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行前途困难重重早已是预料之中的事,可是这一切怎么都跟想象中大不相同呀?
纵使早就告诉自己别妄想能风光的在旁人扶持下跨过船舷走上码头,但扑通一声跳下海的滋味实在惨毙了,更何况,一没进海⽔里,还得立即手忙脚<img src="in/luan.jpg">的稳住⾝子,不让无处不在的海涛在须臾间呑没自己,咬紧牙,她奋力驱动四肢往前划。
“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犯⽔厄?”许央阓忙着<img src="in/chuan.jpg">气,不能菗空打趣着自己的一条烂命。
历尽艰辛,她努力的划破海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战胜翻滚的波涛,摸到岸边的岩块。急<img src="in/chuan.jpg">气,她允许自己稍作片刻休息。差一点就淹死了呢,不让可怜的⾝体休息个几分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殊不知,她一上岸,便教岛上无处不在的隐蔵式摄影机拍得一清二楚。
好不容易才陷⼊沉眠的姜离被人吵醒,忿忿咒骂着走向监视室,惺忪的眸神里有着暴戾的警告。
“你们最好是真有什么事情才吵醒我。”
“呃,有个人…”山姆心中暗?一声惨了。
看来,将军大概觉没睡好,也还没睡<img src="in/bao.jpg">。
“有个人?妈的,你们是不曾在岛上见过人吗?”等浑噩的脑子再清醒一些,他要亲手宰了这群八王蛋。
见着个人就这么大惊小敝的,他是养了一群饭桶呀?
“可是…”被大声警告的山姆手指缓缓的指向嵌在墙中的其中一个监视萤幕。“你还是看一下比较好。”他小心翼翼的建议。
人,在这个岛上当然是没啥大不了的,虽说不上是人嘲滥泛,可加加减减也有几百个。但教人讶异的是,无端来了个偷渡客,而这偷渡客是个女人,一个东方女人在浪涛中奋斗,一心一意要偷渡上岸。
这,问题就来了。
将军最讨厌有人私自摸上岸来,无论是男是女,只要是不请自来的访客,一律原船遣返,没有二话可说的。可这次,那艘渔船一放那女人下海就逃了,教他连自行处理都没法子,只好差人叫醒这几天都顶凶残神情四处游<img src="in/dang.jpg">的将军。看样子他会对来人喊杀喊刮。
而他这领人薪⽔的只好领旨下令。
“怎么,酷斯拉爬上岸了呀?瞧你们惊讶…咦?”姜离倏地停住骂人的架式,嘴巴张得奇大。“是她?!”
闻言,山姆<img src="in/xiong.jpg">中的紧张一扫而空。
“原来将军认得她。”这下子就好办事了。
“哼!”认得?她化成灰他都可以完全无误的将她一寸一寸的黏回去!
“那位姐小是将军的朋友,你们将她接…”手中握着对讲机,山姆正<img src="in/yu.jpg">下达命令让同事接人,一句<img src="in/yin.jpg">恻恻的话在耳边响起,硬生生的让他顿住了话。“什么?”
“我说了她是我的朋友吗?”
“啊?”
“说呀。”姜离咬牙切齿,重燃怒火的棕眸透过监视器宰着持续<img src="in/chuan.jpg">着气的女人。“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了这话?”
“可是,你不是认得她?”明明就听到将军哼了一声,还想赖呀?
“我哼是哼了,可没说她是我的朋友。”没好气的嘀咕,姜离蓦然回眸,死瞪着因他这几句补充而无措的属下。“你究竟有没有长脑子呀你?如果是朋友,会自已偷偷来岛上?”眼角忽地瞄到什么,他浓眉一挑,又是咒声连连。“这女人到底是在⼲么?演默剧呀?”
姜离嘴里忿忿的数落,但骂归骂,愤慨的深⾊棕眸却不离监视萤幕须臾,话还没说完,就教她的下一个动作惊得目瞪口呆。
虽然她极明显已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惨状,但明明已经攀上岸边不怎么陡峭的礁岩,全安啦,怎么又在刹那间脸⾊大变,松开手臂,任由自己跌落海中,然后,仓皇地朝大海的方向狂泳。
“她是瞧见了什么?”他満心狐疑。
“是呀、是呀。”一旁,山姆也是一头雾⽔。“她像是见了鬼魅,怕得要命呢。”将军都还没下令叫人赶她走,这姐小窃忙个什么劲儿?
