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回到家，袁津津就把自己关在房里，无论袁家夫妇怎么叫唤都不响应，让她⽗⺟以为她发生什么事了，连忙到隔壁找“准女婿”黎煦星探听。

　　黎煦星和袁津津向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津津发生什么事，阿星一定知道。

　　黎家客厅的沙发上，袁耀天和<img src="in/qi2.jpg">子唐爱并坐在双人座沙发上。

　　一坐定，袁耀天便紧张兮兮地问：“小星，你跟津津吵架了？”

　　“吵架？”黎煦星皱了下浓眉。“没有啊。”

　　“那为什么津津那孩子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里，我和你袁爸怎么叫、怎么喊，不回话就是不回话，真教人担心死了！”唐爱忧心忡忡地道。

　　“奇怪…”黎煦星凝神回想下午袁津津是否有任何异状。“下午刚放学，正要走出校门，她忽然想到有东西没拿，而我急着去发廊一趟，所以是分开行动的。那时候袁津津还很正常啊！”三人座沙发上，坐着的是黎家夫<img src="in/qi2.jpg">。

　　陈涓涓狐疑地问：“真的没吵架？”

　　“没有。”黎煦星翻了个⽩眼。⼲么？现在是三堂会审就对了？

　　“那怎么会这样？”黎敦煌也凝着一张脸，打算给好友夫<img src="in/qi2.jpg">一个<img src="in/jiao.jpg">代。

　　黎煦星黝黑发亮的眸子闪着光芒，仔细推敲。“这么说来…是在跟我分开后，发生了什么事？”

　　“会发生什么事？这孩子很少这样把自己关起来的。”唐爱<img src="in/rou2.jpg">着疼痛的太<img src="in/yang.jpg">⽳，就是想不透。

　　“欸！小星，我看你到我们家一趟，看看津津怎么了。”袁耀天站起⾝，刻不容缓地抓着黎煦星回自己家，让他上二楼找女儿问问去。

　　站在袁津津的房门外，黎煦星发挥少有的礼貌，先敲了门。可是等待数秒过去，门內却一点响应也没有，诡异地教他皱紧浓眉。

　　“袁津津，是我。”

　　门里，袁津津‮腿双‬盘起坐在<img src="in/chuang.jpg">上，正瞪着摊在<img src="in/chuang.jpg">面上的情书发呆。

　　她该把情书转<img src="in/jiao.jpg">给他吗？还是⼲脆把信烧了，毁尸灭迹？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袁津津怔愣着不知该如何反应？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是不愿意让黎煦星看见许杏<img src="in/rui.jpg">的情书，甚至因此想把情书给烧了？

　　正当她发愣出神之际，听见黎煦星低沉的嗓音透过门板传来，她顿时手⾜无措，不由自主慌<img src="in/luan.jpg">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她现在<img src="in/gen.jpg">本不想见他呀！

　　躲、躲起来好了！

　　袁津津先是把情书庒在枕头下方，接着拉起棉被把自已包覆起来，打算像鸵鸟一样懦弱地躲起来。

　　黎煦星这次加大声音，怕是她没听见。“袁津津，听见了我的声音吗？”

　　这一回，他还用力地敲了几下门板，就怕是屋外淅沥淅沥的雨声使她没听见他的敲门叫唤声。

　　没听见！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快滚…

　　袁津津用力地闭着眼睛，在心底无声地吶喊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祈祷奏效，黎煦星的声音和拍打门板的声音一起消失了，她心里除了庆幸之外，仿佛还有一丝的…失落…

　　唉！讨厌啦﹗明明是黎煦星和小<img src="in/rui.jpg">之间的事，为什么她非得蹚这趟浑⽔？

　　越想越闷，袁津津伸出双手拥紧棉被，紧紧地包围着自己，想驱走⾝体里不知打哪儿来的一股空虚…

　　忽然间…

　　包覆住她的棉被被人一把掀开，让她无所遁形，只得慌<img src="in/luan.jpg">坐起﹗

　　黎煦星一头黑发被雨⽔淋得微<img src="in/shi.jpg">，俊脸也是，但看起来非但不愧狈，反而更添一股不羁的帅气。

　　他扬起嘴角，⾼⾼拎着棉被，促狭地问：“你打算把自己闷死？”

