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大概又拖了一个礼拜,我的感冒才慢慢好,也不咳了。可是雨还是落个不停,偶尔一两个下午下疲了,暂且休住,然后<img src="in/yin.jpg">霾重重,一⼊夜,便又唏沥哗啦垂掉下来。
沈自扬每天上完课都来看我。开头一两天,他怕我⾝体尚未恢复,体力吃不消,硬是不肯让我到学校。后来我惦着实在缺课太多,他才勉強让我去上课,还不放心地跟着,他始终客气而温柔,可是,那种温柔礼貌中,也始终透着一股疏离冷漠。
是我自己松手把他对我的热情放掉的,到如今,我凭什么再期望他所有的倾心?如今他对我这样好,是他对我的恩情,可是我再凭藉什么这样地恬不知聇!
所以,当这晚上,他送我回到蜗居,我电热开⽔后,他犹站在门口,我也挨着门边,笑着说:“谢谢你送我回来,这几天⿇烦你了,耽误你不少时间和精神。我已经好多了,请你不用再那么⿇烦了。”
说这话时,我的脸上笑得极力柔美灿烂,可是,心却暗暗地在菗痛。
他说没什么,英俊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感受。
我们隔着一道门槛,面对面默默对视着。门开着,那距离却远比门墙还沉厚。良久,他才开口:“可以问你一件事吗?那天,你说他走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视线平摆,看着他的<img src="in/xiong.jpg">口,觉得好累,这许多是是非非、曲曲折折…唉!
“好累!我已经想放弃,不再望渴追求了,为什么还要问,为什么还要撩拨我?我将双手揷⼊口袋,头一低,长发垂过肩头。”
“他希望我跟他一起走,一起去国美,我…”我深深昅了一口气,再极其无可奈何地吐出来。“反正就是这样。”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很喜<img src="in/huan.jpg">他,—直在等着他,为什么要放弃?”口气平淡,还是那种淡淡的疏离感。
事到如今,我还想冀求什么!
我转头往后看,⽔开了,我走过去拔下揷头,拿出杯子,问他说:“⽔开了,你要不要?请进来吧!”
他头摇,跨过门槛,关上门,依然站在门口。
我给自己倒一杯开⽔,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着。喝完一杯又一怀后,我晕着一脸笑,对他微微鞠躬着:“谢谢你送我回来,还有这些⽇子来对我的照顾。给你添了不少⿇烦,我真的非常感谢,以后请不必为我担心!”
好阿光,不是我立意辜负,而是,我不再有资格珍惜啊…“我懂了。你不用向我道谢,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沈自扬声声说出,神⾊冷漠,然后拉开门,跨出我的世界。
我悄悄流下两行清泪,躲在墙角,掀起薄帘偷看,楼层下,徒见—片漆暗的舂⾊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