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到别墅后，古苍铎并未显现疲态，反倒是画兴正浓，吩咐朱丹毓磨墨，备妥所需颜料、画具，全神贯注地端坐在桌前作画。

　　历经刺<img src="in/ji.jpg">的逃亡过程，过度运动亦使朱丹毓整个人处于‮奋兴‬状态，无法平静地阖眼补眠，她牢记古苍铎作画的噤忌，纵使有満腹疑问仍紧闭着嘴巴，静待古苍铎作画完毕后再发问。

　　小兰竹笔与清真笔<img src="in/jiao.jpg">相使用，朱丹毓看得目不暇给，随后叶筋笔、狼毫笔纷纷派上用场，饶是兴之所至让他顾不得伤口，其作画之姿态依然蒲洒不羁，转眼间已将整幅画的意境勾勒出来。

　　朱丹毓十分好奇，不知道他究竟是在画些什么？一眼望去画中有人、有⽔、有石、有荻草，而她还是有看没有懂，暗自揣测莫非古苍铎是为了即将来临的画展在赶工？若真是如此，她同情古苍铎接下来的地狱生涯，据她所知，他收蔵的每幅画皆被毁坏，<img src="in/gen.jpg">本没有画能让他开画展，所以在时间紧迫的情况下他得拼命赶工，这样的生活不是处在地狱是什么？

　　唉！可怜的人！他应该叫万家⽗子赔偿他的损失的，但却又无证据指明画作遭破坏是万家⽗子指使的，只好吃闷亏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大⽩，古苍铎仍埋首于画作中，不曾分心休息或喝口茶，他决心要将画完成才肯稍作休息。

　　一旁的朱丹毓早已打过一个盹，睡眼惺忪地抬头看向古苍铎，见他还在努力工作，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肚子饿得咕噜直响，⼲脆出门买早餐祭祭五脏庙。

　　待她拎着丰富的早点回来，古苍铎仍保持同一‮势姿‬不曾变更过。她摇‮头摇‬，笑他对作画的痴述，她猜他大概也不晓得方才她出去又回来了。不想打搅他作画，怕一个不小心会破坏他画中的意境，被他K得満头包，于是乖乖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吃着汉堡和美味的⾖浆。

　　没一会儿工夫，朱丹毓的胃囊里已盛満一套烧饼油条、一个汉堡、一粒包子、一杯⾖浆和米浆。她心満意⾜地躺在地上，拍拍餍⾜的肚⽪。可爱的肚⽪因今早的逃亡行动受尽‮磨折‬，不断哀叫它的饥饿，现在总算得到了満⾜，她叹口气，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

　　小茶几上还有一堆早餐是她特地留给古苍铎的，她想既然昨夜她没怎么打人都饿得要命，而打人又被打的古苍铎肯定比她更饿，所以留了许多好料的给古苍铎，算是答谢他带她一道离开的小小心意。

　　整理全局，题字落款钤印后，古苍铎放下笔，拿起初完成的画作审视，満是⾎丝的双眸突显出他的疲累，但再三看过画作后，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画好了！我看看。"朱丹毓跳起来奔至他⾝边看着画作，乍见到画时她双眸发亮，发出阵阵叹息，"好美喔！"

　　无法正确形容出她內心的感受，唯一肯定的是她受到极大的震撼，画中的一男一女虽未能真确地看出五官，却能领受到男方追求女方不成的无奈与浓浓的恋慕之情。她边看边点头，好喜<img src="in/huan.jpg">这幅画呢！再见到上头的题字，是出字诗经秦风的"蒹葭"，顿时恍然大悟。

　　"这是你承诺给予救命恩人的画对不对？"

　　"没错。"古苍铎颔首，拿起朱丹毓留予他的早餐狼呑虎咽，没三两下便将一块三明治解决。在作画时他<img src="in/gen.jpg">本不觉得累或饿，待画完见到丰富美味的早点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肚⽪早饿坏了。

　　"奇怪，我以为救命恩人会比较喜<img src="in/huan.jpg">意境豪迈的画，怎地他会选择'蒹葭'？着实教我好意外，这幅画跟他给我的感觉一点也不同。"她有感而发，本⾝倒觉得"満江红"之类的诗词画境比较适合救命恩人。

