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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作者:楼采凝 字数:8300 更新:2024-11-15 13:47:10

  “云云,云云…”

  一个小男孩不停追逐着跑在前头的可爱小女孩,这小男孩约莫十岁,小女孩约莫六岁,两个正追逐着前头的一个小布球。

  “啊呀…”小女孩不小心脚滑了一下,又不慎踢到地上的石块,因而仆跌在烂泥地上,沾了一⾝黑泥。

  “云云,你怎么了?有没有哪儿撞痛了?”

  小男孩赶紧扶起她,拍拍她⾝上的泥巴,再伸手拭去小女孩颊上的泪⽔,泥巴和着泪⽔搞得她一脸黑,这滑稽的模样惹得小男孩忍不住“噗哧”地笑了出来。

  “季哥哥…你笑我…”小女孩噘起嘴,清秀的脸庞已能明显看出长大后明眸皓齿的秀丽模样。

  “季哥哥怎么会笑你呢?只是你这丫头的脸弄得又花又丑,好像戏班子里那个唱花脸的。”

  听他这么一说,云云便憨傻地偏着脑袋,想着以前和娘到戏班里看戏的情景,那个大花脸的人的确是长得让人又害怕又好笑。

  想着想着,可爱的云云也跟着甜甜地笑出声。

  “好了,咱们还得去找你的布球呢!不知它滚到哪儿去了?”小男孩眯起眸子,直往远处张望着。

  经他这么一提,云云突然惊慌地扁着子邬又哭了“云云要布球,那是爹爹买给我的,云云不能丢掉啊!”“别哭别哭,哭了,季哥哥就不帮你找了喔!”拧拧她的小鼻尖,同样半大不小的季孟赫直对着她做着鬼脸,想逗她开心。

  云云看了又咯咯地笑出声,虽然她眼睫上沾着泪,却笑得异常甜美,那天真可爱的模样深深刻画在季孟赫的心底。

  他想,或许终其一生,他都无法忘记这抹可人的笑靥。

  季孟赫背起了云云,往布球滚落的方向走去,终于在溪⾕旁的芦苇丛中发现了它。

  “谢谢季哥哥,你找到我的球球了。”小小的人却将大大的布球抱紧在怀中,那模样还真是逗趣得紧。

  “以后得小心点儿啰!来,季哥哥背你回家。”

  云云手里抱了个布球,俯趴在他的背上,在他平稳的行走间慢慢睡着了。

  季孟赫吃力地背着她,但他却一点也不嫌累,因为他已认定今生她是他的新娘,背自己的新娘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再累也要将她平平安安地送回家才行。

  背后贴着她温暖的脸庞,一股幸福的感觉如暖流般洋溢在心头,直到他长大仍忘不了…

  转眼间,十年过去了。

  十六岁的云云⾝穿素雅的粉蓝⾊绸裙,落落大方地走进屋里的大厅,一见到⽗亲,她便笑容満面地屈膝问好“爹,您今儿个没出去啊?”

  “本想去北方看看,不过看天⾊<img src="in/yin.jpg">沉,似乎就要起大风雨的样子,所以暂时决定不出远门了。”

  杨皓望着眼前脂粉未施却明眸皓齿、清丽秀雅的女儿,心底直感慨女大十八变,不知何时她就要离开他,嫁做人妇了。

  不过想想,小时她那调⽪的脾<img src="in/xing.jpg">经过数年的‮教调‬,如今已成为今⽇这妍丽清秀的风采,不也是他的福气吗?

  “您是说,外头要起风下雨了?”她蹙起眉头,不信琊地绕到窗口往外头望去“真的耶!天⾊一下子变得好黑喔!”

  “是啊!所以你娘刚刚去市集买了些东西回来应急,咱们三人今儿个就别再出门了。”

  云云的眼珠子轻转了下,无奈地摇‮头摇‬“不行,我答应季哥哥等会儿陪他到溪边钓鱼,我怎么能食言呢?”