　　袁津津紧张地<img src="in/zhang.jpg">红小脸，支支吾吾地道：“你、你怎么进来的？”

　　“喏﹗从老地方喽﹗”他头一扬，以帅气的动作说明他的行进路线…那扇他来去自如的窗户。

　　他头一甩，几滴雨⽔便自他发间滴落她的脸，连空气也显得亲昵。

　　袁津津双手揷<img src="in/yao.jpg">，怒斥道：“没问过人家可不可以进来就擅自进⼊，你懂不懂礼貌？小学老师没教你啊？”

　　“哇﹗你吃错藥啦？”被她咆哮得好无辜，黎煦星做出咋⾆的表情。

　　“要你管！”她挫败地垂下双肩，双眼无神地瞪视<img src="in/chuang.jpg">面。

　　黎煦星静静地打量她好一会儿，接着坐到她⾝边，<img src="in/chuang.jpg">因而塌陷了一边，⾜见他⾝材之⾼大。

　　他伸出大手<img src="in/yu.jpg">搂住她的肩，却被她迅速闪躲，像在闪避什么传染病一般。

　　他神⾊一沉，语带嘲弄地道：“你到底怎么了？回到家谁也不理，害得袁爸袁妈跑到我家来审问我，连我爸妈也像在问口供一样…下午跟你分开时你还好好的，回到家时你却<img src="in/yin.jpg"><img src="in/yang.jpg">怪气的，大家都问我你怎么了，鬼才知道你怎么了！”

　　“说够了没？”袁津津抬眼瞪他。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黎煦星站起⾝，两手揷在<img src="in/yao.jpg">际，俊脸面无表情。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而我生不生气又⼲你什么事？”袁津津不受控制地竖起浑⾝的刺，连眼神也带着防备。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他发脾气…

　　黎煦星也略略动了肝火。“袁津津，我没惹你，你凶个什么劲？”

　　“是啊！我是凶巴巴的⺟老虎，比不上温柔可人的许杏<img src="in/rui.jpg">。”她轻哼。

　　这下他嗅出了使她不对劲的罪魁祸首是谁了。

　　“惹⽑你的人是小<img src="in/rui.jpg">？”

　　“小<img src="in/rui.jpg">？哼，叫得可亲热了。”袁津津酸溜溜地说。“是啊，是她惹⽑了我。你想怎样？”

　　他叫得亲热？她自己不也都这样叫的吗？黎煦星快被她的胡<img src="in/luan.jpg">降罪给气死！

　　做了几个深呼昅，他软下口气，问：“她怎么惹你了？告诉我，我帮你出气，好不好？”

　　他难得温柔的语气，差点<img src="in/bi.jpg">出袁津津的泪⽔。

　　她倔強地咬着下<img src="in/chun2.jpg">，脑中思绪纷飞…

　　她都已经答应小<img src="in/rui.jpg">要把情书给他了，怎么能言而无信？迟早都要给的不是吗？早死早超生，纵使她真的想把那封情书给烧得精光…

　　她把庒在枕头下面的情书菗出来，将头转开，把情书递至他面前。

　　黎煦星瞄了信封一眼，摸不着头绪。“⼲么？”

　　“⼲么？看不出来这是一封情书吗？”袁津津微扯嘴角冷笑。

　　一抹惊喜在他黑亮的眼眸中闪过。

　　将情书接过，在大掌中把玩，他好心情地扬起嘴角，问：“⼲么写情书给我？都什么<img src="in/jiao.jpg">情，暗示一声我就知道啦！”

　　袁津津握紧拳头，异常<img src="in/ji.jpg">动地喊道：“你少臭美！这信不是我写给你的！”

　　她一喊完，一阵尴尬的沉默随即弥漫开来…

　　黎煦星的俊脸风平浪静，黑眸低敛，一向爱笑的薄<img src="in/chun2.jpg">微抿，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但就是让她深感不安。

　　袁津津受不了这股沉闷，遂开口解释道：“是许杏<img src="in/rui.jpg">要我转<img src="in/jiao.jpg">给你的。”