怕?鼻息重哼,姜离表现出不耐烦,双手在不知不觉中叉上<img src="in/yao.jpg">际,见她那狼狈样,心里想笑,却更想踹人。
有没有搞错呀?没什么?不过是极平常的岩岸呀,哪有什么鬼玩意儿好让人怕的…忽然他猛一跺脚,吓了山姆一跳,自己却莫名其妙的狂笑出声。
啊,想起来了。
就在那天,她被条小得不起眼的蛇吓得半死,才会在逃命的时候扑向他,再一脚踩上他的⾝,连一句对不起都没说就想逃,被他逮回来后竟然还不要脸的吐了他一⾝。这勾醒了他心坎里的“深仇大恨”!
哈哈,他大概猜得出是什么鬼玩意儿让她恐惧得偏往鬼门关游去。
海岸的岩石<img src="in/feng.jpg">间有着成群的石龙子,而它们…似乎跟蛇有几分神似。
炳,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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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这是老天爷给她的试炼?
前一秒钟,她好不容易才在岩间攀牢,像蜘蛛人;下一秒,她依然攀在岩<img src="in/feng.jpg">间,而且攀得更牢了,但手冰脚冷得像木乃伊。
疑问才在脑中掠过,几乎是立时,她给了自己确定的答案。
这绝对是老天爷故意设下的第二道关卡!
目不敢移、眼不敢眨,许央阓惶恐惊骇的瞪大眼,屏住气息。她定定的望着逐渐在岩<img src="in/feng.jpg">间聚集的小小爬虫类,⾝子晃了晃。
见到一只像蛇的小蜥蜴,吓人。
见到两只像蛇的小蜥蜴,恐怖。
但如果见到一群又一群像蛇的小蜥蜴,而且就在眼前不到数寸远的地方…那画面简直是恐怖又恶心到了极点,更遑论它们像是瞧见了天赐的美味佳肴般,细鸣着她听不懂、也不想听懂的讯息,然后一只只自蔵⾝的岩壁边探出头来,不约而同的加快矫健有力的步子迈向她。
“救命哪!”想也不想,她旋⾝再度跳⼊大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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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开一双肌⾁结实的长腿,姜离双手抱<img src="in/xiong.jpg">,表情狰狞的看着手下极具绅士风范的将许央阓请下船。
“搞什么鬼?叫他们带她回来,需要这么客气的善待她吗?”他嘀嘀咕咕地?着。
而得偿所愿的许央阓见到他的本尊,差一点就瘫在最靠近的斯坦利⾝上。
“嗨!”微颤的嗓音带着浓浓的紧张。
她终于见到他了,而且是与他面对面的作第二次接触。
虽然他像是见到仇人般狠瞪着她。
“嗨什么嗨?”果不其然,姜离回她的口气一如她所想象那般暴躁。“你是嫌命太长了吗?”他恨声怒道。
她该死的以为自己在做什么?神力女超人?金氏世界纪录的长泳缔造者?蠢女人,做事一点也不用用大脑,如果不是他的人早就驾快艇等在一旁听候命令,她当真会沉到海底喂鱼。
“呵呵。”<img src="in/shi.jpg">答答的⾝子缩了缩,许央阓无言以对。
她的行径是冒险了点,但达到目的了,不是吗?她又见到他,而且是在他的地盘上。
嘻嘻,太<img src="in/bang.jpg">了,她又向前迈进一步。只要他别盛怒难掩的昧着良心将她扔回大海,她就可以偷偷的⾼喊阿弥陀佛了。
“收起你脸上的⽩痴笑容,我没趣兴看。”顿了顿,姜离仍肝火难褪。“你见鬼的究竟在脑袋里装了什么?”
“我只是想…”
“屎狗,不管你那颗⽩痴脑袋想些什么,我都没趣兴听。”没好气的打断她的解释,他紧锁的眉始终未展。“我不要你在这里出现。”
“我想也是。”心里附议,许央阓垂头低喃。
闪着凶光的眸子一移,他恶声恶气的冲着摆明了在一旁看戏的斯坦利大吼。“叫她滚!”真不知道花钱请这些人到底是做什么的,连这种小事都还要他亲自下令。
斯坦利一愣。
人家姐小好不容易被捞上岸,⾝上还<img src="in/shi.jpg">着呢,却不吭、不气、不?、不怨,反倒朝他们笑得委屈兮兮,像是自责拖累这么多人,脸上的神精颇惹人怜爱,活像个极力讨人<img src="in/huan.jpg">心的小弃儿,而将军他却…啧,他真这么痛恨这貌似无辜的偷渡客呀?
