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摆弄着自己那秀若青笋般的手指,希奎娜歪着头,意有所指的说道“其实在很多时候,我和你有着同样的感觉。当然,在我看来,与人勾心较量更多的时候应该算是一种乐趣,这就像女人逛商场,她所享受的并不一定就是购物时那种乐趣,也不一定是为了享受那种上帝般的服务感觉,在更多时候,她们所期待的,仅仅是讨价还价那一刻才能够享有的…嗯,类似较量般的悦愉。怎么说呢,你们男人或许感觉这是女人那种喜<img src="in/huan.jpg">贪小便宜的天<img src="in/xing.jpg">所决定的,实则不然,在她们的心底里,其实多花一分钱和少花一分钱并不存在多大的区别,她们真正期望得到的,仅仅是那么一个迫使对方让步的过程。你说我说的对吗?”
冰守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看得出来,⾝边这个女人有着和她外表成正比的精明头脑,刚才自己那隐晦的一番话中所隐蔵的意思,这女人显然听出来了,同时呢,她也趁着这个机会说出了她的立场。
希奎娜在她的这一番话中,借女人的天<img src="in/xing.jpg">作比喻,先是反驳了郭守云对东部财联贪婪的指责,进而表明立场:在与郭氏集团合作这件事上,东联并不是非要占取冰氏多大的便宜,他们真正需要得到的,是与郭氏合作所潜在的那部分利益。至于说此前东联为什么要搞出那一份近乎骗局的合作意向书,这也很简单:在没有搞清楚对手本事大小以及他所能做出的让步底线之前,任何一个人都会毫不犹豫的提⾼合作门槛。这就像是在超级市场里买菜,卖方拼着命地提⾼价格。买方尽全力去打价,双方你来我往的一番讨价还价,绝不是为了无理取闹,他们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达成一笔<img src="in/jiao.jpg">易。
而希奎娜这一番话还有更深一层的隐意,她等于是明⽩的告诉郭守云,在与郭氏合作这个问题上。=东联有了新的政策,而这一政策与此前那份合作意向书相比,绝对是有利于郭氏地。至于说这个政策能不能在郭守云那里得到认同,大家还可以谈,坐下来平心静气的谈,东联现在有的是耐心,就像那些逛商场的女人一样有耐心。
“或许对吧。”把这是东西想明⽩了,郭守云的心里也有了底,他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是基本正确的,东联现在对与郭氏合作地问题上已经相当急迫了,而这份急迫不应该是来自于局势发展,而应该在于外部竞争的庒力。
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郭守云笑道:“不过在我看来,也不是每个女人都喜<img src="in/huan.jpg">逛商场或者是和别人讨价还价的,比如说妮娜。她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我就很少看到她出去闲逛。呵呵,在这一点上,你可以问问波拉尼诺夫。当然啦,我也并不是反对女人逛商场什么的,毕竟对于她们来说这是一种乐趣,不过凡事都应该有一个度,只有把握好了这个度。才不会出现什么大的问题嘛。”
冰守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希奎娜很容易就可以听出来,这个男人等于是在明⽩的告诉她,除了东联之外,郭氏还可以在国美找到其他的合作者。而这些人显然虽然同样的贪婪,但是他们的贪婪能够被限制在一定地范围內,因此,基于这种状况,东联要想拿到郭氏的认可,就必须注重一个“度”的问题,否则。他的面前将会出现很多強有力的竞争者。
带着一丝讶异。希奎娜在郭守云的脸上扫了一眼。的确,正如郭守云所猜测的那样。在目前地国美,东部财联确实遇到了強有力的竞争者,准确地说,是一直以来的老冤家对头又撞到一起了。
无论是在曾经的过去,还是现如今,摩<img src="in/gen.jpg">财团在国美国內,都可以说是天地第一号的“一哥”它地商业触角几乎遍布了国美的各行各业,什么石油化工、铁路运输、电子通讯、金融地产等等等等,总而言之一句话,凡是能赚到利润的行业,就没有摩<img src="in/gen.jpg">不做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不可避免的要与国美国內的其它财团,产生商业利益乃至政治利益上的直接冲突。要知道,国美有七大财团,包括东部财联在內地几家,像什么洛克菲勒、杜邦、波士顿等等,都在很大程度上受摩<img src="in/gen.jpg">地庒制。而与此同时呢,摩<img src="in/gen.jpg">的家族<img src="in/gen.jpg">基还不纯粹属于国美,从某种意义上讲,它是一个“外来人”是一条“过江龙”只不过这条龙地体积太大了,地头蛇镇不住它了。正因为如此,从二战结束至今的几十年时间里,除摩<img src="in/gen.jpg">之外的几大财团已经开始走上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像杜邦财团,它选择了依附摩<img src="in/gen.jpg">,其名下的通用公司已经变成了与摩<img src="in/gen.jpg">合营的企业,而类似洛克菲勒与东部财联这些“更加国美化”的家族式企业财团,则走向了与摩<img src="in/gen.jpg">竞争的道路。两大商业团体联合的竞争在国美生活的各个层面上都能反映出来,而其中最显著的,便是肯尼迪与里<img src="in/gen.jpg">的刺杀案件。
