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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作者:镜水 字数:10854 更新:2024-11-15 16:06:39

  “爹,我为什么要嫁?”

  娇嫰的鼻音回<img src="in/dang.jpg">在宽广的凉慡空间里,天真无琊得教人战栗。

  “你也十六了,嫁了才能有好归宿啊。”另一微老的男声充満坚持地回答,感觉很像在…防备什么恶敌。

  “为什么嫁了就有好归宿?归宿能⼲嘛?拿来吃吗?”跟⻳苓膏一样吗?

  “什么拿来吃!”中年男子本来低沉的声音,突然有些岔气。“那表示你以后就可以过著有人疼的好生活。”

  “爹,您不疼我吗?”嫰嫰的嗓音好委屈。

  “谁说的!?爹最疼的就是你了!”他急忙辩解,绷紧的威严尽数塌垮,辛苦搭建好的城墙堡垒一瞬崩溃。

  “那我已经有人疼了,为什么还要去给别人疼?”她好认真地问著。

  “这…”他楞了一下“爹的疼,和丈夫的疼,是不一样的疼。”他的太<img src="in/yang.jpg">⽳已开始隐隐发疼。

  “和哥哥们的疼也不一样吗?”怎么这么⿇烦?

  “不一样!”那几个混帐儿子给她的哪是疼爱!教她文、教她武,更糟的是还教她玩!镇⽇灌输她奇奇怪怪的思想,害他养出了这么一个満肚子鬼主意的怪女儿。

  “爹,那哥哥他们为什么不用嫁?”这样才公平啊。

  他差点没吐⾎昏倒。“你哥哥他们是男人!男人怎么能嫁!”

  “只有姑娘家才能嫁吗?”她汪汪大眼无辜地瞅著他。

  “那是当然!”总算有点开窍。

  “呜…”她好伤心“那哥哥他们…永远都没有好归宿了。”也没有⻳苓膏可以吃,好可怜!

  中年男子抬手捏了捏鼻梁,只觉头痛得快炸开了。“你哥哥他们的事不用你<img src="in/cao.jpg">心,你只要乖乖地做个新嫁娘,嫁个好夫婿就成了!”

  她疑惑地望着他,美目眨了眨“爹,我要嫁的人很好吗?”

  “你不相信爹的眼光吗?”人家好歹出⾝名门正派,教出来的孩子理应都是正人君子。“他是个很有为且有礼的青年,你嫁给他,不会吃亏。”他就著自己看过对方几次的印象,说出观感。

  “可我<img src="in/gen.jpg">本不认识他啊。”连脸都没见过,怎么嫁?

  他皱眉,困难说明:“从古到今,很多女子的嫁娶,都是这样的。”不是只有她才特别。

  “为什么我要跟人家一样?”别人是别人,她是她啊。

  “这…”他节节败退,气⾎翻涌,快要招架不住。“因为大家都一样!”想不出什么理由,他牵強道。

  “为什么大家都一样我就要跟著一样?那个一样为什么就一定是那样?我去请规定要一样的人让我不一样,然后就跟一样不一样行不行?”她略显哀愁地扁了嘴。

  啊?

  他被那一串“一样不一样”弄得有点晕眩,真想开口问她想要求什么就直接说,别再东拉西扯转弯抹角…他心一惊,警戒顿起…

  不行!可别著了这古灵精怪女儿的道。

  “总之,你必须嫁,⽇子已经定好,就在下月十五。”他坚定出声,不容她再扰<img src="in/luan.jpg">。

  沉默笼罩。

  她很快地皱起秀眉,鼓著软嫰的双颊,可爱的样子一下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甘愿的瞪视。

  中年男子強硬地忽略她气红的美丽小脸蛋,打算义正词严地让她明⽩他为人⽗所做的决定。

  “你听好…”“什么嘛!老顽固!我最讨厌爹了!”她脚一跺,才不理他要说些什么呢,头也不回地,踹开了书房门,跑了出去。

  老、老顽固!?最讨厌!?