　　"这你就错了，这幅画很符合他现在的心情。"古苍铎咬着锅贴回答道。

　　"符合他的心情！"朱丹毓攒眉，这诗的意思是…啊！她知道了！"你是说救命恩人在苦追一个人？"为了自己的新发现声音拔尖，语气带有一丝意外。

　　"没错。怎么，你很讶异吗？"古苍铎掀<img src="in/chun2.jpg">讥讽道。他不喜<img src="in/huan.jpg">她过于注意那男人的事。

　　"是啊，我不敢相信这世上有女人会拒绝他。"她不可思议地低喃，倘若救命恩人追求的人是她，她早就跪地谢主隆恩啦，哪还会玩<img src="in/yu.jpg">擒故纵、拿乔耍大牌的游戏？

　　"很可惜，那女人偏偏不买他的帐，我想换作你是她，不用人家追早跑去倒贴了是不是？"他早看出她对那男人一脸垂涎相，只是苦无机会行动罢了。

　　"才怪！"他说话的语气难听得让朱丹毓极力否认，她不过是单纯的欣赏救命恩人罢了，最多也只是在心里幻想若救命恩人追求她，她会如何做，幻想有错吗？又不是真的。瞧他一脸视她为花痴的表情，她就有一肚子火。

　　"是吗？"古苍铎承认她的否认让他的心情好过不少。

　　"当然，人家我喜<img src="in/huan.jpg">的人是…是李孟儒。你忘了我说过要倒追李孟儒的事吗？"不知为何，说到李孟儒这个名字时备感心虚，跟着音量也减弱了，像是自信心动摇，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真要回头倒追李孟儒？对李孟儒的好感已一滴滴消失，反而是…想到这儿，她不敢再想下去，懦弱的逃避问题。

　　"我想你再追他十年也追不到人，死心吧，他不会喜<img src="in/huan.jpg">你的。"他恶意的诅咒她再次失恋。

　　"谁说的！我偏偏追到他给你看。"被人如此藐视让她决意非追到李孟儒扳回面子不可。

　　"请便。"她的话让古苍铎的心情益加沉重，不愿去想她倚偎在李孟儒怀中的娇柔模样，在他的心中，早将李孟儒丑化成软弱无能的小⽩脸。

　　"哼！等我追到他以后，绝对会带来给你看，让你往后不能再小觑我的实力。"她有些意气用事，但实在是气不过。

　　"是是是，你实力坚強，行了吗？"他敷衍的直点头。

　　可恶！他又在嘲笑她！朱丹毓气得想冲上前咬他一口。

　　"对了，你真不愿顺道追你口中的救命恩人啊！"差点忘了她还有个暗恋之人，古苍铎越来越憎恶被那男人所救。

　　"不要，我的心只属于李孟儒一人。"越说越心虚，她的脸不可抑制地泛红。

　　古苍铎误将她的脸红当作是害羞，霎时怒火燃烧得益加旺盛，⾜以将想像中的李孟儒焚毁。

　　"对了，你怎么对救命恩人的事那么<img src="in/shu.jpg">？昨晚我一直怀疑你们认识呢！"她猜古苍铎与救命恩人可能是旧识，否则救命恩人岂肯冒着<img src="in/xing.jpg">命危险出面救他们？

　　"不过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没你想像中来得<img src="in/shu.jpg">，或许我该说对他你比我更<img src="in/shu.jpg">识。"

　　"别诓我，我十分确定昨夜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我<img src="in/gen.jpg">本就不认识他。"像救命恩人那样帅的人，如果见过的话，她铁定记得住。

　　古苍铎的回答是‮头摇‬轻笑，他笑她看人不够用心，否则她会认出她口中的救命恩人来。

　　"笑！笑！笑！笑死你算了！"见他笑得神秘，却又不肯直截了当告诉她答案，她气恼的大骂。

　　她越生气古苍铎越乐，总算不是只有他一人兀自生着闷气，有人陪伴着实令他心情好过不少。

　　"你活该画展要开天窗，其实你应该自我检讨，若非天生就是一副讨人厌的模样，绝不会招此报应，怪不得万家⽗子。"朱丹毓一气之下口不择言，拿他的伤心处‮烈猛‬攻击。

　　"好，冲着你这一句话，我的画展绝不会开天窗，届时<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ying.jpg">你到美术馆来欣赏敝人在下我的画啊！"因为她的一句话，原本打算取消画展的古苍铎豁出去了。

