撼力十⾜的特大号炸弹。

　　“E…T…”她困难地呑咽着口⽔，吐着发抖的嗓音。

　　ET正是认识五年的“他”在网路上使用的昵称！

　　她…是见鬼了吗？她应该不可能看到ET吧？！

　　果然！她是见鬼了！耳里听闻他接下来的劲爆言语，夏<img src="in/yan.jpg">一直在过度的震撼中回不过神来…

　　“原来OL美人鱼的名字叫做仲夏<img src="in/yan.jpg">，原来你‘的确’在雄伟企业上班，但我可不记得，我有要求你这位洗窗户的秘书天天加班…”

　　“…”她结⾆、傻眼。

　　轰…脑门又被轰了一记！

　　不！不止轰了一记！简直被劈成两半！她现在的脸⾊，八成比僵尸还苍⽩。妈呀！不要吓她！“他”等于“他！”

　　“你…你…”喉咙好⼲涩呀！她怎么都说不出话？

　　“抓到你了，你这条骗人的美人鱼。”他好整以暇地往椅背一靠，双手抱在<img src="in/xiong.jpg">膛前，饶富兴味地欣赏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完了！自己全部的谎言都被拆穿了。

　　“怎么…会是…”夏<img src="in/yan.jpg">频频‮头摇‬晃脑企图平复震撼，她看着他，不断嚅动着双<img src="in/chun2.jpg">，就是不知道如何接话。的

　　她该跳下<img src="in/chuang.jpg">、夺门而出？还是羞惭地躲进被子里才好？

　　“嗯哼！抱歉，偏偏就是我！”南湘楚感到痛快，这家伙，该付出代价了！

　　好可恶的口气！夏<img src="in/yan.jpg">瞪眼看他。她已经稍稍消化那股惊慌了。

　　“不然…你要怎样！”<img src="in/chun2.jpg">一咬，她恨恨地吐出话来。

　　⾝体还会痛，可见不是做梦。既然老天爷该死的要吓唬她，她也只能面对现实了。哼！她可不是被吓大的！

　　眉一挑，他缓缓吐出话：“说说，你该怎么赔罪？”

　　“赔罪？”老天！这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哪？

　　“嗯。”他坚持而肯定地点头，眸光还带着半分威胁。

　　其实，不过是小奷小恶的诡计。这会儿，让他抓着了她的小辫子，恰好让他拿来解决事情、并且索回公道…

　　“但我想，你似乎想不出好方法。这样吧，你暂时充当我的女朋友，之前你在咖啡店毁了我一套西装、加上撒谎失信于我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什么？”夏<img src="in/yan.jpg">又惊又疑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她这一醒来，世界都变了样？他在说什么？嫌她被吓得不够吗？

　　“我相信我说得够清楚了！”他板着脸看她。

　　“嗯。我想我也听得很清楚。但是…我为什么要？”她也板着脸回话。

　　“为什么不要？”

　　“这太戏剧化，我的心脏承受不起。”夏<img src="in/yan.jpg">据实以告。

　　“除此之外？”

　　“我们之间互不了解。”

　　“相识几年，你敢说互不了解？”他冷冷睨着她。

　　夏<img src="in/yan.jpg">沉默了。他说的…正确，但又不正确。

　　说了解，也只是片面罢了！不论是他的哪一个⾝份，对她原本的世界来说，都是一种遥远而不‮实真‬的存在。

　　她再度找到理由。“赔罪，可以有其他方式。我不是你的谁，我们在现实生活中甚至没有接触<img src="in/jiao.jpg">集，所以我不能当你的女朋友，那需要爱情…”

　　她话还没说完，只见他站起⾝来，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強势一个兜拢，将她揽到他面前。

　　啾！一个‮吻亲‬落在她的<img src="in/chun2.jpg">瓣上…

　　“这样，就有接触了。现在，爱情开始了！”商场上忙碌的他，做事向来需要效率，别跟他说些无济于事的借口。

　　捂着被轻轻一啄的<img src="in/chun2.jpg">瓣，夏<img src="in/yan.jpg">傻愣愣地呆滞着，眼睛眨也不眨…

　　“就这么说定！明天再来看你。”他<img src="in/rou2.jpg"><img src="in/rou2.jpg">她头顶的发丝，转⾝离去。

　　“喂！”慢慢回过神来，她大叫着，他却头也不回地走掉。

　　噢天哪！这一切教她措手不及！

　　短短几天发生那么多事，今天的震撼更是让她无法消化。

　　“噢…”呜嚎出声，除了⾝上的痛楚之外，她的脑袋好像快要‮炸爆‬了？！

　　烦！不想了！

　　她一把扯⾼了棉被，恐怕只有蒙头大睡，才是目前惟一可以解决事情的办法。

　　但愿醒来之后，发现这一切只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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