　　又静默了几秒，才听闻他沉沉地开口…

　　“你帮别人转<img src="in/jiao.jpg">情书给我？”黑眸缓慢地抬起，极具庒迫<img src="in/xing.jpg">地紧盯着她瞧，让她不噤心虚起来…

　　见鬼的！她心虚什么？又有什么好心虚的？

　　袁津津<img src="in/ting.jpg"><img src="in/xiong.jpg">说道：“对﹗”

　　他眼一瞇。“为什么？”

　　飘散着香⽔味的信封在他掌中被<img src="in/rou2.jpg">成团，隐约透露出他心底的火气。

　　“因为她开口要我帮忙，而我答应了，就这样。”袁津津说完，耸了下肩，表现得満不在乎。

　　“就这样？”他低声嘲弄。

　　在她眼里，帮忙其它女生转<img src="in/jiao.jpg">情书给他，不过是一件“就这样”三个字就可以带过去的小事！这算什么？

　　袁津津闷闷地想：不然还能怎么样？许杏<img src="in/rui.jpg">都开口了…

　　气氛开始变得沉闷、尴尬。

　　黎煦星把手中的信封仔仔细细地摊平，拆开来开始阅读…

　　Dear阿星学长：自你把我从贞子和小芳手中救下、之后，我就开始注意着你，无论是你在球场上打球，或者是跟津津学姊斗嘴的样子，都让我深深着<img src="in/mi2.jpg">。

　　本来我以为你跟津津学姊是一对感情很好的情侣，当你说你们不是情侣时，我心中的‮奋兴‬真是难以形容…

　　我希望能以这封信传达我对你的感情，就算你不喜<img src="in/huan.jpg">我，也没有关系，准许我喜<img src="in/huan.jpg">着你，我就很満⾜了。

　　祝：一切顺利！

　　小<img src="in/rui.jpg">

　　周遭只听见他折叠信纸的声音，袁津津好想好想好想知道许杏<img src="in/rui.jpg">究竟在信上写了些什么。

　　“好。”他突然开口。

　　她瞪着眼。“好什么好？”

　　黎煦星对上她的眼，薄<img src="in/chun2.jpg">扯出‮悦愉‬笑意，道：“⿇烦你帮我转告小<img src="in/rui.jpg">，星期六晚上，我跟她约会。”

　　袁津津如遭雷击，呆在原地，庒<img src="in/gen.jpg">儿无法动弹分毫。

　　“时间、地点，我会再告知她，就⿇烦你了。”黎煦星一转过⾝背对她准备离开，俊脸随即“唰”地一变，<img src="in/yin.jpg">沉得十分难看。

　　“等、等等﹗”袁津津出声叫住他，嗓音里包含着慌<img src="in/luan.jpg">与细微的哽咽。

　　黎煦星停下脚步，并没有转⾝。两手揷在<img src="in/ku.jpg">袋里，他的背影此刻竟显得冷漠又疏离。

　　“你、你…”她单凭一股冲动想把他留下来，彷佛不喊住他，他就会这么离开、离她远远地似的。

　　那让她心慌！

　　“我在听。”他淡淡地说。

　　“你、你…你星期六不是要上班？”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阻止他的理由，连忙搬出来想打消他的念头。

　　黎煦星低头轻声嗤笑。“我可以为了她请假。”

　　当场，袁津津彷佛听见自己的心破碎的声音…

　　为了小<img src="in/rui.jpg">…她知道他有多重视到发廊工作的六、⽇两天假⽇，几乎很少会缺席，有时她耍任<img src="in/xing.jpg">要他请假陪她去看电影或逛街，他都不肯，只会去租几片光盘来哄她；而现在，他居然肯为了一个相识不过一个多月的许杏<img src="in/rui.jpg">请假？﹗

　　“无论如何，请你转告。我先回家了。”再不离开，他起伏不定的<img src="in/xiong.jpg">膛就会透露他心底的怒气。

　　呆呆地目送他离去，袁津津无措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为什么她觉得难过？为什么会感觉心痛？为什么她的心彷佛被人撕扯般难受？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不愿意失去阿星！不愿见他拥着许杏<img src="in/rui.jpg">！不愿他用冷漠疏离的口气对自已！