“斯坦利?!”暴躁的声音已经添进了火葯味。
“是,马上就办。”斯坦利犹豫几秒又问:“呃,是用专机吗?”
那架专机只随着将军的去留而起降,极少搭载过其他人,连姜老先生他们也只有幸搭过几回呢。如今看将军的神情,似乎是要他们速速驱离这偷渡客,该不该动用到它?
“你是嫌咱们岛上的储油太多不成?”用专机将人遣返?哼!凭这种三流角⾊的女人也配?
“那,叫杰瑞驾船送她回去?”
“废话。”姜离轻蔑不屑的睨瞪了満脸无措的许央阓一眼。“免费让她搭船回去已经够慷慨了。”
“我这就通知杰瑞将船准备好。”
“不,我还不回去。”许央阓鼓起勇气马上道。
“闭嘴。”
“你不能強迫我。”她厚着脸⽪议抗。
不能?哼哼!他这辈子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别人的威胁了。
“是吗?你看看我能不能強迫你。”呸!不要脸到了极点的下流女人,她以为这个岛是她的?“还不去叫人?难不成你是要等我自己去开船?”箭头一转,姜离怒斥着迟迟没有行动的斯坦利。“呃?”本来还以为女方会占上风呢,谁知道将军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你他妈的最好快点将她带走。”
“是。”
边点着头,斯坦利转⾝找杰瑞去了。事已至此,大势底定,看来年轻姐小是逃不过被遣返的命运了。
“我不要走。”许央阓还在作垂死的挣扎。
闻言,姜离本就够臭的脸更加扭曲,直对向她的脸,扯开嗓门猛力道:“你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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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央阓是被姜离耝手耝脚丢上船的。
“哎哟!”
“痛死活该。”他一点怜香惜⽟的心都没有。
“没良心的蛮子番王。”嘴里埋怨,拍拍肘间、腿部的痛处,她勉強在摇摆不定的船上站稳。“我自己有脚可以走,你大可不必这么狠。”
“那就滚远一点,别再回来。”
作梦呀他!
即使被遣返已成定事实,许央阓仍不死心,忿忿的站在船头,瞪着他丝毫不收敛厌恶感的棕眸,面容倔強地宣告。
“你这么做是没有用的,我还是会再回来。”
“哼!”“我马上又会回来的。”她再強调一次。
“是喔。”姜离庒<img src="in/gen.jpg">不信。
“你等着看好了。”意态优闲,神情却更显执着,许央阓努力稳住脚步走到船侧坐下,不再理会他或其他人,悠哉的望着大海。
等着看?!
好,她敢夸下海口,他当然不介意浪费时间看着遣返她的船只消失在海平面上,反正除了补个回笼觉,他这会儿也没打算做什么事。他等着,颦着浓密的眉峰,左脚不耐烦的打着拍子,有一下、没一下,穷极无聊的兀自杵着,毫不理会斯坦利他们诧异的注视。
在噗噗声中,快船载走了満心不愿的许央阓。
只因为临去前的她一句蓄⾜了挑衅的“你等着看好了”他就真的等了下去。
许久,没啥事情发生。
“哼,纯粹只是爱面子,说说罢了。”他自言自语,又耗了好一会儿,姜离终于移动双脚,预备走人。
反正他赢定了,就算她想、能够再摸上岛来,也绝对不是“马上”而他呢,耐心也终于告罄,再瞧下去就天黑了。最后一次放眼望去,志得意満的骄傲蓦然僵凝在他张大的眼底。
怎么可能呢?
就在船只逐渐在大伙儿眼中愈形渺小之际,突然一个小黑点划过海天一⾊的画面,呈弧形的跃⼊茫茫的波涛里。
那小黑影是代表什么,不必叫斯坦利用无线电从杰瑞惊惶失措的口中得到证实,他猜都猜得出来。但,这怎么可能呢?就在他不敢置信的咒骂声中,眼睁睁的看她自船舷跳⼊海中…
懊死,不要脸的偷渡客当真说到做到。
“Shit!”
“我的天哪!”一旁的斯坦利也看傻了眼。
这年轻姐小的毅力与勇气,还真是教人打心底直喊佩服呀。怎么,她是觉得今天的海⽔很对味?早先她长泳上岛之时,应该已经呑了不少进肚里,这会儿还意犹未尽的又跳进海中?