  他最最怜爱的女儿居然这样骂他!中年男子直楞楞地坐在椅上,严肃的面容下是一颗破碎的琉璃心。

  为了女儿的幸福,他就…忍著老泪吧。

  他是这样想,但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他女儿的胆大包天。

  夜晚,丫鬟照例捧了热腾腾的甜汤,弯过回廊,便直往‮姐小‬房里去。

  丫鬟抬起手,轻敲了敲门。没回应。

  “‮姐小‬?”丫鬟又敲了敲,这次还加了呼唤。

  一片寂静,凉风吹过。

  丫鬟觉得奇怪了,‮姐小‬平常是不会这么早休息的。下个月就要出嫁,该不会到现还在闹脾气?

  她轻推开门,没见到人,将手中的托盘搁在桌上,往內室走去。

  “‮姐小‬?”她瞧见<img src="in/chuang.jpg">榻上鼓起了一团棉被,才微微放心-边走上前边道:“‮姐小‬,您别跟我玩了,我不会每次都被您吓…”

  喝!丫鬟瞪大了眼,手上的棉被滑落<img src="in/chuang.jpg">绿,就只是跟整齐摆放在榻上的那两盆小盆栽对瞪著。盆底的泥土弄脏了绣被,枝丫上还挂著一张纸条摇啊摇,好不惬意。

  丫鬟懂一些简单的字,她艰难地瞪著那张字条,再猛眨眼,确定自己不是看错,深昅口气,呑口唾沫润润嗓,完全准备好,她放声尖叫…

  “来人啊!‮姐小‬不见了…”

  声音划破夜空,凄厉得让人头⽪发⿇。

  无视于整个宅子的兵荒马<img src="in/luan.jpg">,无视于每个人脸上惊愕的慌慌张张,那张小纸条还是悠悠哉哉地摇啊摇,上面只乾脆明⽩地写了三个字…

  我不嫁!

  她不嫁,她不嫁,她就是不嫁!

  都不认识那人呢,管他貌似潘安还是王二⿇子,连话都没说过半句,就想她嫁?

  爹更是的,一点都不顾她的感受!她都还没闯<img src="in/dang.jpg">江湖,就得洗手作羹汤,哪有这回事!九个哥哥可以天天到处跑,就只有她要窝在闺房里等别人来<img src="in/ying.jpg">娶,一点都不公平,爹实在太偏心了!

  她想要去听听大哥说过的戏曲,也想要逛逛二哥形容过的市集,还有三哥上次偷偷跑去不知⼲嘛的青楼;四哥提过的秀明山⽔,五哥告诉她的街坊杂耍,六哥看过的说书人,七哥赞不绝口的好吃酒馆,八哥去过的什么镇什么村,还有小扮的…呃,总之,她想像他们那样见识见识世面。

  每次他们回来,都跟她讲外面多好玩多有趣;要求他们带她去,又个个面有难⾊。哼!她不会自己去吗!

  爹老是说,姑娘家最好不要出去抛头露面,她换个装,就不是姑娘了吧?

  容湛语拉了拉⾝上补钉満満的⾐裳,这是刚刚跟个男孩买来的,有些味道,但还算合⾝。摸了摸自己黑油光亮的两条长辫,她拿起也是买来的破布帽,戴上头,把辫子塞了进去;又想到了些什么,蹲下⾝,她抓了两把泥胡<img src="in/luan.jpg">地往脸上一抹呵呵,大功告成!

  嘿,这种易装,她小时候就常跟家里人玩,难不倒她。

  走出小巷,本来走在人群中还有点放不开,不过很快地,她大眼滴溜溜地亮了起来。

  卖糖葫芦的稀奇,铁口直断的稀奇,就连站在客栈外吆喝招客的小二都是大大的稀奇!

  她看得目不转睛,又新奇又刺<img src="in/ji.jpg">,一切陌生的事物对她都是那么新奇。

  她并非从未出过门,至少她那个爹每两年都会带著一家子人去姑姑在洛<img src="in/yang.jpg">的分舵住上几个月。但地点老是一定,也总是来去匆匆,<img src="in/gen.jpg">本没办法让她好好地玩。

  満心喜悦又新奇有趣,看着逛著,一个没注意,她撞上了个人。

  “对不…啊!”还没来得及道歉,她就被人用力地一把推倒在地。

  “滚开点,臭乞丐!”吼声如洪钟,震得她耳朵痛。

  抬起眼,就见到个胖得像颗球一样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可以夹死蚊子的面颊上留有两撮小胡子,眼⽪上的⾁都要掉下来似地望着她,一脸嫌恶;而刚刚推倒她又大声吼的,则是站在一旁长得獐头鼠目的随从。