　　她是怎么了？只把阿星当朋友的话，不会有这些异样情绪啊！

　　袁津津抱着疼痛的头，眼泪居然就这么滑出眼眶，迅速滴落在苍⽩的面颊上，沾<img src="in/shi.jpg">脸庞…

　　＊＊＊

　　隔天，袁津津请假，没有上学。

　　一整天，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什么事也不做，只是侧着⾝子，躺在<img src="in/chuang.jpg">上，默默地掉眼泪…

　　她把眼睛都哭肿了，她自己知道。

　　从昨晚哭到今天早上，又从早上哭到天黑，一整天这么哭下来，她的眼睛又红又肿，恁是吓人！

　　稍晚时，自家⽗⺟以为她和黎煦星闹别扭，所以连饭也不吃、上学也不去上学，便隔着门板叨叨念念了好一会儿才离去。

　　必于黎煦星要她转告给许杏<img src="in/rui.jpg">的事，她打电话告知许杏<img src="in/rui.jpg">了，她依稀记得在电话那端，许杏<img src="in/rui.jpg">‮奋兴‬紧张又害羞的声音。那让她感到十分嫉妒，并且极不好受﹗

　　难道她对黎煦星，真的不只是友情？

　　眼一闭，袁津津的眼角又滑落两行眼泪。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img src="in/shu.jpg">悉的声音。“津津，我来了，开门好不好？”

　　是三媄！

　　袁津津连忙跳起来，跑到门边将门打开，一见到门外的童三媄，她便扑上前去，抱住好友猛哭。

　　“呜呜…三媄…怎么办？怎么办？我好痛苦、好难过，心痛得像要死掉一样！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童三媄跟着红了眼眶，她带着袁津津回到房里，落了锁，两人坐在<img src="in/chuang.jpg">上，她抱着一盒面纸，不时菗几张给津津擦眼泪、揩鼻涕。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今天一到学校，就看见阿星黑着脸。因为你没来上课，我跑去问阿星原因，阿星竟然连理都不理就走出教室。早自习还没开始，我就看见许杏<img src="in/rui.jpg">很⾼兴地跑来教室要找你，我说你可能⾝体不舒服请假，她就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了。看她那一脸得意骄傲，我真想一拳揍下去！”

　　童三媄握着拳头，恨得牙庠庠的，接着义愤填膺地续道：“我虽然没谈过恋爱，平常也笨得要死，但就连瞎子都看得出来你们之间有感情，否则，你以为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认为你们是一对，无论你们怎么解释、怎么撇清，都没有人相信？津津，我不得不骂你，你真是个笨蛋，真是个baga！为什么要把阿星推给别人！我说过你一定会后悔！你看，现在果然成真了吧？”

　　“我没有后悔啊…”袁津津的声音低若蚊吶。

　　“是吗？那刚刚是谁抱着我说她好痛苦、好难过、心痛得快要死掉？”童三媄无奈地望着她，期盼她认清自己的真心。

　　袁津津无助地望着好友，茫然地问：“我到底该怎么做？三媄，我真的不知道…”

　　“去跟阿星说清楚啊！”“说什么？”

　　“说你喜<img src="in/huan.jpg">他！”

　　“我哪有？”袁津津一脸深受冤枉的表情。

　　“你还嘴硬？”童三媄气呼呼地叫。

　　袁津津沉默下来，试图从<img src="in/luan.jpg">糟糟的心中、脑中厘出一点思绪。

　　童三媄站起⾝，摇‮头摇‬，道：“反正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但愿你不会做出会让你后悔的事。我先走了，再见。”

　　＊＊＊

　　深夜，黎煦星枕着双臂躺在<img src="in/chuang.jpg">上，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他仰望天花板，那里映着一张袁津津巧笑倩兮、时嗔时怒的俏⽪表情，一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家伙！

　　昨天他一气之下，撂下狠话要她转告许杏<img src="in/rui.jpg">约会的事，为的是要气她。

　　他想，也许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不得不改变了吧！

　　昨天她会因为那封情书而变得<img src="in/yin.jpg"><img src="in/yang.jpg">怪气，这应该是代表着，她对他，不只是普通感情吧？

　　唉！雨下个不停，下得他心烦！

　　黎煦星皱起浓眉，烦躁不已。

　　这时，窗户外面的榕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不单纯是雨声，常常在爬那棵树的他马上知晓，有人在树上，而且动作笨拙到家，想要蹑手蹑脚不被发现，却反倒弄巧成拙。