  “傻丫头,天⾊变得那么<img src="in/yin.jpg">沉,孟赫是不会去的。”杨皓笑睨着她“你们感情这么好,那小子几时才来提亲呀?平时你们玩在一块儿,他可有对你表示些什么?”

  瞧爹那副暧昧的眼神,云云可是困窘极了。

  猛一跺脚,她羞红了双腮“爹,您说什么嘛?我和季哥哥都还那么年轻,况且我们只是好朋友,哪像您说的那样呢?”

  话虽这么说,她颊上突来的嫣红却显示了她心底的那份待嫁女儿心。

  “好朋友?”杨皓摇‮头摇‬“既然如此,那你也不必每天跟着他到外头疯啊!连一丝姑娘家该有的气质都没了。”

  他倒想看看他的宝贝女儿会做什么样的反应。

  “我不管啦!人家就是要出去,回来再跟您说了。”云云拎起裙摆,开心地往屋外奔了出去。

  杨皓看着她那雀跃开心的娇小背影,心头突然浮现一阵窒闷感,仿佛有什么事即将发生一般。

  他随即摇‮头摇‬,扯<img src="in/chun2.jpg">轻笑。孟赫和云云两人定是情投意合,过两天他得把孟赫唤进府里问问他的意愿,如果孟赫也深爱着云云,那么他得准备将云云给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了。

  一想到这儿,杨皓便开心地笑了。或许再加把劲,明年他就可以抱到外孙了!

  在他想得‮奋兴‬之际,外头突然想起了一声轰然的雷声。

  他心口一提,马上赶到屋外一瞧…糟了!天⾊怎么会<img src="in/yin.jpg">沉得那么快?方才虽然乌云密布,可也没恐怖到这种境界啊!

  杨皓马上从屋里打了把油纸伞,迅速冲了出去,希望能够及时找到云云,可千万别发生什么意外才好。

  可他几乎找遍了溪畔一带,除了芦苇随风飘<img src="in/dang.jpg">的沙沙声,以及大雨狂怈的恐怖景象外,他连个影子也没瞧见。

  杨皓心头的担忧愈来愈強、愈来愈重。

  云云究竟上哪儿去了?为何连孟赫这孩子的人影也没瞧见呢?

  就在他委靡不振,准备打道回府之际,突然看见季孟赫从远处急奔了过来。

  “孟赫,云云呢?”见他⾝旁没有云云的影子,杨皓心头蓦然一提。

  “杨伯伯,怎么…怎么是您?”他不停急<img src="in/chuan.jpg">着“对不起,本来…本来我和云云有约,可家中临时有事分不开⾝,所以来迟了。”

  “那…这么说,你没看见云云了?”杨皓<img src="in/ji.jpg">愤地攫住他的双肩。

  孟赫摇‮头摇‬“没有,天⾊又沉又黑,我担心下大雨,沿路也一直在找她,可什么也没看见。”

  “真糟糕,从家里来溪畔的路也就这么一条,云云会上哪儿去呢?”杨皓快崩溃了。

  孟赫的神情可不比杨皓轻松“要不这样吧!杨伯伯,你我分头找,有了消息就到您府上会面。”

  “好,也只好这么做了。”

  两人就这么分道搜寻。明明是大⽩天,天⾊却幽黯无比,加上视野又不佳,找人就变得非常吃力。

  轰隆…震耳的雷声伴随着刺目的闪电而来,季孟赫还来不及撑开伞,惊人的豪雨立即倾盆而下,弄<img src="in/shi.jpg">了他的脸,也溅<img src="in/shi.jpg">了他的⾐裳。

  混沌未明的天⾊再加上狂风骤雨打<img src="in/luan.jpg">了他的视线,可他说什么也不愿放弃,非得找到云云不可。

  突然,前方有个模糊的东西飘<img src="in/dang.jpg">在他眼前,他眉头紧蹙,赶紧冲上前仔细一看…天哪!这不是他做给云云的纸鸢吗?这会儿怎么会勾在树上呢?

  季孟赫的心不断地往下沉,他慌<img src="in/luan.jpg">地在这范围內四处找寻云云的踪影,终于在一处⽔洼內看见了她!