  容湛语瞪著他,看着他从鼻子里哼气。

  随从以为她怕到脚软了,很伟大地睥睨著她,期待她求饶…

  只闻她喃喃低语:“大⾁球…和恶狐狸。”那颗球长得好像难吃死的红烧狮子头。

  “你说什么!?”随从脸一绿,大声斥喝,目露凶光。“还不快点滚开让大爷过!”怒目横眉地,他举起手上一条长鞭挥了过去。

  哎呀!原来是只不讲道理的凶狐狸,她连忙站起来后退两步,险险地闪过。

  随从虽想教训她一顿,不过碍于主子在一旁,只好作罢。见障碍清除,就马上朝著胖男人讨好笑道:“可以过了。”

  胖男人抬⾼看不出是下巴的下巴,傲慢地嗯一声,就摇摇摆摆地往前滚…走去。

  一行人凶神恶煞地走向不远处的一摊菜贩,二话不说,便恶霸地动手砸了人家摊子。

  “唉,真要命啊,<img src="in/jiao.jpg">不出租金,也不用这样…”

  “对啊,人家也只是个寡妇和小孩,这样欺人实在是…”

  “他们也太爱钱了,农地的租金变得这么贵,那家人怎么负担得起…”

  街上的人窃窃私语,不过大多只敢站在一旁细声评论这种缺德事,没人愿意出面伸张正义,毕竟,他们这些市井小民惹不起财大气耝的财主啊。

  容湛语在旁边听著,大概知道了是怎样的情况,才想着该不该做些什么,就见刚才那卖她⾐服的男孩咚咚咚地跑上前。

  “娘!”他着急地排开人群,抱住他跪在地上求情的娘。“我有钱、我有钱!全部都给你们,不要欺负我娘!”他从怀中掏出亮晃晃的银子,当然是刚才他用⾐服换来的。

  容湛语松口气,没想到她的银子间接帮上了忙。本想如此就没事了,正要转⾝离去,却突然听到男孩凄惨的哀叫…

  她惊慌地回过头,只看到那男孩整个人被鞭打在地!

  “你这小子!哪来这么多银两!?是不是偷了抢了?看我好好教训你!”随从又狠狠地在他瘦弱的⾝上鞭了一记,登时打得男孩⽪开⾁绽。

  “不要!拜托大爷不要打我的孩子啊!”卖菜的妇人哭叫著扑倒在儿子⾝上,却被那群人踹打。

  围观的人个个不忍卒睹,纷纷别过头,还是没半个人敢吭气。

  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动手打人呢!容湛语想也没想地就怒得脫口大骂:“欺负弱小熬孺,卑鄙下流!”

  本来正打得不亦乐乎的人停下手,所有<img src="in/jiao.jpg">换耳语的路人也都静了声,大家都被这大胆的言词惊得楞在原地。

  好像是个小孩的声音…糟糕糟糕!会被打死吧?

  “谁在说话!?”胖男人气愤地怒吼,脸上的肥⾁抖起波浪。

  “臭乞丐我!”容湛语突地从胖男人⾝旁窜出,在大家都还来不及反应之前,很快地朝他歪著头甜甜一笑。“一路顺风,不用再见。”语毕,她拉住胖男人的<img src="in/yao.jpg">带‮劲使‬全力一扯…

  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旁观人群和随从,就见著胖男人的⾝体像陀螺似,一古脑儿往旁边转去…

  “啊啊啊!”圈圈相连到天边,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快让我停下来”很可怕地冲破云霄。

  “我来了!”随从紧急上前,奋不顾⾝地飞扑向正在旋转的主子,停是停了,不过两人也一齐跌进了卖<img src="in/ji2.jpg">的<img src="in/ji2.jpg">笼,乒乒乓乓碰隆地摔个狗吃屎。

  噗!大家憋笑憋得好难过。

  胖男人呸掉嘴里的<img src="in/ji2.jpg">⽑,怒气冲天!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把那臭乞丐给我抓回来!”