在这座人私岛屿上住了大半辈子,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岛的昅引力这么強,虽然偶尔的确会冒出一、两个偷渡客摸上岸,但多半是驾艇在海中<img src="in/mi2.jpg">失方向或是想来这里寻找刺<img src="in/ji.jpg">、探探险什么的,像她这么锲而不舍的决心留下实在少见。
啧,真是无与伦比的稀奇,更遑论当事者是位年轻的东方姐小呢。
“将军?”偷眼瞧着杵在一旁像是在瞬间成了座石膏像的主子,斯坦利有些担心。
瞧将军面河邡⾚却拳头紧握的恶魔相,真怕一个不小心,才过而立年的他转眼间便患得脑中风。
“叫什么叫!”
“呃,那…这个…她…”
“叫人将她捞上来。”姜离讲得太过咬牙切齿,牙龈隐隐渗出⾎丝。
一个下午的时间,她在海⽔里进进出出不少回,怎么,她当真是嫌命太长,体內残余的力气还没用尽,还是这种死亡游戏她玩上了瘾?
“杰瑞已经掉头救她了。”远远的,他已看得出同事的抢救动作。
救她?姜离又火了。“别救了,叫杰瑞⼲脆在她⾝上绑几块石头,再将她扔回?锞托辛恕!币涣税倭恕?br><br> “嗯,那倒也是个不错的办法。”斯坦利忍笑附和。
这偷渡客真行呀,她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善怒的将军惹⽑,又拿她没辙。
“你敢笑出来,我就戳爆你的眼,将你的脸⽪撕烂,让你连补都没办法补全。”怒瞪着斯坦利,半晌,姜离不慡的将<img src="in/xiong.jpg">口的挫败感缓缓吁出。“这岛上是埋了⻩金不成?她⼲么一心想摸上来?该死,叫麦克送她回去。”
麦克是专机的驾驶,将军这么说,岂不是代表…不会吧?向来对专属物品<img src="in/ting.jpg">计较的将军竟然在短时间內就弃守防线?
“啊?”为求精备,斯坦利冒死求证。“用专机送她回加勒比海?”
“不是,是用太空梭载她滚到外太空去!妈的,麦克是⼲什么吃的,你忘了?”斯坦利是老年痴呆,还是没眼睛看哪?明明知道他已经被惹得火冒三丈了,还问这么⽩痴到极点的问题。
“是,我会通知麦克的。”
“等杰瑞一将她丢上岸,就马上将她送上机飞。”宽厚的<img src="in/chun2.jpg">一咧,姜离笑得恶毒。“这下子,她总没办法跳海了吧!”
“呃,话是没错…”对主子的笃定,斯坦利抱着质疑的态度。
依那姐小坚定的意志力与行动力,恐怕就算这一次成功的遣走了她,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她达到目的。
看来,将军这回遇到了难<img src="in/chan.jpg">的角⾊喽!
斯坦利猜得没错。
专机搭载着面露坚毅之⾊的许央阓缓缓驱动,在跑道上滑行的机轮才刚离地,就见原该紧盖的机门被倏地拉开,风虽不大,在跑道边的人却隐约瞧得出机⾝因猝然间灌进強风而轻晃,然后,一个小小的黑影自里头窜出来,笔直的落到大?铩?br><br> 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全都屏住气息,动也不敢动,就怕一个细微的<img src="in/chuan.jpg">息会<img src="in/ji.jpg">起巨浪,呑没了落海者。
“斯坦利!”
姜离喊着,不待⾝边的人听令行事,他已经自动拔腿往跑道尽头的海岸奔去。
这该被遣返地狱的女人,她究竟想怎样?
生平第一次,他尝到了什么是挫败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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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长、善奔的姜离动作很快,但他花钱请来的属下手脚更是敏捷,一方面也是因地利的缘故,三两下,始终在附近巡戈的快艇将<img src="in/shi.jpg">答答的落难女人送上岸,直接护送到主子跟前。
“我回来了。”气息未平,一见到怒颜朝她罩来的姜离,许央阓心満意⾜的轻喊着。
这几场战役挣扎下来,自个儿还留着半条小命呢,教她怎么不感<img src="in/ji.jpg">老天爷的厚待呢。
可姜离闻言心一拧,气息一挫,原本就显耝犷得过分的脸孔在刹那间扭曲,活像个出土魔魅。
她…她回来了?他有没有听错,她究竟在讲什么鬼话?!
“你到底有什么⽑病?”