  她的⾝子一半浸泡在⽔里,手里抓着的就是那纸鸢破碎的翼尾。显而易见的,她就是为了要救这纸鸢才不慎掉进⽔里,脑袋却不慎撞到一旁的石头而⾎流不止。

  季孟赫吓得赶紧冲上前抱起她<img src="in/shi.jpg">漉漉的⾝子。这才发觉她的气息非常微弱。

  当他一碰触她的肌肤,她马上有了反应,徐缓地睁开眼。

  “季哥哥…我没有把它弄丢…这是你做给我的,我一直很珍惜…”她气若游丝地说道。

  “傻瓜,你管这纸鸢做什么!如果掉了,季哥哥会再做一个给你,你何苦那么傻?”

  季孟赫淌下了泪,他抱着她渐趋冰凉的⾝子,颤抖着从怀里掏出手绢,庒住她不断流出汩汩鲜⾎的额角,⾝躯也跟着直颤动“快别说话了,我抱你去给大夫看看,快…”

  “我…”云云想说话,无奈却浑⾝乏力,此时仿若有一道黑影直庒进她的脑门,让她痛苦得睁不开眼。

  “别说话,季哥哥会救你,一定会让你平安无事。”季孟赫不断的淌泪,一滴接着一滴落在云云苍⽩的小脸上。

  靶受到他的真情对待,云云微微地扬起嘴角“季哥哥…我喜<img src="in/huan.jpg">你…从小就好喜<img src="in/huan.jpg">你…”她想趁自己还有一丝说话的力气时,将自己的心意原原本本地告诉他,她不想抱憾而终。

  “云云!”季孟赫将她的小脸抵在自己的颊旁“季哥哥也喜<img src="in/huan.jpg">你,从没变过。”他边跑边说,丝毫不敢放慢脚步。因为他已明显感受到她的体温正在急速的下降,冷得让他心慌意<img src="in/luan.jpg">。

  天哪!大夫在哪儿?怎么那么远!

  季孟赫第一次觉得回镇上的路途是这般的遥远,他实在是愈走心愈沉;而偎在他怀里的云云仿若是听到这一生最美妙的话语似的,她満⾜地勾起<img src="in/chun2.jpg">角淡淡一笑,那甜美的模样仿如化外仙子般美丽。

  季孟赫低头望着她带笑的容颜,心头忽地重撞了下!

  她笑得如此绝美,眼眸却如此涣散…

  当他发觉有异,急忙顿下脚步时,她枕在他肩头的脑袋顿然滑落…

  “不…”季孟赫抱着她,颓然地跪倒在地,猛声哭喊道:“云云,你不能走…不能丢下我呀!”

  可她仍甜甜的睡着,没有半点儿响应。

  “老天呀!”他深菗了口气“如果世上真有人灵之分,你一定要永远跟随着我,千万别与我分开!我一定会去找你的,我们两个永世不离分!”

  就在这一瞬间,滂沱的大雨突然停了,挂在树梢的彩虹亮眼地闪耀着七彩光芒,却唤不回云云脆弱的生命…

  云云的死带给杨家不小的刺<img src="in/ji.jpg">,也因此,他们渐渐将怒气转嫁到季孟赫⾝上。

  如果当初不是季孟赫约云云出去,她也不会年纪轻轻的便香消⽟殒!

  就因为如此,原本将他视为半子的杨家人开始慢慢地疏远他,继而不相往来。

  他们将云云埋葬在她最喜<img src="in/huan.jpg">的花圃旁,让她能天天与美丽的花儿为伴。

  从此以后,季孟赫每天都会到云云的墓旁陪伴她,顺便说心事给她听。不过,要是被杨家人发现他在她墓旁徘徊流连,肯定会拿扫帚赶他走,也因此,季、杨两家的仇恨也愈结愈深了…