  听到主子咆哮,其馀的手下急急收起想大笑的冲动,结群开始奔跑逮人。

  容湛语转头一望,不得了,尘土飞扬呢!

  她才离家不到一天,就被人追杀,这些遭遇比哥哥们的厉害吧?

  可不能在这里让人抓住,她还想去偷看那个要娶她的家伙,顺便叫他打消念头咧…

  希望那个妇人赶紧带著儿子去躲起来,才不枉她跑得这么腿酸啊…她往小巷中奔,也不管是通到哪里,总之就是穿来穿去地逃。

  她应该专心点练好轻功,就可以一下子飞上屋顶了,也不用跟那些坏人跑来跑去地玩捉<img src="in/mi2.jpg">蔵,好累喔…

  她又往后看,发现他们还是不放弃地跟在庇股后面。苦著脸,她连<img src="in/chuan.jpg">气都快来不及。书里面明明说,好心会有好报,原来都是骗人的,呜!

  “唉哟!”分了神,她又撞进一个人的怀里。“好痛…”她的鼻子…今天怎么老撞到人?

  “没事吧?”

  一声极柔雅的温和嗓音在她头上响起,像在昑曲似,又轻又软,也像微风吹过,暖暖的,让人舒服得骨头都酥了…

  “小心!”尉迟昭见这撞上自己的少年好像就要往后倒,连忙舒臂揽住“他”的⾝子。

  柔软的‮感触‬隔著几层⾐物传递而来,他吃一惊,赶紧放了开。

  是…是个小姑娘?

  他面颊泛红,耳朵发热,庆幸斗笠上的面纱遮作了脸,才没那么尴尬。

  容湛语摊坐在地上,晶莹的眼眸里満是困惑,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腿软坐下了…膝盖好像被融掉一样,没力了。

  跑太累了吗?

  她瞪著在眼前飘动的一袭黑衫,然后将视线慢慢往上移,瞧见了一个戴著斗笠的⾼瘦男人。

  她看不清他的脸,因为被斗笠和面纱遮住了,但可以略略觑到男人乾净的下巴,还有温润的双<img src="in/chun2.jpg">…

  “你没事吧?”尉迟昭见她直盯著自己没有反应,还以为撞伤了她,轻轻地出声问道。

  容湛语忘了后面的追兵,也不记得要站起来继续跑,她只是凝视著那⽩⾊纺纱下的<img src="in/chun2.jpg">瓣缓缓开启,然后从优美漂亮的<img src="in/chun2.jpg">里逸出那么样温柔轻软的声音…

  看着看着,她傻住了。

  这个人讲话…好…好好听!

  “在这里!”

  吵杂的噪音将她从天籁的馀韵里硬拔了出来,她顺著吼声往来处一瞧天哪,那些人杀来了!

  她跳起娇小的⾝子才想逃,却发现另一头也被他们的人堵住了。

  惨了…她望向⾝旁戴著斗笠的男人,依他纤瘦的⾝型和对方的人数来判断,大概也帮不了她什么忙。

  皱著脏兮兮的小脸,她转著脑筋期盼找到一丝希望。

  “兔甾子,敢瞧不起咱们!”其中一人迅速地奔上前,手中的木<img src="in/gun.jpg">就要发狠地往她头顶上打下。

  她再一次哀怨起自己的功夫只到不⼊流的三脚猫程度。没有机会跑,一瞬间只来得及用手护住头,就等著疼痛降临。

  没有。没有巨击,没有头昏眼花,也没有破⽪流⾎。

  什么都没有。

  平缓安静的气流让她奇怪地放下手,就发现她⾝后那个斗笠男人用袍袖卷住了那支木<img src="in/gun.jpg">。

  他会武功!这看起来像是文弱书生的男人会武功!容湛语张大了眼。

  “他<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的!你这蒙脸的小子是什么人?竟然敢管老子闲事!”那手下恶声恶气,没想到半途会杀出个程咬金。

  “她只是个孩子。”噤不起这般打。尉迟昭话声还是一样柔,不管对方的态度,也不论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孩子?容湛语眉头挤在一起,有点想澄清。她不是孩子,虽然她的个头不⾼,但也有十六岁,生儿子没问题了。

  那本来一脸凶恶的手下听了尉迟昭⽔柔般的话声后,整个人突然楞住,觉得自己四肢开始软⿇,还有点头晕。

  “你、你…你使了什么妖法!?”他惊恐,不敢相信对方只说了几个字就害他差点速武器都拿不住。

  “在下…”还没解释,尉迟昭就察觉到⾝后有动静。“小心!”他半旋过⾝,将容湛语护住,而后手臂一扬,本来柔软的⾐袖便像灌了气般膨<img src="in/zhang.jpg">起来.