“没有。”意识到他已濒临崩溃的自制力,她暗暗地呑着口⽔。“我只是想…呃,想在这儿住一段时间。”
“住在这里?请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呀。”
“请问,我何时邀请了你?”呸!她应得还真流畅呢。
紧抿嘴,许央阓诚实的摇头摇。
“那,你有亲朋好友在岛上任职?”
眼眸一溜,瞟见那双凶神恶煞的眼厉瞪着她,眨了眨眼,她再度诚实的摇头摇。
“既然这样,你凭什么硬是要赖上这里?”姜离问得无奈却也愤怨难掩。“这里没有游乐场,也没有迪斯奈乐园…”
“你。”她小声的打断他的话。
“什么?”
“这里有你呀。”红着脸,许央阓完全诚实无欺的将此行的目的摊在他面前。“我希望…能有机会跟时间…可以多认识你。”若不是因为健康拉了警报,若不是存心要让自己能拥有此生中最后一段的美好回忆,恐怕打死她,她也说不出这种会让人脑充⾎的话来。
这里是她生平头一遭跟个男人说出这么恶毙的话呢,说得她结结巴巴,也不知道咬了几次⾆头。
“你…我…你是说,你赖上这个岛的原因是我?”姜离瞠目结⾆,在半天说不出话来的惊诧中,见她忙不迭地点头附议,猛然间,他又遭新一波的怒火袭心。“你这该死的拜金女人,不要命的蠢女人,你…你去死好了!”
在众人不敢置信的惊呼声中,他倏地弯⾝将她拦<img src="in/yao.jpg">一抱,像甩钓竿一样,将她完全猝不及防的⾝子呈抛物线般甩向大海。
“扑通!”
或许是今天犯上了海神,可怜而没有防备的许央阓再度落海,狠狠的又呑了几口咸涩的海⽔,体力耗尽的她,连呼救都乏了气力,直接让海⽔没了顶。
“斯坦利!”
“是,我们马上将她捞起来。”斯坦利指头一勾,始终在船上待命的杰瑞会意的跳海救人。“Shit!”姜离掉头走人,咒骂连连。“她究竟想怎样?”
因为这里有他?
他?
她的目的竟然是他!
妈的,什么庇话嘛,难不成她将他当地砖踩的那天,没被他一副想将她剥⽪去骨的残戾样吓到?鞑子在事后还糗他当时的神精活像阎罗王现⾝哩。妈的,这女人究竟有没有脑子,她…这女人…她…呸,说什么庇话呀!
因为这里有他?该死,这么恶心兮兮的话她还真敢讲。重重哼了声,他忿忿的猛一跺脚。更该死的是,那张因为自觉说了⾁⿇话而蛇红一片的脸蛋,竟然让他的心在瞬间起了不小的悸动。该死的⿇烦女人!
“呃,将军…”
“滚开。”
“那是自然,只要…将军,我是想说…呃,你想怎么安顿这位姐小?”斯坦利鼓起勇气询问。
这位勇敢又极富冒险精神的年轻姐小意<img src="in/yu.jpg">如何,在场的大伙儿都有目共睹、有耳共闻,她目标明确,毋需他们费神去猜测;但他想知道的是,被惹得<img src="in/ji2.jpg">猫子鬼叫、暴跳如雷的主子要如何处置她?
他很好奇,心中有着期待好戏开锣的雀跃。
“我想?现下你瞧见我有办法想了没?”姜离冷讽着。“这种事情你还问我?哼!一点脑子都没有,你⼲脆也去跳海算了。”如果事情真能如他所想、如他所愿,他才不“想”这⿇烦女人能有机会靠近他周遭范围十尺之內。
“呵呵。”斯坦利无奈的笑笑。真惨,怒火延烧到他⾝上了。
“笑什么笑,你给我滚远一点!”
“是。”连番被骂被咒,但斯坦利丝毫不以为意。
反正将军骂人像吃饭一样,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若哪天他神经兮兮的对属下说请、说拜托,那才会吓坏人呢。
臭着脸,又走了一段距离,背着一堆正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安顿偷渡客才算妥当的手下,不待第二号勇士上前徵询旨令,一道响雷般的声音划破空气,直劈进众人的耳膜。
“清个房间将她塞进去。”
斯坦利暗笑“遵命。”
好久、好久了,印象中几乎未曾有过,从没碰见过像这位年轻姐小这般对主子的怒气与憎怨置若罔闻的好战份子,也几乎不曾瞧见主子被人气得跳脚、气到没辙。
嘿嘿嘿,看来,沉寂多时的岛上要开始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