  就这么历经了数百年,花云因为天天与花为伴而修成了花精,可她对季孟赫的感情却从未减退,反而是愈来愈浓…

  “花云,我想绣个香囊,可却少了红丝线,你帮我到城里买一捆回来好吗?我锅上现在炖着东西走不开,就拜托你了。”仇瑚的<img src="in/qi2.jpg">子玥儿跑进花云的房里央求帮忙。

  “当然好啰!”花云笑了笑,伸手接过红线的线头,好去街上的绣线摊对比“还需要些什么吗?我顺便带回来。”

  “不需要了。你买完东西可得早点回来,因为我煮了好吃的红烧炖<img src="in/ji2.jpg">,虽然你们并不需要吃东西,但偶尔尝尝这种好滋味也是不错的。”玥儿开心地响应。

  “好,冲着你这句话,我一定会尽快回来。”花云漾出一抹最亮眼的温柔笑容,这才转⾝步出了灵幻居。

  一到街上,花云先去绣线摊上挑了玥儿需要的红线,而后将它细心地蔵在袖袋內,回程时才慢慢欣赏着街道两旁贩售的小饰品。

  突然,她被一个卖纸鸢的摊子给昅引了注意力,因为它上头摆了一只让她永生永世也忘不了的蝶形纸鸢!

  花云快步地走向那个摊子,伸手将纸鸢拿了起来,紧紧地拥在怀中。

  就是它!当初她就是为了救它才跌进⽔洼,甚至丢了小命,但她一点也不怪它,没想到居然能在几百年后见到它,她真的好‮奋兴‬、好开心啊!

  “姑娘,这纸鸢手工细致、质料又好,就算你三两银子,便宜卖给你了。”

  花云给摊贩这么一吆喝,这才回了神。

  她欣喜若狂地问:“你可知道这纸鸢的主人是谁?”

  “姑娘,倘若你买了它,你就是它的主人了。”摊贩笑意盎然地说。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你做这只纸鸢的人在哪儿?我想去见见他。”花云満眼的冀盼,她庒抑不下逐渐‮速加‬的心跳,那鼓动的声响令她狂<img src="in/luan.jpg">。

  摊贩搔搔脑门,质疑地问:“姑娘非得知道这是谁做的吗?这下可难倒我了。”

  “这怎么说呢?”

  他叹了口气道:“这东西我是向旁人批来的,哪会知道是出自谁的手?”

  花云愣了下,口里喃喃地说:“这下该怎么办?我该去哪儿找他才好呢?”

  “我看…这样吧!既然姑娘对这纸鸢的来处非常好奇,倒不如月底去参观纸鸢大赛,到时一定会有不少来自各地的人参赛,姑娘也许可以从其中发觉谁才是它的主人了。”

  摊贩笑了笑,见她恍神地凝视着远方不言不语,于是又问:“这纸鸢…姑娘还要吗?”

  “我要!就⿇烦你帮我包起来了。”只要有找到季哥哥的机会,她就绝对不会放弃“至于你刚刚说的纸鸢大赛,是在何处举行呢?”

  “在隔壁泰山县的观音庙口。”摊贩边说边替她将那只纸鸢包起来。

  “什么?观音庙口!”

  糟了,像他们这些转化为人形的妖精最怕遇上观音大士,要是被她⾝边的仙童所见,准又会被耳提面命半天,三戒五申的不许他们做坏事。

  唉…要见季哥哥还真不是那么简单啊!

  “是呀!就是那儿。像你那么喜<img src="in/huan.jpg">纸鸢的姑娘一定得去看看,我保证绝对值得。”摊贩说的口沫横飞。包好纸鸢后,将纸袋<img src="in/jiao.jpg">给她。

  花云接过手,对他倩然一笑“谢谢你,我一定会去看的。”

  她手里拿着心爱的纸鸢,缓缓地往灵幻居的方向走,心中扬起无限的喜悦。当知道自己与季哥哥的距离愈来愈接近时,她又怎么能再无动于衷了呢?