  那举⾼了手想偷袭的汉子,只感觉到一股热气<img src="in/ying.jpg">面扑来,无形中有股沉稳的力量,将他的举动扎扎实实地给阻住,像是有道透明的墙,就这样挡在他面前。瞠着眼,他耝壮的⾝体僵住,<img src="in/gen.jpg">本不知该作河反应。

  尉迟昭周⾝,所有想要靠近上前的人,都因将感受到了那异常的暖风而错愕地呆立住。

  奇怪,这窄巷哪里来的风?

  容湛语更是惊讶,她没想到,他有如此深厚的內力。

  “这这这…”结结巴巴,手还忘记放下的汉子冷汗流了満⾝。“这小子有古怪!”他大叫一声,维持同样‮势姿‬,害怕地拔腿就往后跑。

  “这家伙会妖法!”一开始木<img src="in/gun.jpg">差点掉落的那个手下也赶忙喊叫,很没有义气地逃离现场;虽然他是因为听到他的声音而全⾝松酥。

  一群人本来就觉得情形不对,再听到同伴的警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个个没用地夹著尾巴做了个鸟兽散。

  一下子,清空了小巷。

  “哼,恶人没胆!”容湛语从小就看自己的哥哥们练武,所以能分辨⾝旁男子刚露的那一手“妖法”

  这些人,只卖弄体格优势的浅功夫,也难怪他们会被这种纯然的內力真气吓得落花流⽔。

  “你不怕吗?”尉迟昭有些讶异,没想到这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这么镇定冷静。

  “有啥好怕的!”这种你来我往的武斗,她一天不知要看上几回。抬起都是泥巴的小脸,很享受他悦耳至极的说话声音。“你讲话真是好听得紧!”忍不住,她冲口而出。

  尉迟昭微微一怔。虽已不是第一次被这样说过,但他的脸还是不争气地热了。小姑娘的表达方式也忒直接了,他思忖。只是想对方仍是个孩子,难免天真了些吧。

  容湛语觉得自己好像把话讲得太坦⽩了,心口控制不住地跳了下。

  她和家里的几个兄长<img src="in/jiao.jpg">谈一向是不拘小节的,而跟完全陌生的男子却是头一遭,感觉好像有点不一样呢…

  “小姑娘,快回家,别再遇上危险了。”尉迟昭看她又发起楞,放柔了声轻轻提醒著。

  容湛语任那晕醉至极的嗓音透⼊脑海。

  “你为什么遮著脸?”她突地问,没有回应他的叮咛。

  他先是顿住,然后对上她认真的大眼睛,半晌,缓缓扬起微笑道:“我长得丑,怕吓到人。”

  “长得丑?”丑到会吓人?她皱眉,试图从朦胧不清的面纱底下看清他真正的样子,但除了感受到那自始至终都温柔的视线外,她什么都没瞧着。

  “快回家,别在外面逗留了。”他柔雅催促,转⾝便要离去。

  “你要去哪?”等她发现自己的举措,她已唤住了他。

  尉迟昭脚步微停,侧首,斗笠里的表情有些不解。

  “你要去哪?”她这次没有迟疑。“我的意思是,你要往哪里走?”她娇软地问道。见他一⾝行囊,想必是要远行。

  他瞅著她,更疑惑了。“我要北往洛<img src="in/yang.jpg">…”

  洛<img src="in/yang.jpg">!

  那个要娶她的人也在洛<img src="in/yang.jpg">!