随着苏联的解体,准确地说,实在苏联走向解体的过程中,这些嗅觉灵敏的财团,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一个家国分崩离析过程中所蕴含的大巨经济利益,于是他们争先恐后的挤在苏联国门之前,翘首企盼这个他们从来未能进⼊过的大门显露出一丝<img src="in/feng.jpg">隙。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除了寻找自己的掠夺良机之外,还费劲心力的寻觅一些代理人,适时出现的郭守云,便是他们盯上的人物之一。
坦率的讲,首先发现郭氏集团潜力的,应该是摩<img src="in/gen.jpg">财团,斯⽪林格的远东之行,便是摩<img src="in/gen.jpg">与郭氏集团之间的第一次接触,只不过那次合作协商没有得到任何实在的结果。随即呢,趁着郭守云亲赴华盛顿的机会,摩<img src="in/gen.jpg">利用其在政治场上的大巨能量,试图一举搞掉郭氏在远东的<img src="in/gen.jpg">基,甚至让他永远都回不了远东,不过他们这个计划最终失败了,毕竟有人想让郭守云死,那就会另外一批人不希望他死,思想与利益的对燎人类社会的永恒话题,这到什么时候都改变不了。
正是通过那一次,东部财联与郭氏在某种程度上有了接触,这使财联的决策者认识到,在远东这个利益带上,他们并非没有与摩<img src="in/gen.jpg">竞争的能力,作为郭氏集团的当家人,郭守云这个人似乎对国美的政治并不关心,同时呢,他对摩<img src="in/gen.jpg">也没有任何趋炎附势的想法。由此,东联开始将与郭氏合作的问题,正式提上了⽇程,而在最初制定的合作意向书方面,他们也做出了很大的修改。
不过就在这个过程中,新的变故出现了,随着作为俄罗斯家国币种的“卢布”出现狂疯贬值的趋势,俄罗斯国內几大巨头的资产,开始出现暴增的局面,同时呢,由于通货膨<img src="in/zhang.jpg">率的与⽇俱增,俄罗斯这个刚刚从苏联解体中诞生出来的家国,俨然就成了金融投机者们发家致富的天堂。在这种情况下,为了能够尽快加⼊到这场分赃的盛宴中去,摩<img src="in/gen.jpg">财团在与郭氏集团合作的协议方面,做出了很大的修改,就东联所得到的消息,摩<img src="in/gen.jpg">开出了一大堆的好处,力图按照现今的卢布兑美元汇率,从郭氏的远东商业行银手里购买巨额的卢布币种。如果这项合作方案无法得到郭守云的认可,那么摩<img src="in/gen.jpg">还会放低价码,他们将以“等价兑换”的方式,用“JP摩<img src="in/gen.jpg">商业行银”大约百分七的股份,兑换远东商业行银百分之三十七的股份。而按照两家行银现有的资产状况来看,摩<img src="in/gen.jpg">等于是送给了郭守云不少于四亿美元的“兑换费。”
当然,东联绝不认为这是摩<img src="in/gen.jpg">在行善,与此相反,他们今天送出去的钱,明天就能从郭氏集团⾝上赚回来。现在俄罗斯的情况清清楚楚的摆在那,府政一穷二⽩、负债累累,几大商业行银资产雄厚且贪婪无度,同时,再加上卢布的狂疯贬值、通<img src="in/zhang.jpg">率的不断提升,这样的局面一直发展下去,只能导致两个可能的结果:第一,府政痛下觉醒,利用官方的公权力,一举涤<img src="in/dang.jpg">几位盘踞联邦权政之上的“大蛀虫”将他们的资产充公,以缓解府政面临的大巨财政⾚字。第二,向这些巨头们低头示弱,以相应的家国利益换取他们手中的款贷,并以此来弥补财政上的巨额亏空。
那么,在这个可能<img src="in/xing.jpg">的方案中,哪一个是可能<img src="in/xing.jpg">最大、最切实可行的呢?毫无疑问,第一条不行。这一方面是因为叶氏府政承担不起这么大的代价,另一方面,则是他们也要考虑际国舆论的庒力,尤其对现在这个整天标榜自由主民的叶氏府政来说,他们在这方面必须更加的谨慎。
既然第一个方法行不通,那么联邦府政唯一可以选择的,就是向人私
行银借贷了----家国向人私借钱,这固然是常有的事,可那是发行国债,而不是向人私
行银借贷。可以预见的是,只要联邦府政走了这一步,那么自今而后,俄罗斯联邦的经济命脉,就要落到几家商业行银的手里了。试想,在这种情况下,谁又能为⾝为商业行银之一的远商行估算价值呢?
就这样,为了不至于被对手抢先,东联在没有拿出切实可行的竞争方案之前,仓促的将希奎娜打发到了远东,他们需要这女人做的,就是“拖时间”----郭守云的心计又一次算到了对手的心坎里。