　　朱丹毓怔了怔，她相信古苍铎是个言出必行之人，但要在短短的几天內赶出画来，岂不是要累坏他？都怪她不好，什么不提偏偏拿被毁的画<img src="in/ji.jpg">他，害得他⽇后得拼命作画，是她不好！她太可恶了！

　　朱丹毓难过的责备自己，她讲话向来都不经大脑，往往说出的话伤人无比，她十分內疚，担心往后他夜以继⽇地作画会伤了⾝体，却又不敢开口阻拦，怕会怈漏自己无法理解的心情。

　　"⼲嘛不说话？被我吓着了吗？还是不相信我所做的承诺？"古苍铎见她沉默不语，扬眉询问。

　　"谁管你开不开得成画展，总而言之我不会去看。"完了！又说出一串违心之论，朱丹毓恼得想撬开自个儿的脑袋，看看里头究竟装了啥东东，为何不能说些好听话？

　　"对不起，我忘了，我的画全是画给有气质、懂得欣赏的人看，而你一点也不符合上述的条件，要你去看画实在是太为难你了。"古苍铎佯装不好意思地跟她道歉。

　　朱丹毓咬着<img src="in/chun2.jpg">，含嗔带怒地瞪他一眼，随即转⾝跑开。她怕，怕再不离开，会丢人现眼地在他面前掉泪。

　　讨厌！谁规定一定要有气质的人才可以上美术馆欣赏艺术品？难道野丫头就不能去美术馆感染艺术气息吗？

　　快速往外奔去，凝聚于眼眶的泪珠被寒风吹下，滚落在她⽩得吓人的脸颊上。

　　在她转⾝离去的一刹那，古苍铎倏地跃起，右手往她的方向抓去，可惜他的动作不够快，也或许是心底有些迟疑，所以仅抓到空气，遗憾的汲取她遗留在空气中的清新气息。

　　古苍铎自责的将头埋进双掌间，气愤于他不理<img src="in/xing.jpg">的以言词伤害她，其实她很可爱也很活泼，虽然脾气糟了点，牙尖嘴利了些，但她的心是善良的，或许她曾经动过自私自利的念头，但始终未曾付诸行动，他又怎能卑劣的拿话伤她？说穿了，他才是可恶之人。

　　无法忘记当他伤她时，她惨⽩的脸⾊，为此他恨得想掴自己几巴掌，如果他肯正视心底的声音，事情就不会如此僵化了。

　　唉！后悔已晚，被他伤害的心他恐怕是无法弥补了，或许她会让其他男人来<img src="in/feng.jpg">补他的过失，思及此，他的心情益加沉重了…BT2〗？

　　诚如古苍铎所言，他的画展非但没有开天窗，而且还得到热烈的回响，将他的声望直直往上推，报章杂志争相报导他的作品，其中最教人瞩目的便是那幅"蒹葭"，据报载，有人出价两百万<img src="in/yu.jpg">购买，但古苍铎言明那幅画早已名花有主，不能出售，对方不死心，定要问出画主是谁，古苍铎不曾怈漏过答案。为此，到美术馆欣赏"蒹葭"的人嘲益加汹涌，每个人均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幅画能得到如此⾼的评价。

　　赋闲在家的朱丹毓并非如她所言绝不踏进美术馆，事实上她是悄悄易容前往，为避免被古苍铎发现，她不只改装，穿了一⾝不符合她个<img src="in/xing.jpg">的长洋装、戴上长假发与一副土土的平光眼镜，还特地挑中午十二点趁古苍铎出外用餐时前往。

　　到达会场时，她像个小偷躲躲蔵蔵，一方面欣赏他的画，一方面注意他有没有回到会场，好不容易将一幅幅的画欣赏完，她不敢稍加耽搁马上离开。

　　离开后，她的心情是矛盾的，既欣喜他的画得到大众的肯定，且没被他发现她自掌嘴巴，却又失望没能见到他。

　　他们已经好久没有碰面了，她<img src="in/ting.jpg">怀念往昔与他拌嘴的⽇子，好快乐、好过瘾。唉！可惜古苍铎已经不想再见到她，她也不好意思厚着脸⽪去<img src="in/chan.jpg">他，唯有偷偷念着他，将两人被抓到万家去共处一室、共患难的情形当作甜藌的回忆。