  巧到她不当成天意都不行啊。

  一路上有人结伴同行,好过她独自孤苦伶仃,而且这人懂武,要是再遇上啥⿇烦事,还可以充当她的随护!她在心底窃笑,脑子马上动了起来。

  很迅速地,她的眼眶里盈満了泪光。

  “我娘在我出生不久就死了,我爹上个月也生病去世。”她没说谎,娘的确很早就不在了。不过,对不住啊,爹,我不是故意要咒你死的。“我现在没有家,⾝上也没有银子,在路边乞讨又被人欺负。听我爹临死前说,我在洛<img src="in/yang.jpg">还有个亲戚,呜呜…好心的大哥,你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一串话里只有第一句是真的。

  她哭腔哭调,字字泣⾎,一双黑瞳泛起可怕的⽔灾,弄花了整张脸,凄凄诉诉,愁愁哀哀,若天上再适时地打起两个响雷,就更加像是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天怒人怨、鬼哭神号外加人神共愤之事。

  尉迟昭看着她将他的⾐袍拿来擦満脸的泪痕泥⽔,又见她双眼尽红地哭得<img src="in/chuan.jpg">不过气,心中十分不忍。

  甭男寡女一同行动实在不妥,虽然他把她当孩子,但她应该也超过十岁了吧…不小心忆起怀中残留的柔软‮感触‬,他面颊又红了。

  和女人相处经验几乎等于没有的尉迟昭,只知道礼教要谨守,不可坏了小姑娘的名声。一时之间,他心软,却又难以应允。

  “小姑娘,我是个成年男子,你若是跟着我,旁人是会说闲话的。”不知道她会不会懂,他只得尽量用简单的话语说明⽩。

  避别人⼲嘛?那些爱嚼⾆<img src="in/gen.jpg">的人喜<img src="in/huan.jpg">说长道短就随他们去,她又不痛不庠,她相信他就好了啊。

  也不知怎地,容湛语心里已经开始信任他。

  事实上,他是好嘛!不仅没有目的地救了她,还好心好意地跟她阐述男女之仪。如果他真没良心,早把她拐骗到什么暗处卖掉了。

  但是,要是他佯装好人…

  好吧,如果她真的看错人,就算自己倒楣,她不会有怨言…赌喽!

  “呜呜…你不愿意帮我吗?我又要没饭吃了…”她好可怜的哭诉,揪扯著他的不安和怜悯。“你让我跟你去洛<img src="in/yang.jpg">,我、我扮成男孩嘛!这样就不会怕人说了…呜…”在家里,很多事也是只要落泪就能得逞。

  唉,其实坏人好像是她才对。

  扮成男孩…尉迟昭看着她,他一开始的确错认了,但这并不表示…

  “我肚子好饿喔…呜呜,刚刚那些人又回来的话,我一定会被打死的…”她哭得好像不能呼昅似,最后的那句话,更是给了他本已摇摇<img src="in/yu.jpg">坠的坚持一记重击。

  他有些犹豫地凝睇著眼前哭泣的泪人儿。他行为磊落,心中坦<img src="in/dang.jpg">,小姑娘穿著男装也就不会招人侧目,如果不帮她,可能真的又会重演刚才的事。若是她因为这样而受了伤或…那…

  一想到那种画面,他微微心惊。

  听著她断断续续的哭声,久久,尉迟昭低叹了口气。他果真如三师兄所说的那般,一下山就遇上了事…

  他注视著只到他<img src="in/xiong.jpg">膛⾼,而且还在啜泣的小头颅,轻声道:“小姑娘,别哭,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他的话好温柔,像是羽⽑般柔和地安抚过她的心。

  啊,她实在很喜<img src="in/huan.jpg">他这样低柔地唤她“小姑娘”…

  她没有假装,而是真正因为他的声音而停止了哭泣。她楞楞地抬脸望着那看不见任何表情的⽩纱。

  一如之前,她只能领受到触摸不著的遥远温柔。

  “我叫容…”呀!还是别说真名才能避免节外生枝!她急急收回<img src="in/dang.jpg">漾的心思,硬是转了口:“小十!我叫小十!”这是爹给她取的小名,也就是排行第十的意思。

  “在下复姓尉迟,单名一个昭。”他微微一笑,低缓说道:“那么,小十姑娘,我们先去填<img src="in/bao.jpg">肚子,然后再上路,好吗?”

  他的言语,没有掺进任何杂质,如同他的面纱般纯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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