　　是小偷吗？若真是，也太蠢了！

　　算这小偷倒霉，挑他烦得要死的时候来偷他家，等着好看吧！

　　他不动声⾊地闭上双眼假装成睡着的样子，等待那人的到来。

　　袁津津费尽历尽艰辛，忍着⾝上⽩嫰的肌肤被树枝划伤的痛楚，总算进到黎煦星的房间里。

　　没办法，她又不是长手长脚、动作俐落的黎煦星，把爬树当吃饭一样容易。她从小到大都不曾爬过这棵树，这可是第一次，经验不是太好，因为她两手‮腿两‬散布着伤，正隐隐淌着⾎，菗痛感不时传来…

　　“嘶…好痛！”袁津津龇牙咧嘴地发出痛哼，边<img src="in/cuo.jpg">着两手手臂，抚平因为淋雨感到寒冷，而站立起的<img src="in/ji2.jpg">⽪疙瘩。

　　听出是她的声音，躺在<img src="in/chuang.jpg">上的黎煦星一震！

　　他的眼闭得更紧，双拳不噤握得更牢，掌心冒出微汗…

　　她来做什么？她极少拜访他房间，就算会，也是从大门大大方方地走进来；爬树，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袁津津将微<img src="in/shi.jpg">的发撩至耳后，屏住呼昅、踮起脚尖，来到<img src="in/chuang.jpg">边。

　　她低头看着他沉睡中的俊脸，眼神中透露着不自知的浓烈情感。

　　纤细的右手食指顽⽪地溜上他的脸，画过浓黑帅气的眉、又⾼又<img src="in/ting.jpg">的鼻梁、笑起来<img src="in/mi2.jpg">死人的薄<img src="in/chun2.jpg">，最后来到他紧闭的双眼，她脑中清晰地浮现他黑亮璀璨的眼眸。

　　头一次这么仔细看这张脸，意外地，让她倍感眷恋。

　　难道她真能眼睁睁看着他变成别人的男朋友？

　　扁是想象，<img src="in/xiong.jpg">口便揪紧得难受。

　　“黎煦星…”她以极小极小的音量低声呼唤他的名字。“黎煦星…阿星…阿星…黎、黎煦星…”喊到后来，她的嗓音略微哽咽。

　　小手攀上他结实的臂膀，将脸枕在他上下起伏的温热<img src="in/xiong.jpg">膛上，她低哑地一句句说道：“不要跟她去约会，好不好？不要去好不好？呜呜…阿星，不要去，我不要你去…”

　　她热烫的泪⽔滴落在他⾚裸的<img src="in/xiong.jpg">膛上，彷佛一点一滴都渗透进他⾝体里，<img src="in/ji.jpg">起他体內一股股的热流，不断冲刷着他本来感觉冰冷的心…

　　他扬起嘴角，心中的喜悦‮滥泛‬成灾！

　　“不要我去哪里！”

　　低沉的男声在寂静的黑夜中更显清晰，袁津津猛然跳离开他，两手胡<img src="in/luan.jpg">抹掉満脸的泪⽔，尴尬地道：“你、你没睡？”

　　那她刚刚那些话都被他给听去了？不会吧？

　　黎煦星半坐起⾝，黑眸庒迫<img src="in/xing.jpg">地紧盯着她，低沉、缓慢地再问：“你不要我去哪里？”

　　“哪、哪有？”袁津津红着脸否认，甚至撒起蹩脚谎言。“我、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你房间的，可能、可能我梦游，走错地方了。真是不好意思喔﹗”她紧张地往窗户边退去，边退边道：“那、那我、我不打搅你‮觉睡‬，再、再见！”

　　说完便跳窗逃之夭夭，情急之下，她还差点从榕树上摔下去，把黎煦星吓出一⾝冷汗！

　　在听见她刚刚说的那些话时，他本来打算取消和许杏<img src="in/rui.jpg">的约会，但她却又没种地逃了，那么，约会继续；他倒要看看，要<img src="in/bi.jpg">她到几时，她才肯承认…

　　她也喜<img src="in/huan.jpg">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