　　开学后，朱丹毓整个人懒洋洋的没啥精神，近来校园內对于屠仲麒与欧涵霓<img src="in/jiao.jpg">往一事喧腾不休，事情不是她大嘴巴传出去的，是另有其人，听说有人看见屠仲麒与欧涵霓在市区的大街上接吻，所以便添油加醋将此事宣扬开来，他们的恋情如她之前所预料的，跌破大家的眼镜，没人看好他们，皆认定欧涵霓不过是闲来无事逗逗屠仲麒罢了。

　　但这些事全与她无关，她的心湖已被古苍铎搅得一团糟，听说他在画展过后马上前往‮陆大‬取景，短期內不会回‮湾台‬，试问她哪还有心情去管李孟儒、屠仲麒与欧涵霓之间的三角恋情？

　　哀怨的长叹回气，她多么想知道古苍铎何时会回‮湾台‬哪！

　　"你怎么了？目前欧涵霓与屠仲麒那傻子<img src="in/jiao.jpg">往，正是你向李孟儒示好的大好机会啊！你可得好好把握，我听说有许多女生已经趁虚而⼊，窝在李孟儒⾝旁伺机出击，你可别又像上回那样，赔了夫人又折兵啊！"好友程温柔对她面授机宜、提供‮报情‬，将朱丹毓的叹息误以为是苦追不到李孟儒有感而发，她可不愿看见朱丹毓傻傻的提供门票让李孟儒与其他女孩约会的蠢事再度上演。

　　"温柔，你不是我，你不会了解我心中苦涩的滋味，我的心已经DOW？！到了⾕底，你不晓得我有多想长对羽翼飞到大海的彼端。"她好想追随在他⾝边啊！

　　"你别跟我咬文嚼字，什么飞到大海的彼端，你傻了不成！李孟儒目前人在校园里。"程温柔直觉地认为放了一个寒假，朱丹毓的脑袋又长満厚厚的灰尘，所以说话教人不知所云。

　　"李孟儒…"她讷讷的重复李孟儒的名字，不解她想飞到大海的彼端关李孟儒啥事？她又不是在想他。

　　"是啊，你最爱的李孟儒。"程温柔用力地点点头，帮助她清扫脑袋中的灰尘。

　　"我爱他！"朱丹毓扬声尖叫，她哪有爱李孟儒，她爱的人才不是他哩！但她又爱谁呢？脑中不期然浮现一张拥有一头长发的脸，羞得她痴痴发笑。

　　"没错，你总算想起来了。"程温柔庆幸她的脑袋终于开始运转，没关系，程温柔极有自信再过几⽇她的脑袋瓜便能正常运作。

　　"我没…"朱丹毓极力想反驳。

　　"他来了！他来了！你的机会上门了！"远远的，程温柔发现李孟儒朝她们走过来，她‮奋兴‬的低叫，拍打着朱丹毓的手臂。

　　"谁来了？！"朱丹毓一震，不会是古苍铎吧？狂喜地看向远方的人，结果却令她失望，她的心已经跌落万丈深渊，再也爬升不起来了。"你一点都不了解我的心。"她哀怨十⾜地指责好友，丝毫没忆起她从来未对程温柔提过有关古苍铎的事，她甚至连打工的事都没说过呢！

　　"什么？！"程温柔诧异地瞪着朱丹毓看，她这样还不算了解朱丹毓吗？

　　李孟儒噙着自以为潇洒的笑容走向朱丹毓。目前他为了欧涵霓舍他而就屠仲麒那书呆子一事<img src="in/bao.jpg">受打击，作梦都没想到拒绝过他千百次的欧涵霓竟会选择差他十大截的屠仲麒，这实在是有辱他才子的美名，害他得时时接受同学同情的目光，更加让他自信心受损，为了挽回良好的名声，他决意回头追求苦恋他已久的朱丹毓，说"追求"是过火了点，他有自信<img src="in/gen.jpg">本不用追朱丹毓就会乖乖的跟着他，他要她往东走，她绝不敢往西。

　　朱丹毓的好控制是他反击欧涵霓的最佳武器，他要教欧涵霓瞧瞧没了她，他挥挥手照样会有女孩子投⼊他的怀抱，况且以欧涵霓恶女的名声，哪配得上⾼贵的他？！他肯看上她是她祖宗八代积德啊！她还敢拿乔？！

　　哼！她真以为万人用过的破鞋他会要吗？

　　追求不到佳人，李孟儒酸葡萄心理的在校园里散播欧涵霓的谣言，绘声绘影地描述欧涵霓的不是，使得欧涵霓成了千人所指的<img src="in/dang.jpg">妇，他自己则成为无辜的受害者。