  花云的嘴角不知不觉地上扬,脚步也愈来愈轻松,脸上洋溢的幸福让街上每个人都感受得到,纷纷将目光投注在她⾝上。

  但她一点也不在意,毕竟都过八百年了,她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花云并没有将在街坊上所遇见的事说给灵幻居的同伴听,因为她不知道是不是真能遇上季哥哥,倘若到时并未如她所预期的那般美好,岂不是让大伙儿为她空<img src="in/huan.jpg">快一场?

  然而她和往常截然不同的表现和脸上所表现出的喜悦,让灵幻居內所有的伙伴都察觉有异。

  今天,绘漓忍不住心底的好奇,终于开口问了“花云,你怎么了?这两天总是看你眉开眼笑,是不是暗蔵什么心事呀?”

  “这…”她脸儿一红,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心情。

  “我们是好姐妹,我可不允许你有事隐瞒我们。”绘漓蹙起一双细长的眉,表情薄含嗔意。

  “我…是真的没事,难道你见不得我开心呀?”花云娇俏地睨了她一眼,随即捧着満手的百合进屋。

  “怎么会呢?我发觉你是故意隐瞒我们大家呀!”绘漓噘起小嘴,一副不能理解的模样“以前咱们可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但现在你却变了。”

  “我变了?拜托…你该烦恼的是你老公有没有变心,而不是我啊!”花云拿起一支百合,往绘漓的脑袋上轻敲了下。

  “喂!会痛耶!”绘漓<img src="in/rou2.jpg"><img src="in/rou2.jpg">脑袋“好吧!你不想说也可以,以后我会天天跟着你,让你的一举一动逃不过我的眼睛。”

  “行,那就等你的老公愿意放任你一天到晚跟着我再说吧!”花云可一点儿也不相信她会将时间浪费在自己⾝上。

  “我…我虽然比较忙,可荞飞很闲,我可以请她替我监视你。”

  绘漓怎会听不懂花云的调侃?花云老笑她与岚岳的感情深厚,经常不到太<img src="in/yang.jpg">晒庇股不会起<img src="in/chuang.jpg">。

  可…这又怎么能怪她?是岚岳精力太盛,常弄得她<img src="in/yao.jpg">酸背疼地爬不起来,如果要将这种错怪在她头上,还真是冤枉呀!

  “你别把脑筋动到荞飞⾝上,她有她的事。”花云笑睨着她“以前你不是这么多事的,难道嫁了人的女人全像你这个样吗?”

  “好啊!你取笑我,反正我就是好奇嘛!等你嫁人你就知道了。”绘漓不以为然地说。

  “行行行,我可不想那么早嫁人,再说,谁像你那么好命,能找到一个不嫌弃咱们⾝份的男人?”花云嘴里虽这么说,心底却一直想着“他”希望她与他也能终成连理。

  “别说丧气话,我像你也一定会有个好归宿,相信我。”拉住她的手,绘漓给予她最真切的祝福。

  “谢谢。”她也漾出微笑。

  “对了,月底邻县好像有纸鸢大赛,你要去吗?”

  绘漓这一提,可是让花云的心口又重重弹了下。

  “你…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咽了口口⽔,花云轻轻问道。

  “知道这件事有什么好诧异的?”绘漓好奇地扬扬眉“怎么了?瞧你紧张的。”

  “我哪有紧张?”她赶紧转⾝痹篇绘漓可怕的注视。

  “对了,我记得前几天你也买了个纸鸢回来,哇…该不会你这丫头也对纸鸢有‮趣兴‬?”绘漓像是找到了知己,得意地说:“我就喜<img src="in/huan.jpg">那玩意儿,所以对它的消息特别灵通啰!”

  “哦!原来如此。”花云松了口气“对呀!我很喜<img src="in/huan.jpg">收蔵纸鸢。”

  “那太好了!到时候我们一块儿去,再邀荞飞和玥儿…对了,芊芊才刚嫁来咱们灵幻居,人生地不<img src="in/shu.jpg">的,也带她出去逛逛吧!”绘漓开心地计划着。

  “嗯…好。”

  花云心想,那天有她们的陪伴,可能就不会那么紧张了吧?她真得很希望能再续与季哥哥的缘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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