　　"嗨，你们要上哪儿？"他摆出个自认万人<img src="in/mi2.jpg">的姿态，瞅着朱丹毓看。

　　"没有啊！"程温柔好心的要为朱丹毓制造机会。

　　"回家‮觉睡‬。"朱丹毓没半点‮奋兴‬之情，甚至无趣的东张西望。她看不起李孟儒卑鄙的作为，就算欧涵霓真的不好，他也不该到处道人是非，他这么做只会让她瞧不起，怀疑自己之前的眼光，大抵是双眼被他的表相蒙住，所以看不清事实。

　　她的回答与态度出乎程温柔舆李孟儒的意料之外，李孟儒困窘地⼲笑几声，不明⽩为何才经过一个寒假，朱丹毓的态度便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难道她不再喜<img src="in/huan.jpg">他了？不，不可能，他是如此优秀，没有女人会不喜<img src="in/huan.jpg">他的。

　　"既然你下午没事，不如我们一道到校园散步好吗？"他柔声问着朱丹毓，约她到校园散步无疑是要表演给众人看，显示出他的⾝价永远只涨不跌。

　　"不要。"朱丹毓想也没多想直截了当的拒绝他的邀约。

　　"什么？！"程温柔与李孟儒皆不敢置信地惊叫。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李孟儒颤抖着声音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话。朱丹毓不是巴不得跟他约会吗？怎么可能拒绝他？一定是他听错了。

　　"我说不要。"她语气坚定地再次拒绝，而且还加大音量，以免李孟儒要她再次重复。

　　"丹毓？！"程温柔瞪大眼睛，终于认真的看过她一遍，这才发现她的转变，她似乎已经不再<img src="in/mi2.jpg">恋李孟儒了。

　　"你为什么拒绝我？你不是很想当我的女朋友吗？如今我达成你的愿望，你应该感<img src="in/ji.jpg">我啊！"李孟儒受创地低吼。"因为我已经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了啊！幸好我没有跟你<img src="in/jiao.jpg">往，否则我的人生恐怕会为此染上污点，那就太不值得了。"她厌恶他的自情与看轻女人的态度，明明是个鼠辈、垃圾，还以为自个儿帅到万人<img src="in/mi2.jpg">，恶心！

　　她的坦⽩教李孟儒的脸⾊一阵青、一阵⽩，久久说不出话来。

　　两人的争论引来其他人的注意，有人私下讨论着眼前所见的事实，有人则大咧咧地站在一旁观望，他们作梦都没想到原本意气风发的大才子会面临被拒绝的场面，而且对方还是不甚出⾊的朱丹毓，是他不再具有女人缘了吗？

　　程温柔发觉到旁人的注目，拉拉朱丹毓的⾐袖暗示她赶紧闪人。

　　"什么？"朱丹毓的反应慢半拍，庒<img src="in/gen.jpg">没发觉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引起他人侧目。

　　"哼！朱丹毓，凭你的容貌与才能，你以为我是真的喜<img src="in/huan.jpg">你吗？我不过是想逗逗你罢了，我不是你能⾼攀得上的。"李孟儒老羞成怒，恶意贬低他人，以抬⾼自⾝的⾝价。

　　开玩笑，他的女友起码也要出⾝名门，容貌中上，朱丹毓算什么？胆敢拒绝他，害他大失颜面，他非在众人面前扳回面子不可。

　　朱丹毓受不了他的自负而大翻⽩眼，终于明⽩欧涵霓为何会被他谣传得如此不堪，只因为追不上人家，就卑鄙的破坏他人的名誉，这种人太没品了，跟他继续争论下去会感染到他的卑劣气息，不如随他去吧！

　　从头到尾看得一清二楚的程温柔不敢相信地张大眼睛，她亦没有想到人人称赞的李孟儒会是个没品的家伙。唉！实在是教人太失望了。

　　"温柔，我们走，随他去<img src="in/luan.jpg">吠吧！"朱丹毓提议退场。

　　"太好了。"程温柔附议。

　　两人厌恶的望了犹口出恶言的李孟儒一眼，耸耸肩离开。

　　"被我说中了，无脸再留在这里了吧！"李孟儒对着她们的背影继续说出诋毁朱丹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